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了一陣,兩人說了一些接下來的安排,無非是要在去降龍大會之前,要將一切能拉攏的人全部拉攏過來,然後劃分勢力,威逼諸葛超羣做出抉擇。
越蒼穹聽到最後索然無味,便不再多聽,安息休息,繼續修煉,等待明日上路。
一夜無話,調整一晚,加上昨日散了一天的心,越蒼穹的狀態前所未有的飽滿,諸葛建濤則一大早就派人過來,吩咐準備上路。
於是在巨龍分舵幫衆的護送下,一行人又離開了此地,那尉遲鴻卻未露面,似乎悄悄先行了。
越蒼穹繼續扮演他的狂劍殺手,一路陪着諸葛建濤還有長孫無悔去往最後的目的地,亢龍分舵。
雖然亢龍分舵,只是到達總舵的前一站,但是很明顯幾乎九龍幫所有的人,都已經或前或後,來到了這裡,因此降龍大會,等於在這裡已經提前拉開帷幕。
還未到城裡,路上已經遇到了不少分舵的人物,諸葛建濤僅限大公子的風範,和各位幫衆逐一招呼,這些人也似乎對他這個大公子頗爲敬佩,甚至還有不少人,要結伴和諸葛建濤同行。
於是,諸葛建濤的隊伍越聚越多,隱隱竟有聲勢浩大之意,長孫無悔望着諸葛建濤不可一世的樣子,卻是暗自冷笑,似乎很是不以爲然。
越蒼穹則冷眼看着這一出好戲,想一想很快九龍幫的兩位公子就會相遇,到時不知道會爆發什麼樣的火花,很是讓人期待。
人羣之中,化龍分舵的何元修也已趕到,特意過來向諸葛建濤請安,一時又熱鬧起來,越蒼穹這個化龍分舵名義上的門客,自然是要給自己的舵主幾分面子,便朝何元修客氣地行禮。
河元修擺了擺手,策馬跟在諸葛建濤身邊,一同隨行,越蒼穹則放慢了速度,悄悄落在後面,仔細觀察此刻每一個登場的人物。
不一會兒,衆人進了城中,便有一隊人馬在門前迎候,帶頭卻是一名年輕英俊的少年,騎在一匹白馬之上,端的是英姿颯爽,正是亢龍分舵的舵主羅十二。
羅十二面對進城的衆人,卻拱手笑道:“諸位,遠道而來,我羅十二倍感榮幸,已在迎賓樓設下酒宴,衆位隨我一同去小酌一下,爲大家吸塵。”
諸葛建濤帶頭朝羅十二回禮道:“羅舵主客氣了,卻不知其他舵主可都來到了?”
羅十二望着諸葛建濤,卻似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敬意,反而淡淡說道:“二公子已經過來,此刻和幾位貴客正在迎賓樓內,大公子要不要現在就過去。”
“不是我三弟來了沒有?”諸葛建濤朝何元修使了個顏色,似乎暗示他等下見機行事。
羅十二說道:“三公子來是來了,不過出了些小小意外,如今只有二公子和影龍舵主以及一位貴客在此。”
“貴客,卻不知是何來頭?”諸葛建濤笑道,“我等倒真的要見識一下了。”
說着帶領衆人,便往迎賓樓去了。
越蒼穹心頭無端萌生一絲不好的念頭,似乎此來要遇到什麼不想遇見的人,諸葛洞天自然不必說了,卻不知那個貴客又是什麼人。
一行人浩浩蕩蕩正往前去,前方卻突然出現兩人攔在路中,似乎在爭執,其中一人是個黃臉漢子,腰間別着兩根黃金的銅鐗,越蒼穹眼尖立刻認出,竟是太玄門的叛徒秦寰。
另一人身高七尺,臉黑如炭,背背單鞭,手裡握着一杆長槍,指着秦寰鼻子說道:“你說老子單鞭不如你雙鐗,你卻得好好說說怎麼個不如法,否則我尉遲鴻可不跟你罷休。”
秦寰冷冷笑道:“不如就是不如,那裡有什麼爲什麼,你的鞭區區凡鐵打造,我秦寰的鞭卻是靈石提取的玄鐵而凝練成就的,乃是渡了黃金的打神鞭,還需要再比嗎?”
“哈哈,弄兩根比筷子粗點兒的玩意兒,就說是什麼打神鞭,你糊弄本舵主呢?”尉遲鴻伸手就要揪秦寰的脖領子,不想秦寰身形往後一撤,反手一退來了招巧勁,就要把尉遲鴻推到在地。
也難爲尉遲鴻演戲演得如此逼真,卻見他偌大的身子側歪了一下,踉蹌了好幾步,彷彿真的要摔倒似的,搖晃了半天,手中長槍猛然紮在地上,才頓住了身形。
若非之前越蒼穹聽過他和諸葛建濤彙報,恐怕此刻也會以爲此人是個莽夫,這尉遲鴻好深的心機,卻和他主子一般無二的陰險。
兩人正在爭執之時,樓上卻有人笑道:“秦寰,不必尉遲舵主一般見識,你沒見到大公子來了,還不識相得給讓開道路。”
諸葛建濤見他二人當街爭執,面色已然不悅,聽聞樓上有人說話,就知道自己二弟諸葛洞天說話,隨即笑道:“二弟你倒比我先來了,怎麼義父又有什麼指示嗎?”
“指示不敢當,他老人家無非是憂心二伯的死訊,想要在幫中另立賢能,代替二伯副幫主的職位,我看大哥引領羣雄,這個位子非你莫屬啊!”
諸葛洞天在迎賓樓上,大笑着說道:“大哥,你還不上來,咱們兄弟許久沒見,也該好好暢飲一杯。”
長孫無悔聽聞諸葛洞天的聲音,立刻奔上樓去,將那錦盒交付出去說道:“二公子,長孫無悔幸不辱命,總算將幫主委託的聖物,帶了回來。”
諸葛洞天起身說道:“長孫舵主辛苦了,來來來快上座。”於是結果錦盒,放在一邊,便將長孫無悔往酒席上引去。
隨即諸葛建濤領着何元修等人也接連上來,一時間樓上慢慢都是九龍幫的羣雄,羅十二身爲此間的主人,自然要負責招待,於是舵主一級的人物留在頂樓,和諸葛建濤諸葛洞天他們陪坐,壇主一級的在第二層,剩下想越蒼穹這樣的門客還有幫衆,則退居最後一層,大桌吃飯。
越蒼穹雖然身在一樓,卻仔細留神打聽着樓上的動靜,上面發生的一切,絲毫都逃不過他的洞察之術。
卻見諸葛洞天右手邊坐着一個身着披風,斗篷遮着頭顱的詭異男子,只露出一雙幽綠的眼珠,看不清面貌,左手邊則是一個落魄漢子,滿臉綠色,彷彿生了大病似的,不停地拿着絹帕擦着冷汗,一幅慌張樣子,卻不知是何來歷。
那諸葛建濤坐下來,卻朝病夫一拱手道:“翟舵主好,許久不見,卻不知你的病好得怎樣了?”
那病夫竟是影守翟旭,昔日寒門的副門主,李必的把兄弟,卻見他擺了擺手,說道:“大公子有心了,我這個病怕是沒救了,如今多活一天都是偷生,公子不必勞心。”
諸葛建濤微微一笑,卻又盯上另外一位陌生人,問道:“這位朋友是?”
諸葛洞天當即爲其指引道:“這個是纔來投奔九龍幫的好朋友,昔日際遇門的高徒羅石鑫,九龍權杖還有二伯的下落都是他帶回來的。”
越蒼穹聽到了這裡,自然就是一陣心驚,羅石鑫竟然也在此,方纔竟然沒有察覺,這廝從幻域裡逃了出來,果然帶着九龍權杖來投奔諸葛洞天,看來他們倆似乎在圖謀着什麼。
果然諸葛建濤隨即說道:“原來是羅兄,我聽聞你在太玄門遭遇了不少磨難,似乎都是拜一個叫越蒼穹的所賜,就連二弟也曾在那人手裡吃了不少虧,卻不知是否有此事。”
他刻意提起越蒼穹這個名字,分明是要駁兩人的面子,諸葛洞天哈哈一笑,不爲所動,羅石鑫卻默默取下遮蓋面貌的披風,露出了詭異遊魂狀態,卻令當場衆人不由一陣驚訝。
“不錯,我正是被越蒼穹害得變成了今日這副模樣,但是越蒼穹雖然厲害,能從他手下全身而退的目前只有我一個,貴幫想要和越蒼穹對抗,我將是最好的殺手鐗。”
越蒼穹因爲在樓下感覺得不是十分分明,有心提高洞察之術,全力偷窺此刻頂樓發生的一切,忽然心中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似乎自己的舉動隨時會被人發覺,無奈只好暫且隱忍不去過分得探聽。
跟着就見有人下來,開始學話:“可不得了,樓上有位不成人形的傢伙,居然不是普通的凡人,這樣的人要加入咱們九龍幫,怕不是什麼好兆頭。”
果然諸葛建濤在上面說道:“老二,這樣似乎不妥吧。人鬼殊途,羅兄這般光景實在不適合在凡間久留,還是早早魂歸故里,投胎轉世吧。”
羅石鑫隨即冷笑道:“沒想到堂堂大公子竟是這般膚淺見識,什麼投胎轉世,我已經是超脫凡人的化境期分神鏡武皇,他越蒼穹區區連化境期都沒有進入的巔峰級高手,怎會是我對手?”
“你竟是分神鏡的高手?”不知諸葛建濤,包裹下面的越蒼穹還有在座的每一位舵主,都是倍加不可思議,“這怎麼可能,肉身都已不存在了,還會修成分神鏡?”
羅石鑫一聲狂笑說道:“說來也是我的造化,若非貴幫的九龍權杖,我也不會有這樣的機緣,就是在我瀕臨死亡之際,被九龍權杖所救,我的遊魂依附在權杖之上,藉助九龍權杖的威力,飛躍至了分神鏡的修爲,大公子此刻是否還是堅持之前的判斷?”
諸葛建濤聞言頓時沉默了,對方竟是分神鏡的高手,相當於化境期達到第三重的境界,而自己不過身居筋骨、疾風兩種巔峰的巔峰境界高手,相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對方又和九龍權杖有了聯繫,相當於成爲了九龍權杖的器靈,諸葛超羣更加不會放棄此人,思念到此刻的形勢,心中不由萌生不少寒意。
同樣的,越蒼穹也是一般驚訝,沒想到羅石鑫這廝竟有如此奇遇,如今反而跑到了自己前頭,真真可恨,看來自己的修行還需不斷加快了,否則羅石鑫必然成爲了自己的絆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