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下慕容求,獨自去找司空晨,雖然之前師父遭遇突襲,失去了蹤跡,但是兩人自有約定的暗號,以備危難之時,聯絡之用。
越雲風在帝都之內,巡遊了一圈,意外地尋到了司空晨留下的暗號,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看來師父果然沒事,當即按照暗號指示,一路追查,方纔找到城南的一處巷子,正待進去搜查,卻意外感覺到一個非一般的氣息,出現在其中。
越雲風憑藉着獨特的感應,立時察覺對方非是一般的好手,於是起了戒備之心,沒有徑直進去,而是等在巷外,靜待時機。
等了片刻,卻有一青年大步走了出來,一身青衣白袍,端的神采飛揚,走出巷外,不忘瞥了一眼越雲風,身上散發氣息正如越雲風之前所感應。
高手,而且還是出身名門的高手。
越雲風和他對望一眼,又埋下頭去,暗中揣測對方的來歷。
想了片刻,也猜不出此人來歷,只是覺得對方該是武學院中人,卻又不是四大分院裡的任何一人。
待對方離去,他才進入巷中,按照師父留下的記號,找到了一處茅屋,可惜已經人去屋空。
屋內空蕩蕩的,雖然殘留着方纔那人的氣息,卻沒有過絲毫打鬥的痕跡,越雲風不由猜測方纔那人可能是和自己一樣的目的,在尋找司空晨。
只是卻不知是敵是友?
越雲風沒能找到師傅的蹤跡,不由有些悵然所失,於是轉念一想,索性轉身追了出去,去跟蹤那個來歷不明的青年。
爲了掩人耳目,離開茅屋之時,越雲風又從朱雀翡翠內取了一件麻衣斗笠,穿戴在身上,以作遮掩。
自從他興建演武院開始,越雲風就準備了不少衣物用品,以備不時之需,此刻正好派上用場。
當即追蹤而來,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已見到對方的身影,發覺對方也在一路尋找師父留下的信號,這一下卻省了越雲風費事。
就悄悄跟着他四下,可惜一次次卻撲了空,不知師父是否遭遇了不少的危險,安身之所竟是換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太陽就要西落,此人才嘆了口氣,轉身直奔城西而去,似是要去往某處。
越雲風再跟下去,卻是覺得道路越走越熟,等到了一片竹林之外,赫然認出此地正是薛清平的住處。
萬沒想到此人竟又來找薛清平,見他毫不避諱,在竹林外喊了聲師父,就悄然進入其中,方纔明白此人就是母親提過的薛清平的徒弟風才尹。
難道是薛清平要他去找師父,那麼目的可能不是惡意了。
越雲風心中稍感寬心,正想離開之時,卻聽到裡面薛清平的聲音說道:“才尹,你依舊是一無所獲?”
風才尹無奈答道:“回稟師父,弟子無能,未有找到司空前輩,真是汗顏!”
薛清平笑道:“你不用汗顏!今天卻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你把司空晨的徒弟帶來了。”
隨即聲音又打了幾分,似對着越雲風這邊喊道:“雲風,你進來吧。我也正有話要對你說。”
越雲風不由微微一笑,早知道就不該多聽那麼兩句了,薛清平這老兒實力深厚,自己早該想到瞞不過他的雙眼。
當下也不再隱瞞,飄身進入竹林,宛入無人之地一般,徑自來到薛清平的木屋門前,拱手說道:“無知小子,拜見薛老前輩!”
然後卻見面前那兩扇木門,吱呀呀自行洞開,卻見薛清平和那風才尹就站起屋內,一個淡然笑着望向自己,一個則略有詫異地回頭打望。
薛清平擡手說道:“雲風啊,你進來吧。我想着你也該出來了,怎麼樣待在築香小院,不是很適應吧?”
越雲風大步走進屋內,卻坦然說道:“也沒什麼不適應的,只是惦記着很多事,惦記着很多人,也惦記着陛下,惦記着您老人家,安心不下。不過見到前輩身邊有風師兄這樣的人才,我倒是安心多了。”
那風才尹明知道越雲風一路跟蹤自己,卻未能發現,此時竟也不着惱,只說:“越師弟說笑了,風才尹不過是尋常人一個,得恩師指點會些末流武道而已,談不上什麼成就。倒是越師弟興建演武院,真心令人佩服。”
越雲風見對方談吐不凡,氣度雍容,卻非白玉照、時競那些人可比,倒是個難得的人物,當即拱手說道:“風師兄見笑了,小弟偶見師兄和我同樣在找師父的下落,就不免起了疑心,未敢露出身份,所以才險些生出誤會。不過見到師兄竟是薛前輩的高徒,也就知道是多心了。”
薛清平聞言笑說:“你們就不必相互客套了,才尹雖是我弟子,平日卻不在武學院走動,所以你不曾見過也不稀奇。如今大家既已認識了,也就不用再客套了。”
接着又對越雲風說:“我知道你此來是找司空晨的,實不相瞞當初你第一次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和司空晨有關係,之所以暗中幫助你也是爲了這個目的。”
“其實我在武學院,一直深居簡出,隱世避禍,就是爲了不與白豫川他們起了爭執,同時也在等待一個時機。”薛清平忽然轉換話題,正色說道,“當年轉世靈童降世,天下大變,我就知道災禍將要開始了。果然,白豫川擁立羅嵐登基,取代越家後人,四大星域先後叛亂,被其鎮壓。白豫川過來招募樑傲、卓太孫等人以及我,建立武學院。”
“我當時不想捲入太多的是非,只想靜待時機,就掛了這個總院長的名,不理他事。後來在帝都待得久了,無意間又突破了嵐帝詛咒的限制,恢復了當年境界,然而爭雄之心卻漸漸平息,除了教養風才尹之外,就再不理他事。”
“直到幾年前你到來,我隱隱感覺到帝都的情勢變了,天上的星辰異樣閃耀起來,帝都之內多了許多不尋常之人。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和你師父司空晨重遇,又遇見了昔日的義捕皇普清,慢慢達成了一致,決意輔佐你成就大事。”
“其實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看出來,嵐帝的心意開始慢慢變化,她似乎在暗中關注着你,傾向着你,甚至打算把你培養成才。”
說到這裡薛清平臉上,流露出難得的寬慰:“我想這是一件好事,原本我們最擔心的母子相殘,終於不會誕生了。接下來,唯一要做的就是驅除白豫川那些阻礙大勢的人,迴歸本源。”
說到這裡,越雲風自然也明白當日薛清平爲什麼會主動輔佐自己,原來他和師父早有聯繫。
當下不由說道:“可惜,我卻失去了最好的機會,司徒茗居然說服了白豫川,把我趕出了演武院,我連師父的訊息也失去了,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
薛清平望着他失望的表情,似乎看透越雲風極力隱藏的狡詐,反道:“雲風,你也不必擔心司空晨的下落,我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倒是目前的情勢,我已經從嵐帝那裡探得口風,這裡有幾本兵書你拿去仔細研究吧,希望對你將來出征,會有用處。”
沒想到連嵐帝的安排,他也知曉了,越雲風懷疑要麼對方和母親通過氣,要麼就是在母親身邊安插了眼線。
接過對方手裡遞來的幾本書卷,發覺有一本是《星空兵戎錄》,記載了絕世星空創建以來,發生的大小戰役,裡面詳述闡述了戰役的背景資料,還有戰術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