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住了二夫人還有她的兄弟,越蒼穹這才露出本來面目,吩咐那些手下說道:“還不放開籠子裡的人,順便帶我去見你們堂主。”
“你是堂主派來的人?”二夫人臉色陰冷,幾乎要栽倒在地。
“這個就恕我不能相告了。”越蒼穹推了二夫人一把,喝令那些人快些放出彤兒,那些手下投鼠忌器無奈照做,二夫人的兄弟還嘴硬地喝止道:“都別動,這小子來歷不明,莫要上當。”
越蒼穹見狀,又狠狠給了他一腳,一記斬勁正好把對方的下巴打得脫了臼,二夫人見狀驚道:“算了由他吧,別丟了性命。”
那些人一見越蒼穹手段如此凌厲,不敢怠慢,趕緊把打開籠子將彤兒擡了出來,那紫瞳花豹也跟着撲了出去,惡狠狠撲倒兩人使勁咆哮起來。
越蒼穹笑道:“你就是阿豹吧,別喊了咱們這就帶着你的主人出去。”當即一把抱起二夫人,上了花豹的背上,又將彤兒放在身前,騎着花豹喝令左右開門,徑自衝了出去。
到了外面,越蒼穹開始逼問二夫人:“爲什麼要這樣對待她,你們之間有什麼仇恨,勸你快快從實招來,不然等會兒見了老堂主你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你真的要替她出頭?”二夫人驚慌地說道,“少俠,我看你一表人才,何必和我這個婦道人家爲難,我答應在百獸堂爲你謀個好差事,以後我家夫君繼承了百獸堂,你就做副堂主。”
“哪有你這樣的婆娘,居然敢隨意插手爺們兒的大事,我看韓飛遇見你這樣的婆娘,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黴!”越蒼穹毫不留情地羞辱了她一番,卻讓二夫人面紅耳赤,忍不住罵道:“不識擡舉的傢伙,你一個外人多管什麼閒事,就算鬧到我公公哪裡,難道還向着你這野小子不成?”
“好了,我這就又成野小子了,夫人你也太善變了吧?”越蒼穹揚手在二夫人臀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不聽話,我可就得打屁股了。”
一巴掌打得二夫人眼淚唰唰的,頓時又撒起潑來,終於把彤兒也給吵醒了,起身一看竟在花豹的身上,而身後卻坐着越蒼穹以及二夫人,頓時怒不可遏地抓住二夫人說:“惡女人,你害了我娘還不夠,還來害我!”
兩人頓時就要大打出手,越蒼穹一見不好急忙勒停花豹,翻身下來,抱手說道:“這可不成,女人打架我可不看,要不你們先打個夠?”
二夫人再潑辣,面對自小就在野外長大的彤兒,可就沒了底氣,只是哭紅着眼說:“你們就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吧,我承認當初是我把你扔在荒郊野外的,誰讓你是野女人生的,妄想和我兒子爭韓家的基業,沒門。”
感情彤兒也是韓家的骨血,只不過出身不好,年幼時被覬覦百獸堂基業的二夫人給拋棄在荒野,這麼多年一直未曾回到百獸堂。
聽了兩人對話,越蒼穹纔算明白前因後果,這樣算來彤兒豈不姓韓,而且和那個什麼小少爺的還是堂姐弟,越蒼穹心說可真是巧的,兩天之內讓他把百獸堂的少爺小姐都給遇全了。
正在旁觀兩個女人吵架之時,忽然有人咳嗽一聲說道:“夠了,還不收聲,嫌丟人丟得不夠嗎?”
卻見兩名中年男子攙扶着一名老者緩緩走到幾人近前,說話之人正是韓飛,而被他攙扶着的白髮老者想必就是傳說中的百獸堂堂主韓羽。
果然那名老者眼神期盼地望着彤兒,最後推開韓飛兩人說道:“這個就是我失蹤了十幾年的孫女彤兒,你們是怎麼找到她的?這些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變成了這樣?”
韓飛兩人還沒來得及解釋,彤兒卻跑出來喊道:“我不是你的孫女,你不要隨便叫我,我和你們韓家沒有半點兒關係。”
“彤兒,我的孩子你到底怎麼了,這些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快來爺爺這裡,爺爺每日每夜都在想着你爹,你……”望着彤兒不斷地後退,鬍鬚皆白的韓羽,終於停下愣愣說道,“我明白了,你是在怪我們!”
“韓進!”韓羽冷不丁喊道,旁邊另一個年歲稍長的男子急忙上前應道:“爹,韓進在這裡。”
“這些年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去找你的侄女,還有你韓飛,爲什麼你的媳婦在和彤兒爭吵,她們方纔說的什麼你都聽見了吧,到底是怎麼回事?”韓羽手執柺杖,又指向韓飛,語氣頗爲嚴厲。
韓飛臉色頗爲難看,當即跪下說道:“是孩兒失察,孩兒甘願遭受責罰。”旁邊他夫人不依不饒地還在頂嘴,卻被韓飛喝道,“還不閉嘴,你想把老爺氣死嗎?”
二夫人把眼一瞪:“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媳婦就把罪名全給你擔了就是……”一句話沒說完被韓飛閃到近前,狠狠給了一巴掌,臉頰都腫了起來。
老堂主韓羽看着這場鬧劇,也不插手只對韓進說道:“你是做大哥的,這些事該怎麼處理,你看着辦,但是彤兒是韓家的血脈,一定不能讓她再流離失所,快把她給攔下來。”
那邊彤兒正要悄悄離去,卻被越蒼穹堵個正着,拉住她說:“這個時候不能走,不然你一輩子都邁不過這道坎。”
彤兒被他拉住胳膊使勁甩脫不開,怒道:“要你管,你又和我什麼關係?”
越蒼穹笑道:“以前沒有關係,以後就有了,我要你做我的夥伴,做我越蒼穹的夥伴。”
彤兒使勁搖搖頭,似乎不懂越蒼穹在說什麼,正要使上蠻力將越蒼穹擺脫,韓飛卻已走到近前,按住她的肩膀說道:“彤兒,算了是二叔的不是,你爺爺在這裡你不能讓他傷心。”跟着一瞥旁邊的越蒼穹,神色又顯得古怪起來,大概是還吃不透越蒼穹的來意到底是什麼?
越蒼穹冷笑着說道:“我說韓二爺,有句話我得替彤兒說說,讓她們爺孫相認是一回事,讓彤兒留在百獸堂又是另一回事,你們不會妄想非要把彤兒困在這裡吧?”
“這是我們韓家的私事,輪不着少年來管閒事。”韓飛背手說道,一副自持功力超過越蒼穹的樣子。
越蒼穹卻是不怕,竟然仰面笑道:“也罷,看來一切只好以武力來解決了,姓韓的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三天之內我若能打敗你,彤兒的去留就由她自己決定。”
“這個?”韓飛面色一寒,轉身望了眼韓羽,百歲的老人卻捋着鬍鬚猶似不知,直到韓飛準備轉身之時,才忽然說道,“飛兒,不要答應,這少年不簡單。”
然後就見韓羽老態龍鍾地往前走了一步,豁然卻有股不同尋常的氣勢逼迫過來,越蒼穹不由心神一震,以他此刻開過竅的見識立刻就明白這老人功力絕不簡單,於是全神戒備說道:“韓堂主,看來小可是在這裡班門弄斧,既然貴府不答應,我只好帶着彤兒強行離去。”
“恐怕沒那麼容易。”韓飛忽然出手,徑直越過越蒼穹的肩膀,探向身後的彤兒去了。
越蒼穹一時竟沒看清他這一伸手,是如何出招的,當即拉着彤兒連退數步說道:“你們韓家就這些本事嗎,以多勝少?”
“少年,你不必出言相激,我問你隱師別離和你怎麼稱呼?”韓羽忽然問了一句,卻沒想他一招之間就看透了越蒼穹的武功路數。
難道對方竟和師父認識,卻未聽師父提過,越蒼穹在心裡打了個大大的問號,卻佯作無事,哈哈大笑道:“老堂主嚴重了,什麼隱師影師的我統統一概不知,卻不知老堂主東拉西扯是何用意?”
“你若是驚寂門嫡系傳人,我還可放你一馬,你若是汪家的奴才,那今日你就得命送當場。”韓羽雖看似年事已高,說話之間卻仍有迫人的氣勢。
越蒼穹靜靜打量着對方,試圖從對方眼神之中捕捉出這話裡的真假,畢竟對方還不能落實自己的身份,也許只是在套自己的話,因而只是搖頭:“我和驚寂門沒有關係,老堂主多慮了。”
“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韓羽拄了拄柺杖,卻似不再多言,只吩咐韓進說道,“這個小子就交給你,記住不要留手,飛兒帶彤兒離開。”
“沒那麼容易!”越蒼穹忽然亮出百寂神槍,瞬間化作一頭龐然巨獸,猛然擋在韓氏父子面前攔住去路,越蒼穹則趁機拉起彤兒就走。
兩人飛奔出去不足數丈,韓進韓飛先後繞過百寂神槍的化身,已然撲倒了近前,越蒼穹二話不說,揮手一記斬勁撲面射向韓飛,卻是認準韓飛要和其拼命。
韓飛冷哼一聲找死,忽然雙掌交錯,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法,啪啪兩聲和越蒼穹掌勁交錯,當即就見越蒼穹身子彷如離弦之箭,拉着彤兒筆直地飛出了院牆消失在兩人視線之內。
“二弟,你怎麼放他們離開了?”韓進面色不悅地說道。
韓飛摸着自己的手掌怒道:“那小子太狡猾了,居然算計我,我好像中了他的暗算。”
韓羽在另一邊嘆了一口氣,忽然身形暴漲數丈,居然化成一頭龐然怪獸,惡狠狠盯着面前百寂神槍的化身,一掌拍出說道:“可惜你的道行還不夠,下去吧。”
那化身徒然捱了一掌,一個翻身落地之後,又變回長槍的形態,孤零零躺在地上。
韓羽變回原身的模樣,撿起百寂神槍打量之後嘆息:“兇器,不祥之物,還是早早收起來吧。”吩咐兩個兒子火速加派人手,搜查越蒼穹和彤兒的下落。
待三人離去之後,越蒼穹才從牆頭之上探出頭說道:“這麼容易我就會走嗎,你們且去外面找吧,小爺這三天要在這裡好好練功了。”
彤兒被他強行拉着,不由怒道:“你練不練功的,和我無關,快點兒放我離開。”
越蒼穹笑道:“怎麼和你沒關,你難道不想化解和韓老爺子的仇怨,你怎麼說也是韓家的人。”
彤兒一扭頭,嘟着嘴說:“我不姓韓,沒有名字,我就是彤兒。”
“算了,咱們還是去找宴紫會合吧,不能把她拉在這裡,否則就麻煩了。”越蒼穹也不和她計較,吩咐對方在這裡等着,自己跳進院中去前院和蘇宴紫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