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林愣了一下:“我知道什麼?”
然後忽然一下子明白過來了,鬱悶的搖了搖頭:“我知道了。”
吃修羅肉現在對柯林來說已經不是很驚悚了,但是以吃修羅肉爲生,還是很讓柯林不能接受。
就在此時,漢馱忽然在後面罵罵咧咧的:“韋那,你什麼回事,走路東倒西歪一直往我身上倒,老蹭我幹嘛?”
被罵的韋那也不吱聲,只是低頭走路。
漢馱也不以爲意,走着走着,又被他碰到了,這回沒跟他客氣,一把把他推開。
韋那像喝醉了一樣失去重心,跌倒在路旁,東西都散亂了,他依然沒吱聲,只是手忙腳亂的開始收拾。
衆人一陣鬨笑,不以爲意,繼續往前走。
走了幾步,有人不放心,回去叫他,漢馱罵罵咧咧的說道:“別管他,讓他死在哪裡。”
“什長,你不覺得韋那有點不對勁麼?”
“有什麼不對勁?”
“你罵他,他怎麼不說話,他不是這樣的人啊。”
“那應該是什麼樣的人,我罵他,他頂嘴纔對麼?”
“可是他一聲都沒吭,這。。。”
正在懷疑之際,去拉韋那的人大聲的喊了起來:“什長,統領,出事了!”
漢馱不以爲意的喝道:“費突你吵吵什麼?隨他去,他自己會跟上來的。”
費突回道“不是啊,什長,韋那不見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
一個大活人,眼睜睜就在眼前不見了?
漢馱回頭一看,費突手裡拎着韋那的衣服,衣服下面是散亂的行李,唯獨不見了他的人影。
漢馱連忙回頭過去問道:“怎麼回事?”
費突說:“我正打算等他收拾好了一起走,誰知道他一直趴在行李上不動。我以爲他是生病或者太累了,想上來看看什麼回事,結果我湊近了才發現,是這些行李雜物撐起了這件衣服,他人根本不在上面。”
漢馱接過衣服拎起來一看,背後赫然一個血洞,奇怪的是,上面的血已經乾涸。
他皺了皺眉,似乎感覺不妙。
這時候柯林和梭冷已經從前面趕過來了。
他疑惑的看着周圍,周圍荒涼一片,除了點荒草,別無他物,他忽然想起什麼來,猛然一摸腰間,大叫一聲:“糟了!”
柯林不解的問道:“什麼糟了?”
“袋子!袋子丟了!”
柯林和梭冷不解的問道:“什麼袋子。”
隨便他倆怎麼問他,漢馱只是面如死灰不說話。
梭冷急了,給了他一拳,他眼神呆滯不躲不閃 ,一屁股往後坐倒在地上。
“你倒是說話啊!”梭冷蹲下抓住他肩膀猛搖。
“完了,容姐給我的袋子,就是那個裝着甲玉的袋子啊。”漢馱絕望的對柯林說道。
“那個袋子怎麼會在你那裡!”
“是容姐讓我幫統領拿着,我擔心直接轉交給他,他會送回去。所以我打算離營地遠點再給他的。”
“那大家趕緊回去找吧,會不會掉在路上了?”
“不,不,不可能!韋那,一定是韋那,他一直跟在我後面,故意走得東倒西歪,故意碰了我好幾下,原來是早就盯上了這袋子甲玉!”
“韋那!韋那是自己兄弟,他怎麼會做這種事情?要知道將主每次吩咐下來的事情,她雖然不出面,但是有好幾次都跟她有眼睛現場看着一樣,營裡的兄弟哪裡還有不知道厲害的?韋那又怎麼會拿這麼重要的東西去觸將主的黴頭?”
漢馱一咕嚕站了起來:“是了,他不是韋那。我就說我罵了他怎麼不說話,他一直低着頭,臉色蒼白,我以爲是剛纔我們在殿內火併,他受了傷,現在看起來,是別的人混進來了裝扮成了他。”
他接過那件韋那留下的衣服仔細的看着,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柯林接過衣服仔細看了看,這件衣服背後,是一個明顯的血洞,細看前面好像也有一點血滲出來了,之前他揹着巨大的行李,看不到後背的血洞,自然看不到後面。
而衣服前面,有那麼點血漬,幾乎是修羅的平常事,何況他們是以抓捕浪人爲業的隊伍。
但是問題就出在,前面貫穿的位置是對應的,這就意味着這衣服的原主人,已經被人揹刺捅穿了。
“韋那可能被人冒充了,剛纔在路上一路碰撞你卻不說話的,應該不是韋那了。”
“兔子!一定是兔子!”梭冷大聲的說道。
大家面面相覷,天天朝夕相處的夥伴,居然在無聲無息中被人揹刺,然後換成了他的臉,混進了他們的隊伍。
柯林問:“爲什麼一定是兔子?”
“韋那就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倒伏在行李上,然後把衣服撐起來迷惑我們,你看着周圍,遠些的地方只有沒腳踝的矮草,他要麼是匍匐着逃走,要麼就只能鑽洞了。”
“全員放下包袱,在周圍檢索地洞!”柯林聽到這裡,果斷髮令。
衆人散開,找了一陣都說找不到。
梭冷過來建議說用槍捅。
“這是爲什麼?”
“他不可能走遠,一定是藉着這些矮草鑽了洞了,之所以找不到,估計就是用土掩住了洞口,我們雖然管他們叫兔子,但是他們並不是真的兔子,他們還是很有心計的。”
抓兔子他們是專家,柯林立刻接受了他的意見,下令全員該用槍和劍捅。
這一捅,果然很快就找到了洞口。
之前怪不得找不到洞口,洞口是斜着進入地下的,扁扁的一個,不大,人只能勉強鑽進去。所以從上往下踩的時候,只能踩到洞口的側面,那傢伙從裡面堵上的話,靠腳踩是踩不出來的。
衆人圍着洞口唏噓,卻都躊躇不前,這樣的洞,需要趴着硬擠進去,而且洞內黑暗,根本看不到任何光線的話,對方給你一刀,你都不知道他在哪裡。
柯林表示難以置信:“這就是你們平時抓兔子的兔子洞麼?人是怎麼可能在這種洞裡生存的?”
“這根本不能算入口了,這最多算個通氣口,我們下去過的兔子洞,從來都是站着走路,頭頂還能空出來不少一段的。”
“啊,誰會在這樣的地方造這麼大的工程?”
“這恐怕是幾萬年以來的積累,如果修羅界真有轉生,說不定我們的前世都曾經參與過挖掘。”
這樣一說的話,那倒不奇怪了。
可是現在這個小小的洞擺在眼前,下還是不下?
“你們平時是怎麼處置的?”
“我們平時一般都是三隊協同,先三個洞口堵住,然後一起往裡走,攏共會投入近三十人左右一起行動,相互之間刻話聯繫。現在。。。”梭冷環顧了一下,還站在這裡的人也就正好一半的樣子,如果還要留人看行李,能下去的人手更少了。
柯林見他爲難,說道:“甲玉,畢竟身外之物,不值得用這麼多兄弟的性命去拼,不如算了。”
“不,不能算了。”漢馱大聲的叫了起來。
“你怎麼了,怕成這樣。”梭冷有點奇怪的問道。
漢馱低頭悶悶的說道,一邊擦着滿頭的大汗:“其實我把袋子接到手裡之後仔細看了看,除了甲玉,袋子裡還有一塊骨牌。”
“骨牌,是鑲甲玉的那種麼?”梭冷好像知道了點什麼。
“那是什麼?”柯林不由得好奇問道。
“是的,那就是統領徽記。”漢馱垂頭喪氣的回道。
柯林疑惑的看着梭冷,梭冷倒吸一口涼氣:“這下真的出大事了。這你都能搞丟。讓將主知道,不,讓容姐知道,你都死無葬身之地啊。”
“統領徽記又是什麼?”
“就是證明統領身份的骨牌啊,上面鑲着甲玉,是修羅將授予下面統領統轄資格的證明物件。”
柯林這下聽明白了,這個骨牌,基本跟統領證或者虎符是一個意思。
這下麻煩了,不下去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