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真元空間,越蒼穹堂而皇之地出現在百獸堂之內,高聲呼喚韓飛的名字,百獸堂的弟子將他團團圍住,派人前去通知。
越蒼穹立在衆人當中,毫無懼意,只是說道:“百獸堂的陣勢倒是不小,話說你們一個兩個在我面前也是白給,還是老實點兒看戲好了。”
有弟子不忿說道:“哪來的傻小子,就敢隨便逞威風,信不信我們一擁而上,就能把你剁成肉泥?”
越蒼穹聞言瞥了一眼那口放狂言的弟子,忽然一探手指尖射出一點破勁,嗖然射中那名弟子的腳尖,燃起一團火苗,驚得此人接連跳起,撲打腳面,痛得不輕。
衆弟子見了這般手段,方纔不敢怠慢,只是緊緊將他看住,不再多言。
過了片刻,韓飛匆匆越衆匆匆而來,衝越蒼穹身後一瞥,冷言說道:“只有你一人,彤兒呢?”
“打贏了我,自然還你,只是我們的約定算數不,你做得了老爺子的主嗎?”越蒼穹出言相譏,逼對方不得反悔。
韓飛衝他一招手,分開人羣說道:“跟我來,咱們去寬闊的地方鬥個痛快。”
越蒼穹跟在身後,兩人一前一後,飛身卻來在了百獸堂的禁地門前,韓飛推開大門,回頭望了越蒼穹一眼說道:“少年,敢不敢跟我進來馴獸場決一生死?”言罷,徑自大步闖了進去。
沒想到對方竟把決鬥的地點放在了這裡,越蒼穹皺眉思慮了片刻,卻見韓飛身法奇快,接連打開牢籠放出了數頭兇猛的異獸,人卻立在當中示意越蒼穹進來打個痛快,當即明白這是要自己和他在猛獸的包圍中打一場別開生面的惡鬥。
這麼一來,不知要和對手全力較量,還要當心馴獸場裡的各種猛獸,越蒼穹卻被激發了好勝之心,飄然闖進了禁地,揮手撩出一團火樣的破勁,啪的一聲將撲到近前一頭獵狗打了個頭顱粉碎。
“破勁?”韓飛凝眉說道,“小子,你竟然已經突破了破勁?”
“不止這些!”越蒼穹飛身撲上,周身骨骼瞬間咯咯作響,雙掌拍出,一記灼熱的勁氣激射出去,正撲向韓飛的面門。
韓飛身形一錯,左掌一撩,射到面前的勁氣被他離奇地牽引着激射向了別處,啪的一聲正中身後的牢籠,上面的鐵欄杆頓時變得赤紅。
“火系功法?”韓飛面上神色更加凝重,突然欺近越蒼穹身前,雙掌綿綿拍出,猶似波瀾一般,一絲絲綿連之力遍佈身周,彷彿佈下了天羅地網一般,令越蒼穹無處着手。
越蒼穹心知這個時候速度將是自己唯一的突破口,於是拿出三日以來修煉的成果,速度突然提升到極處,凌空打擊出無數的破勁,鋪天蓋地一般頃刻間反包裹住了韓飛製造得粘勁氣牆。
等到越蒼穹落地,悄然打了個響指,轟然之間空中燃起竄天的火焰,彷彿要把一切灼燒殆盡,越蒼穹冷笑一聲,斜斜拍出一掌,將那火勢催得更旺,卻看韓飛如何擺脫。
不想身後突然刮過一陣勁風,卻有兩頭雄獅向自己撲了過來,不敢怠慢,身法一錯,從獅爪的縫隙之下,從容避開,可惜百寂神槍不在手中,否則區區幾頭御獸不在話下。
忽然前方的火勢驟然一息,韓飛的身影居然自火勢之中強行突圍而出,越蒼穹定睛一瞧,卻見他身周似乎被一層淡淡的氣息包裹着,居然將火焰隔絕在身外,看來對方的粘勁已經達到隨心而發的地步。
那麼就再給你加把勁吧,越蒼穹猛然一把揪住雄獅的尾巴,將兇猛的御獸拉到在地,跟着狠狠一腳踢在雄獅的身上,那偌大的身軀飛一般衝向了前方的韓飛。
韓飛豁然出掌,拍在雄獅身上,身形略微一頓,隨即釋放出強大的粘勁,硬生生將獅身停了下來,正要將獅子挪在一邊,越蒼穹卻已撲了過來,猛然一指戳在雄獅背上,有是一道火系破勁透過獅身激射過來,韓飛勃然大怒,啪的一掌功力盡出,也顧不得什麼自家御獸的安危,奮力反擊。
而越蒼穹在另一邊,更是身法不停,連環出擊,一指又一指,不停地打擊在獅身上的同一個地位,火系破勁威力一次比一次強勁,那一點勁力竟被他持續不斷地打擊,無限地加強再加強,直到指勁徹底打穿了獅身,那雄獅悍然一聲巨吼暈厥了過去,對面的韓飛才猛然覺得胸前一顫,護體的粘勁居然隱隱又被擊穿的跡象。
這少年竟能做到這個地步,難道父親說的沒錯,自己終究要敗在他手裡?韓飛不甘心地想到,忽然爆發了強大的戰意,使出了得意的絕技伏虎擒龍功。
身法爲之一變,左手擺個虎爪,右手使出龍形,二式合一,再加上至強的粘勁,與越蒼穹的火系破勁硬碰硬撞擊上了,憑空卻聽得一聲巨響,兩道人影左右分開,各自甩出去數丈開外。
越蒼穹張嘴吐出一口鮮血,伸手擦了擦嘴角,站起來望着對面的韓飛,沒想到終究還是差了那麼一點兒,而那邊的韓飛亦盤腿坐在地上,調理內息,強行壓下了翻涌欲出的氣血。
“看來打了個平手,姓韓的你不會就這麼算了吧?”越蒼穹出言譏諷對方說道,同時取出一粒蘇宴紫給自己的素心丹,立刻服下。
韓飛微微睜開眼,冷冷說道:“少年不怕死的,就儘管放馬過來。”
“這你就錯了,我怕死,非常得怕死,就因爲怕死,所以才千方百計一定不能死。”越蒼穹倔強地站起來說道,“這就是我和你們的區別,坦然承認自己的不足,然後想這個天反抗!”說吧,搖手指天,顯出大無畏的氣質,向前踏了一步,擺好架勢續道:“來吧。”
韓飛亦緩緩起身,走前一步說道:“很好!”突然身法一變,猶如出海游龍,速度無端暴漲,飄忽之間就已來到越蒼穹面前,然而越蒼穹早已看出了他出手的時機,身法也是離奇一變,悄然又已晃到了對方背後,凌空就是一指。
不,那簡直就不能稱爲一指,因爲越蒼穹幾乎是在以極快的速度,同時打出無數指勁,速度之快,用肉眼竟是無法捕捉,無數的指勁彙集在一處,再次攻向韓飛的護體粘勁。
韓飛身法不變,冷然說道:“又來這一招,找死。”渾身的粘勁忽然源源不斷地輸送到背後,竟是要硬接下越蒼穹這一擊。
他此刻的護體粘勁全部都聚集了在一起,比之前單一的護體粘勁更加強勁,即使越蒼穹將自己的火系破勁速度與力度發揮到極處,只怕這一擊也要落個兩敗俱傷的局面。
然後他攻勢不該,面上卻露出了一絲冷笑,就在那點被催至極處的指勁就要與對方粘勁碰擊在一起的時候,卻離奇地發生了變化,指勁突然改變了方向,化作一個弧形繞過韓飛的身子,轉到了他的前面。
韓飛猛然驚醒,這小子竟然可以操控破勁改變方向,立馬運轉渾身的粘勁,散回周身,不想越蒼穹嘿嘿一聲冷笑,右掌在他背後一晃,居然生出了一絲綿綿的粘勁,粘附在韓飛背心的粘勁之上,阻擋了其散回。
雖然越蒼穹散發出得不過是一小絲粘勁,卻恰到好處地阻止了韓飛的行動,那轉到面前的火系破勁幾乎無可避免地要擊中他的胸口,韓飛閉目嘆道:“沒想到,你連粘勁也已突破,是我輸了。”
然而那股至強的破勁卻沒有擊中他的身軀,在最後的關頭,越蒼穹又一次改變了方向,火系粘勁沖天而起,憑空散射開去,燃起一團熾烈的火焰。
越蒼穹收去掌心散發的粘勁,淡然笑道:“說了只是決鬥,我沒打算要你的性命。”
“你在向我示好?”韓飛轉身問道。
“我要你實現承諾,還我的百寂神槍,還有讓彤兒自己做出選擇,無論她決定那條道路,百獸堂都不可干涉。”
“少年,你做這些都是爲了什麼?”韓飛不解地問道。
“他只是在收買人心,我說了飛兒你不該和他決鬥。”韓羽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兩人耳邊,那個老態龍鍾的百獸堂主,此刻居然就站在禁地之內。
離奇的是,禁地之內的御獸竟都面對着他畏畏縮縮,不敢有異動,之前還在躁動不安地這些猛禽,此刻異常安靜。
韓羽淡然說道:“都回去吧!”這些御獸居然乖乖地自己回去牢籠,可見這老者的氣勢與道行有多恐怖。
“不知老堂主是什麼意思,難道百獸堂韓家如今也要說了不算嗎?”越蒼穹面對這個恐怖的老人,仍然咬牙堅挺着反駁。
“換在其他時候,或許我會破例答應,儘管是飛兒妄自做主,但是此刻的情勢恐怕已經不行了。”韓羽嘆了一口氣,仰面望着天空續道,“天色要變了,少年你恐怕哪也去不了?”
卻見天空之中,雲開日朗,毫無異象,越蒼穹卻是不明白韓羽話裡的意思?
與此同時,一個冷傲的青年出現在百獸堂大門外,身後跟着一輛馬車,上面居然載着一具死屍,那青年冷眼看了看百獸堂的門匾,旁若無人地走進了韓家的大門。
這時衆弟子都在禁地附近,觀望着韓飛與越蒼穹的戰局,守門的只有兩三人,正如臨大敵地要問對方是誰,那人一言不發,啪啪兩聲,卻把問話的弟子摔了個仰面八叉,然後揚長走了進去。
飄然幾個起落,此人來到了某處闊氣的宅院門前,一腳踢開了大門,韓家的長子韓進此刻正坐在桌前,面不改色地喝茶,即使此人毫不客氣地闖進來,也不起身,只是問道:“汪天宇,你終於來了,看來汪家是等不下去了?”
來人竟是汪天宇,看來他和韓進似乎還是熟識,卻聽又道:“我是來給你提醒的,夏侯家的人死在了你們百獸堂的地盤,只怕這個樑子你們是要結下了。”
“夏侯家?”韓進忍不出側目望了一眼汪天宇桀驁不拘的樣子,笑道,“別以爲什麼樣的屎盆子都能扣到我們韓家,姓汪的你的手段我早就見識過了,大家心裡明白。”
“那麼悉隨尊便,只不過我們驚寂門,絕不會就此罷休。”汪天宇卻轉身離去,不再多言。
望着汪天宇的背影,韓進無奈放下茶杯,吩咐下人:“速去通知老爺子以及衆長老,說有大事發生,務必請回來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