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宴間,柳玭笑對樑棟材道:“一向不是老夫故意相瞞,因見賢婿有荀奉倩之癖,未肯便續新弦,故特作此遊戲耳。今夢蘭既度過蘇氏,夢蕙亦才過趙姬,賢婿又義過竇滔,真可稱三絕矣。”
樑棟材拱手施禮說道:“多謝岳父大人成全美事!前日在均州時聞有一流寓女子桑夢蕙,彼時疑即柳夢蘭小姐改名,曾往訪之,未得相遇。不意今日卻又遇一劉夢蕙小姐。”
柳夢蕙聽了,笑着說:“昔日之桑夢蕙,即今日之劉夢蕙也。”
樑棟材怪問其故,柳夢蕙把前事細說了一遍,樑棟材方纔省悟。
柳玭笑着說:“蕙避跡均州,假稱桑家女子。柳夢蘭避跡華州,又假稱劉家宅眷。你兩個我冒你姓,你冒我姓,今日卻大家都姓了柳了。”
樑棟材與柳夢蘭、柳夢蕙亦齊稱謝道:“我三人姻緣,俱荷大人曲成之德,銘感五內。”
柳玭笑着說:“此皆天緣前定,老夫何德之有?”
“同林偏棲三鳥,比目不止雙魚。蕙非蘭,蘭非蕙,未始還魂,兩人原合不上去;妹即姐,姐即妹,若論恩誼,三人竟分不開來。天生彩風難爲匹,那知匹有二匹;必產文鸞使與偕,誰料偕不一偕。半錦已亡,且喜失而又得;佳人可遇,何幸去而復來。新歡方足,既看雙玉種藍田;舊好重聯,又見一珠還合浦。”若蘭終於明白了這首詩詞的含義。若蘭與蘭花笑在了幽幽的夢裡。
秦厚林從若蘭的視線中移出,目光飄落在襄陽城竇府的院落裡。寒雪鳳從若蘭的視線移出,目光飄落在襄陽城竇府的院落裡。陸局長從若蘭的視線移出,目光飄落在襄陽城竇府的院落裡。
襄陽城竇府的院落裡竇滔手捧老管家送來的《璇璣圖》淚光點點。竇滔同趙陽臺商議道:“陽臺,你看夫人一片情深。當年夫人不願同我們一起來襄陽。今日夫人之情真切。我們一家人何時纔可以團聚。我想辭官歸隱以圓我們家人在一起的夢。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趙陽臺深情的聽着竇滔說完,知道竇滔的心意已決,說道:“賤妾早有此意。只是怕老爺不答應。現已知老爺心意,加上聖上有旨意要成全我們一家人,賤妾知道該怎麼做了。”
竇滔說拉着趙陽臺的手說:“多謝夫人解滔之心!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趙陽臺深情的看着竇滔說:“夫君有什麼話就儘管說,陽臺自比夫人修爲還甚遠。定當以養修爲,修心。”
“以滔之見,我們即日啓程與夫人團聚。不知夫人意下如何?”竇滔向趙陽臺建議道。
趙陽臺依依不捨的說:“相公,如是甚好。今生能遇相公與夫人也是我的福分!”
竇滔與趙陽臺返回武功,夫妻團聚。竇滔、若蘭和趙陽臺坐在蘇宅大廳,兒女膝旁環繞嬉鬧,靈兒在一旁伺候,一家人說說笑笑盡享人倫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