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面

“這是哪裡的茶商?姓秦嗎?”我強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淡淡地問。

“我也不是很清楚。”冷凌風漫不經心地答。

“你也不清楚?”我皺眉。

“我朋友老周是商州的玉器商人,他有一個生意上的朋友既做玉器生意,也經營茶葉,尤其這些年側重發展茶葉生意,剛好這幾天到商州,老周問我們有沒興趣見一面,我想着你的茶葉就要採青,來碰碰運氣,詳細的也沒來得及去問,只要有生意上門,管是哪裡的茶商?不缺你銀子就是了。”

“嗯”我低低應了一聲,天下姓秦的人何其多,秦劍怎會跑了這裡,這樣一想,我禁不住笑自己多心。

豪華商船迎風而來,大而有氣勢的秦字高高揚起,在晚霞的映襯之下,很有王者氣派,看來這茶商的來頭不小。

“冷嗎?怎麼臉色比平常白了些?”冷凌風低頭注視着我,趁我不注意,輕輕握上我的手,點點暖流從他的掌心注入了我的身體,人一下子暖和多了,這傢伙就喜歡這樣,趁你不留意握一下手,等你想罵他又已經鬆開。

“沒事,估計是昨晚睡得不好。”我甕聲甕氣地說。

“我昨晚似乎沒怎麼碰你,是你戒心太大,老以爲我會輕薄你,這樣怎會睡得着?以後睡覺前放鬆點。”

“你還好說,你說沒碰我,那我脖子上的那個脣印是怎麼回事?”雖然我已經用東西稍稍遮掩了一下,但仔細一看,還是能看出來,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也不以爲恥,輕笑出聲,聲音清朗。

就在這時,豪華商船走出了一個身穿紫衣的瘦高男子,因爲距離還有點遠,面容有點模糊,看不真切,冷凌風朝他揮手,這個應該就是他的朋友老周,老週轉過身子,似乎跟誰說着話,很快從船艙走出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大風揚起他的髮絲與衣袍,但在晚霞之下,整個人顯得飄逸出塵。

我渾身一顫,像被雷擊中一般,整個人往後倒退了幾步,這個大茶商竟然真的是秦劍,雖然隔得還有點遠,雖然他沒有將頭擡起來,雖然隔了三年多沒見,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我突然很不舒服,能不能現在回去?”我邊說邊往船艙走去,身子似乎不受控制,整個人搖搖晃晃一陣風就倒。

“怎麼了?臉色那麼差?真的着涼了?”冷凌風一隻手摟着我的腰,一隻輕輕摸了一下我的額頭,他的手很暖,但這回我覺得自己全身都是冰涼冰涼的,他掌心的暖意根本就透不進來。

我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了幾口氣,見到這傢伙,如果連起碼的冷靜都做不到,我日後怎麼奪回我失去的東西?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傻傻地等他,癡癡地想他的楚合歡,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被他甜言蜜語騙得團團轉的楚合歡,我是涼州的羅小歡,我是羅小歡,一個商人。

“要不你進船艙躺會,如果實在很不舒服,我跟老周打聲招呼就停船靠岸,附近應該能找到大夫。”冷凌風的目光透着關切,這樣的目光真溫暖。

“我突然發現又好了。”我調皮地笑了笑,努力讓自己的心變得輕鬆自如一些。

“嗯,今晚得好好檢查一下身體,看看身體哪個部位出問題了。”

“你——”我朝冷凌風跺一腳,冷凌風閃開,輕笑出聲,對面的船越靠越近,四周颳起的風比剛剛大了些許,就連四周的海水也翻起了浪花,我的衣服被風鼓起,身體一陣顫慄,不知道是恐懼,還是憤恨。

“冷兄弟,有什麼事情那麼高興?”紫衣男子男子朗聲向冷凌風打招呼,兩船並靠,我離秦劍只不過咫尺,屬於他的氣息撲鼻而來,所有愛恨情仇一下子涌上了心頭,我的腦袋又不受控制,轟地一下,瞬間空白了,明明看到每個人的嘴巴都在動,但我卻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我很努力去聽,但就是聽不到,我要冷靜,我一定要冷靜,我不停地對自己說。

“冷兄這是——”

當所有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整個人清醒過來。

“在下姓羅,兩位老闆叫我小羅即可。”這裡數我最小,我可不敢自稱羅爺。

“原來是羅爺,怪不得不離冷兄左右。”說話的紫衣男子,笑得曖昧,估計是聽說我是冷凌風男寵這事來着,說完這傢伙朝冷凌風擠眉弄眼,冷凌風笑笑,並不搭話。

“這裡風大,不如進裡面喝杯茶如何?”秦劍朝我掃了一眼,但那眼睛落在我的臉上時,閃過那麼一絲恍惚,其實我男裝的扮相與我真人相差甚遠,有時對着鏡子我都認不出這張臉是我的,他沒理由認出我,這樣想想,心放寬了,於是我將腰桿挺得直直地進去,突然腰間微微酥麻,這死冷凌風竟趁人不注意,輕輕捏了一下我的小腰。

“你——”我怒目相向,在這種環境,還敢輕薄我?

“腰桿挺那麼直幹什麼?怕死別人不知道你是女的?看得眼都不會轉,又不是沒見過美男,我不天天在你眼前轉嗎?”冷凌風低聲地說,嘴巴就附在我的耳朵,呼出溫熱的氣息噴的我的臉癢癢的,話畢竟然還輕輕親了一下我的耳垂,偏這幕被回頭的老周看到,我怒得真想狠狠與他打一場,雖然我知道我還不是他的對手。

這艘船與一般的商船不一樣,船艙很大,很寬敞,微微撐開兩扇窗,光線很足,雖然是船艙,但裡面的擺設卻十分高雅,尤其桌子上正在焚香煮茶,茶香濃濃,瀰漫了整個船艙,這是秦劍的調,對於吃穿住行,這人都特別講究,只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他只不過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僞君子。

冷凌風站着研究船艙的佈置,不時發出驚歎聲,而秦劍則一旁陪着說話,兩人似乎相談甚歡,不時發出陣陣的笑聲,冷凌風的是爽朗,秦劍的是溫和如風,兩種聲音混合在一起,比奏樂還要好聽,紫衣中年男子叫周全武,正在邀我品茶。

“小羅天天與茶葉打交道,看能不能品出這是什麼茶?”秦劍親自給我倒了一杯茶,茶香濃濃,顏色淺綠但明亮,茶葉上飄着一片茶葉,綠翠細嫩,輕輕品一口,滋味鮮醇,久久齒頰、咽喉流芳,濃香不去。

其實我不用試就知道這是紫筍茶,因《茶經》記載“紫者上,筍者上。”而命名,這種濃強的香味不是人人都喜歡,但偏偏符合我外公的口味,初嘗就拍案驚絕,將此茶定爲貢茶,因此這種紫筍茶大大發展起來,只是列爲貢茶,有機會品嚐的人不多。

可能受外公的影響,我酷愛此茶,外公覺得我倆志趣相投,龍顏大悅,於是每年都賞了我不少,即使與秦劍大婚,賞賜裡面就有很多紫筍茶,秦劍並不喜此茶,說過於濃烈,而他喜歡淡雅的茶,就是香遠而益清這種,所以對這種紫筍茶敬而遠之。

曾經爲了投其所好,我換喝他喜歡的茶,始終覺得香濃不夠,剛成親那會,我即使端給他,他也不喝,後來喝了,但看出不喜,我也就不再勉強,只是不知道今日爲何他在船上煮起這種茶來。

“讓秦爺、周爺見笑了,小羅種茶品茶多年,竟從來沒有喝過此茶,這茶香味濃強,口感獨特,但也就是因爲太濃,並不是小羅所喜。”

我輕輕放下茶杯,笑着說,冷凌風則輕輕品了一口說:“茶太濃則苦,太淡則無味,這茶的確是濃香了一點,但口感卻很好。”

不知道冷凌風是爲了奉承主人,還是他真的認可這茶,似乎他並不抗拒這種濃香,但這種回答讓我歡喜。

“此茶我剛開始也不喜,喝着喝着就入了心,再喝別的茶總覺得太淡。”秦劍的手微微擡起,替我們每人倒了一杯茶,就一個倒茶的動作他都可以做到優雅無比,茶香濃郁,茶煙嫋嫋,讓秦劍的臉看起來有些朦朧,但依然俊美得人神共憤,這讓我很有衝動,想伸手去掐死他,狠狠地掐死他,然後拋屍江上。

“添水——”秦劍笑着喚了一聲,很快一個俊美的年輕走了進來,手中託着一壺熱水,但走得那個迎風擺柳,與當年的我毫無二致,讓我很擔心他會不會將水倒在我的身上。

美男子往茶壺添了水之後,就徑直冷凌風身旁坐了下來,靠得那個近,眉眼間帶着盡是媚態,一看就知道是青樓的小倌。

“董鷹,你先下去。”周全武看他坐下來,猛地揮手,但那男子瞄了冷凌風幾眼,幾乎頗有好感,倒有幾分戀戀不捨了,周全武偷偷瞄了我一眼,頗爲尷尬。

“周兄,這是——”冷凌風早已經心知肚明,但還裝着問了一句。

“冷兄見笑了,船上無風光,我特請了幾個小倌來跟冷兄解解悶,沒想到羅爺在此,實在見笑了。”周全武將聲音壓低了下來,聽得不算很清楚,看來冷凌風喜歡男人這事傳得倒挺快。

“小羅,家住涼州?”茶水氤氳,秦劍聲音溫潤如那涓涓細流,但無端刺心,我捧茶的手微微顫了一下。

“小弟祖籍裕安,世代經商,家父是一個茶商,一次偶然機會,來到涼州,發現這裡有着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所以在這裡大量種植茶樹,如今第一批茶葉差不多可以採青,如何能與秦爺合作,那是小弟的榮幸。”

“第一次採青,不知道茶葉質量如何?”秦劍說得漫不經心,但點在我們的死穴上,這是第一批茶葉,沒有樣板,所以每一筆訂單都談得不輕鬆。

“秦爺,你就是信不過在下,也應該信得過冷大少爺,在我們這一行,誰不知道冷家的生意就是質量的保證。”老周豪邁的聲音在船艙響起,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

“涼州山高,雨量充沛、陽光漫射,土層深厚肥還有難得一見的紫色土,生產出來的茶葉品質絕對上乘,秦爺如果時間充裕,秦爺是做大買賣的,如果有時間,不妨去涼州看看我的茶園。”

我殷勤地說道,儘量勸服自己坦然地直視他的眸子,秦劍定定看着我,眸光微微渙散,似乎想什麼入了神。

“涼州冷少,聞名天下,如果我沒聽說過,那真是太說不過去了,今日以茶代酒,敬冷少一杯,只是這茶葉究竟是冷少的,還是羅爺的?”這傢伙話鋒一轉,又轉到我身上了,估計是想說我名不見經傳,呆會壓價來了。

“涼州冷少,聞名天下,估計他養男寵的事,秦爺也已經耳聞了吧,這個就是他其中一個男寵,最得寵的那個,所以羅爺的茶園,不就是冷少的茶園?”老周輕輕地對秦劍說。

“老周此話差矣,小歡不是冷某其中一個男寵,而是唯一一個,他妒忌成性,我怕不解釋一下,今晚日子不好過。”冷凌風笑了,笑得那個曖昧,老周也笑了,笑得更加曖昧,而秦劍的眸子卻無端一寒。

“秦爺在想什麼呢?”身旁的周全武輕輕推了一下秦劍,秦劍纔回過神來。

“小歡這名字真好聽。”秦劍說,目光帶着幾分迷離,我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他不會想到什麼了吧?

“不過聽着有點像女子的名字。”秦劍突然看着我,目光變得清明而犀利,似乎一股強光,將我整個身體一下子穿透,心尖開始顫了。

“小歡是如假包換的男人,要不叫他當衆脫一個。”冷凌風朗聲大笑,一邊說一邊將我拽到他身邊。

“如果冷少不介意,我倒真想看看。”

秦劍一邊說,一邊微微品着茶,茶煙氤氳,更襯得他的臉俊美無暇,冷凌風拽着我的手微微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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