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什麼是兇靈大陣啊?”正當我和張金財陷入思索的時候,謝洪突然出聲了。
“這個,兇靈大陣嘛,自然是比較兇的,那個,他師叔你給他解答一下。”張金財支支吾吾的地說。
其實剛剛在談到兇靈大陣的時候,張金財已經透露出了一些情況,那就是他只是聽他師父說起過這個陣法,而且只是隻言片語,所以除了知道這個大陣很逆天之外,其他的並不知曉。
不過,這個老東西倒挺會打馬虎眼,自己不懂,在徒弟面前還得裝裝,馬上把球踢到我這邊來了。我心說這廝不僅長得猥瑣,心腸還這麼壞,難怪沒拆穿我這個師叔的身份,原來有後話在這等着呢,你沒牙你活該!
當然,我也不能含糊,馬上喝了口茶水,清清嗓子,然後點了一顆煙,悠然地說:“我們道家還有一脈傳承,是在道術、風水、相卜之術外的,但是和這些又有着很大關聯。在當今來說,可以把它概括爲建築風水學。當然,這一脈可以說早就沒落了,或者說至少在元代時期,這一脈的門人幾乎就已經絕跡了。而這一脈的最出名的人物就是魯班,魯班死後留下了一本《魯班全書》。這部書中,除了講一些建築知識、機械製作之外,其中很大一部分內容就是和建築有關的道術、陣法。只不過,大多是詛咒之類的。因爲太過逆天,所以這本書本身就已經帶了詛咒。所修之人,甚至只要看這本書的人,無不應驗鰥、寡、孤、獨、殘中的一種,尤其以殘最爲常見。因此,這部書又被稱爲《缺一門》。這也是這一脈一直沒有發展起來的原因,很少有人頂着如此的詛咒去修習,自然而然也就絕跡了,這也算是天道吧。”
“缺一門兒,這個名挺有意思!”周胖子笑着說。
“別打岔,這麼嚴肅的事,到你嘴裡咋就變味了呢!”我白了一眼周胖子繼續說:“這個兇靈大陣,其實就是出自《魯班全書》。此陣佈局極其吃力。需在一個聚陰位建一個棺材型的建築,再將厲鬼的屍身禁錮在陰氣最重的地方。同時,在整個建築中要選擇七個最兇位分別放置招魂、聚陰、凝煞、破氣、鎖陽、喚靈、藏邪這一類的器物。一般來說,厲鬼的屍身也要分割在這幾處,以加大厲鬼的怨氣。而厲鬼的怨氣,加之這些陰煞之氣,就會修成兇靈。因爲差不多算是整本書中最陰毒的陣法之一,所以一般布這個陣付出的代價都極大。可能沒等布完,就已身死魂滅。即便修爲極高的人,恐怕陽壽也要折盡了。”
“他們的門人不是已經絕跡了嗎?怎麼還會出現這個陣法?”周胖子問道。
“這也是我所好奇的,這個陣法早已失傳,想不到今天還能有人拿它來害人。不過,看佈局之人,似乎也不完全是個行家。至少建築不是完全按照比例來的,只是形狀、外觀相似,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已經削減了一部分危害。至於七個兇位是否放了那些器物,現在還不清楚。但是,那裡是聚陰之所已經確定無疑,而且其中還有一個厲鬼,這也是確定的。好在當前還沒有修成兇靈,否則就會衝破禁錮,當時候整個校園恐怕都是血雨腥風。”我嘆了一口氣說道。
說完這話時,我明顯地看出周胖子的臉色都變了。不知道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還是擔心自己那些學生妹呢!
“想好化解方法了嗎?”張金財問道。
“在風水上下功夫吧,改變七關,先散了陰氣。一旦聚陰地被破,這個大陣的危害至少減了一半。然後布引魂陣,將陰氣聚攏來的孤魂野鬼先收了,能度就度,不能度就只能滅了。最後要對付的就是那個厲鬼,最好能查到厲鬼的來歷,這樣可能有超度的希望。實在不行,只能和它鬥上一場了。其實都一樣,厲鬼就算度了,最終可能也可能是魂飛魄散,不可能進入輪迴了,這就是天道。”我說道。
毫無疑問,張金財是支持我的想法的。可問題的關鍵就在於,無論是散陰還是引魂,都需要時間來完成。而現在校園裡學生這麼多,稍有不慎,後果真的難以預料。而當務之急,或許最需要做的就是我和張金財先佈一個陣,暫時壓制一下這個兇靈大陣。
商量好這一切之後,已經差不多十二點了,肚子也有些餓了。我便叫上張金財和謝洪出去吃夜宵。毫無疑問,肯定是要周胖子買單。接了這麼個棘手的活,我又出工又出力的,還到處找幫手,周胖子不該出點血嗎?
不過,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他,不然這廝跑了怎麼辦?這犄角旮旯的地方,誰家要是不死人絕對不帶來這的,大半夜的讓我咋回去啊。就算有出租車,估計不得要我七八十塊錢啊,我可不做這賠本買賣。
“唉,先別急,這工錢怎麼算啊?”正當我們往外走的時候,張金財坐在那文絲不動地問道。
我心裡暗罵道,這個老東西,還真是無利不起早啊。敢情說了這麼半天,他才進入正題啊。難怪我剛進來的時候,就覺得太猥瑣。看樣子剛纔是在裝正經,我現在看他比剛纔還猥瑣。
“我說張道爺,知道那有多少人嗎?上萬人啊,咱這是救萬民於水火,知道不?多大的功德啊!我們道士是做什麼的?濟世救人,懲惡揚善啊!你想想你師父韓道宗,那可是一代宗師啊!記不記得他怎麼教育你的?你不能讓他老人家死不瞑目啊,咱道家沒落,不就是世俗的人太多了嗎!”我看着張金財不屑地說道。
“功德頂個屁用,沒錢我們爺倆喝西北風去啊!”張金財又露出了剛纔那副猥瑣樣。
“話可不能這麼說啊,你這不是支着門面做生意呢嗎,你幾塊錢進來的東西,幾百上千的賣人家,你都做多少虧心事了,還不做件功德彌補一下,咱道家可是講因果的!再說,咱這交情哪能讓你喝西北風呢!回頭我再學校食堂給你倆辦張飯卡,那吃飯便宜!”我馬上回應道。
“好,就算這個不收錢,那咱們辦事用的材料呢?這個錢誰出!”張金財問道。
“我說你這個人咋這麼是非呢,太雞賊了吧,功德都做了,還差那點材料了,你這店裡不現成的嗎,賣別人貴,你自己多少錢來的,自己還不清楚嗎!”我說道。
“合着你一毛不拔啊,到底咱倆誰雞賊啊?要不這麼着,材料啥的我就出了,那符紙你總得要用吧,你也是行家,這個你清楚得很,我這有上好的符紙,你買點吧,給你算便宜的,二百一張!”張金財有些不死心。
“我說老張,你這好事做到底,就全出了吧,功德全算你的,我就幫個忙,不分你功勞!”我說道。
“你說算我的就算我的啊,老天是你家開的啊!你這啥啥不買,我那小雯、小佳啥的吃啥喝啥啊?”張金財似乎快要怒了。
“小雯、小佳是誰?”張金財說完這話的時候,我徹底愣了,難道這廝還有養寵物的嗜好。
“是那邊洗浴的小……”謝洪的話還沒說完,就在張金財的怒目之下憋了回去。
“哦……想不到老張還有這嗜好!那簡單,等事情結束了,讓我這兄弟帶你去帝豪瀟灑一下。知道帝豪嗎?那裡的可都是極品!”我意味深長地笑了,心說看來最開始覺得你像龜公這沒錯。
“爲啥是……”周胖子還沒等說完,我就狠狠地朝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腳,這廝也不言語了。
“早說就不這麼廢話了,走,吃飯去!”張金財一下子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我心裡這個氣啊。
開着車,連續走了好幾家飯店,全都打烊了。最後沒辦法,我們只好去了街邊的大排檔。剛剛跟張金財憋了一肚子火,雖然我最終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終於把他說服了,可是沒黑成周胖子,我心裡總是怏怏不樂。好在這家大排檔的服務員長得挺水靈,看樣子也就十八九歲,心裡多少舒坦了一些。
“那個毛豆來一盤,烤四串大腰子,要羊的,炒盤蜆子要最大個的,再來個鹽水煮海螺,也來最大個的,還有麻辣小龍蝦,挑最新鮮、最大的,不差錢!”我拿起菜單點了一堆。
“那酒水來什麼?”服務員問道。
“你猜!”我看了看她。服務員有些不好意思了,臉一下子就紅了。
“來啤酒吧!”周胖子說道,這廝倒是挺會憐香惜玉,不是想泡這妹子吧,我心裡暗罵周胖子這個大**,早晚來個馬上風。
“什麼牌子的!”服務員問道。
“最貴的!”我說道。
“那就天涯吧,六塊錢一瓶!”服務員說。
“沒有百威啥的嗎?”我問道。
“沒有,沒有客人點!”服務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那好吧,就天涯吧,再給我拿兩頭蒜!”我說道。
不一會工夫,菜就端上來了。雖說之前不那麼熟悉,但是男人在一起,幾杯酒下去,氣氛也就歡快多了。
不過,我看張金財那樣子,還是有一種扁他一頓的衝動。看人家服務員流口水也就罷了,吃小龍蝦還直接用手抓,然後把油啥的直接抹在衣服上。
我真想問問他,知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餐巾紙。我真懷疑那時候他手黏黏的,是不是就抓了啥東西吃了。而且看那廝狼吞虎嚥的樣子,真不知道是他嘴饞,還是幾百年沒吃過東西了。
沒多大一會工夫,一盆小龍蝦讓他吃了一半,我真想把那些殼直接塞他嘴裡。最可氣的是,一邊吃着東西,一邊還翻着眼睛向我這邊看,不知是噎着了還是在氣我呢。
“胖子,買單吧!”我憤憤地說道。
“爲啥是我啊?”周胖子很委屈地說。
“那還是我啊!這不給你辦事找救兵呢嗎,你不表示一下啊,敢不敢別那麼摳!”我說道。
“可我出來着忙,沒帶錢包啊!不是你說請我的嗎,還要帶我去帝豪!”周胖子煞有介事地說。
“那不是剛纔嗎,現在那邊情況有變,咱也反過來了。”我說道。
本以爲我倆爭論,張金財能有點啥反應。沒成想,那廝悠然地拿着牙籤剔牙,壓根裝的事不關己的樣子。謝洪想站起來,卻被他一把拉住了,我心裡暗罵這個雞賊,就不能大方的把單買了。
“我真忘帶錢了!”周胖子說。
“我可以借給你,明天還我就成了。”我把錢包扔給了他。心裡這個心疼啊,估計這廝是不會還我的,早知道少點點菜好了,都讓張金財那個老東西吃了。
我正準備起身的時候,突然感覺身後有一種異樣。回頭望去,剛剛坐在我們後面的那名男子正準備離開。在經過我身邊時,還瞥我了一眼。我總感覺他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尤其眼神裡,流露出一種輕蔑,而且臉就跟面癱似的,沒有任何表情。
“看到了?”張金財突然問我。
“恩!”我點了點頭。
“像是行里人!”張金財說。
“不知和這事有沒有關係!”我茫然地朝着他離開的方向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