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短短几日,就已有了如此突破,越蒼穹竊喜之餘,也更加有了信心,屈指算來來到這秘境之中已有六七日,也是時候回去準備一切了。
當即拖着花豹的屍體,回到戰車上向師父詢問,隱師別離對他的進展頗爲滿意,告訴越蒼穹等下再演練幾遍《紫陽決》裡三四重的走法,試着能否突破道武技四階層次。
越蒼穹依法施爲,身形遊走,氣勢如虎,精神果然爲之一變,像是在這秘境之中見慣了各種御獸猛禽的姿態,無形中也磨練出了霸道的氣勢,這一路走下去遠處一些低階的三眼白羊、赤煉豬都被他的氣勢所迫,竟是動也不敢多動。
見到這般情形,越蒼穹不由心頭得意,連日的苦修總算有了收穫,於是又在草地走了兩遭原路回去,從戰車內取出一根從赤煉豬屍體取下的獠牙握在手中,接下來就開始試試第三階衝勁的把握。
手握鋒利的獠牙,比作彎刀,刷刷舞動幾下,力由心發,亦是呼呼帶着風聲,多日來揮舞石錘的功效顯現了,如此輕便的利器拿在手中,簡直是舉重若輕。
只是揮舞了一陣,仍然覺得不甚順手,最後感嘆說:“可惜不是真的砍刀,師父我還是從槍法開始入手吧,不想因爲學得太過駁雜,反而誤入歧途。”
“也好!”別離在車上說道,“是時候回去了,先想辦法離開秘境,出去尋一把趁手的好槍,以後有機會再回到這裡降服那地階御獸。”
於是回到天元戰車上,師徒倆準備離開這地下秘境,待了七八日越蒼穹心中多少有些不捨,這般痛快捕獵的日子可不多見,遠比在那深宅大院裡暢快的多,真希望有朝一日能雲遊大陸,四海爲家。
隱師別離以強大的神通驅動戰車,找尋出路,在這秘境裡待了幾日,他早以神通遍查了附近的環境,最終將出口鎖定在了草地旁的瀑布那裡,驅車過去對越蒼穹說道:“爲師打探了好久,算到連接外界的出口今日已移到了這瀑布之後,咱們姑且一試,看能否從這裡出去。”
越蒼穹默默點頭,當即以意念驅動戰車下了草地衝進了瀑布之內,裡面果然別有洞天,片刻之後眼前已是另一番景象,豁然已經來到了熟悉的溪隠林中,越蒼穹慌忙下車仔細一看,竟是之前掉下去的地方,一切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地面依舊完好無損。
這遠古秘境果然神奇,越蒼穹不敢怠慢立刻驅動天元戰車回去蘇家,路過鎮上的集市中途下車,找了一家鐵匠鋪爲自己打造一把鐵槍,對方說是用普通的鑌鐵要價兩枚南陸的銀元。
越蒼穹身上未帶錢幣,就拿捕獲的幾張羊皮和赤煉豬的獠牙與人交換,換了十枚銀幣拿出一枚當做定金約定一日以後過來取槍,然後又打聽了一下鎮上的新聞,所幸離開的這幾日蘇家沒有什麼變故,這才匆匆驅車回去。
臨到蘇家門口,越蒼穹將天元戰車又縮成卵石大小收進懷內,這才大搖大擺敲門進去,守門的護衛一見越少主來了,都是慌忙往裡迎接,同時派人進去報信,有人向越蒼穹詢問:“少主,你這幾日去了哪裡,我們家老爺都快急死了,要不先去老爺那裡見個面?”
越蒼穹擺了擺手:“不必了,這個時候也該是清晨練武的時候了,我去和徐師傅打聲招呼。”於是甩開衆人徑直來到練武場,這時蘇家子弟都聚集在那裡齊齊操練,沒想到消失了七八日的少主卻突然出現,還直接來到這裡。
這一次又要惹什麼麻煩?徐武師第一個皺起眉頭,迎上前去正要把這難纏的主給打發了,不想越蒼穹一上來卻是向他冷冷一笑:“徐老師,你來裡教課也有三五個月了吧?”
“不錯!”徐武師聽着微微一愣,答應着說道,“徐某不才,勤勤懇懇也在蘇家教了四月有餘。”
“可是你教得不對!”越蒼穹忽然當衆指責他說道,“你曾經說過像我這樣天生體質不好的,便是再加勤奮也不能學武有成是不是?”
徐武師被他這般頂撞,那個火往上撞,不知道這個廢物少主今天又要來演什麼鬧劇,把心一橫說道:“不錯,徐某是這樣說過,可少主你不是自己都說過沒指望能練成什麼武功。”
越蒼穹也不反駁,冷笑着往前一踏,使得正是十二重走法裡的走如虎,那身姿那氣勢饒是徐武師這樣武技初入五階的武者也不由心生怯意,只聽越蒼穹續道:“明日就是進階大會,那你說我越蒼穹能不能通過考覈,成功進階?”
“這個?”徐武師使勁揉了揉眼,只懷疑自己是看花了眼,但是怎麼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分明就是那個練了五年,連一階剛勁都突破不了的廢物,於是咬牙說道,“只怕不好說,難道少主你也要參加進階大會。”
“正是,所以今天才要來找老師你驗證一下。”越蒼穹右手攤開伸在徐武師面前,擺出了要挑戰對方的姿態,這麼做可以說是分明要徐武師下不來臺。
那徐武師來蘇家之前,就聽說有這麼個難纏少主,曾經趕走了不少成名的武師,之前還不拿他當回事,幾次針鋒相對都是許以應付,暗中卻拉攏弟子孤立越蒼穹,但是今日對方這般羞辱於他,若是不敢應戰豈不丟了自己的威風。
於是把心一橫,心說大不了揍了這個廢物少主,然後甩手走人,天下之大還會沒有自己的着落,竟而臉色也爲之一變,一副冷嘲熱諷地模樣說道:“既然少主話已至此,老徐只有勉爲其難陪您練練,不過拳腳無眼,若是傷着了可別怪我老徐沒有提醒。”一時也不叫什麼徐某,自稱起老徐來,已是打定了主意不給越蒼穹這個少主面子。
越蒼穹早已看透了他的嘴臉,今日回來就要拿他揚威立萬,只說了聲何須囉嗦,上去兵器架上挑了一柄銅錘,握在手裡說道:“我就用這柄銅錘來接師父的高招吧。”
徐武師冷眼旁觀,待見到越蒼穹輕鬆取下銅錘舉在半空,才猛然驚醒對方何時有了這麼大的力氣,不過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自己也唯有取下最趁手的長棍握在手中,自我安慰地想着越蒼穹一定是偷偷換了銅錘,裡面想必是紙糊的,分明是要嚇唬自己,一定不能上當。
等到越蒼穹連聲催促他先行出招,徐武師才猛然大吼一聲,揮棍掄了過來,正是得意的棍招野馬分鬃,實中帶虛,連砸帶晃,若是越蒼穹招架不了,這一棍就會變成實招,輕則也要砸個骨斷筋折,若是越蒼穹真的能接下這招,棍法就會變爲虛招,去晃越蒼穹的視線,尋常沒有實戰經驗的對手,都會被這虛招所騙,接不下其後暗藏的招數。
然而越蒼穹站在那裡卻似一動也不動,只是定定望着襲來的那一棍,面上始終掛着一絲淡然的笑意,彷彿早就看穿了徐武師的招數,就在徐武師心中晃過無數念頭的時候,那一棍徒然已經使得老了。
偏是這一刻,越蒼穹突然身法一動,手裡的銅錘猛然撒手,啪的一聲斜斜飛出正打在徐武師的棍上,正是選中他舊力已盡,新力未使的時機,隨着越蒼穹一聲怒吼,那徐武師手裡的木棍已然飛出手掌,和那銅錘一起咣噹落地。
徐武師雙手伸在半空愣愣無語,直覺得虎口發麻,前所未有的恐懼襲上心頭,他連自己是怎麼敗了都未曾明白過來,周圍衆弟子亦是愣在那裡,好半天才有人恍然大悟說道:“徐武師敗了,這怎麼可能?”
“徐武師一定是故意輸的,他是在讓越少主,看來這飯碗果然不能輕易砸了。”又有人小聲嘀咕,似乎還在爲徐武師的開拓。
可站在臺上的徐武師心裡卻清楚方纔這一下絕不可能是巧合,於是站那裡腦筋瞬間轉了好幾遍,終於語氣一變說道:“恭喜少主,居然練成了傳說中的神功,看來這一次的進階大會少主一定會馬到功成了。”
沒想到在衆目睽睽之下,他卻來了個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練武場上的衆弟子又是一片譁然,望着頗有些狼狽的徐武師,越蒼穹滿意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借你吉言,明日我是非贏不可。”然後轉身堂而皇之地離去。
他知道這件事很快就會在蘇家傳開,相信林城父子也早晚會知道他功力大增的事實,明天就是進階大會的日子,他就是要在大戰前夜給對方來個突然襲擊,讓他們始料未及,到時候攜着今日的風頭,必可達到先聲奪人之勢。
當即回到住處,準備收拾好東西,一旦大會結束就要離開蘇家,既然蘇墨海勾結汪家要在大會上圖謀不軌,就算自己取得勝利也很難改變什麼,那麼提前做好逃路的準備無疑乃是上策。
然後在房中還沒收拾一會兒,外面就聽見蘇宴紫的聲音使勁在拍門:“越蒼穹你快給我出來!”心說不好,差點兒忘了蘇宴紫這茬了,這要是出去見面該怎麼交代,想了想那秘境的事情還不能告訴她,於是推門出去報以尷尬的笑容說道:“宴紫,這麼早?”
“還早?”蘇宴紫上來就要揪越蒼穹的耳朵,幸虧他如今反應極快,一個轉身就避了開來,然後一邊躲閃一邊詢問:“怎麼了,才一見就大發雷霆,讓人情何以堪啊?”
蘇宴紫一邊追他,一邊說道:“還說呢,消失了這麼些天跑去哪兒了,害人家擔心還以爲你不敢出頭了,聽說你方纔去練武場大鬧讓徐師傅下不來臺,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不要讓別人知道你身體復原的事情?”
“說來話長,你且聽我解釋,女孩子家不要這麼野蠻嗎?”越蒼穹一邊拉住蘇宴紫衣袖,一邊解釋,“昨日我出去散心,不想遇見了當年救我出無妄之地的恩人隱師別離,我求他指點迷經,教我武道速成之法,幸虧俺的誠意打動了他老人家破例教了我幾天,如今俺已經是三階圓滿的修爲了。”
“不是吧,你已經三階圓滿了?”蘇宴紫扁着嘴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樣,“我從三階衝勁進入四階斬勁足足用了一年半的時間,你卻十天不到就從一階突破到了三階圓滿,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所以說你別小看我,其實我一直都是天才,只是少時遭遇不幸,纔會被耽誤到現在,如果我七歲開始正常習武,想必現在的修爲早就超過宴紫你了。”越蒼穹洋洋得意說了一番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話,惹得蘇宴紫忍不住揮拳來打:“真那麼厲害,先來接我一招,試試身手?”
兩人你來我往,嬉鬧着在房間裡過了幾招,待確認越蒼穹的修爲確實是不輸於自己,蘇宴紫才主動罷手說道:“算你沒騙我,明日的大會可要加油,就算被我遇到了也不會留情的。”
越蒼穹拍着胸脯做保證:“放心吧,除了宴紫沒人能在進階大會上佔我半點兒便宜,倒是林城那傢伙最近幾天有沒有來騷擾你?”
蘇宴紫道:“那倒沒有,除了你失蹤那天跑過來冷嘲熱諷了一番,其餘時間居然都很少露面,想必是躲着去練功了。”
越蒼穹點頭表示知道了,又與蘇宴紫說了會兒就將送出了房去,順便讓她去和蘇家的人尤其是蘇臣飛都交代一聲,說是自己已經回來沒什麼大事,要在房中做最後的修煉,不要外人打擾。
於是當晚就有蘇臣飛的親信弟子薛亮趕了過來,說是奉家主蘇臣飛的命令在外面守護越蒼穹的安全,有了保鏢在外面守夜,越蒼穹就更加安心,當夜重入真元空間,繼續最後的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