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你你起來!”寶珠吆喝說。
陳了一就笑笑,沒起來,還伸出厚實的大手捏她臉,擦着還殘留在她臉上的淚水。
“就這麼怕我走了不回來?”他低聲問。
“我……有嗎?呵呵,這裡面怕是有什麼誤會。”寶珠勉強堆起笑,“你先起來,我腰椎勞損不能壓……唔……”
這男人,又親上來了。
寶珠就奇怪了,他是嘴脣乾裂還是怎麼呢,動不動就要別人的唾沫滋潤?
尼瑪,下次他再這樣就給他抹點開塞露!
不過這次就算了,剛剛差點就永遠見不着了,現在,就當給他點獎勵。
這麼想着就豁然開朗了,寶珠也閉上了眼,雙手摟上他脖子,由着他去吧。
天旋地轉,如墜雲端。
琅嬛洞天,任他探尋索取。
“嗡……”
熟悉的聲響,讓兩人猛的清醒過來。
膩歪被迫中斷,陳了一感覺興致索然,吁了口氣,放開這小女子,不得不起來去把一些事情處理乾淨。
兩人上前,看地上的沈春茹,她身體已經開始消散,但嘴巴還是一張一合的要說什麼。
寶珠湊近問,“你要說什麼?”
“告訴他,我……對不起……他……”
話音未落,似有風吹過,把她整個魂吹散,飄飄渺渺的青煙,逐漸成散落的顆粒,最後融入到空氣裡,消失了。
一縷幽魂,就此化爲塵土,重歸天地。
“嗡……”
這是蠱蟲振動翅膀的聲音,兩人立刻警惕起來。
“出來了!”
陳了一連忙把寶珠拉到身後,眼睛盯着沈春茹剛剛躺過的草地。
這次的蠱蟲很聰明,沒有立刻飛起來,而是隱藏在草裡,不停的遊走。
那“嗡”聲位置移動得很快,兩人追着聲音去。
“這裡這裡!”寶珠手機亮個小電筒照着追,追着追着又突然拐了彎,“那,跑那了……快逮住它!”
“唉,小樣它又跑了!!”
寶珠追不上,扭頭看到陳了一,那廝,居然站着看熱鬧,還看着她笑。
見寶珠不追了,陳了一勾勾手指,“過來。”
待寶珠站他身後,他隨即意念一動,一個巨型金光罩子亮起,倒扣在草地上。
那“嗡嗡”聲音小了很多,聽着像是蒙在被子裡發出的。
然後,罩子向內收縮,收縮……
那聲音也隨着罩子的收縮,被趕到中間位置。最後,罩子縮成乒乓球小,恰恰就把蟲子困在中間。
罩子自己回到陳了一手裡。
不錯,寶珠想,他這神通,對付人不行,但對付妖魔鬼怪倒是強得很。
她低頭用手機看這小蟲,發現這蟲子很眼熟。
“我去!”寶珠說,“那天在咖啡廳!我見過這傢伙,就在桌子上。”
她還爲此罵過服務員。
“這就對了,那天就是它跟蹤你們。”陳了一補充,“然後就給這女鬼做憑體,所以女鬼才知道血腥童謠的事。”
“那麼,這蠱蟲,會是金老闆幕後指使麼?”寶珠問。
“姓金的只是個小丑,幕後還有更大的勢力。”陳了一把玩着他的金盾圈着的小蟲,嗤笑,然後放到口袋裡。
“不燒了它?”
“留着還有用。”
寶珠抿了抿嘴,心想這種玩意?留着幹嘛,吃啊,補充蛋白質啊?
突然,她拉着陳了一手臂,“我,我有事問你。”
陳了一似乎知道她要問什麼,繼續往前走,“沒空理你。”
寶珠不罷休,跑到他跟前,“我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知道還問?”陳了一繞過她要走。
寶珠趕緊把他扯回來,“我是要問其他事,你到底是什麼?”
陳了一頓住,寶珠問“是什麼”而不是“是什麼人”,這女子,又推算出什麼了?
但此時不適合說這事,因爲,方浩陽從房子出來,走向他們倆。
“事情搞定了,這裡現在乾乾淨淨,沒東西再騷擾你們。”陳了一說。
“那,她呢?”方浩陽皺起眉問。
寶珠想了想,說,“走了,她讓我告訴你,她說她對不起你。”
聞言,方浩陽沉默不語,對這事情也沒再追問。
“睡醒後我媳婦會發給你賬單。”陳了一撈過寶珠的腰轉身便走。
“什麼賬單?”寶珠問。
“你不糾結誰是我媳婦的事了?”
“別岔開話題,我問什麼賬單?”
“你隨便說個數,他都會給的。”
說話間,陳了一已經將寶珠推上他的車,發車,揚長而去。
方浩陽對着車尾翻了個白眼。一轉身,看到被砸得一塌糊塗的花園、草地,還有那輛成了廢鐵的賓利……
他那太陽穴開始突突的跳。
算了,先回房間跟媳婦睡醒了再說吧。
……
凌晨4點,寶珠洗嗽完畢躺下睡覺。
陳了一準點爬上她牀,又把她嚇了個精神抖擻的。
“你怎麼又來了?”寶珠連忙推開他。
“來都來了,讓我好好睡,別鬧,媳婦。”
“你滾!”
可越推他,他越是手腳並用熊抱得更緊,直直把寶珠箍了個嚴實,動不了。
這種姿勢還真是不咋舒服,寶珠沒法一下子入睡,睜眼看着天花。
“睡不着?”陳了一問,“那要不幹點別的?”
說着他魔爪就伸進寶珠被子裡,隨後被“啪”的打開。
“我有問題問你,你認真回我。”寶珠說。
“回了就可以乾點別的了?”
“害,你腦子放乾淨點!”寶珠轉身對正對着陳了一,“那個東西,九個頭的,是不是《山海經》裡記錄的那個,相柳?”
陳了一沉默不答。
“書上寫它是食九土,什麼都吃,連山都能吞。而那九頭女人,她嘴巴能變得很大,我見過千紗藏在裡面爬出來。而且她老帶着那黑涌,你說你見過一個黑涌吞了整座山。綜合起來,她很符合相柳的特徵。”
“不過,”寶珠又有點疑惑,“相柳應該是雄性,但我們見的這個是女子。而且,書裡記載,相柳是被大禹砍頭死的。”
“還有,剛纔看你跟她說話,我感覺你們早就認識的。那麼,”寶珠正色盯着陳了一看,“你是什麼?”
陳了一先是沉默不語,隨後貼上寶珠臉頰,暗啞着聲音說,“你想我是什麼?”
寶珠又一次推開他,“好好說話,別老用唾沫噴我。你到底是什麼?”
陳了一撇了撇嘴,“我是陳了一,24歲,陳家老頭的大兒子,我出生的醫院、戶口所在部門全都有記錄。”
“別跟我扯這些!普通人能有你這樣嗎?隨便弄道光就把鬼團滅,9樓天台跳下來都死不了。而且,你還認識一個遠古妖神!你,”寶珠思考了下,說,“具體是什麼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人。”
“不是人?難道我是鬼?”
說罷,陳了一訕笑着覆到寶珠身上,想繼續半小時前那被迫中斷的親吻。
“走走走開!”寶珠手撐着他胸膛不讓他靠近,“你這色鬼!老用這些釀釀醬醬來岔開話題!你不說清楚你別碰我!”
此話一出,兩人都愣了。
寶珠詫異得腦袋停轉了2秒,她怎麼這樣說話?怎麼越來越像個撒嬌的小媳婦了?
陳了一卻樂了,他捏了捏寶珠的小圓臉,用暗啞低沉的聲音問,“真想知道我是什麼?”
寶珠很想點頭說是,不過現在兩人這樣,她又怕這傢伙會提些過分的要求,心裡很是糾結。
“到底想不想?”陳了一笑得狡黠,“我數到三,不回就算了,一,二……”
“我……”
“想做我媳婦?”
“……想!”
現場一陣沉默。
陳了一笑得更壞了。
待反應過來後,寶珠連忙捂着臉轉過身去,捶胸頓足的哭喊:“啊!!中計啦!!你這狗男人!”
“來吧來吧,好好當狗男人的媳婦。”
說罷,陳了一那涼涼的嘴脣又向寶珠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