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發瘋似得把自己的頭搖晃在旋轉的七彩燈光下,似乎每個人身上都有使不完的勁。大家各各額頭上滲出粒粒汗珠,身體帶來了溼溼的、黏黏的汗臭味。
“你跳舞的時候,不要三心二意。”賈雨晴對自己面前的舞伴說。
秦厚林剛同她認識,跳第一個舞,她就這麼說。秦厚林問:“怎麼啦?有什麼不對的嗎?”
“跳舞就是跳舞,不要故作深沉。跳舞講的是輕巧靈活和自然灑脫。”賈雨晴繼續以大小姐的姿態評說着眼前這個出道不久的毛頭小夥子。秦厚林哈哈的笑了。
“嚴肅點,摟着我。不要踩到腳。”賈雨晴依然以老師教學生的姿態自居。秦厚林摟住了賈雨晴的腰。
她噗哧笑了。“笑什麼?”秦厚林問。賈雨晴含情脈脈的說:“你不會摟緊點嗎?我們這哪是在跳舞呀!”
秦厚林摟緊賈雨晴感到她富有彈性的胸脯輕輕的觸到了自己的身體,又聞到了她敞領的頸脖肌膚溫暖的香味,房裡燈光閃爍,映襯着大家五顏六色的臉蛋,還真有點風騷的韻味。
賈雨晴低聲說:“這樣就很好,再進一點。”她柔軟的鬢髮撩觸着秦厚林的臉頰。
“你真是很幸運!你頭一天來公司就碰到了公司聚餐和田主任請大家跳舞。你挺討人喜歡的。”秦厚林輕輕的繼續說:“我喜歡你,可不是愛。”
“這樣最好,愛太累得慌。如果你對我有什麼不軌的企圖,我叔叔是饒不了你的。”賈雨晴驕傲的說。
透過玻璃窗可以看見夜色撩人的上海灘,那些彩色的燈光用各自的方式展示着夜色中獨有的風韻。無論是懸掛在大橋上的柔美曲線,還是橫臥在蜂窩似的住宅裡的溫暖燈光都不依不饒的告訴大家這是一座不夜城。
一對舞伴突然從背後撞了秦厚林一下,他趕緊煞住腳,扶抱住她。
“你不要以爲我誇獎你舞跳得好,”賈雨晴抓住機會又來了。
“我跳舞不是爲的表演。跳舞可以使肉體盡情的放鬆和舒展。這樣靈魂就可以隨着輕飄的舞姿翩翩起舞了。我喜歡那種靈魂隨着舞動的身軀飄飛的感覺”秦厚林自說自話的沉醉在舞廳的燈光裡。
“我覺得你是爲了同女人親近才跳舞的?多數男人都是爲了這個目的才學習跳舞的。你應該也不例外。”賈雨晴猜測着秦厚林跳舞的動機。
“要親近女人,我也還有更親近的辦法。佛說:相由心生。你心中想的什麼,你嘴裡說的就是什麼。以自己的心裡揣測別人的動機其實是在暴露自己的心底。”秦厚林的話淡淡的隨着音樂旋轉在舞廳內。
“你這張嘴也不饒人。真不愧是教書的,就賣的一張嘴。”賈雨晴岔開了話題。
“因爲你總不放過我。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爲了兩件事忙碌着。”秦厚林的話說了一半不說了。
“兩件什麼事?說下去呀!”賈雨晴很想知道秦厚林口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