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曾經就是她總是莽莽撞撞的做出許多需要他包容的事情,卓晏北從來都沒有錯過。
她輕笑,臉上卻看不出笑意,只是有些發白:“今天死了這麼多的人,還都是正在幸福的準備邁進婚姻殿堂的新娘,晏北,我曾經想過很多種你恢復記憶的時候我會有什麼樣的感覺,也許是興奮,也許是害怕,也許會激動的語無倫次,可是現在,我高興不起來……”
男人從階梯上走下來,逐漸走到她面前,擡手在她仍有些髒的臉上溫柔的輕輕擦拭:“你累了,需要休息。詢”
蘇好點點頭:“卓董回國了,你今天要回卓家的住宅麼?霰”
“美國人在中國製造這樣的恐怖時間與混亂,恐怕現在政.府已經介入,韓肅楓仍在試圖追蹤丹尼斯.赫的行蹤,我今天不會回卓家,我父親的事情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該算的,我會替你一一算清楚,不需要你去考慮這麼多。”他的手依舊拭在她的臉上,清俊的眉宇間有些皺痕:“今天是不是害怕了?”
蘇好搖頭,卻是有些哽咽。
明明他已經想起了一切,明明記得她曾經做過的那些傷害過他的事情,可他卻一如既往。
五年,曾經那樣清風明月的他,曾經那樣有着太多原則的他,卻爲了愛她,連原則都已經放下。
身體被納入一片溫暖的懷抱裡,蘇好將臉貼在他的胸前,隱忍着淚水:“晏北,你會不會因爲徹底恢復了記憶,而拋下我,再也不理我……”
“這些天,你看我拋下你了麼?我沒有理你?”卓晏北的嗓音裡有着幾絲無奈的笑,手在她腦後輕撫:“你今天嚇的不輕,我先送你回去。”
回到家裡,由空調裡傳出來的適中的溫度讓蘇好渾身放鬆了下來,卓晏北沒有進去坐,而是看着她脫下外套去拿起水杯喝了一杯水時,站在門前說:“我先去刑警隊,你在家裡好好休息,丹尼斯不會這麼快就離開中國,你自己注意點。”
蘇好點點頭,拿着水杯看着他,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走了。”卓晏北深深看着她,轉身,手握在門的旋轉扶手上時,輕聲說:“蘇蘇,丹尼斯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蘇蘇……
手中的水杯剎時間落在地面,空氣中發出重重的碎裂聲,蘇好赫然腳步飛快的衝上前,在卓晏北打開門的瞬間自他身後用力抱緊他的腰:“晏北!”
她用力收緊胳膊緊緊抱住他不放:“別走,晏北,五年前發生車禍之前我們之間的問題還沒有解決,我知道你既然想起來了就一定記得那些,我爲我曾經說過的那些話道歉,在那件事情之後,我們就發生了車禍,你卻仍然拼死的護住我,在那時我就已經堅持不住心裡那些固執了,很早就想跟你道歉,晏北,對不起,我以前太任性了,對不起……”
緊緊摟在他身前的雙手被他的手掌覆住,安撫的輕輕拍了拍:“幾經生死,誰還有心情跟你計較那麼久遠的事情,好好休息,別讓我擔心。”
蘇好呼吸一滯,不禁小聲嘟囔,像個委屈巴巴的孩子:“你是沒心情跟我計較,還是懶得跟我計較……”
手被鬆開,卓晏北迴頭,輕嘆:“既然自己找到了答案,就乖乖去洗澡,煮一碗麪吃叼,壓壓驚。”
果然是懶得跟她計較,現在想想,蘇好都覺得自己曾經被他寵慣的任性過了頭,好在現在已經知道好歹。
見他要走,她忙又抱住他的腰:“我可以不管丹尼斯的事情,但晏北你讓我一個人在家裡像個傻子一樣什麼都不管不問,我也做不到,我想和你一起……”
“你的出現,只會讓他更加嗜血和瘋狂。”男人的聲音攙了絲涼意:“雖已不願再計較當年的事情,但是蘇好你記住,丹尼斯是攜恨而來,他的計劃遠不如你我所看見的這樣簡單,讓你避開他,你應該清楚這其中的原因。”
蘇好沉默,手卻緊緊抓着他的手腕:“他想殺了你。”
“五年前他就已經想殺我,雖說我在中國,所處環境沒有當初在fbi時的保衛周全,但想要我的命,恐怕也沒那麼容易。”看着她又髒又花的臉,卓晏北輕嘆:“去洗澡,我明早再來。”
蘇好點點頭:“那,注意安全……”
卓晏北以轉身之前又瞥着她那像個花貓似的臉:“洗乾淨等我。”
p話落,人便已走出了門,只留蘇好一臉詫異的站在門前愣了愣。
蘇好洗漱完畢後直接換上了要出門的衣服,站在窗前,雖然渾身疲憊,但她了無睡意。
一方面是因爲丹尼斯.赫,一方面是因爲卓晏北恢復了記憶,還有一方面,是那些死在她面前的新娘。
也許做爲刑警,她習慣了在白天看過屍體後,晚上下班照舊可以談情說愛過生活,可今天死在她面前的那些人,終究也還是因爲她。
那些年輕美好的生命就這樣在她的面前消逝,她怎麼可能睡得着?
卓晏北,你的蘇蘇已經不再像五年前那樣的沒心沒肺了。
她在乎的事情太多,顧慮的事情太多,有時候,連她都不得不承認自己開始變的有些嬌情,連她都覺得自己越來越虛僞。
她不知道卓晏北和韓肅楓會談什麼,她現在也不會去刑警隊,可她睡不着,坐在空蕩蕩的房子裡,眼前有太多的畫面閃過。
“喂?”半個小時後,陳堯接到了蘇好的電話。
“幹嗎?喝酒?”陳堯一邊接着電話一邊一臉差異的轉眼看向身旁的小趙他們:“你纔剛出院,幹嗎忽然要喝酒?昨天在你家的時候你都沒喝……”
他聲音一滯:“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開車去接你,蘇好你今天在家裡可不能不知道,申市今天出大事了,有幾個新娘……”
囉嗦的話還沒說完,陳堯便又道:“啊?不用接你啊?你知道那些新娘被害的事?啊?你在現場?不會吧?啊……那行,你如果不用我接,那我和小趙他們在你們家附近的那家新開的酒吧等你。”
“行行行,我們一會兒就到,剛纔跟老彭去附近採集今天一個婚禮爆炸現場的線索回來,正等着下班呢,放心我們絕對都到。不想叫這麼多人?這不行啊,小趙他們幾個都在我身邊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上次你建立了這個小組,咱們哥幾個就徹底的形影不離了。”
“那行,我們等你。”
陳堯掛斷,轉眼跟小趙他們對視了一眼:“這祖宗來咱們刑警隊後似乎從來都沒喝過酒吧?以前你們總想拉她去喝兩杯,都被她給否了,據她自己說是酒量不行,這忽然要喝酒,這是撞了哪門子邪了。”
“女人嘛,和男人一樣,總也會有一些不開心的事兒。”許小海在一邊叼着根菸一邊道:“找咱們喝幾杯,也算是信得過咱們,總比和不熟悉的人喝酒然後不明不白的酒後亂性要好哈?”
“我看有你和小趙在場,更危險。”陳堯白了他一眼。
程東笑:“陳堯,有咱們兩個在,小趙和許小海連蘇好的一根手指頭都碰不着。”
陳堯頓時就笑了出來,點點頭:“行啊,走吧,反正今兒的線索也就只能找到這樣了,到現在連炸彈的殼子都沒找到,真是失敗。”
四十分鐘後。
蘇好家後面那條街上新開的一家清吧,有歌者抱着吉它在臺上慢慢的唱着老歌,有年輕的男女在來來回回的走,這裡環境幽雅沒有酒吧那麼亂,適合他們這種討厭喧囂的人坐在一起聊天喝酒。
小趙正拉着程東說:“你說今天那個爆炸現場也是奇怪了,真的連個炸彈的殼子都找不到,這是哪裡來的高科技?韓隊那邊到現在還沒給咱們消息,也不知道那幾個出事的地方怎麼樣了,該不會真的是美國沒有對外告知的某種高科技……”
就在這時,蘇好走了過來,一看見她走來,陳堯便站起身:“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
【因爲丹尼斯的出現,讓蘇好的性格和情緒上暫時的稍微有變化是情有可原,雖然親們沒有提及,但鯨魚也要提前說下,免得被說是嬌情什麼的哈。畢竟五年前發生的一些事情還沒有寫出來,親們不知道究竟發生過什麼。重點要說,男女主都身心乾淨的,所以有些方面請親們放心。另外,7號和8號可能會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