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助擴建帝都的事宜,薛清平又重新召開了武學院的特別會議。
這一次的會議可謂是出乎武學院衆人的意料,因爲自從皇普善登基爲帝,佔據了演武院。
武學院的位置基本算是被荒廢了,什麼年度議會的,也統統一概取消。
龍將軍他們都成了徹頭徹尾的閒人,再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做,整日打牌度日,無所事事。
今個突然聽說要召開會議,還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一個個先後來到荒廢已久武學院議事院之中,龍將軍幾個人先後碰了個頭,別提有多莫名其妙。
樑傲就說了:“這閒着沒事,叫咱們過來幹嘛?不是說擴建帝都的事,都交給慕容恨,難不成要咱們出錢出力嗎?”
他是自打白豫川失勢後,又被皇普清一腳踢開,算是再也沒了往日威風。
什麼好處利益,統統於己無關。
龍將軍也說:“就是啊,這事情透着蹊蹺,總覺着是不是要出什麼事?”
蘇莫諱莫如深地說道:“怕什麼,咱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已經是捨得一身刮的光棍,還有什麼好怕的。你說是不是老卓?”
他又去問一直沉默不語的卓太孫,而卓太孫此刻雖也出現在議事大廳,卻並不與三人多做交流。
聽聞蘇莫此言,竟是淡淡說道:“也許,有些人確實是被拴在了一起,但那絕對不包括我。”
然後漠視着三人的表情,繼續一言不發。
樑傲頗不痛快地正要發飆,門外卻傳來薛清平的聲音:“好了,各位不要再爭了。既然人已到齊,咱們還是準備進入正題吧。”
隨即就見薛清平領着那個傳說中的逍遙公子嶽逍遙,堂而皇之地走了進來。
這一回,越雲風就像是重溫當日在這裡發生的一切似的,再度參與到了武學院的議事會議。
只不過,他今天卻是一個貴客。
薛清平坐在位子上咳嗽兩聲說道:“各位,想必我也不用介紹了。這位就是陛下委派的特使,負責這回帝都的擴建事宜,你們昨日在朝堂上想必也已打過照面了。”
樑傲等人皆已就做,卻看着面前的嶽逍遙,各自不由暗下打算。
龍將軍冷笑說:“可惜,這裡一向是五個人的位置,卻沒有多餘的空位讓給嶽公子。”
越雲風一擺手說:“無妨,這個不勞將軍費神。”
說着一聲咳嗽,門外就有兩名小童,搬着一把上好的梨花木椅走了進來,擺在越雲風身邊,請他救走。
越雲風當即大喇喇地躺在椅子上,享受着兩名小童的搖扇,卻說:“各位繼續,我且聽着。”
幾人一看這個嶽逍遙還挺不見外的,這是把幾個武學院的老傢伙,都不放在眼裡嗎?
樑傲就咳嗽一聲,拍桌子說:“姓岳的,你算是做什麼的?以爲陛下允了你的差事,你就是了不得了。今個這裡是武學院的議會,你頂多也就是個旁聽,算得了什麼?”
越雲風聽他如此暴怒,卻也不以爲意,對身旁的小童說:“樑院長生氣了。來,我把我準備好的禮物,送上去,讓樑院長好好過目。”
那小童客客氣氣地從袖子裡抽出一份禮單,恭敬地送到樑傲手中,樑傲接過來一看,立馬倒吸一口冷氣,又把禮單合上了。
頓時就沒話說了,只是把目光盯到越雲風臉上,驚魂未定。
越雲風卻依舊坐在椅子上說:“樑院長想必太激動了,咱們之間也沒什麼糾葛,不如改天找個機會喝杯茶好好聊聊,看我給你寫得那幾個字,可還中意?”
樑傲看到那禮單上所寫,正是往日自己收受的賄賂,曾經被人偷走一度懷疑是蘇莫幹得,只是後來越雲風從中搗鬼,他難以確認事情的真相。
如今這批禮單再度出現,卻讓樑傲好生爲難。
這個嶽逍遙果然來歷不凡。
旁邊龍將軍和蘇莫見他舉止有異,不由得暗自打量越雲風,難以明白這傢伙到底做了什麼手腳?
越雲風卻笑說:“幾位莫急,我這裡的禮物,是人人有份,永不落空。”
龍將軍聞言不由大笑:“怎麼,下一個就該輪到我們了?不知道你有什麼辦法,能讓我老龍也信服。”
話剛說完,另一名小童卻拿着個盒子走上前去,放在龍將軍桌前。
他悄悄打開一看,也是一口涼氣倒吸在喉間,險些呆住。
那裡面,分明收藏的是他昔日苦修的真龍元神的碎片,卻不知爲何這個嶽逍遙竟而得到。
當即把盒子蓋好,不欲旁邊的幾人看到。
蘇莫在旁偷眼觀看,瞅見了幾分,心下暗笑原來又是這種拿捏人的把戲,看來面前此子不止是和越雲風長得相像,只怕彼此還真有什麼關聯。
眼見薛清平和卓太孫都是隔岸觀火的模樣,不由說道:“既然龍將軍和樑傲都沒什麼意見,還是由我來做個吃力不討好的人吧。我說岳公子,你此來參與會議,究竟是想說什麼?”
“沒什麼。”越雲風淡淡說道,“我只想告訴各位,武學院該變變了,以前的舊人都太老了,是時候去享享福了。你說對不對蘇院長?”
“怎麼,你是想要我退休嗎?”蘇莫心中恨意徒生,這小子前面就收買了龍將軍和樑傲,讓他二人閉嘴。
到了自己這邊,就想要玩狠的來硬的,看來真是有點兒來者不善。
越雲風卻笑說:“非也,我只是想說各位辛苦了這麼多年,有很多事已經不是你們能操心的了。如今帝都要擴建,你們的府邸難道不覺得不安全嗎?”
“什麼意思?”聽到這話,樑傲和龍將軍也都不由側目,不知道越雲風話裡的意思。
越雲風卻站起來,面對着幾人徑直說道:“實話給各位透個底吧,這一回擴建帝都的計劃,是皇普侯爺提出來的。他不光是要打造一個全新的帝國,更要驅除那些沒有的廢物,你們的人還有你們的家園,都擋路了。”
此話一出,在場衆人不禁譁然,越雲風如此赤裸裸地說出這般話語,卻讓衆人不由猜測。
看越雲風說得嚴重,誰又知道他是不是一番試探?
龍將軍和樑傲不由動容說道:“不會吧,侯爺應該不至於這般不近人情纔是。嶽公子,你莫要危言聳聽。”
越雲風見狀,這才換了副表情說道:“當然,也不是沒有迴轉的餘地。各位都是明白人,應該知道怎麼才能侯爺解釋清楚,表明忠心。”
說着手在桌上伸了伸,似乎在暗示衆人只要奉上好處,自然可以安枕無憂。
樑傲他們又都不是傻子,再看不出越雲風什麼意思,沒想到這個逍遙公子會這麼張揚,各自卻是顯露不出的反應。
龍將軍早就是截然一身,之前白豫川在的時候他沒得勢,白豫川走了皇普清來了他還沒得勢,那差這會兒功夫,給人當孫子。
樑傲也是一樣傲氣得很,人家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年青的時候更是縱橫無敵,從來都沒怕過,偏偏就是遇上越家人以後,算是流年不利,一年不如一年。
只有蘇莫,這個陰沉的孫子,更是無動於衷,彷彿越雲風說得任何話,他都沒有放在心上。
就在幾人沒有任何表情的時候,薛清平卻開口了:“好了,招呼你們也打了。還是說說正事吧。這一回張開會議,最主要的一件事,就是商談此番陛下擴建帝都,咱們武學院都需要準備些什麼。嶽公子還是你來說吧。”
越雲風便接口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說廢話了,還是直奔主題吧。”
說着取出一張四時之國的地圖,擺在桌面上給衆人去看:“目前依照陛下的意思,以帝都爲中心,方圓一千里的區域,不管是四時之國的地盤,還是武學院的地段也好,統統都要規劃到其中。隨着更詳細的計劃出來之前,在這其中被涵蓋的民居還有府邸統統都會被徵用。”
“各位的府邸也都盡在其中,到時候還有起個帶頭的作用,務必要盡力配合啊。”說到這裡,越雲風意味深長地望着幾人,臉上笑意頗爲玩味。
樑傲早就猜到事情會有此發展,要搞什麼擴建帝都,難免輝耀徵用大量的土地,他們的府邸難免在其中,若想少動干戈,就得討好此人。
龍將軍卻道:“這個啊,我說一句嶽公子莫要不愛聽。這裡面有不少是幾百年的古蹟,難道也要就此給推到了嗎?莫不如能利用的,儘量利用上,免得荒廢了。”
越雲風笑說:“這事我做不了主,還得陛下去聖裁,各位不滿意大可向陛下稟奏就是。”
“當然,陛下又會怎麼想,我就做不了主了。”越雲風不置可否地說道,擺明要各人想好了再做決定。
龍將軍三人不由陷入沉思,沒想到這個嶽逍遙如此的軟硬不吃,其中蘇莫卻破天荒開口說:“我說岳公子,你這般賣力,究竟是爲了何故?莫非陛下於你許了什麼天大的好處不成?”
越雲風最是恨他,聽蘇莫這般問話,竟是冷冷一笑,說道:“污衊聖上的話,豈是隨便說的,蘇院長你莫不是在學院裡待得久了,腦子也退化了,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