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嫦娥妹妹

玉虛道長恢復了健康,智涵和嫦娥懸起的心總算落了地。

那天晚上,泰山頂上雲淡風輕,一輪圓月懸掛在天空,夜色分外寧靜。

嫦娥手挽着智涵哥,來到觀月峰,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來。

日思夜想的智涵哥哥,現在就坐在自己身旁,許嫦娥心裡十分激動。

恨不得把這幾年練功的苦,離別思念之情,一口氣講給智涵哥哥聽。

她繪聲繪色地傾述,自己如何跟玉虛道長學泰山功夫,什麼輕功呀,拳術器械呀,劍術呀,點穴呀,如數家珍。

許嫦娥俊俏的臉蛋上,不時露出得意之色。

她突然站起身,對智涵哥調皮地笑一笑,挑釁道:“智涵哥,你信不信,我現在能打贏你了!”

說完即擺開架勢,要和智涵哥比試。

智涵笑笑道:“小孩子,別鬧!”

嫦娥有些生氣,撇嘴道:“你總是把人家當小孩子,我不理你了!”

智涵馬上賠不是,嫦娥轉怒爲喜。

智涵哥還是像以前那樣寵她,護着她,嫦娥從心底裡感謝智涵哥哥。

今日重逢,兩個青梅竹馬的小兄妹,又聊起了許多童年往事。

那時候,智涵哥哥的名字叫朱永才。

許嫦娥至今還記得,八歲那年的某一天,幾個人惡狠狠地衝進她的家裡。

抱起自己就往外面跑,她的父母拿起砍柴刀拼命追趕。

眼看就要追上了,這羣人裡面有個中年駝子,突然停下腳步,向後面連擲兩把飛刀。

正好砸中她父母的胸口,兩個可憐人立刻倒在血泊中。

正在山上採藥的無爲師父和永才哥哥,看到這一幕後怒不可遏。

無爲師父從山上縱身跳到駝子跟前,二指在他頭上一點,正中百會穴。

駝子眼前發黑,立即暈倒在地上,口鼻流出鮮血,不多時嚥了氣。

朱永才衝上去,一陣旋風腿,把其餘幾人踢倒在地上。

這夥人遇到了武林高手,只好灰溜溜地逃跑了。

無爲子見小女孩的父母已死,便和朱永才找個土坑將她的父母埋了,把小女孩帶回老君廟。

朱永纔給小女孩洗了臉,換上乾淨衣服,到廚房裡找了些零食給她吃了,帶出來和大家見面。

無爲師父問小女孩:

“小女娃兒,你姓什麼啊,叫什麼名字,多大啦?你別怕,告訴伯伯,我們好幫助你。”

女孩怯生生地望了一眼老爺爺,覺得面容慈祥,可以信任。

回答道:“我姓許,他們叫我嫦娥,今年八歲了。”

朱永才向女孩做了個鬼臉,插嘴道:“我比你大七歲。”

無爲師父問道:“哦,許嫦娥。你知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搶走你呀?”

小嫦娥用手撓撓頭,轉動眼珠想了一想,流淚說道:

“聽大人說,我們家欠了胡老爺家的田租,胡家來逼了幾次債,家裡還不起。

他們今天派了幾個人來,說還不起債就把我弄去胡家,給那個駝子做什麼童養媳。

我爹孃不肯,他們就把我搶走。爹孃拿起刀追趕,結果被那駝子殺了。”

“你家裡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了,家裡只有爹孃和我三個人。”

“現在你的爹孃去世了,那你以後就跟着我們吧,老君廟就是你的家。你叫我伯伯,這是永才哥哥,我要他每天帶你玩,好嗎?”

“好呀!”嫦娥馬上高興起來:“我有伯伯和哥哥囉!”

許嫦娥回憶到這裡時,忍不住傷心流淚,緊緊依偎着智涵哥,說了不少感恩的心裡話。

智涵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安慰她幾句,便轉移話題。

笑着對嫦娥說道:“那時候,你好喜歡到後山去玩。有一次差點被人抓走了,還記得嗎?”

嫦娥覺得提到了讓她尷尬的糗事,用手輕輕拍了一下智涵哥,紅着臉說道:“記得。”

嫦娥彷彿又回到了童年。記得有一天,她要永才哥手牽着自己,出老君廟後門玩耍。

繞過幾個山坡,在一條小路上,嫦娥看見兩隻大蝴蝶飛來,在她面前跳舞。

其色彩鮮豔,斑紋燦爛華麗,心裡很是喜歡。

她伸手去抓時,蝴蝶飛上山坡,落在一朵鮮花上面。

嫦娥要永才哥幫她抓來玩,朱永才爬上坡去抓時,蝴蝶飛起來落到另一朵花上面。

再追過去時,蝴蝶又往上飛了。

恰在這時,兩個輸紅了眼的賭徒路過。看見小嫦娥長得可愛,便打起了歪主意。

藍衣賭徒對黑衣賭徒道:

“這個女孩長得很俊俏,把她抓去準能賣個好價錢。”

黑衣賭徒動了心,跑上去抱起嫦娥便跑。

朱永才聽到坡下的驚叫聲,發現兩個人抱起嫦娥跑了。

他跑下坡運起輕功提縱術,幾個縱跳便追上賭徒,一個掃堂腿將黑衣賭徒擊倒。

藍衣賭徒見朱永才趕來救女孩,衝上去向他胸部一拳打來。

朱永才急用左手格開來拳,右手從腰間旋臂向前快速衝拳,藍衣賭徒側身躲開。

這時黑衣賭徒從地上爬起身,揮拳向朱永才的後背打來。

這兩個賭徒功夫不弱,朱永才的前後受到夾攻,十幾招後,身上多處受傷。

在危急時刻,朱永才巧妙轉變身法和步法,施展龍蛇功夫應敵。

但見他身顫步轉,雙掌忽閃似蛇頭;龍戲珠,掌插肋,急來緩應巧柔還。

在繞圈偕步時,口中發出“咕、咕”的聲響,以聲助勢。

突然一招“白蛇吐信”擊倒藍衣賭徒,再一招“獨蛇掃林”擊倒黑衣賭徒。

兩個賭徒馬上從地上爬起來,拔出身上尖刀,向朱永才腰間刺來。

朱永才東閃西躲,情勢十分危急。

幸好山路上幾個中年男人走近了,向兩個賭徒大吼一聲,賭徒嚇得拔腿跑了。

朱永才謝過路人,忍住身上的傷痛,拉起嫦娥跑回老君廟。

伯伯見朱永才受了傷,給他塗上跌打損傷藥,並囑咐嫦娥今後不要走出道觀。

此後,朱永才每天練功時,嫦娥站在一邊看,時不時跟着模仿動作。

後來,嫦娥總是纏着永才哥,要跟他學武功。

朱永才被纏得實在煩了,就在山上找來一根樹木,用刀削成兩把木劍,給嫦娥一把木劍,自己用一把,每天和她對練。

小嫦娥學的可認真了,六個月後已掌握基本功和初淺的劍法。

後來,朱永才又教嫦娥學習了一些拳術和刀術知識。

就這樣,小嫦娥跟永才哥哥學了一年多基礎功夫,木刀木劍也舞得像模像樣。

小嫦娥那時常常想,什麼時候才能打贏永才哥呀?

現在嫦娥已今非昔比,跟玉虛道長學了不少真本領。

因此,今天兩人有空,她想與永才哥比試高低,可是永才哥不肯。

兩人一起回憶了許多往事,嫦娥口裡像打機關槍,智涵很少有插嘴的機會。

兩人一直談到三更時分,纔回去休息。

有一天晚上,玉虛道長帶智涵走出碧霞觀,悄悄來到山後一片松林中。

從身上取出一袋石子,大的如雞蛋,小的如豆子大小。

這位泰山派掌門人,要把平生絕技“飛蝗石”,密傳給智涵。

玉虛道長告訴智涵,這“飛蝗石”絕技爲梁山好漢“沒羽箭”張清所創。

石子隨處可得,是一種最方便的暗器。

擲出去的石子像飛蝗一樣,遠距離襲擊,使對方防不勝防。

玉虛道長先教智涵練習運氣、貫力、抖腕、爆發、彈指等方法。

然後開始練習陽手技法和陰手技法,單顆石子飛蝗,多顆石子飛蝗等方法。

由於智涵有比較好的武功基礎,所以領悟飛蝗石技術也較快。

大約練了兩個時辰,智涵已將各種飛蝗技法熟練掌握,牢記於心。

玉虛道長想測試智涵的飛石技能,見不遠處一棵松樹枝上掛了十二個松果。於是拿出十二個小石子遞給智涵,手指松樹,示意擊落松果。

智涵左右手各握六枚小石子,眼看準了,左右手分別向松枝甩出。

十二枚石子如蝗蟲飛出,嘩啦啦一陣響,十二個松果全部被擊落,齊刷刷地掉落在地上。

真是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智涵在碧霞觀一年多了,心中掛念玄真觀,尤其想念無爲道長,他決定回千山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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