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臨城下

被冷凌風打得那麼傷,我不想被人發現,所以瞅着人少的當兒回楚府,沒想到卻與楚寒劍撞一個正着,我趕緊低頭走人。

“怎麼走得一拐一拐的?”其實我已經儘量讓自己變得自如一點,但這次傷得不輕,勒骨都斷了兩條,怎能不被發現了?其實只要他一細看,就會發現問題,因爲我這身衣服,在打架的時候已經夠爛不少,腿腳也有血滲出來,就連額頭也腫了一個大包,痛得很。

“誰將你傷成這樣?”楚寒劍問,聲音帶着震怒。

“冷凌風娶青煙,我去打他了,結果自己也被打了,不過他傷得比我還重。”我看無法隱瞞,說了實話,我說這句話,主要是讓他不要去冷家興師問罪,估計冷老爺子看到我將冷凌風打得血人一般,正氣在頭上,他去也討不了好處。

果然楚寒劍聽到冷凌風傷得比我重,發黑的臉緩和下來。

“自己的事都沒處理好,哪那麼多閒情去管別人?”楚寒劍責備地說。

“那不是別人,那是哥哥的女兒。”我說。

“這事就算你想管也管不了,當日是她沒有嫁冷凌風,冷凌風不小了,他娶妻也是人之常情,這事你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你還是好好想想你自己,你以爲你今年還是十三四?”我最討厭他拿我年齡來說事,我難道不知道自己多少歲?

楚寒劍命人將我扶入房中,府中的大夫匆忙趕來,大夫幫我包紮的時候,我痛得額頭都滿是汗,剛幫我包紮好,錢長鳴就過來了,是我命人將他找來的。

“小歡,現在在哪裡?什麼時候回來?上次冷凌風去找她,究竟發生什麼事?怎麼冷凌風回來不久就娶妻了?”

其實冷凌風與小歡那次大婚,整個過程我都參與了,就連小歡說那句很愛秦劍,我也聽到了,只是我私底下還是認爲小歡,出於安慰一個將死之人的可能性要高一些,畢竟我見過兩人相處的一點一滴,小歡站在冷凌風身旁,臉上是甜蜜居多的,甚至他們不是已經同牀共寢了。

如果我不是腿腳受傷,我就親自去找小歡問清楚了,如果小歡心裡有冷凌風,無論如何我都阻止他們成親,但一想到青煙有了冷凌風的孩子,我心就泄氣了,孩子都有了,還阻止什麼?還能阻止嗎?

他冷凌風都與青煙有孩子了,他倆早就好上了,我還去阻止個鬼,別人郎情妾意,連兒子都有了,再做什麼事情都徒然了,但我還是想知道小歡的情況,萬一她真的後悔與冷凌風錯過,起碼我陪陪她,萬一她一點都不後悔,也都不在意,我心中就釋然了。

但無論怎樣,我只要想到冷凌風與青煙有了孩子,我就心堵,這女人我不喜歡,很不喜歡。

我不喜歡她有什麼關係,人家有冷凌風喜歡就得,但想起那天青煙那模樣,我總覺得有點小人得志一般,反正看她就不順眼。

因爲生氣,扯到身上的傷口,我痛得呲牙裂齒。

冷凌風大婚,喜帖提前一天送到,很是精美,我一拿到就撕得粉碎。

“我不去,你也不許去,我們楚家誰都不許去,包括錢長鳴也不準去,如果你去,我打你八十軍棍。”我對着楚寒劍吼。

“其實你不用吼得那麼大聲,我沒打算去。”楚寒劍頭也不擡,繼續吃他的早點,這傢伙現在越來越淡定了,我吼得那麼大聲,他眉都不皺那麼一下,估計對着我十幾年,他也麻木了。

第二天冷凌風大婚,涼州很熱鬧喜慶,我們楚家沒有一人道賀,那天我還吩咐整個楚府吃齋,不吃肉,一點肉絲都不許看到。

楚寒劍說我犯傻,都二十二歲的人,像七歲孩童那般小氣,我只要一想到冷凌風一面情深款款說愛着小歡,一面與青煙搞在一起,我心中就氣,我總以爲他們是一早就好在一塊,所以心老犯堵。

當天我們一整天的飯菜都清淡得不行,果然肉絲都不放一絲,楚寒劍邊吃邊笑,估計是笑我無聊,但我卻笑不出來,因爲這個時候,冷凌風與那女人成親了,而我連小歡在哪裡都還沒找到,我已經催促錢長鳴去找人,錢長鳴也派了很多人過去,但到今天,也還沒有小歡的下落。

錢長鳴說不用擔心,她前一段時間也還寫了一封信給冷凌風,讓他轉交,冷凌風收了這封信之後,才宣佈娶青煙,估計小歡在信中拒絕了他,讓他死心了。

是嗎?但青煙的肚子可不是一兩天能整出來的,並且哪有那麼巧,上牀一次就有孩子,他們倆都不知道纏綿了多少次,想想就氣人。

晚上冷老爺子派人再來請,平日我們兩家的關係極好,冷凌風娶妻,我們楚家無人出席,估計有些好事者又在猜這猜那的。

“城主,要不要跟他們說,你們身體抱恙,所以今天不能出席。”管家爲難地看着我們,因爲冷家的人還在門口等着。

“不用,你直接出去說,本小姐身體健康得不行,就是不想去。”

“城主,這——”管家爲難地看着楚寒劍。

“就按她說的這般去做,免得她心裡不舒服,今晚又弄得府上雞飛狗走,不得安寧。”楚寒劍說完繼續低頭吃飯,波瀾不驚,管家領命出去了。

“楚寒劍其實你還不老,正值壯年,應該還有那需要,找一個女人陪陪吧,免得我看着你天天一個人,就掛心,就戳心。”我擡頭看着他說,我說話的時候,他正捧着那碗菜湯喝着,一口就噴了出來。

“我沒那需要了,不需要。”他甕聲甕氣地說,他才四十歲上下,長得又威武英挺,不可能不需要呀?

“是嗎?隔壁那姓林的七十多歲了,昨天還納了一個妾,還有那柳士開,你認得吧,五十多歲了,他的第三房妾還替他生了一個大胖兒子,前些日子才擺滿月酒,你應該還行的。”我一邊說,一邊喝着那菜湯,我是說今天吃得清淡一點,我可沒說不能放點油,這湯簡直就是白開水。

“你有這閒心,最好替自己找一個男人,別天天閒着沒事,變得像那些三姑六婆一般,這些話是一個女兒家能說的話?你害不害臊?你哥哥教你那些禮儀廉恥,都丟光了?”

“還有我怎麼說人前都是你爹,輩分在那裡,你能直呼我的名字?”人前我的卻一直喊他爹,但沒人的時候,我可一直叫他楚寒劍,這麼多年,也沒聽他有什麼不爽,今天倒有意見了?

“你跟我哥是知己好友,你們年齡差不多,我哥哥直呼你姓名,我是他妹妹,旁人許不知道,但你我心知肚明,我倆就是平輩,我喊你那麼多年爹,你賺了,得了便宜還敢嚷那麼大聲?”楚寒劍張張嘴,但最後也沒哼出一個字,畢竟我的輩分擺在那裡,他能說什麼?

“反正你有閒心就去找一個男人回來,最好入贅楚家,然後趕緊生幾個孩子,免得我天天看着你窩心憋氣,你看冷家都有後了,你這——”楚寒劍沒說完,就閉嘴了,因爲我死死剜着他,估計他被我剜得心裡發毛,所以不說了,我最恨聽到冷家有後這事。

我雖然沒有去參加冷凌風的喜宴,但那天的情況,只要我一走出大街,就會聽到,聽說那天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又喊又叫的。

這讓我不禁想起他在我們楚府喝得酩酊大醉那一晚,那晚我記得不停得喊着小歡的名字,絕望而悽惶,那晚我記得他說想她了,很想她了,那晚他說他終於要失去她了,徹底失去了她了。

這次他喝醉,是因爲娶妻有子,太高興,還是因爲覺得與小歡徹底沒了機會而難過?我沒有去問他,沒有這個必要,也沒有這個興致,他娶妻這已經是事實。

冷凌風成親之後,我們就沒有見過,也許大家都有默契,不想見面,所以但凡有我出現的地方,他都不出現,他出現的地方,我直接就不靠近,有時真的有事商量,我就叫人送封書信給他,他也是如此。

楚寒劍說如果不知道內情的人,看着我們這樣,還真以爲我們是鬧了彆扭的小兩口,聽到這話我怒,誰跟這賤男人是小兩口?並且就算是,也應該是老兩口,他不看看我今年幾歲了?

“李叔,現在去所有冰人館,說我們楚城主想成親,叫她們把好姑娘的畫像送了楚府,如果合適,擇日成親,還有我們楚府絕不虧待她們,還有你明天出去宣揚一下,那家有好姑娘,也可以毛遂自薦,這親事我親自替我爹操辦,一定風光體面。”估計管家這麼一說,這消息被冷凌風大婚還要轟動。

“你——”楚寒劍氣得頭冒青煙,那指着我的手,顫抖着,估計是氣極了,誰叫他說我跟冷凌風是小兩口,不過我也是說說罷了,其實楚寒劍雖然不年輕了,但還是相當高大英挺,如果他真的想要女人,估計也能弄得那些女人芳心亂跳,記得我哥哥說過,他年輕時候,很會哄女人,嘴巴甜得讓人發寒,只是後來脾氣才變得又冷又硬又臭。

因爲這事,楚寒劍對我黑臉了很久,我估計如果我真的去冰人館,替他找女人,他得暴跳如雷了,其實我倒真的想替他找一個女人,看着他孤獨一個人,我覺得他很寂寞淒涼,也許他看着我那麼老也嫁不出去,也覺得我可憐。

總之我們互相可憐着,互相巴不得對方找一個人,免得天天吃飯,就兩個人,彼此看着礙眼。

錢長鳴派出去的人,一批又一批,都沒有小歡的音信,我開始慌了,小歡不聯繫我們,我一點都不奇怪,但馮豐是我們的人,他不可能不跟錢長鳴聯繫,這究竟發生了什麼問題,莫非小歡出事了?難道似乎那些殺手又出現了?

楚寒劍叫我不用擔心,小歡一定沒事的,但我還是害怕,親自派了很多人去尋找,但卻沒有她的下落,我終於按捺不住去找冷凌風。

我去了冷府,但剛好看到冷凌風陪着青煙散步,青煙的肚子已經凸的很明顯,青煙走着走着,似乎不勝嬌弱,貼着冷凌風,看到他們這般溫情的一幕,不知道爲什麼我的火氣就冒了起來。

冷凌風擡頭看到我,眸子一亮,就想走過來。

“賤人,狗男女。”我不知道爲什麼,這話衝口而出。

“你——”冷凌風的臉一下子黑了,看我的眼神冷冽如冰霜,估計是以爲我是專門來罵他來着。

“楚大小姐怎麼了?”青煙問。

“別管她,嫁不出去的女人脾氣是糟糕點。”這話我聽着火,我就知道這傢伙是毒舌。

“楚大小姐,是不是愛慕着你?如果——”青煙問,這話我聽着就更火。

“呸,我呸呸呸,誰愛他來着,她青煙是不是想說如果冷凌風對我也有意,就讓冷凌風納我爲妾吧?她就繼續給我裝吧,我就不信她胸襟那麼廣大。”

那天之後,我就打消去找冷凌風說有關小歡的任何事情,他現在有妻有兒,哪還會惦記小歡?並且他都是別人的夫君了,小歡的事情也沒理由找他。

從冷府回來心情挺低落的,明明看着很好的一對,就這樣就沒了,明明看着都愛成這個份上了,結果還是無緣在一起。

我又派出了一大批人出去尋找,一天找不到小歡,一天沒有他的消息,我的心都不得安寧。

後來有消息傳來,西凌皇上西天翼身染惡疾,太醫說病不久矣,西天翼其它兄弟這些年不是已經病死,就是犯了大罪貶爲平民流放在外,要不就是叛逆大罪被處死,西天翼子嗣單薄,有一個兒子,又先天不足。

最後把皇位傳給德才兼備的當朝丞相秦厲,秦家在國家有危難的時候,忠心耿耿,算得上盅君愛民,這事滿朝文武無一反對,在這之前,我查探到朝廷的官員已經悄悄換了一大批,估計全都是秦厲的人。

秦厲做了皇上,既在我意料之外,但又在意料之中,我無法將西凌的皇上與我所認識的辰二聯繫起來,對我來說,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秦厲我是陌生的,而辰二已經死了。

按理說改朝換代,西凌起碼有一段時間動盪,但事實並不是這樣,秦厲很快控制了整個西凌,他登基之後,與周邊國家友好相處,積極走訪各國君主,互通有無,開通邊境城市,互相買賣,除此之外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西凌經濟實力迅速提高。

除了經濟實力提高之外,西凌的軍營大換血,首領全換了,訓練嚴苛,訓練方式特別而有效,士兵的戰鬥力迅速提高。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秦厲當上皇上之後,我心中竟然有了一絲惶恐,感覺有一座大山像我壓來,有點喘不過氣來,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就連一直清閒了一段時間的楚寒劍,開始巡查士兵訓練的情況,我感覺籠罩着涼州那塊天空也顯得比任何時候都低矮,黑沉沉的讓人害怕。

而我們私鹽屢屢出事,我們這邊有鹽礦似乎被發現,西凌打壓的異常厲害,我們好幾艘船的貨都在西凌截了,西凌與我們有交易的鹽商被查處了一大批,全部斬首示衆,無一倖免,其中不乏我們的人,得到消息的時候,他們的頭顱已經被懸掛着,根本無法營救,嚇破了鹽商的膽。

除了西凌,風國那邊也查得很嚴,我們損失慘重,大量的鹽運不出去,我暫停了鹽礦的開採。

我二十二歲那年生辰,秦厲派使臣過來,送來聘禮,要立我爲後。

這事在楚府掀起軒然大波,我記得那天楚寒劍看我的眼神陰冷得嚇人,而我二話沒說,剝了這使臣的衣服,塞住他的嘴巴,綁住他的手腳,他氣的臉色發黑,嚇得全身發抖。

“回去告訴貴國皇上,我就是嫁不出去,老死在涼州,我也不會嫁他。”我將他扔到船上,命人送他上岸。

一個月之後,秦厲修書一封,約我雲海相見,我把信燒了,沒有應邀,書信一天送一封,總共送了十五封,而我也燒了十五封,甚至我沒有打開信看一眼,十五天之後,聽說他回了西凌。

再後來他來了,但這次是。

這次他以一國之君的身份下了邀請函,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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