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賀樓大人、離丞相及其他一干官員皆來到大牢裡,顫顫巍巍道“臣等未能擔君之憂,請皇上恕罪”
申契骨轉過身,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將康妃關押到這種地方,都想腦袋搬家了是嗎”
衆大臣應聲而跪“臣等罪該萬死,請皇上息怒”
申契骨已不想在理會,便拉着雪浸往大牢外走去,衆大臣跪着給皇上和康妃讓出了去路,見皇上和康妃走遠,大臣們這才緩緩的站了起來
“丞相大人,這件事可如何是好,若是皇上追究,下官這刑部大人的腦袋可就要搬家了”
“賀樓大人放心,背後不還有太后撐腰嗎”離丞相胸有成竹道
“皇上公然對抗太后,看來這個康妃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可不低呀”賀樓大人道
這句話倒是無意間提醒了丞相,他突然擔心離歌的地位不保,轉而臉色越發的難看
“太后,皇上...”丞相吞吞吐吐道
“講”
“皇上到大牢裡將康妃娘娘帶走了”
“什麼”太后擡起頭,言辭間流露出無比的詫異,想了想道“看來皇上鐵定要維護康妃了”
“太后,下一步怎麼做”
“容哀家好好想想”太后轉過身深思起來
丞相見狀便道“微臣告退”說着便出了去
“來人,帶康妃下去沐浴更衣”申契骨將雪浸帶到自己的寢宮內,見雪浸被關押在漆黑冰冷的大牢內幾個時辰,心疼萬分,憐惜的看着雪浸對侍婢道
“皇上,臣妾...”
不待雪浸把話說完,申契骨用食指和中指輕輕壓在雪浸的嘴脣上,道“給朕一個機會,也許你會發現,接受朕並沒有那麼難”
雪浸不再說什麼,跟着侍婢走了下去,申契骨望着雪浸的身影微微笑了笑,他都不知道這是多久以來這麼心滿意足的笑過了
天色昏沉,宮門前的雪飛的更緊了,寒氣深重,夜色漸暗,皇宮內外的燭光閃爍升起,申契骨滿懷欣喜的坐在案牘旁,幾度拿起竹簡,又幾度放下,心裡既期許又緊張,正在他不知所措時,雪浸已然站在了面前,那剛出浴時的秀髮還溼答答的樣子顯得尤爲可憐兒,原本白皙的肌膚許是因爲沐浴時上浮的熱氣讓臉龐多了幾分粉嫰,那一身輕薄的白紗裙,若隱若現的冰肌玉膚,和那裸露在視野中的修長而筆直的腿,赤腳踩在地板上,安靜而有些羞澀的模樣,讓申契骨看得出了神,申契骨緩緩站起來,視線一刻也不曾從雪浸的身上移開,他走到雪浸跟前,伸手欲觸碰她那細滑的臉龐,卻遲疑了片刻,轉而伸手捋了捋那搭在額際的髮絲,望着雪浸那眼裡似清泉靈動的雙眸,溫柔而細膩的神情,讓申契骨欲罷不能,他多想時光停在這一刻,一輩子這樣看着她,申契骨慢慢的靠近,雪浸低眉順目,好一副乖巧含羞的美人兒,申契骨一把環過雪浸,橫抱起走到龍牀邊,漸漸褪去外衣,俯在雪浸身上,先是吻過她的眼睛,感知觸動的雪浸微微閉上雙眼,申契骨又輕拭她的嘴角,蜻蜓點水,恰到好處,他能真切感應到雪浸的心跳,是那般急促,胸前凝膚起伏,還有幾滴水珠順着頸部滑倒胸前,雪浸能感到申契骨吻到自己脖子的感覺,她不禁身體有些顫抖,隨着申契骨吻到胸前,手不自覺的緊緊抓住牀褥,眉頭緊蹙,她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的身影,和一些看不清臉龐的老舊畫面,她有意識的睜開眼有點抗拒的樣子雙手捧起申契骨的臉,欲要起身,申契骨感到雪浸的一絲反抗,便不再繼續,將手收了回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背對着雪浸站着,十分的失落,道“對不起,你依舊不能接受朕”說着轉身出去了
躺在龍牀上的雪浸,輕拈白紗的衣裙半遮酥胸,她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眼裡充滿了自責,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但申契骨對她那麼好,她也曾想就這樣把自己給了他,但每每那時總會想到一個人的身影,她做不到,但又不知如何面對申契骨
走出寢宮的申契骨,走在風雪中,那夜雪,深重,寒涼尤甚,他攛掇着,傷心欲絕,不知不覺有些精疲力盡,頭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跪躺在雪中,他側過身蜷縮着,企圖暖和些,慢慢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這時一襲紅衣拖拽在眼前,他閉上眼
似乎是溫暖的氣息,讓申契骨甦醒過來,香爐上縈繞來淡淡的清香,房間只有微弱的光線,他模糊的意識到自己躺在一張牀上,他側過臉企圖看清,卻見一女子側着身子背對着自己睡着,申契骨腦海中只記得剛纔和雪浸在一起的畫面,申契骨從女子後面抱了上去,就想這樣睡去,不過一會只覺一陣熱,他褪去衣物,將女子壓在身下,女子也不見反抗,在輕聲蘊氣中只得纏綿悱惻的溫馨,他撫過她胸前細滑的肌膚,吻過她的臉頰、脖頸,緊扣着的十指,此起彼伏的喘息聲,低聲淺吟的在他耳邊如春日絮語
洛平川坐在修庭宮的一座雪亭裡,小蝶站在一旁,一陣寒風襲來,小蝶不禁打了一個噴嚏,洛平川回過神側過臉看了一眼小蝶道“小蝶,你先回宮吧,下午在蘭陵閣查找證據這麼久也累了,天色不早了,康妃娘娘應該已經回宮”
“那洛大人你怎麼辦”
“我沒事,我還要再想想是不是漏了點什麼我們沒想到的”
“那好吧,奴婢退下了”說着小蝶走開了
洛平川想到賀樓大人的證物中有一點對努爾沁很不利,就是努爾沁的袖口上有致秀女毒發身亡的相同有毒物,這可能說明是努爾沁在對秀女用毒的時候不小心弄到自己袖口上的,但還有什麼可能會弄到袖口上呢,洛平川百思不得其解
夜闌人靜,宮裡一片死寂,只有兩班侍衛還在宮廷內外巡視,戒備依舊如此森嚴,已經睡下的楚憂,此刻覺得已是最好時機,便左右看了看另外兩名秀女的是否已經睡熟,隨後又望了望那半縷煙霧,這是她刻意找來催眠用的,可以讓睡熟的人睡得更沉,之後便披上風衣,走到宮苑裡,將早已寫好的字條捲成卷放在一個竹筒裡,走到宮牆邊,嫺熟的取下半塊石頭,將其塞了進去,左顧右盼了一番,見無異樣轉身回到房間去了,此堵牆另一邊是早朝的必經之路,牆邊有寒梅,牆體並不起眼,不會引人注意,楚憂回到房間便將香爐上的煙燻熄了,回到牀上睡下
雪浸走出皇上的寢宮,一個人遊蕩在偌大的皇宮,此刻的她不想回雪池宮,陣陣夾雜着雪花的寒風迎面襲來,扶起她的長髮,飄逸得略顯孤單的感覺,她似乎很享受這樣的風,迎向風的來處,輕輕合上眼,眼睫毛微微上揚,還有細碎的雪花末附在上面,她是希望吹吹這樣的風,可以更清醒
此刻,迎面走來的洛平川,正冥思苦想着秀女毒發身亡的案子,無意間擡頭看見雪浸閉目、張開雙臂迎着風的模樣,那絲絲飛揚的秀髮,在雪浸眼前凌亂着,洛平川突然停下了腳步,靜靜的看着,不忍打擾
“雪浸,你還好嗎”洛平川在心裡對雪浸說
雪浸似乎能聽到這句話,她突然驚奇的睜開眼,見洛平川便站在不遠處看着自己,雪浸奇怪的走上前道“洛大人,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宮裡”
“康妃娘娘不也還沒就寢嗎”洛平川見雪浸注意到了自己,刻意裝着剛好碰上,走上前淡淡道
“本宮剛纔聽見有人說話了,好像再問本宮過得好嗎,洛大人可有看見誰”雪浸不解的看着洛平川道
“康妃娘娘你真的聽見了?”洛平川疑惑道
“是啊,洛大人可有注意到什麼人”
“那倒沒有,是不是娘娘太累了,出現了幻聽”
“也許是吧”雪浸的話裡帶着淡淡地失落口吻
“對了,案子有眉目了嗎”雪浸突然道
“娘娘的懷疑也正是下官所懷疑的,今天下午下官和小蝶一同到了修庭宮,向修庭宮裡所有可能知情的宮女打聽過,案發前三天,有宮女注意到死者好些天沒有露面,從這點是與何尚宮給的供詞是有出入的,所以有理由懷疑死者的死亡時間跟仵作的猜測吻合,而且下官提審過與死者同寢宮的另外三名秀女,發現楚憂雖然言之鑿鑿,但就是因爲她如此自信讓人很是懷疑,同時,還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她看起來有心事,似乎有什麼事急着要做,但在與下官的談話中又刻意遮掩,下官不敢說這件事與秀女案件有關,但應該有着一些聯繫,還有最爲關鍵的一點是如果能爲努爾沁袖口上的物證找到合理的解釋,並得到佐證的話,那麼這件案子很快就能真相大白了”
“這些也是本宮想知道的”雪浸想了想,繼續道“洛大人,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歇息,明日早朝後到雪池宮來見本宮,再從長計議”
“諾,娘娘”洛平川深深的彎着腰,右手握成拳放在胸前,他是希望等到雪浸先行,然後自己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