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還不知道會做出些什麼舉動來對抗自己,還得早作準備纔是。
此時望着院中分散的那些弟子,也不過是月餘之間,已然成了過命的朋友,越雲風心中思慮着世事無常,人生真的很無奈。
皇甫川悄悄靠近到他身邊,笑道:“怎麼樣,今天去了宮裡,見到柳兒了吧?你們私下裡聊了沒有?”
越雲風搖搖頭道:“一入宮門深似海,沒有那種機會了。倒是你,皇甫兄這又闖過了一關?”
皇甫川搖頭說道:“沒辦法的事,誰讓咱們一直就不被人家信任,倒是獨孤宗好歹也是獨孤家的嫡子,沒想到竟也被送去當了替死鬼。”
越雲風卻道:“這有什麼出奇的,說實話吧,白豫川此回就是要吞併你們四大分院的敵對勢力,所以皇甫你以後也要小心了。”
說話之時,一旁趴着找水喝的獨孤宗,卻踉蹌着過來說:“你們兩個,偷偷摸摸說什麼呢?也讓我聽聽。”
隨即坐到兩人旁邊,跟着笑道:“皇甫啊,什麼時候和雲風這麼熟了,居然沒發現啊!”
越雲風則答道:“皇甫兄是識英雄重英雄,和俺相見恨晚,就多說了幾句。獨孤師兄不會是嫉妒吧?”
獨孤宗打了個酒嗝,大笑道:“這有什麼好嫉妒的,生平難得遇見知己,還能一次遇見好幾個,當時快事!來,咱們再喝!”
說着拉起越雲風兩人,又再喝去,這一晚他們可真是喝多了。
翌日醒來,越雲風覺得自己好似躺在了溫暖的牀上,不知何時身上竟蓋了一牀軟軟的被褥,撲鼻的香氣莫名襲來,懷內竟似有一個溫軟如玉的存在。
奇怪,昨日來的同門當中,未曾有過女子,怎得就會和個美人大被同眠了?
越雲風忍不住去打量了枕邊女子幾眼,只見那酣睡之下的面容,恰如一座玉砌的雕塑,彎彎的眼眉,遮擋着閉合的雙目,堅挺的鼻樑,勾勒出優雅的弧度,下面藏着一張櫻桃小嘴,彷彿在勾引着他人,去親吻那裡。
這等樣貌,簡直就是妖孽一般的存在了。
越雲風觸摸着她的肌膚,卻感覺不到有絲毫氣息涌入腦海,奇怪的感覺,這是生平又一次難以看透他人的心思。
記得上一次,就是嵐帝。
此女,到底爲何人?
他輕輕推動對方的肩頭,試圖把手抽了出來,女子卻嚀了一聲,翻身狠狠壓住了他的臂膀,調皮似的眉毛一動。
越雲風看出此女是在裝睡,便把雙手伸到她腋下輕撓,惹得女子大笑起來,忍不住捶打越雲風的胸口說道:“你這人好壞,一大早就起來折騰人家,怎麼昨晚還沒玩夠?”
“玩什麼?我還正要問你,你是何人從哪裡來,爲何卻跑到了……我的牀上?”越雲風竟是尷尬地問道。
女子眨着眼彷彿故意捉弄他一般,說道:“怎麼着,公子是在裝糊塗不成,昨晚可是幾位公子說要請人家來助興,小女子久仰武學院首徒們的風采,不懼深夜前來,還陪公子顛龍倒鳳一晚,實在是生平破例!”
越雲風聞言笑道:“是嗎?爲何我昨晚的記憶一片空空,姑娘莫不是失心瘋了?”
他對自己的身體瞭如指掌,是否與人陰陽調和,那是再清楚不過,這個女子分明是半夜摸上了自己的牀,如何想要騙得了他?
見到越雲風鎮定自若地穿衣起身,女子竟不由氣惱起來,蒙着頭在被中哭道:“嗚嗚,人家真的是好命苦,竟然遇上這等負心漢,莫不是連嫖資你都付不出?我可如何回去見姐妹們?”
越雲風方纔穿上一身罩衣,聽她這麼說簡直是眉毛都要跳起來了,然後卻仍是不動聲色地自管穿衣起身,最後拍了怕被子說道:“好了,戲也演得差不多了,可是嵐帝陛下派你來的?”
女子聽到此言,頓時止住了悲聲,從被中露出一角,調皮地笑道:“你是如何猜出來的?我正是嵐帝陛下的義女明兒,此回奉命要和你一起負責接待各國來訪的使者,你可以要好好提攜我啊。”
說着卻從被子內閃身而出,不知何時已經換上了一套利落的衣衫,矗立在越雲風身前,腳尖點地的剎那頭頂不過到越雲風鼻尖那麼高。
越雲風咳嗽一聲說道:“既然是嵐帝有命,那就好好合作,不過你這般戲耍我,可是讓人會生氣的。”
說着負手嘆息,推門出去,卻見到門外躲着偷聽的慕容求等人一個不防,全都趴在了地上,然後傻笑說:“雲風,啥時候屋裡藏了個美女啊!”
越雲風板起臉說:“什麼美女,這是宮裡來的特使大人,大家可都要恭敬些纔好。”
慕容求驚道:“特使?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嗎?”
越雲風卻拉起他們到院裡說道:“我這就要出去辦事,你們都收拾下準備和我出去吧。”
長豐他們紛紛下去忙活,慕容求卻跟着越雲風問道:“要做什麼,這纔回來的就得忙活嗎?”
越雲風笑說:“那是自然,爲了咱們雜院的將來,你們都得跟着我去辦幾件差事。首先的,就是迎接列位即將到來的特使,這其中也有咱們冬之國的人。”
慕容求不由來了精神,奈何旁邊卻多了嵐帝的義女,兩人未曾打過照面,還不知如何相處,越雲風爲他們介紹道:“那位是嵐帝的義女明兒,這位是我義弟慕容求,也是冬之國國主慕容恨的公子。”
明兒聞言朝慕容求微施一禮,笑道:“慕容公子好,以後多多照顧!”
慕容求忙擺手,卻是臉紅着不知該如何自處。
那邊越雲風卻不理寒暄的兩人,準備安排車馬到城門口去,外面老朱卻早早等候着,居然還備了一輛馬車,此刻對着越雲風喜笑顏開說道:“雲大師兄,你可起來了。昨個就聽說你接了嵐帝的旨意,要接待各國來使,俺一早就準備好了馬車,就等着您出門了。”
越雲風一看老朱的態度,跟變了個人似的,不由笑說:“好啊,老朱最近也闊氣了,這馬車哪兒僱的,得花不少銀子了吧。”
老朱笑着說:“沒有,這是給陛下辦事,談什麼銀子?還不是招手就來。”
越雲風也不和他客氣,催促大夥兒快些上車,一行六人駕馭着豪華的馬車,匆匆去了帝都的城門外。
根據消息,從今天開始就有不是各地的使者趕到,除了白豫川代表的春之國,還有慕容恨的冬之國、武天慈的夏之國,以及最神秘的秋之國國主。
他們務必要將這些人一一接來,然後送往早已預備好的驛站,準備商談接下來的要事。
馬車上將情形和幾人說了,旁邊明兒又補充了幾句,告訴他們此一番來訪的除了四時之國的要員之外,還會有不少富商大戶,他們都憑藉着嵐帝的恩惠,慢慢在四時之國紮下了根,這一回的召集可以說重點的目標就是他們。
長豐三人本就是富商之後,心中卻在暗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會否也會前來。
衆人懷揣着心事,到了城門附近,紛紛下車和早已到此的武學院其他弟子,碰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