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蠻荒動用了那麼多修爲,身體還沒恢復,要是控制不好,那就慘了,我來吧!”墨殤怕墨濂的元神闖不過那些禁制,從而見不到雪青璃。
“好。”這個時候確實不容出現任何差錯。
墨殤試圖用元神接觸雪青璃,可試了幾次都不成功,他闖不過設下的禁制。
“看來這個方法不行,慕翎淵設下的禁制太厲害了。”之前鬼封還能進去的,怎麼一到了墨殤就進不去了,難道他的修爲比不上鬼封,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聽說帝姬成了陰命之女,這是怎麼回事?”君瑤聽說這個消息後,趕緊來問問。
墨濂嘆了一口氣,說:“和君知那次一樣,是鬼封從中做了手腳。”上次冤死了君知,這次不知又會冤死誰。
“那些人怎麼這樣,難道我姐姐的死還不能消除他們的疑慮嗎?”如果不能,那她姐姐的死豈不是太冤了。
“此事沒那麼簡單,我想他們手裡肯定掌握了一些證據,君仙族的詛咒不是什麼秘密,當年只怕是他們都忘記了這個種族,纔會忘記這回事,現在,他們應該想起了。”神族泯滅的那一刻,君仙族也隨着消失了,數萬年的時光,想讓人不忘記也難。
君知的事,在一些典籍裡還有記錄,可雪青璃的信息在六界幾乎爲零,要想讓仙道相信她是無辜,除非這個證據是憑空跳出來的。
在這個證據出現之前,雪青璃幾乎符合了所有條件,陰年陰月陰時誕生,還有一雙讓人誤會的瞳眸。
“讓我去替代帝姬。”君瑤的這個提議,墨濂一聽就知道行不通:“就算可以讓你代替主人,主人也不會讓你這麼做的,更別說,已經沒用了。”
君瑤和君知是姐妹,既然君知的流火魅瞳起不了作用,那君瑤同樣不行。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乾脆劫人。”君瑤賭氣說道。
“或許用不着走到這一步,只要揭穿裳月的身份不就行了嗎!”墨殤說得倒是輕巧,做起來可沒那麼容易。
“裳月的鬼瞳是用她父母的命才被徹底掩蓋住的,這是一個死咒,要想破除這個死咒幾乎不可能。”墨濂這話差不多否定了墨殤。
“她父母還真偉大,爲了自己的孩子竟然連命都不要。”父母的愛永遠是最偉大的。
可惜墨氏兄弟永遠也沒這個福分,因爲他們不是人。
“你說幾乎不可能,也就是說有可能,爲了帝姬,再難也要試試。”單憑那一百多年的情誼,足以讓君瑤爲了雪青璃赴湯蹈火。
“既然接觸不了主人,那我們就去找攻破裳月的辦法。”只要證明裳月有一雙鬼瞳,雪青璃就能擺脫嫌疑,墨濂是這樣想的。
“哥,你這個辦法只怕也沒用,修羅殿的書籍,我們哪本沒看過,裡面根本沒記載過這方面的事。”墨殤的記性是最好的,過目不忘是他的優勢,連他也這麼說,看來修羅殿也不是真的萬能的。
“那是因爲你們不知道璃子的房裡還有一些十分珍貴的書籍。”夙錦不請自來。
墨濂見到他,沉重的心竟輕了不少,“你知道該怎麼破除裳月身上的死咒?”
“我想璃子可以給我答案。”夙錦此番回來,就是爲了裳月身上的死咒。
“主人的房間,誰也不能進,包括你。”墨氏兄弟身爲護靈使也不能隨意進出雪青璃的房間,更別說夙錦這個外人了,墨濂不同意。
“你們這個時候還計較這個,是不想救璃子了嗎?”夙錦掃了墨氏兄弟一眼。
在旁聽着的君瑤,出言勸道:“我想帝姬是不會計較這個的,畢竟我們是情非得已纔去翻查那些書籍。”
“要是出了事,你替我們兄弟抗這個責任啊!”墨殤撞了一下夙錦的肩,他無所謂,只要有人擔責,他可以無限開天窗。
“放心。”既然是夙錦提出的,那他就會把一切攬在身上。
爲主人的命令是從的墨濂纔不怕擔責,他是擔心那個房間裡有些不能讓他們知道的秘密。
和墨濂共處那麼多年的夙錦,豈能不知墨濂心裡想什麼,他安撫道:“你還怕我的嘴藏不住秘密嗎?”
“好吧!”要不是沒有別的方法,墨濂絕對不會同意的。
得到墨濂的同意後,夙錦越過他走向那個塵封了許久的房間,推開門的時候,夙錦說:“如果真有秘密,我也不會告訴你們的。”
門合攏了,墨殤挑了挑眉,問:“那我們該做什麼?”
“等。”現在除了等夙錦找到解除死咒的辦法外,他們做任何事都是徒勞的。
人算永遠也比不上天算,他們任何一個人也沒想到事情會因一個人而跌至谷底。
話說鬼封在雪青璃那裡吃了癟,元神回到身體時,他一時怒火攻心,導致氣血逆流,他當即噴出一大口鮮血。
在旁伺候的白舞遞上一塊手帕,貼心地問:“盟尊,您不要緊吧?需要屬下的真氣嗎?”
“不需要。”泣血鬼針一旦進入身體,只能靠自身的靈力驅逐,要是有外界的真氣侵入,七經八脈會劇痛無比,嚴重一點可能會爆裂。
“之前還好好的,怎麼會這樣,是不是您強行元神出竅,傷了元氣?”白舞。
“就算傷了元氣也是值得的,這段時間,你要密切關注修羅殿,只要看到有人離開,你就上前阻攔。”鬼封是不會讓人救走雪青璃的。
“屬下明白。”
“夙錦這些年的經歷,你查清楚了嗎?”鬼封除了擔心修羅殿外,還要防着夙錦這個人。
“查到了,他就是妖皇——景幽。”白舞不愧是鬼封的得力助手,幾乎所有事都知道。
“真是戲劇化,這下子連上天也幫我,把這個消息也散播出去,只要砍了夙錦這隻右手,就等於削減了修羅殿一半的力量。”有時天算真的太棒了。
“好的。”
安排好事情,鬼封安心去閉關了,就算不能逼出泣血鬼針,他也要儘早恢復元氣,好去看看雪青璃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好不容易拖過了一天,誰知第二天一大早,慕翎淵就被各派掌門追問怎麼處置雪青璃。
這一幕剛好被路過的陌鈺看到,他除了嘆氣,再無別的表情。
出於好心,他還是前去幫慕翎淵擋一下:“各位掌門,你們這樣緊緊相逼有意思嗎?難道天醫的功德還比不上一個荒謬的預言嗎?”
“月神,你這話就不對了,這是先祖留下的預言,我們不能漠視。”天山掌門最先反駁陌鈺。
“你們這麼着急想要給雪青璃定罪,難道還想出現同樣的錯嗎?”陌鈺指的是君知一事,既然他們承認錯了,那陌鈺就不怕拿出來說。
“月神說得對,如果那次的事是一個錯誤,那這次也有可能是,何不給君上時間查清楚。”紅滬掌門挺陌鈺。
慕翎淵一臉的不耐煩,他已經在強忍這些煩躁的聲音了,“要想定她的罪,除非各位掌門拿出更多的證據,否則一切免談。”
怒了的慕翎淵,誰也不敢惹,陌鈺和各位掌門看着他漸漸走遠,陌鈺笑着緩解這有些火藥味的氣氛:“我想各位還是拿出證據來說服衆人比較好,你們別忘了,天醫的聲望在人間是很高的,要是讓人族知道了,後果不是我們能想象的。”
“要是讓人族知道她和妖族來往密切,只怕比我們還想殺了她。”天山掌門這話可不是胡謅的,這個可能性極大。
“凡事都要講證據。”只要有確鑿證據,陌鈺不會干涉。
“不知崎裳有沒有收到一份匿名信件?”既然講證據,眉山掌門不妨跟陌鈺說打開天窗說亮話。
“信件?沒有。”這段時間,崎裳一封信都沒有收過,即使是弟子也沒有家信傳來。
“我這裡有一封,你可以看看。”眉山掌門大方遞上一封沒有署名的信。
信封很普通,是最常用的,看不出是來自哪裡,陌鈺皺着眉接了過來,他把信展開,信裡只有三句話:雪青璃乃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君知是君仙族的後人,她的瞳眸是女媧大神詛咒的琉火魅瞳。
雖然只有寥寥幾句話,而且不知來自哪裡,但這確實是一份對雪青璃很不利證據,君仙族的琉火魅瞳在書籍裡是有記載的,只是多年沒有出現過君仙族人,才讓衆人遺忘了這個種族,現在終於喚醒了他們的記憶,而雪青璃的銀瞳是怎麼回事,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這封信對雪青璃大大的不利,難怪這幫掌門緊咬着她不放,陌鈺犯愁了。
證據在手,陌鈺已經無話可說了,他只能失望地把信遞回去:“我會跟翎淵說這件事的。”
事情的糟糕情況因爲這封信而急轉直下,身在仙牢的雪青璃還不知道外界因她而有些亂了,在牢中過得悠然自得。
面對一次次的追問,慕翎淵的心都累了,他站在無縫深淵的邊沿,望着深不見底的懸崖,思緒有些飄遠。
裳月在轉角處靜靜地看着他,同樣百感交集,她撫上自己的眼睛,心想:要是能破除父母下的死咒,就不用冤枉一個好人了,更不用爲難慕翎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