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命令手下官兵衝殺上去,官兵們吶喊着,騎在馬背上,手舉砍刀,一窩蜂地衝了上去。石正峰、大牛、小狼三個人背靠背,和官兵們廝殺起來。
官兵們成百上千,而石正峰他們只有三個人,這麼殺來殺去,殺得小狼很是心煩。
小狼雙眼變得血紅,頭髮都豎了起來,咧着嘴巴,齜出獠牙,對着夜空發出了一聲淒厲的狼嚎。
官兵們前來追擊石正峰他們,都是騎着馬來的,那些馬聽到了小狼發出的狼嚎,一個個是不寒而慄、驚恐萬狀。
小狼那模樣活脫脫就是一頭嗜血的惡狼,馬兒被小狼身上的殺氣所震懾,紛紛向後退去。
官兵們掄起鞭子,抽打着坐下的馬兒,叫道:“別亂動,別亂動,別亂動!”
那些馬兒看着小狼,滿心都是驚恐,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任由官兵們抽打,還是在不停地後退。
突然,小狼像一支離弦的利箭,彈地而起,撲向了那些馬兒,一口咬下去,就把一匹馬的喉嚨給咬斷了。
血如泉涌,那馬兒倒在地上,瞪着眼睛,抽搐了幾下,在驚恐與痛苦中死去。
小狼滿嘴是血,擡起頭來,衝着其餘的馬兒吼叫了一聲。其餘的馬兒立刻被嚇破了膽,再也撐不住了,馱着官兵們轉身就跑。
慌亂中,有幾個官兵從馬背上跌落下去,還沒等他們爬起來,一隻只釘了鐵掌的馬蹄就踏了過來,將他們踏爲一灘肉醬。
官兵陣營中一片混亂,石正峰和大牛、小狼趁機逃走。
望着石正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張成捶着拳頭,恨恨地罵了一句。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引走了官兵,穆無雙和扁鵲、劉土根逃到了半山腰的廟宇裡。這是一座廢棄的山神廟,屋漏牆塌,看樣子已經很多年沒有待過人了。
扁鵲輕聲說道:“咱們趕快躲起來,別讓那些王八蛋看見了。”
山神廟裡立着一尊猙獰的神像,扁鵲和穆無雙、劉土根躲到了神像的後面。
劉土根問道:“師、師、師父,會、會、會會不會有危險?”
劉土根很是擔心石正峰的安危。
穆無雙說道:“別擔心,正峰他們不會有事的。”
劉土根鬆了一口氣,說道:“師、師、師父,沒、沒沒事就好。”
扁鵲看着劉土根,笑了一下,說道:“沒看出來,你這個徒弟還挺有孝心的。”
劉土根拍了拍胸脯,說道:“一、一、一日爲師終、終、終身爲父!”
扁鵲說道:“我瞧着正峰歲數還沒你大呢。”
劉土根說道:“這、這、這不是歲數的事,而而而是尊重、尊重”
劉土根說得費勁,扁鵲聽得也費勁,扁鵲擺了擺手,“兄弟,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明白了。”
扁鵲轉身說道:“無雙公主,你得回去和正峰說一說,有這麼一個好徒弟,還不得把看家本事拿出來,教給這好徒弟呀。”
“就你話多,”穆無雙瞪了扁鵲一眼。
扁鵲嘿嘿一笑,“我說的都是實話嘛。”
劉土根在旁邊說道:“我、我、我笨不、不、不怪師父。”
穆無雙說道:“土根,其實你不適合習武,等齊國光復了之後,我和三公子說一說,讓三公子給你安排個文職官吏。”
劉土根憨厚地笑了一下,說道:“人、人、人貴有自知之明,我、我、我不是當官的、的料,伺、伺、伺候師父我我很滿足了。”
“兄弟,你是個老實人啊,”扁鵲笑着拍了拍劉土根。
劉土根知道自己不可能成爲石正峰那樣的大英雄,但是能跟着石正峰走出小山村,見識一下世界,劉土根就已經很幸福了。
以後回到了家鄉,和別人聊起天來,劉土根也就有了炫耀的資本。
穆無雙、扁鵲和劉土根正說着話,突然,外面傳來了異樣的聲響,三個人立刻閉上了嘴巴,屏氣斂聲,提高了警惕。
“二爺,這裡有一座破廟,”有人在廟門口粗聲大氣地叫嚷。
“咱們進去看一看!”那個被稱爲二爺的人叫了一聲。
穆無雙覺得這二爺的聲音有些耳熟,仔細一想,不禁叫苦,這個二爺就是張龍。
張龍帶着官兵們,本來想着走山路包抄石正峰他們,走到半山腰,遇見了山神廟,張龍懷疑石正峰他們會藏身在廟裡,便帶着官兵們翻身下馬,走進了破敗的山神廟。
張龍舉着火把,照了照,皺着眉頭,說道:“這破廟幾百年沒來過人了,一股黴味,嗆死人了,咱們走吧。”
張龍轉身要走,這時,一個官兵說道:“二爺,不對呀,你看這。”
官兵指了指地上,張龍拿着火把一照,地上有腳印,腳印還很新鮮。張龍瞪起了眼睛,循着腳印望去,發現腳印消失在了神像後面。
張龍朝官兵們招了招手,示意官兵們從兩側包抄過去。
穆無雙和扁鵲、劉土根感覺到了官兵們在慢慢逼近,三個人都萬分緊張,手心裡捏了一把汗,一顆心咚咚直跳。
官兵們越逼越近,穆無雙、扁鵲急得滿頭大汗,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劉土根突然拔出了刀,大喊一聲,衝了出去。
劉土根叫嚷着,一刀劈向面前的官兵,官兵躲閃過去,橫着一腳,踹在了劉土根的肋骨上,劉土根被踹得岔了氣,直不起腰。
官兵趁機一刀劈向劉土根,劉土根咬着牙,舉刀招架。噹的一聲,火星飛濺,劉土根手裡的刀被磕掉在地。
官兵想一刀殺了劉土根,張龍在旁邊叫道:“慢着,留個活口。”
官兵收起了刀,上前按住了劉土根。
張龍指着神像後面,說道:“搜一搜,看還有沒有人。”
官兵們向神像後面走去,劉土根突然發瘋似的,掙開了身邊的官兵,撲上前去,抱住了一個官兵,叫道:“跑跑跑快跑!”
穆無雙、扁鵲提着劍,從神像後面衝了出來,劈倒了兩個官兵,就要向廟外衝去。
張龍手下的官兵人多勢衆,他們上前圍住穆無雙、扁鵲,幾個回合下來,便打落了兩個人的兵器,將兩個人按在了地上。
官兵們到神像後面看了看,對張龍說道:“報告二爺,這廟裡沒人了。”
張龍撇了撇嘴,說道:“石正峰沒藏在這嗎?”
張龍親自舉着火把,在廟裡轉了一圈,沒找到石正峰。
張龍氣急敗壞,齜牙咧嘴,彷彿是要吃人似的,瞪着血紅的眼睛,衝着穆無雙、扁鵲、劉土根叫道:“石正峰呢?!”
扁鵲嚥了一口唾沫,故作鎮定,說道:“石正峰不在這”
扁鵲話音未落,張龍就掐着脖子,把扁鵲按到了牆上,“說,石正峰在哪?!”
扁鵲被張龍頂住了喉嚨,憋得臉色漲紅,喘不過氣來,“不……不……不知……道……道……”
“媽的,你還敢嘴硬,我弄死你!”張龍用力一甩,扁鵲整個人橫着飛了出去,撞翻了供桌摔倒在地,摔得頭昏眼花,骨頭架子都要零碎了。
張龍像一頭髮瘋的惡狼似的,摔倒了扁鵲之後,又衝穆無雙、劉土根吼叫起來,“石正峰呢,他在哪,在哪,快說!”
張龍身爲張成的弟弟,神龍幫的幫主,橫行霸道了十幾年,走在即墨城的大街上,誰要是敢多看張龍一眼,張龍都要把他打得半死,張龍就是這麼兇就是這麼橫。
如此兇橫的張龍竟然被石正峰給羞辱了一頓,是可忍孰不可忍?
張龍做夢都想着逮着石正峰,把石正峰千刀萬剮,燒烤了,油炸了,清蒸了,生煎了,總之是要讓石正峰不得好死!
找不到石正峰,脾氣暴躁的張龍都快被氣炸了,他揪着衣領,又把扁鵲拽了起來,厲聲喝問道:“石正峰在哪,快說,石正峰在哪?!”
扁鵲扮出一副可憐相,說道:“不知道啊,我們都是小跟班,跑到半路的時候,石正峰嫌我們累贅,就撇下我們不管了。”
“去你-媽的!”張龍一拳打出去,正中扁鵲的面門,扁鵲整張臉都被打扁了,鼻子裡像是打翻了五味**一樣,酸甜苦辣鹹,一股腦地涌了上來。
扁鵲縮着身子,倒在地上裝死,張龍把目光轉向了穆無雙。
“你是石正峰的女人吧?”張龍把穆無雙拽了過來,“說,石正峰在哪?”
穆無雙毫無懼色,怒視張龍,說道:“我不是石正峰的女人,我也不知道石正峰在哪。”
張龍冷笑道:“石正峰整天和你黏在一起,你還不是石正峰的女人?石正峰可真夠爺們兒呀,就這麼把自己的女人丟下不管了,既然石正峰不要了,那就分給弟兄們玩玩吧。”
張龍揪住了穆無雙的頭髮,周圍的官兵們鬨笑起來。這些官兵平時在軍營裡苦打苦熬,連頭母豬都難得見到,如今聽說要把穆無雙分給自己玩玩,一個個眼睛裡是淫光四射。
“小妞,弟兄們這麼熱情,你可得把弟兄們陪好了,”張龍揪着穆無雙的頭髮,準備把穆無雙推給官兵們。
這時,劉土根衝過來,狠狠地撞向了張龍,把張龍撞了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