鄭拓給老八講了白雪告訴他的秘密和自己的想法,老八也覺得事情很嚴重,並認同他的想法,認爲這個所謂的神皇太一的墓葬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陰謀。
經過一番商討之後,鄭拓和老八都認爲“遺忘之角”已經不太安全。原本他們不願意離開,一是因爲實力太差,二是不知道離開的方法,現在有了白雪留下的秘道,加之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碰上那可怕的血霧,以他們的實力如果碰上那就是十死無生,再說修煉在什麼地方都可以。
鄭拓將可以用到了的東西都分門別類地放進了九龍神火鼎,深深地看了一眼居住了大半年的山洞,按照地圖上標出的路徑毅然離開。
原本鄭拓以爲按照地圖上標出的秘道走起來會很容易,但是當他真正走的時候才發現是那麼難走,懸崖峭壁、惡水深澗、沼澤密林、毒瘴猛獸……可以說行路時可能遇到的困難他幾乎全部遇到了,如果不是仗着老八可以短距離飛行,遇到實在過不去的地方可以馱着他飛過,他還真的準備放棄。
爲了計算時間,每過一天鄭拓就折一根手指長的小木棒放到衣兜。行行復行行,鄭拓後來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直到一天早上鵝毛般突然飄飄灑灑地下了下來,他才數了數衣兜中的小木棒,九十九根,再過一天就一百天了。
看了看紛紛揚揚的大雪,又看了看白雪留下的地圖,量了量長度比例,鄭拓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按照計算最多再過三天就可以離開“遺忘之角”,來到人類的領域了。
再次端詳了一下迷茫的大雪,鄭拓決定繼續趕路,道路艱險,一旦被大雪覆蓋勢必更加難走和危險。
鄭拓簡單吃了一些儲存的乾果,喝了一些水再次踏上了征途。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的道路和之前相比居然容易了很多,不禁加快了腳步,儘管有大雪阻撓,一天急行,居然走了原來預計要走三天路程的三分之二,只要明天加一把勁,中午就可以離開“遺忘之角”。
天色擦黑後,鄭拓找了一個巨大的樹洞,採用突然偷襲,毫不費力地將裡面一隻冬眠的長毛熊變成了食物,在吃了一頓久違的烤肉後,也顧不得樹洞中讓人不愉快的味道,在樹洞周圍設了幾個預警裝置,並吩咐老八守夜後,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上醒來,鄭拓發現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居然停了,雖然天色還是灰濛濛的,但是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吃罷早飯,急匆匆上路了,誰知道大雪會不會再下來。
據鄭拓估計走了大約有兩個小時,標誌着秘道盡頭的一座大山已經可以看清楚大概輪廓,只要到達那座大山,穿過一條秘密的峽谷,峽谷的盡頭就是人類的領域。鄭拓心中一陣高興,更是提高了速度。
這是鄭拓發現了一個好兆頭,太陽要出了,因爲他的眼前出現了一抹淡淡的殷紅。
太陽……眼前……鄭拓突然停止了腳步,露出了詫異的表情,現在是上午,他一直向西行進,太陽絕對沒有可能在他眼前出現,待他抽出狙擊槍瞄準鏡仔細一看,眼前的情形讓他激靈靈打了一個寒戰,臉色霎時間變得和地上的雪一樣白。那哪是什麼太陽光,明明就是一團血紅色翻滾的霧氣,而且正以驚人的高速向他所在的方向飛來。
“血魔?”鄭拓心中暗叫一聲不好,一轉身,以與來路成30°夾角的方向放足狂奔。鄭拓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跑得這麼快,感覺自己就好像飛了起來,耳邊全是呼呼的風聲,眼前的景物刷刷地往身後閃。
全速跑了大約半個小時,鄭拓回過頭看了看,想確定一下是不是把瘟神甩掉了。哪知當他看清身後的情形,“媽的”咒罵了一聲,雙腿加緊,猛然提速,玩命似的往前跑。他不跑不行,那片該死的血霧居然跟着追了下來,距離比他發現它時還近,而且他發現血霧行動的速度還可以更快,因爲它一邊追趕他,還一邊伸出長長的好像章魚模樣的觸手,將那些冬眠的動物一隻只從它們的巢穴中拽出來,吸成骷髏。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遠,鄭拓感覺到自己的胸膛中好像燃起了一堆熊熊烈火,炙烤着他,彷彿要將他的內臟烤乾。要不是他已經激發了肺臟之氣,打通了皮膚與外界的通道,能夠通過通道吸入氧氣和靈氣以及排除廢氣和熱量,鄭拓估計他早就支持不下去了。即便是現在他也感覺到雙腿就像灌了鉛和醋一樣,重有千斤,又酸脹無比,每邁出一步都吃力無比,眼看着就支持不了多久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通過老八的觀察,那片血霧雖然離他越來越近,卻始終還有一段距離,給他一絲逃脫生天的希望。有時候鄭拓也在想那片血霧是不是在玩他,不一下子將他殺死,以慢慢的逼迫將他活活地累死。
雖然心中這麼想,但是強烈的求生渴望還是驅使着他盡力向前奔跑,畢竟跑了未必一定會活命,不跑則一定會玩完。
跑啊跑,又不知道跑了多久,鄭拓漸漸有些佩服起自己來了,這麼長時間的全力甚至是超越極限的奔跑他居然堅持下來了,而且還能繼續往前跑。以他的常識,這樣超負荷的奔跑,身體已經早就崩潰了纔是。
就在這時老八傳來了壞消息,那片血霧正在加速,距離他的距離越來越近。受了到危險的刺激,鄭拓感覺到已經完全透支了體力的身體好像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奔跑的速度陡然提高了不少。
鄭拓知道速度的加快只是身體遇到危險時的應急反應,要不了一會就就會慢下來,那時連原來的速度都保持不了。這時壞消息接踵而至,老八的聲音越來越嚴峻:“加速!再加速!血霧越來越近了,重複一遍,血霧越來越近了……警告!警告!距離已經不足一百米……九十……八十……三十……二十……十……準備規避!向左準備緊急規避!”
老八的話音未落,鄭拓猛地向前一躥,雙手抱頭,雙腿一曲,團成一個球體,咕嚕嚕向左前方急速滾去,在此期間,他伸出手抓住老八,準備扔出了,但是老八的整個身體就像被強力膠粘了一樣,牢牢地粘在他的肩膀上,任他如何用力也扯不下來。他在第一次發現被血霧追趕的時候就叫老八離開,免得跟着遭殃,任他如何勸說,但是它就是不願意離開,現在生死存亡的關頭他還想努力一次,畢竟無論在前世還是今生它都幫他良多。
既然無法趕走老八,那只有自救了,鄭拓左手一撐地,強大的力量讓他前進的方向猛然一轉,斜斜地飛到一棵數人合抱粗的一棵古樹後面。不過他沒敢停留,雙腳在樹根上使勁一蹬,貼着地面箭一般地躥出十幾米遠。眼看就要撞到另一棵同樣粗大的古樹,鄭拓探出右手在樹幹一貼,一帶,身體輕靈地轉到了大樹後,依然沒有停留,利用同樣的動作,他一連閃過了十幾棵大樹。
就在他以爲已經暫時躲過一劫,掉頭察看時,眼前的情形讓他心中泛起了一絲絕望,血霧探出的觸手就像無堅不摧的神器,伸縮掃刺之間,那些古樹就像豆腐做成一般,紛紛碎裂,化作漫天木屑,而最近的觸手居然離他不到半米,如果不是他向左多站了半步,他的腦袋就不在脖子上了。
面對像大槍一樣當胸刺過來的觸手,鄭拓的身體的反應比意識還快,猛地向後一塌,形成了一個鐵板橋的架勢,同時雙腳使勁一踹地,在揚起一蓬雪霧的同時,身體仰面貼着地面向後射出。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鄭拓和血霧玩起了名副其實的死亡遊戲,一次次從血霧的魔爪下逃生,每一次死亡都離他那麼近,最近的時候幾乎只有不到一釐米。一次次躲過血霧的必殺,連鄭拓自己都懷疑是不是被電視電影中的主角附了體,這樣的危險都會沒事。
就在他一走神的瞬間,十數條血紅色觸手就像一條條大槍,封住了他的前後左右,上躥下跳,左躲右閃,還是有一條觸手沒有躲過,向着他的胸口狠狠地紮了下來。
就在鄭拓自認萬無幸理,睜大眼睛準備自己看一看殺死自己的東西的真面目時,他依稀看見胸前有個東西突然變大,接着他就聽見“咣”的一聲巨響,然後他就感覺到的胸口好像被一列高速行進的火車撞了一下,凌空飛起,狠狠地摔在了一棵古樹上。
鄭拓嗓子一甜,一道血箭射出近十米遠,撞在血霧的身上。雖然受了傷,但是總算來開了距離,就在他暗自僥倖逃過一劫時,他突然聽見頭頂雷霆大作,仰首一看,不禁怒聲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