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在齊文鳶身邊是隻是管打掃的小丫鬟,可勝在嘴巴乖巧,常能報給齊文碧許多有用的消息。
比如今日,她偷了空,便去通風報信。
將皇甫弦親自來送藥的消息報給齊文碧後,寶珠如願以償的拿到一吊賞錢,這比她一個月例錢還要多。
怎麼會這樣,齊文碧思索着,前世的齊文鳶吸引過很多優秀男子的愛慕,這讓她深深嫉妒着。
可是沒聽說過皇甫弦曾經喜歡過她,她還想趁着齊文鳶沒大放異彩之時,將她隨便找個人嫁出去。
不行,齊文碧本打算徐徐圖之,可她不能眼睜睜看着齊文鳶再次吸引了這麼多青年才俊。
前世,那些明明該笑傲王侯的男子,在碰上齊文鳶之後,很快就會被她吸引。
可惜她年歲還是太小了,齊文碧打量着鏡中尚且青澀的容顏。她若是有成年後的一半嬌媚,現在也不會如此束手束腳了。
不過,年紀小也有好處,齊文碧帶着丫鬟準備去和齊文鳶偶遇一下。
好歹有她在,這兩個想私相授受是極不容易的。
後花園中景色不錯,皇甫弦惦記着把梳子送給齊文鳶的事兒,思想頻頻跑題。
趁着丫鬟去取茶水的功夫,皇甫弦飛快的從袖子中掏出一把淡黃色羊角梳,迅速塞到了齊文鳶手中。
他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這是我清點庫房時,偶爾看到的,今日來送藥順便帶給文鳶妹妹把玩。”
文鴛妹妹的稱呼,讓齊文鳶牙都快酸倒了,手中的梳子更讓她不知所措。
今天剛見面,她就覺得皇甫弦有些不對勁,難道說他忸怩這麼久就是爲了送她一把梳子?
小巧的梳子在掌心發燙,她到底該不該收下這件禮物,齊文鳶左右爲難。
果斷拒絕的話。難免傷了皇甫弦的面子,收下又顯得有些。無功不受祿,皇甫家還對她有恩在先,這可真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姐姐。咦,你怎麼單獨和一個男子在此處?”
天真無邪的語氣,教人毫不懷疑齊文碧真的只是巧遇齊文鳶,真的不是故意提她單獨和男子相處。
聞言,皇甫弦也發現有些不妥,自動往後退了兩步。
事從緊急,齊文鳶只能先將梳子放好,面色平靜的跟齊文碧說“皇甫公子親自來府中送藥,我帶他在園中走走。”
齊文碧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嬌俏上前向皇甫弦施了一禮說“原來是皇甫公子。不知者不罪,還請公子不要怪罪小女子。既是世兄,我可以叫你皇甫哥哥麼?你叫我碧兒就好了。”
眼前少女頭上扎着雙丫髻,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跟齊文鳶有幾分相似。皇甫弦只得點點頭“無妨。”
世兄,齊文鳶真想大笑三聲,跟皇甫英有交情的是莫如雪,她的孃親。
齊文碧這聲世兄叫的可真是順溜,家醜不可外揚,她也懶得當着外人辦齊文碧難看。
接下來,幾乎成了齊文碧個人專場。她一張小嘴猶如黃鶯,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皇甫弦鮮少遇到過這種場面,左一句皇甫哥哥右一句皇甫哥哥,叫的他腦袋都蒙了。
無意間回頭時,皇甫弦才發現齊文鳶正爲他的窘態竊笑,一時間他也有些惱。
不顧齊文碧的熱情。匆匆向兩人道了別,然後帶着廣白落荒而逃。
目的達成,齊文碧手絞着帕子,睜大眼睛欲言又止的跟齊文鳶說“姐姐,我是不是打擾了你和皇甫哥哥。他離開的好像有些不開心。”
那神態楚楚可憐,要多無辜有多無辜,可惜齊文鳶不吃這一套。
她伸了個懶腰,愜意的舒了口氣,漫不經心道“妹妹說笑了,姐姐與皇甫公子並不熟,見過兩三面加起來還沒妹妹今日說的話多。孃親該吃藥了,我去服侍孃親去,你要一起麼。”
於情於理,嫡母生病齊文碧都不該不聞不問,齊文鳶這麼一問將了她一軍。
“聽說嫡母身子好些了,糟了,爹爹說今日要檢查我的功課。姐姐你先去探望母親,我改日再去。”
說完之後,齊文碧快步離開。
小滿等到齊文碧消失不見後,冷哼了一聲“假惺惺。”
雪衣女附和道“假惺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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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離開之後,齊文碧心情並沒有預想之中那麼好。
明明她纔是重生那個,纔是勝券在手的人。可爲什麼她每次針對齊文鳶時,她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讓她像重拳打上棉花一樣,根本對齊文鳶造成不了一點兒影響。
一擊斃命,到底該怎麼樣做到,齊文碧將重生之後的一切反覆思量,總覺得有迷霧遮在眼前。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一切似是而非,齊文碧卻愈發掌控不了事件的走向。
或許她該和孃親好好商量一下,可想到前世孃親算計了一輩子,最後落了那麼悽慘的下場,齊文碧不想再將孃親拉入這灘渾水之中。
她孃的聰明,碰上了齊文鳶就是碰上了剋星。
重生之事是個禁忌,她不能對任何人說,更不能露出馬腳。
冷靜,齊文碧反覆告誡自己,她一定不可自亂陣腳。是她太着相了。她總想對付齊文鳶,忘記了其實從側面打擊她,才能起到意想不到的後果。
藥王谷傳人,還有六天就足半個月了,皇甫英就要再次來齊府複診了。
假如,齊文碧產生一個惡毒的猜想,若是莫如雪那賤婦不甘寂寞與皇甫英勾搭在一起。等到被人撞破了姦情,身爲莫如雪女兒的齊文鳶,定然也會背上罵名。
待她閨譽盡毀,看看哪家會娶一個名聲敗壞的癡傻兒。
明明心裡想着毒計,齊文碧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燦爛,接下來她要好好經營。一切,都要等六天後了。
只是,在這場大餐之前,給齊文鳶準備些開胃小菜也是必要的。
那風家不是要納齊文鳶爲妾麼,她就來推波助瀾一把吧,希望齊文鳶能感激到。
能嫁到風家這種門庭做妾,對她來說也是場大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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