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光和允塵,不是說在外面發現了幾個存活着的小蟲子,打算把他們捉回來助助興?還有允恩這個傢伙,他在那所奉獻所之中早就轉化失敗,像光明之主奉獻出自己的生命了,怎麼可能還活着?”
隨着教皇語氣的變化,這名信徒徒然感覺自己身邊的空氣瞬間結冰,無數的恐懼向他逼迫而來。
“兩位主教大人他們出去是發現了幾名幾名還安然無恙的平民在大街上游蕩,也的確是打算將他們帶回來……但是但是……”信徒一陣唯唯諾諾:
“兩位大人似乎是……被那幾個平民殺死了……”
“什麼!?”光明教皇的臉上浮現出了錯愕的表情,不由的退了幾步,雙眸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信徒。
“你確定沒有弄錯!?”
“小的,小的確定!根據眼線的稟報,允光大人似乎還是,自爆而死的!”這名信徒被教皇身上散發着的壓力嚇得幾乎帶了一點哭腔。
“怎麼可能……允光竟然還是自爆而死的?”教皇難以置信的喃喃道:“他們可是接受了光明之主惠贈的存在……又有誰能把允光逼迫到連逃命都做不到,只能用自爆來解決問題呢……他們可是低階的惡…”
教皇的喃喃聲戛然而止,並沒有說出“惡魔”這兩個字。畢竟這些事情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讓教皇想不明白的是,按照道理來說,允光和允塵是實實在在的得到了光明之主擁戴的主教,也是實實在在的惡魔之軀。哪怕只是低階的惡魔,哪怕他們的身體其實是由各種不成熟的輔助原料構築而成的,也遠遠不是普通的人類所能傷害的了的。
在惡魔的面前,哪怕是一個大兵團的末日戰士全部圍攻他們,同樣也不會對惡魔造成任何的傷害。
可是,現在的允光卻被人逼迫的自爆,連逃跑的能力都沒有。這叫教皇如何想的明白?
然而,他相信眼前的這名信徒是不會騙他的。在光明之主面前,任何想要撒謊的行爲都會被識破,而這些人的下場,往往只有死亡。
“是誰,到底是誰做出了這些事情!到底是誰!”教皇歇斯底里的模樣讓身後低着頭顫抖不已的少女們愣了愣,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幅模樣的教皇。
“小的,小的不認識他們……二男三女,其中一個好像是一名小女孩。不過,不過如果小的沒看錯的話,血城的夏洛特好像,也在他們之中……”
“夏洛特?阿道夫的人?!”教皇的眉頭一蹙,然後搖了搖頭:“不可能,三位城主現在達成了攻守同盟,正在和我主一同,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事情。斷然不可能派出夏洛特出來搗亂……”
“如此說來,是夏洛特的私人行爲咯?”信徒連忙接過話。
教皇倒是沒有及時開口。沉吟了一陣,臉上的表情迅速變換着,連帶着周圍的空氣似乎愈發的陰冷了起來。
“那麼,允恩又是怎麼回事?我親眼見到他在”
他的雙眸透過巨大的“蛋殼”,看向了一片血氣包裹着的天空。明亮的天空之中,難以言喻的血月懸掛在天空,四周的血氣蔓延,如有實質的陰影散步在各個角落之中。
“暫時別管這個。”教皇轉身道:“現在我們需要做的,便是確保血月日到來之時,有足夠的真血能夠供給到血池之中。”
“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我主的榮光不會受到任何的損害。”
教皇微微眯起雙眼,邁步走到了門前。“現在,也該是去看看那些信徒們準備的怎麼樣了……還有,祭品也是時候見見血了。”
“喏。”信徒迅速點了點頭,恭敬之間不由得遲疑道;“那……那裡面的三位……”
他的雙眸上透露着肉眼可見的貪婪。隨着黑暗的入侵,就連女子都是愈來愈少了。如今見到這三具光滑細膩的白嫩軀體,他又哪裡能抵擋的住誘惑呢?
“你想要?”教皇不置可否的淡淡笑了笑。“如果你想要的話,那麼她們便是你的了……”
“謝謝光明之主的恩賜,我會永遠記住光明的教導!!我心向陽,我心向陽!”還未等教皇說完,信徒便是連忙磕頭感激不已。
“先別急。在這之前,我還需要你幫我辦件事……”教皇笑了笑。
“您,您說!”信徒謙卑的鞠躬着,但是難以掩飾眼眸之中透露着的喜悅。她的腦海之中已經浮現出了自己作爲人生贏家左擁右抱的場景。
“我想要借你一物用一用。”
“借我一物?教皇大人說笑了,我們都是光明之主的信徒,我們都是一家人!哪裡來的借不借的說法?小的便是大人您的!無需多言!”
看着侃侃而談的信徒,教皇的笑意愈發濃厚了。“是麼,說的也是,我們都是吾主的信徒,自然也是不需要分什麼彼此,那麼,我就不客氣了……”
“大人所言極是,大人真可謂……”
這名信徒的話語還沒說完,胸口忽然一陣劇痛傳來打斷了他的聲音。
滴答滴答的水聲在平靜的四周之中迴響,信徒徵徵的低下頭,看到的卻是一隻如同惡魔般的爪牙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你……你……”還未開口說完,巨大的爪牙在信徒的身體中徒然鑽動起來,然後猛的抽出。信徒的心臟連着一灘血跡瞬間被帶了出來。緊接着整個人瞬間倒在地上,雙目呆滯,死的不能再死。
一大攤血液從那雙目無神的信徒眼中流出,暗紅色的鮮血刺史正緩緩的流淌在地上,漸漸的攤到了光明教皇的腳下,打溼了他的皮靴。
“那麼,你的心臟,我便收下了。”教皇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脖頸上面突出皮膚刺開喉管的爪牙緩緩的收縮,重新變成了骨頭慢慢的收縮了回去。
“唉,自知之明這種寶貴的東西,或許不是每個人都有着的。”教皇緩緩邁步,走出了房間的大門,看都不看身後一眼。
踏出大門,教皇步履蹣跚的拿着不知從哪來的柺杖,一瘸一拐的緩慢的走着,踏入了一片灰濛濛的黑暗之中。
不知走了多久,只能聽得到腳步聲在死寂一般的通道迴響着,迴盪着。再出來時,血色的場面卻是變成了一道宏偉的巨大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