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就這麼將就着過去,一大早就有守在門外的無賴,跑來說道:“三位大哥,你們快起來吧。本城幾位大人,請你們過去坐坐,已經送來了拜帖。”
隨即就遞上來一張血紅的帖子,上面寫着白府家將恭請武學院首徒大駕光臨。
這是要給自己下馬威啊,越雲風拿過拜帖看了看,隨手卻撕個稀巴爛:“爲什麼要恭請武學院首徒,這是沒把我看在眼裡啊,不去讓他們等着吧。”
一句話說得送帖子那人,差點兒沒跪在地上,話說來送帖子的也是白府的老家將,武力非凡的高手,光聽名字就能把他們嚇死,別說今個親眼相見了。
於是忙說好話:“我說大哥,你彆着急上火啊,我看幾位大人一定是不知道您的厲害,要知道世上還有您這麼個英雄人物,一定巴望着不得了。您還是屈尊降貴,去看看吧。”
皇普川也在後面直咳嗽:“我說雲風,你別關鍵時候掉鏈子啊。和他們計較什麼,咱們去去就是。”
越雲風卻笑眯眯拉着他坐下說道:“我說皇甫兄你不懂,這叫穩坐釣魚臺,願者上鉤。是人家請咱們,他們着急咱不着急。”
他這招叫避其鋒芒,消你銳氣,旁邊武天慈聽了暗裡噗嗤一笑,扭頭說:“我給你們泡茶!”
皇普川不是傻子,明白這是兵者詭道也,玩得是心理上的交鋒,於是也安心坐下來,對來人說:“沒事,你把其他人也叫來吧。這會兒咱們不急着過去,這也是我的意思。”
那人爲難着,只好把其他兄弟都叫來,可這麼一來,等在門外送信的傢伙,可坐不住了。
立時闖進來喊道:“什麼意思,你們西院的弟子,是看不起人怎麼?我白府的老人,就算是到了嵐帝身邊,也不可能這麼怠慢,難道你們剿了個什麼區區樹妖,就了不得了。”
越雲風聽這人嗓門挺大,大眼一瞄,卻似進來的是個膀大腰圓的壯漢,端的是個了不起的武者。
可惜,看在越雲風眼裡,也不過是肉身比較強悍的三四階武者,看此人的身法,當是以力稱雄的武者。
卻也毫不在乎地說道:“怎麼,才耽誤一會兒的功夫,就等不了了。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們這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
然後依舊端坐在原地,竟然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
那壯漢見他如此託大,越發的不滿,徑直走了過來,就要抓住越雲風的肩膀,把他給抓起來:“哪來的毛頭小子,毛還沒張全呢,就想撒野?”
誰知入手一抓,居然沒能將越雲風給抓了起來,想他的身手也算了得,尤其雙臂之力,可舉二三百斤的重物,在尋常武者當中已是少見的強者。
如今被越雲風這門一託大,居然沒能奈何得了他,隨即又加了把勁,想要將越雲風使勁舉起來,跟着就覺得一陣失力,越雲風的身子就像是柔軟無骨一般,立時將他的手掌陷進肩胛半分。
越雲風體內的天元戰車立時發動,卻在肩膀上開啓一個小小的入口,立時將對方那強悍的掌力源源不絕吸進體內。
此人的來歷手段,盡皆瞭然,如此但以武力成就今日的修爲的武者,也算少見了。
越雲風看在他修習不易的份上,也沒有太過爲難,猛的一起身,身形卻是一錯,就已經閃過對方,來到了庭中。
那壯漢一個踉蹌,險些就要撲到在桌上,等轉過身來,卻聽越雲風走出門去,說道:“不是要請我們赴宴嗎,這就去吧。”
他和皇普川大搖大擺,這才走出了院子,後面那請人的壯漢慌忙趕了出來,在後面直追了過來。
越雲風笑道:“怎麼樣,咱們和他比比腳力?”
皇普川點頭答應,雙方當即加快速度,卻在前面一路走了出去,那壯漢一路跟在後面,說來也怪,明明看着越雲風二人一路走着,卻怎麼也追之不上。
無奈只好在後面跟着,緊追不捨,同時喊道:“你們儘管走,我就不信追不上?”
皇普川亦在問越雲風:“不讓他帶路,你知道要去哪裡嗎?”
越雲風方纔和那人交手之時,已經打探好一切了,這時卻在前面領路說:“放心吧,他們安排的地方,我已經知曉了。”
兩人快步如風,不一會兒功夫來到一處熱鬧的酒樓下面,卻見門前早有十幾名年青子弟等在這裡,看樣是事先安排的人手,要給兩人一個下馬威。
皇普川暗中嘀咕說:“當心,這些都是本地武師的得意弟子,看來是宴無好宴。”
越雲風卻笑說:“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屯。皇普兄你就看好了吧。”
當即上前說道:“呦,哥幾個人挺齊啊!這是安排了來等咱們嗎?”
那些年青子弟,不認得他,卻認得皇普川,也不客氣只說:“進吧,我們幾位師父都等着呢。”
皇普川也索性託大一回,只在門口拱了拱手說:“借過了。”
從人羣中擠了進去,登樓梯上樓,偌大的二樓竟被人給包了下來,昨日見到的四五名武師,都在這裡。
顯然已經等得很不愉快了,見到兩人露面,方纔有個圓臉的胖子說道:“合計着,如今的武學院弟子,都這麼託大?我們老幾位請您過來,還得三催四請。”
皇甫川聞言未曾說話,越雲風卻接口說道:“是嗎?還有這事。原來請人家赴宴就是這麼個態度,那是不是我們彎着腰弓着背,學着烏龜王八給您當孫子,才叫個不託大?我說幾位爺,你們都是多久的黃曆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出了偌大的簍子都管不了,還有心情裝大爺?”
幾句話頂得那胖子,張嘴結舌,然後拍桌子說:“你叫什麼來着?昨個除了個什麼怪物,就真把自己當成了不起的人物了?在我們這些老人面前,有你說話……”
“別!別說什麼老人,俺還真和各位沒什麼交情。”越雲風大搖大擺地走桌前,拎起了酒杯說,“幾位和白豫川有什麼交情,怎麼着出生入死,那都是你們的事,和我談不上。”
幾人中卻有個鬚髮皆白的老者,面色不悅說道:“年青人別這麼狂妄,小心把自己的路都給堵死了。你就不怕在我們春之國有來無回?”
越雲風搖頭笑道:“這話就說得更沒理了,你們擺明了宴無好宴,我又何必假惺惺裝無知,說實話吧白豫川是怎麼交代你們的,如何要來招待我這個姓雲的貴客,不妨都攤開了說吧。”
他從送拜帖那壯漢身上,就已經打探出這些個武師,都是收了白玉照的密令,要沿途難爲自己。
既然人家擺明了沒安好心,他又何必假惺惺地玩客套?
越雲風此言一出,席間的幾名武師,不由相互打量着,卻有人哈哈大笑起來:“都說帝都有個九流弟子,狂妄無比,沒想到還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你就是那個狂小子云風吧?很好,老幾個正想見識一下,你們有什麼本事,不要怪我們以多欺負人少啊!”
隨即在越雲風旁邊的兩人,登時就出手攻了過來,一個腳下用力,直踢越雲風的小腿肚,一個就伸手成爪,直抓越雲風的手腕。
越雲風洞悉如火,立時看出這二人的修爲當在三階以上,四階以下,不足爲慮。
於是,一手托起左手邊伸來的爪子,一腳擡起右手邊踢來的腳尖,身形往後一側。
啪的一聲,旁邊兩人的招數齊齊撲空,卻招呼向了自己人身上,幸虧二人不是善茬,及時變招回轉,一個就踢飛了自己人的板凳,一個抓碎了飯桌的一角。
一時間,卻是狼狽不已,各自僵在了原地。
越雲風卻出手如電,趁此時機,雙手猛然擒住二人的一拳一腳,冷笑說道:“我說二位大叔,你們的拳腳功夫,果然給力啊!”
一伸手,越雲風就將兩人的手腳抓住,體內的天元戰車隨即運轉起來,強大的吸力應運而生。
似他們這等三四階的武者,已經根本不夠越雲風一吸的。
雙手微微用力,就已經將二人體內的氣息,把握個清楚。
卻原來不過是一個精通指勁,一個擅長腿功的武者,越雲風此時擒住二人,頓時就把兩人的一張臉,給逼得由紅變紫,幾乎喘不過氣來。
對面那三人見狀,紛紛站起喊道:“姓雲的,你發瘋了。還不給我放手!”
一聲招呼,早有埋伏好的弟子,從樓下竄了上來,先前那名壯漢也已趕到,此時衝上來說:“讓我來!”
跟着就往越雲風這邊衝來,誰知皇普川在旁邊早有準備,身形一閃,將其攔住說道:“怎麼着,還真打算人多欺負人少啊!”
看他們這架勢,分明是準備好將兩人給拿下了,皇普川心說這也沒必要再留情面了。
越雲風更是將身旁兩人,抓在半空隨手扔飛出去,笑道:“怎麼着,飯都不吃了,這就要翻臉是吧?還是讓我教教你們,什麼叫翻臉無情翻桌子吧!”
一伸手掀住身前的飯桌,徑直就給掀在了半空,嚇得三人慌忙散開,退避一時。
當中有人喊道:“不用客氣,併肩子上,弄死這兩個傢伙,就當給白侯爺辦事了。”
眼見着四周有人又闖了上來,越雲風再不客氣,亮出軟鞭,徑直開打。
一時間人影晃動,酒樓之內,亂成一團,剩餘三名武師當中,卻有一人也從腰間解下一根鏈子槍,甩手就朝越雲風喉間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