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用不了五個。”漢金再次晃了晃瓶子,然後遞還給柯林。
“你也不肯定?”
“我沒試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如果是真的話,一個甲玉估計只能買到兩到三顆。你是怎麼搞到的。”
“這瓶你留着吧,我不但搞到了一瓶這個,我還搞到了一個工場。”
漢金的手僵在半空中。
“你是說白蓮丸的製藥工場麼?”他瞪大了眼睛,壓低聲音問道。
“恩,準確的說,還沒到手,快要到手了,但是我需要你的幫助。”
“這麼大的利益,兄弟你。。。。。。”漢金拿着瓶子不知該說什麼,這麼大的好事,柯林就這麼直接的說了出來,漢金甚至分不清柯林是坦蕩真誠還是傻。
“怎麼了,大哥,不是說好做兄弟麼,這個工場到手之後,你我兄弟都有份,有好處不大家一起分,還叫兄弟麼?”
漢金面露難色的說:“可是你這有點。。。太出乎我意料了,我之前並沒有怎麼幫你,你讓我受之有愧啊。”
“別這麼說,這個工場將來是我的,也是你的,可是歸根結底是你的。我不會在這裡停留太久。這次你要幫我,等於也在幫自己,兄弟之間,不用分這麼清楚。”
漢金聽完以後撓了撓頭:“那就更加。。。你在這裡有了這麼一份基業,你還想着去投奔王姬麼。”
“這些都是身外之物,我是不會爲了任何外物留在先龍坑的,要不是路遠且不認識路,我早走了。”
“唉,先不說這些吧,等賺到錢,掌了權柄,你也許就不會這麼想了。”
“以後的事情誰能知道,以後再說吧,先說說現在的事情吧。”
說着柯林把舍利的事情說了一下。
漢金聽完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兄弟,你這個事情是虎口拔牙啊,你現在找我幫忙,你是怎麼打算的?”
“這瓶藥是真的,剩下的靠你了,大哥。”
漢金點點頭:“香餌有了,就等金鰲上鉤了,容我想想。”
中午時分,拒虎鎮的酒吧。
一個精壯修羅穿得鬆鬆垮垮,像是沒睡醒的樣子,走了進來。
酒吧裡幾乎沒有什麼人,酒吧老闆有點意外的擡起頭看了看,這是漢金手下有名的酒鬼蒙狆。自然也是他的老熟客。
“蒙狆兄弟,怎麼,五當家手下都去幹活了,你怎麼還能睡到了晌午啊?”
“誰願意去誰去,我跟我們老大打了個招呼,我就說我今兒不去了,我不舒服。”蒙狆一歪腦袋,把牛吹得山響。
“嗬,蒙爺你牛氣啊,那你要點兒什麼。”
“一壺酒,二斤鹿肉!其他有好的,不拘什麼,都給我來點。”
“喂,蒙爺,今兒怎麼這麼闊氣起來了。”
蒙狆回頭一看,笑罵道:“你們幾個廢物,怎麼天天都在,而且從中午喝到晚上,不怕喝死你們幾個。”
蒙狆嘴裡的廢物,都是渾身掛彩,有的斷手有的斷腳,甚至有包着腦袋的殘疾人。
“你妹的,說誰是廢物,有幾個糟錢這麼狂啊!”幾個殘疾人笑着揶揄回來。
“來來,老闆,再給我來兩壺酒,我可憐可憐這幾個廢物。”蒙狆笑着對老闆說。
“好嘞。”
說着,蒙狆和他們坐到一起去了。
“嗬,你們幾個可不知道,昨天聽狗虎子說了,黑溪地可見着這小子了, 估摸是小發了一筆?”有人壓低聲音說道。
“喂,自己兄弟,我請你們喝酒,還堵不上你們的嘴麼?”蒙狆見對方揭了他的老底,明顯有點慌神。
“怕什麼,先龍坑天高皇帝遠,大明朝想要管咱們,還差了點意思,現在誰手裡有幾個糰子,比劍片實惠多了。最近聽說行市還長了些。”
“啊!感情你們幾個廢物窩在這兒,還真的什麼都知道啊。”
“哦,你真以爲哥兒幾個斷了手腳就成廢物了?”
“看把你們能耐的,來,走一個。”說完,蒙狆舉起酒碗敬了他們幾個一碗酒。
“你老大帶隊出去幹活了,你沒缺胳膊少腿兒的,怎麼能一覺睡到中午這麼爽啊?”剛纔說有人看到他在黑溪地的那位修羅繼續發問。
“誰要去誰去,本來指望着來修羅場快意人生,沒想到還不如在血海岸,這兩天要是老大真的根據我給的信兒去找到了那地兒,以後四大金剛面前我也不用太拘着了。 ”
“嚯,什麼信兒這麼值錢?裝糰子的倉庫啊?”
“嘿嘿,喝酒吧,有什麼信兒我也不能在這兒說啊。”把衆人釣上來胃口,蒙狆卻死活不肯多說了,無論剩下的人怎麼勸他,他始終不肯鬆口。
傍晚時分,漢金帶着自己的隊伍回到了拒虎鎮,徑直去了大王殿。
“大王,我回來了,今天的茯苓夠數了,我手下人在和庫管交接。”
“老五,你辛苦了,來一起喝兩杯吧。”
“多謝大王美意,酒就不喝了,我正好有事情要跟大王請個假,晚上我想帶着兄弟們出去打個秋風。”
聽到這裡,蔡斯給二當家使了個眼色,二當家的慢悠悠的問道:“不知是什麼信兒啊。”
“這。。。”漢金帶着爲難的臉色,拖起了長音。
“怎麼了,不捨得說麼?”
“不,只是些沒準兒的信兒,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當真,我晚上只是和兄弟們去碰碰運氣而已。”漢金似乎在斟酌着更好的說出那些詞兒。但是被二當家的一句話給打斷了:“是關於糰子的信兒麼?”
漢金看上去完全沒想到對方會突然這麼說一樣,張大了嘴不知該說是還是不是了。
“怎麼說,老五,你還拿不拿我們兄弟當自家兄弟?晚上你這是要去吃獨食麼?”蔡斯已經拉下臉來了。
“沒有的事情,大王你想到哪兒去了。”漢金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堅決否認。
二當家的也一臉的不滿:“你既然告假外出,那你說說看,你得了什麼樣的好信兒,讓能讓你忙活了一天,晚上還要這麼奔波呢?”
“呃。。。此時還不能和兩位哥哥說,我只是得了點口風,具體怎樣,要等去了才知道,也左右不過是一批尋常藥材罷了。”
無論二當家的和蔡斯如何追問,漢金只是不肯說實話。兩個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行吧,那你先去看看吧,要真有硬骨頭的話,記得回來叫人,鎮上所有人都是你的兄弟。”蔡斯最後無奈的說道。
“好的。”漢金像是聽不懂話裡有話一樣,施禮轉身就走。
他走的很急,二當家蔡斯目送他走遠。
“老五連樣子都不想裝了。”二當家的看着他的背影說。
“哼,也難怪他,這會兒是真的聽着個大信兒了。”
“怎麼說?下午抓的那小子招了麼?”二當家問。
“不但招了 ,還在他身上發現了這個。”蔡斯朝着二當家的扔出了一顆真白蓮丸。
二當家接過藥丸,不經意的看了看:“怎麼了,我們不是早就知道他得了幾顆糰子麼?這糰子難道還有有什麼蹊蹺不成。”
“你再聞聞。”
二當家的這才意識到不對,愣了一下,然後盯着白蓮丸,拿到鼻子邊上仔細聞了一下:“大王,這味兒不正啊。”
蔡斯笑了起來:“恰好相反,是太正了。”
“太正了?什麼意思?”
“這可能纔是真正的白蓮丸!”
“啊,傳說中尼師自用的不會癲狂的白蓮丸麼?難道世上真有這樣的靈藥存在?”二當家一向老成持重,這一下當即站了起來激動的說道:“傳說這種所謂的真白蓮丸,或者叫青犀白蓮丸的藥,早已漲到了一甲玉三顆的高價,但是依然是有價無市,從來只是聽傳聞紛紛擾擾,卻在市面上看不到這種上等貨。傳聞是尼師不願意把這種藥賣到外頭來。”
“是啊,據說尼師賣糰子,只是爲了拉人下水,人若吃了難免要癲狂,早晚要被人認出來,只好和她們綁在一條船上。要是這種傳聞是真的,她們是斷然不會許這種真白蓮丸流傳於外的。所以在他身上搜到了幾顆這種藥,是非同小可的信兒叫老五得了去。”
“你是說!”二當家的徹底失去了冷靜,眼睛瞪得老大,手都有點發抖。
“那小子說了,他真正得到的信兒,是在龍爪丘附近,尼師們就搞了一個秘密的糰子工坊,不知怎麼被這小子混進去偷了幾顆出來。”
“啊!”二當家的徹底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