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天宇一聲冷笑,不停地催動毒氣,與越蒼穹的綠柳瓶相抵抗,眼見僵持之時,白豫川突然從後面跳出來說道:“讓我來!”
隨即亮出自己的沖天戟,往海面上一指,立時從越蒼穹身下,凝結出無數的寒冰,竟將海面凍結數裡之寬。
汪天宇臉色一變,停止發功,飄身下來說道:“算你了得,居然能將海面凍結,可我看你可以撐得了多久。”
奮力一拳,砸在寒冰之上,將之四分五裂,自己乘着一塊寒冰,飄得遠去。
越蒼穹見他消失在遠處,知道此刻的情況複雜得很,接下來要面對的恐怕不止這麼些困難。
於是,帶着賀恆等人退回天元戰車之上,準備聚集人手,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當即,亮出玄武神境,開始將整個海域上的情況都顯現出來,
方纔被自己強行送到海域上的妖兵,大致分散在四個方位,除去這邊已經被自己報銷掉,只剩下將近七成的妖兵在南陸、北陸、東陸海岸附近。
汪天宇遠遁之後,似乎在和汪劍仲派來的援兵會和,大約有七八艘戰船,而從東陸、南陸先後也有自己這方的援兵正在過來援助。
但是讓越蒼穹不安的是,在東陸東岸出現了一批戰船,似乎是諸葛洞天派出來的人馬,大概是無法從路上突破,就直接走了海路。
這樣一來,幾乎所有的勢力都開始在海上集結,越蒼穹尋求決一死戰的計劃,也算是達到了目的。
“夏侯顏咱們馬上改變戰車的形態,以此爲基地,形成一個堡壘,一方面守住來襲的敵軍,一方面接應即將到來的盟友。”
越蒼穹和夏侯顏商量着,隨即將天元戰車整個擴展開始,藉由剛纔白豫川製造的浮冰,又將地下的海水凝結出大片的寒冰,然後將戰車置身在寒冰上,牢牢地穩固住之後,開始鋪展開來,在外面形成一座堡壘,內部則是足夠空曠的空間,用以整固兵力。
越蒼穹將萬蛇寶塔亮了出來,直接擲入海底,令其在寒冰之下,牢牢紮根下來,以防止大戰之時,牽動下面水勢,造成戰車無法穩定地固守。
安排好這些,有對其他人說道:“司空晨你負責領人四處遊擊,一旦發現有妖兵出現儘量有火器將之消滅,實在只可速攻,不可死纏。
蘇晏紫你準備好緊急療傷的東西,隨時爲傷員醫治傷勢,稍後等大隊人馬趕到,再給你派一些幫忙打下手的人……”
一番安排,纔剛剛說了不到一半,外面就又傳來警訊,卻有一名邪異男子,駕着一艘小船,飄然來到衆人面前,公然挑戰:“越蒼穹聽說你最近風頭正盛,十分了得,要不要和我武雲招切磋切磋?”
武天慈聞言第一個跳了出去,卻見那小船之上,坐着的正是自己的堂兄武雲招,隨即不由問:“雲招你怎麼變成這樣,大伯去找你了,你對他做了什麼?”
武雲招在船上冷冷一笑,說道:“老傢伙想要勸我改邪歸正,可惜他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天慈你是不是也想像他們一樣,落得一敗塗地的下場。”
武天慈聞言忽然一陣大笑,隨即說道:“雲招你也太小看我了,好歹我武天慈也是經歷過人間冷暖,什麼樣的情況沒有見識過,今日你我道不同不相爲謀,咱們還是廢話少說,放馬過來吧。”
“也好,咱們就廢話少說。”武雲招自掌中托起一顆骰子,在半空飛舞着說道,“敢不敢和我賭一局,輸得話就把你的氣運都給了我。”
越蒼穹卻突然出來插話說:“大家不要看他的骰子,這裡面有詐。”隨即亮出五行降魔杵,立時就鎮壓了過去,“武雲招這個時候,還打什麼賭,一切都修爲上見真章吧。”
武雲招見他二話不說,就亮出法寶向自己發動進攻,卻把掌中的骰子無端撥動得一陣亂動,隨着強烈的光彩閃耀出來,五行降魔杵的功力竟然無法發揮出來,硬生生停滯在半空。
“莫忘了太一真人他們都掌握在我手裡,不和我打這個賭,只怕要後悔的是你們?”武雲招冷笑着放出殺手鐗,就在衆人略一猶豫的時候,武天慈卻突然跳了出去,祭起自己的骰子,直接撲向了武雲招而去,“咱們武家的事還是由武家自己來解決吧。”
武天慈二話不說,亮出了自己的骰子,卻和武雲招比鬥了起來,這兩個賭博世家的高徒,一番惡鬥卻是截然不同。
只見各自都將面前的一顆骰子祭煉到了極點,彼此不停地搖出各式各樣的點數,試圖蠱惑對方的心意,武雲招自認另有奇遇,不將武天慈放在眼裡,卻見他祭出的那顆骰子在半空中,變幻出各種影像,一會兒又是武天慈身邊那些人,一會兒又是以前武天慈逍遙塵世的影像。
原本面對這等實力懸殊的比拼,武天慈是非要落敗不可,可是他的骰子一再被壓制之下,居然生出了一種特殊的變化,居然離奇地穿透了對方骰子變化出來的影像。
這一下卻令武雲招不可思議起來:“怎麼可能,你的實力不可能達到這般層次,難道你又遇見什麼高人了?”
武天慈一時也不明白自己何以會有這樣的變化,越蒼穹卻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這是武天慈方纔在時空裂縫之中,無意間參透時空變化的些許奧妙。
雖然他所領悟的遠沒有自己那麼多,但是足以應對眼前的變化,甚至令武雲招曾經一再得手的妙招失算了。
不過武雲招手裡的那顆骰子確實是邪異異常的寶物,非是武天慈那顆尋常的靈石可比,雖然勉強應對下了一陣,卻終於達到了極限。
只因強行穿越了一次時空,再加上此次和對方的比拼,終於在硬撐了一炷香以後,轟然爆裂。
而武天慈則被對方的骰子打得飛出去老遠,一口鮮血徑直吐了出來,武雲招毫不留手,就要施展骰子將武天慈的魂魄吸收了進來,幸虧越蒼穹及時出手,以玄武神鏡將武天慈的形神一起收了進來,才勉強沒有遭遇對手的迫害。
武雲招眼見武天慈逃走,發出一聲冷笑:“總算你跑得快,等我把越蒼穹也給打敗你,看還有誰能救得了你們?”
“未必吧,這武傲大陸上,可不是隻有你們武家一人稱雄?”遠處忽然有人答話,卻見海面又飛來一艘快船,船上站着十幾人,除了領頭說話的是個身高九尺的壯漢,其他都是儒雅商人模樣。
越蒼穹不由眼中一喜,卻是楊霖帶着海商穆家趕來救援了。
那楊霖眼見武雲招如此囂張,立時便從快船上跳了下來,手中掄起一把鐵錘,奮力一擊就打在海面之上,也不知他使得什麼手法,居然在海面之上引起一陣波濤洶涌,急急涌向了武雲招的快船而去。
武雲招臉色一變,正要調動小船躲閃開來,卻早已被那海浪打得小船掀飛出去,足足飄出去十幾丈遠才落到海里。
勉強祭起那顆骰子,升起到半空,武雲招已是一身的狼狽,怒視着楊霖說道:“老傢伙找死,信不信我可以讓死無葬身之地。”
楊霖卻腳踏海面,閃身又跳回了海船之上,對着武雲招說道:“武家的小子,不服氣可以放馬過來,今日我就替你武家好好教訓你這個敗類。”
武雲招自然是毫不客氣,便要祭起飛身過來與他相鬥,遠處卻有一衆妖兵,風風火火地從海面上衝了過來,似乎被人追殺到了這裡。
越蒼穹眼前一亮,卻是前方太玄門和際遇門的弟子趕到,殺退了北陸海岸的一衆妖兵。
武雲招被迫與楊霖分散開來,卻是不依不饒地喊道:“姓楊的,咱們沒完,今日之戰纔剛剛開始,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楊霖這時已經將海船開到天元戰車附近,卻與越蒼穹會齊說道:“蒼穹,我把穆家人都請來了,今日之戰,咱們並肩面對。”
穆家衆人也都在船上點頭示意,越蒼穹自是無任歡迎,說道:“衆位先到裡面稍事休息,且由我朋友給你們說明情況,此刻容我去將這些妖兵殺退。”
於是安排綠蔭和皇普清招待這些人,自己則和司空晨、白豫川全力出動,劫殺那批妖兵去了。
這一批妖兵卻與之前會飛的夜叉,多數都是精通水性的魚族妖類,越蒼穹仔細一看卻有什麼巨型章魚、劍魚、海獅之類,當即又使出一招陰陽無極琴加擂鼓鎮魂錘的強力攻擊,頓時將面前涌來的一衆妖兵,震得魂飛魄散。
等到僥倖得一部分,死魚翻生,向他發動進攻之時,白豫川和司空晨已經一左一右,衝了上去。
卻見白豫川手中沖天戟,施展水上功法,不停地攪動海浪,一時將四五頭章魚,陷進海底之中,而司空晨則將自己的大殺器施展到極致,一時間暗器亂舞,無數的魚族妖兵都身首異處,死無全屍。
這時海面之中,卻突然冒出來一個修煉成精的海龜,說道:“小的們,暫且退下,讓我對付這些人。”
越蒼穹一聲冷笑:“就憑你,什麼來歷報上名來?”
那海龜冷笑道:“本大王乃是妖域裡的海王將軍,今日遇上我卻要你們都知道我們妖族的厲害。”
說着縱起到半空,四肢縮進龜殼之中,然後高速旋轉起來,帶起一陣陣強勁的旋風,越蒼穹眼見他施展絕招,二話不說,百祭神槍立刻出手,飛擲而出。
隨即半空中化作一道耀眼的寒芒,卻在要和對方接近的剎那,生出一柄偌大的劍尖,徑直砍在鬼身之上,硬生生阻止了他的旋轉。
那海王將軍,眼見自己這招要被阻止,立時身子一抽,就想躲開越蒼穹化身出來的巨劍,誰知越蒼穹卻以意念強行指揮巨劍,奮力一掀,將這海王將軍直接抽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