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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進村
“還進去不?”趙啓從後視鏡中看到凌霄的臉色挺難看,緩緩的放慢了車速。
“沒事兒,進去吧!”凌霄收起羅盤,眨巴眨巴眼睛,算是讓自己清醒一下,“大家千萬不要撕下身上的辟邪符!”
一聽這話,姚毅堯心裡突然有種錯綜複雜的感覺,如果說對即將到來的事情的恐懼,還不如說是興奮,自己這麼多年來爲了尋找長生之鑰,不知道上山下海了多少次,但每次都是無功而返,還好,自己有偶像明星這個能在短期內發財致富的招牌,即使之前耗費了極大的人力物力,也並沒有讓姚毅堯的腰包空出來多少位置。
此時的姚毅堯,巴不得城西村發生點兒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也好讓凌霄展露一下真本事。俗話說的好,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之前也是通過別人舉薦,也曾經掏過不少鈔票來作爲辦事的訂金,但無非都是一些酒囊飯袋之衆,平時一臉大義凜然,可到了真正碰到什麼事兒的時候,隨便怎麼一動就嚇的哭爹喊娘了。至於凌霄,完全是由於王長順的那封信中所提及的內容,本來姚毅堯壓根兒就沒把希望寄託在比自己還小几歲的凌霄身上,但因爲市公安局楊菁的一番現場演繹,立馬決定甩出50萬美元來充當凌霄的“出場費”。
“一定要出事兒呀......”姚毅堯小聲嘀咕了兩句,眼角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神色。
“什麼?出事兒?”凌霄納悶兒了,怎麼這年頭還有人喜歡給自己惹事上身的?之前經歷的事情,雖然讓凌霄多少對茅山術有了一些實戰經驗,但總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非上了姚毅堯的圈套,說不定直接依着張首辰的關係,順順利利的就進駐市公安局充當個不疼不癢卻一生平安的角色了。但,一遇到姚毅堯,凌霄算是徹底清楚了,自己的安逸夢已經提前被他狠狠的給敲碎了。不過,這樣也好,男人嘛,不經歷風雨,怎麼能見得了大捆的鈔票?
“呵呵,給你個展示才華的機會,”姚毅堯這才發現,不該聽的東西,凌霄總是能聽的清清楚楚,也罷,車裡也沒其他人,用不着裝腔作勢,雖然張首辰目前還是局外人,但畢竟是公安幹警,又是個刑警隊長,所以,完全犯不着跟他裝傻充愣。
“烏鴉嘴!”凌霄罵道,“如果你現在被什麼東西覓上了,鬼也懶得救你!”
“我認栽還不行?嘿嘿......”姚毅堯一臉壞笑,其實,跟凌霄對着幹,其樂確實無窮。
汽車開進了城西村,一路上除了村口那個破燈能提供一丁點兒昏黃的光之外,基本上沒見到其他的光源。
都進村兒了,怎麼也沒聽到之前跟楊菁通電話時候的那種奇怪的聲響?張首辰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力出現了問題。正想着,手機震動了起來,掏出一看,是二炮打來的,剛要按下接聽鍵,震動停止。
“搞什麼搞?”張首辰自言自語着按下了回撥鍵,可手機裡除了忙音外什麼都沒有,算了,天知道二炮要幹什麼,馬上就進村了,到時候當面問他可能更好,這小子,如果剛纔是個騷擾電話,就乖乖等着挨批鬥吧!
“順着大路一直走,盡頭拐個彎兒就能看見水塘了!”張首辰支起身子,對坐在駕駛座上精力萬分集中的趙啓說道。
凌霄也沒說什麼,只是皺着眉頭一直盯着手中出現奇怪反應的羅盤,默默嘀咕着,“看來,真被姚毅堯說中了......”
兩道刺眼的光線,劃破了死寂的村莊,汽車的四個輪子壓在碎石路上,時不時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看來,城西村也該整頓整頓了,就這種破路面實在不敢讓人恭維。
走了沒兩分鐘,終於看到了警車車頂上紅綠交替,閃爍不定的亮光,張首辰搖下車窗,把腦袋伸了出去,四周靜的出奇,並沒有出現接到楊菁電話的時候,從聽筒裡噴出來的奇怪吼聲,好像水塘周圍,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更別提站在水中仰天長嘯的人羣了。
滿頭霧水的張首辰,拿起手機撥通了楊菁的號碼,就在把手機放到耳邊的一瞬間,猛然感覺心臟好像停跳了一秒。只見幾個人影在高瓦數燈泡的照耀下,像是事先排練好的一般,清一色都是以一種奇怪的姿勢來回挪動着的身影。
張首辰睜大眼睛,努力辨析着那些人的面孔,看是不是局裡的同事,可來回看了半天,因爲夜間光線不充足,實在是看不清楚都是些什麼人。好像趙啓也對前面詭異的景象有所察覺,猛地踩下剎車,還沒等張首辰說話,自己就把車燈扭向了那些人所在的方向。
突然,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慢慢從張首辰的後頸蔓延開來,像是數不清的觸手,緩慢、冰冷的滑向了全身。只覺背後有人說話,可具體說了什麼,渾身顫傈的張首辰是一個字都沒聽清楚。這時候,隨着嘭嘭兩聲悶響,車體晃動了一下,臉色煞白的張首辰,努力剋制住心中的恐懼,噌的一下縮回了掛滿層層細汗的腦袋。
剛纔看到的東西,可能張首辰一輩子都忘不了了,做了兩個深呼吸,張首辰猛然記起車裡還有其他人,“凌,凌霄?”雙手朝身旁抓了一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擡眼往前一看,姚毅堯和趙啓也不見了。
這麼一來,年前在城西水塘發生的那件要多邪乎有多邪乎的事兒(詳見第二十五章 調虎離山),張首辰不禁苦笑一聲,“呵呵......莫非......又是幻覺?”吸取上次的教訓,張首辰乾脆關上車窗,直挺挺的躺在車座上,緊閉雙眼,大氣都不敢出,開始裝起了屍體。
“張隊?是你嗎?喂?”聽聲音,像是楊菁的,這時候,張首辰纔想起,剛纔撥出去了楊菁的號碼。如果能聽到手機裡的聲音,證明現在眼前的景象並不是所謂的幻覺。
當即操起手機,張首辰做了兩個深呼吸後,對着話筒說道,“是我,這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隊裡的同事現在都在哪裡?怎麼只看到車,卻看不到人?”問到這裡的時候,張首辰怔了一下,只看到車,看不到人?那剛纔來回挪動的身影是什麼東西?
“張隊,先聽我說!”楊菁幾乎是命令的口氣,頓了頓,稍微緩和了一下,“還記得王長順家嗎?現在,你要以最快的速度把車開到王長順家門口,現在活着的人都在地窖!”
還沒等張首辰說話,楊菁緊跟着問道,“凌霄也跟你在一起是嗎?如果今晚咱們想活着出村,只能靠他了!你們趕緊過來,不要留在水塘周圍!”話一說完,直接掛上了電話。
現在活着的人?難不成已經有人死了?現在車上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哪裡還有凌霄的影子?突然,剛纔在警車附近來回挪動的幾個人,又浮現在張首辰的腦海裡,令張首辰不禁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