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四十年後
光陰如梭,被蕭真人折磨了整整三百六十五天的凌霄,終於迎來了真正屬於他的時代。
(故宮博物院東外牆牆腳下兩個黑影在竊竊私語……)
“……星星佈滿了整個天空,當然還有月亮……天空並沒有因爲你的存在而失去美麗,……嗯……無數的星星,是那樣的迷人……當然月亮也很迷人……我真想摘下幾顆星星,用來做一串項鍊……用月亮做吊墜……戴在你的腳脖子上……閃爍着光明……啊!多漂亮的星星、月亮和……咳咳!”蹲在紅色圍牆邊上的凌霄拽了拽張首辰的衣服,沒反應。
“張首辰!你還活着嘛你?!”說着凌霄戳了戳張首辰的脊樑骨,不滿意的抱怨着。
可能是戳到痛處了,只聽“嗷~”的一聲彷彿狗尾巴被踩了的哀嚎後,張首辰轉過一張因極度痛苦而扭曲的臉:“凌霄!你他媽的有病呀你?!”
“啪!”一巴掌拍在張首辰腦門上,“沒病呀!張首辰同志,你是不是吃多了消化不良了?怎麼這麼不講文明呀!”說着凌霄伸出食指擋在嘴巴前面,“我剛纔做的詩感覺怎麼樣?是不是特有大家風範?”
眨巴眨巴大眼睛,期盼着張首辰肯定的表情,可找了半天都發現任何反應,趕緊添瓶子醋,“那首詩是專門爲你寫的……”
一聽這話,張首辰無奈的嘆了口氣,勉勉強強的從握成拳頭的右手中抽出了食指,凌霄剛想得意的咧咧嘴,可面前的大拇指好像斷掉似的方向朝下了。
“不對呀!大拇指方向朝上纔是讚賞的意思嘛!”說着就使勁把他的手扳正,張首辰斜了凌霄一眼,“我說凌大少爺,再怎麼說你也是二十多歲的人了,臉皮可夠厚的啊!還真是自我感覺良好呢!”
凌霄像小孩子一樣擠擠眼睛,“嘿嘿,是本來就好!青春,懂不?哪兒像您老人家,比我整整老兩歲!老!~”說着就唱起了歌,“青春,青春,我......愛......你......哦,嘢,我愛你,青春......”
張首辰一把捂住凌霄的嘴巴,“小少爺,你行行好吧,算我欠你的行不?你繞了我吧!”
吐了吐舌頭,凌霄笑嘻嘻的點了點頭。
“我說你一工科生,別淨搞人家文科的東西,知道‘老鼠屎和粥’的故事嗎?” 張首辰以爲凌霄會安靜一會兒,沒想到一向張揚跋扈的凌霄竟然來勁兒了,“我還真的不知道這故事呢!來吧,來吧,閒着也是閒着,講個故事聽吧!”
張首辰一聽這話,差點兒暈過去,心想,自己這輩子都甭想逃離凌霄的魔爪了。看了看腕錶,“喂,喂!咱倆今晚跟這兒蹲點兒是來幹什麼的?”
“當然是……”感覺自己說話聲音太大,凌霄趕緊壓低嗓門,“摸摸國寶,過過癮了……”
“你也知道呀?”,說着張首辰把腰裡纏着的粗麻繩順了下來。
這繩子少說也有個十五六米,繩子放地上後又在末端拴了個爪子一樣的東西,凌霄指指小爪子問:“你這要幹嘛?”張首辰極爲不屑的撇撇嘴:“一聽你這種弱智問題,就知道平時電視看少了!給,拿着!”凌霄拎着繩子一端,張首辰又開始說:“還珠狗狗看過吧?”
“還珠狗狗?還還珠貓貓呢!哈哈!你可真夠逗樂的!”張首辰鼻子哼哼兩聲,凌霄停止了對他長達十分鐘的譏笑。
“我大人有大量,不屑於和你這個小孩子一般見識!”張首辰說着從凌霄手裡抽出繩子,站起來就準備往紅牆裡面拋,凌霄一把抓住張首辰的胳膊,“哥們兒,你這是要幹嘛?”
張首辰甩開凌霄的手,“嗖!——”的一聲繩子以一個完美的後空翻完成了最後的動作,毫無阻攔的躍進紫禁城裡,張首辰使勁扥(den四聲)了一下麻繩,小爪子抓的挺牢。
張首辰扭頭對凌霄沒好氣的說道:“大少爺,一會兒我把繩子再給你拋過來,你抓緊了,我把你拉上來哈!”
凌霄剛想說什麼,可話還沒出口,張首辰就像只猴子一樣,噌噌沒幾下就上了牆頭,“凌霄!看你哥哥我的這身手不錯吧?!”
凌霄舉起大拇指在腦袋頂上晃了晃,“夠利索!……可是……喂喂!”話還沒說完,張首辰迅速把鐵爪固定好後就消失在紅色的圍牆裡。
一會兒的功夫,繩子又從牆裡飛了出來,凌霄趕緊躲了一下,好險,還好沒有被鐵爪子碰到,如果破了相……非得拉張首辰陪葬不可!
“凌霄!——”張首辰眼看着繩子飛過城牆,可半天也沒見吃上勁,一臉憤怒的對着牆就開罵:“你個沒膽子的傢伙!王八蛋!把老子一個人擱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以後,你他媽的生孩子……”突然,張首辰不叫了,哆哆嗦嗦的順着搭在自己左肩的手顫顫悠悠的轉過了掛滿冷汗的臉。
“生孩子怎麼了?繼續說呀!” 凌霄得意的晃着腦袋看着張首辰驚呆了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兒,“注意那麼一丁點兒形象好不好?雖然你比我差了一點點,但放在人羣裡,還是很優秀的嘛!”
汗水涔涔的一張慘白的臉上,毫無血色的嘴脣努力張了張:“凌……凌霄?你……”
凌霄心裡甭提多得意了,抽出褲兜裡的面巾紙一把貼在張首辰汗水涔涔的臉上,“我什麼我?沒想到咱堂堂的市刑警大隊的張隊長,竟然這麼膽小,哈哈!”說着摟起張首辰的肩膀,“旁邊有個一人高的缺口,窩着腰就過來了唄!傻呀你?!”
張首辰揭下臉上的紙巾,好半天才緩過來,“你怎麼不早說?害得我花了三十多塊錢買這麼長繩子,回去你得把錢還我啊!還有精神損失費!我得算算有多少……”
“去你的吧!” 凌霄一擺手,戳了一下張首辰的肋骨,疼的他直嗷嗷叫,“誰讓你那麼猴急了?我還沒說你就躥上去了!真不夠意思,才幾十塊錢也賴我頭上!哼,今晚大不了多給你分兩件唄!”
張首辰像個日本女人一樣,迅速挪動着小碎步朝凌霄身邊蹭,“凌霄,你說那邊有個大缺口,意思是不是說,已經有人比咱們先到了?”
凌霄一聽,心怔了一下,哪個小賊敢在凌少爺動手前先插一槓子?蔑視的笑了笑,“笑話!我凌霄是什麼人呀?!如假包換正統茅山宗玄門第一大弟子!(其實就是蕭真人的閉門弟子,此時,凌霄只是爲了誇張一下自己的地位。具體詳情,在後面會有敘述。)明白嗎你?如果我想,那肯定是中國第一神偷!嘿嘿,跟着哥哥走,保證肉和骨頭大大的有!”
“別逗啦你!”張首辰樂呵呵的說,“一來,我比你大四歲,我纔是哥哥。二來,你是第一次當小偷……但,第一次就敢把手伸到故宮博物院的,世界上,不,全宇宙你肯定是‘難波萬’!”說着張首辰又沉下臉,“我說凌大少爺,咱們這麼大搖大擺的走進來,說話這麼大聲兒,那保安同志不來抓咱們?”
“咳咳!”轉轉眼珠子,凌霄一步一頓的說道:“凡是在北京生活過的人都知道,故宮晚上是沒人看守的,都是放藏獒!這是爲什麼呢?本少爺給你報個獨家!在晚上,你如果在故宮的話是走不出來的,曾經有一個人就是爲了偷點故宮的珍寶,晚上閉館的時候他躲在暗處沒有出來,結果第二天人們發現他離奇地死在太和殿門口的臺階上……”張首辰彷彿舌頭打卷兒了,捋了半天才蹦出一個字:“狗!”
“聰明!但不是狗,應該是藏獒!藏獒懂嗎?給你普及點兒知識,都當刑警隊大隊長了,怎麼還什麼都不懂呢?說出去多丟人?”
雙手搭在張首辰肩膀上,凌霄忽閃忽閃他那雙比一般人大了不止一個型號的眼睛,“藏獒,原產於我國青藏高原,又稱爲藏狗、羌狗、蕃狗、大倪。據記載距今已有八百萬至一千三百萬年曆史。這傢伙骨架粗壯、體魄強健、吼聲如雷、英勇善鬥。屬於護衛犬種,具有王者的霸氣和對主人極其忠誠的秉性……”
剛想繼續說,張首辰一把抓住凌霄的胯,把背轉向了自己,穿過凌霄的肩膀,張首辰喊道:“狗!藏,是藏獒!!!”
原本視力就不怎麼好的凌霄,被猛的一晃,眼睛暈暈乎乎的小半天聚不了焦。努力眨眨眼,在距離兩個人大概三十米左右的地方,五個半人高的黑影慢慢向兩個人逼近,仔細看看,腦袋大,脖頸沒有鬃毛,寬寬的嘴巴,短短的鼻子,像只小老虎,“虎形藏獒!”
被凌霄這麼一叫,張首辰哆嗦起來,結結巴巴的問,“凌霄,怎麼辦?聽說藏獒超級猛!” 凌霄心想,哪裡是聽說呀,不是超級猛,而是第一猛!“媽的,今天有我沒他,有他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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