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已經縮小到不足一尺長的小蛇,沐寒雨卻一下子動了惻隱之心,上前用劍擋住了火鳳凰。
這讓火鳳凰好不高興,劈頭蓋臉的說了沐寒雨一頓。
沐寒雨卻沒有在意,而是小心的蹲下身子來,仔細的看着這條搖尾乞憐的小蛇,攤開雙手,喚了一聲:“小蛇,過來吧!”
沐寒雨聲音一落,小蛇嗖的一聲,飛到了沐寒雨的手掌心,在沐寒雨的手掌心裡搖了搖小腦袋,便緩緩的鑽進了沐寒雨的衣袖之中。
火鳳凰在一旁看的真切,心中忽然想到:剛纔纏打的時候,這條蟒蛇就一味的避讓沐寒雨,此時,沐寒雨又救下了這條小蛇,不會是前世有緣吧。
這條小蛇現在已經歸順了沐寒雨,火鳳凰心中所說有疑問,不過也替沐寒雨感到高興,畢竟這是一條修煉了萬年的六階神獸。
但是,火鳳凰臉上沒有一絲喜悅的表情,最裡面還不屑一顧的說到:“呸,小心這條蟒蛇咬死你!”
沐寒雨看到小蛇鑽到自己的衣袖之中,便一動不動,溫順的躺在衣袖之中,便感覺這條小蛇就是自己的了。
猛然聽到火鳳凰這麼說話,不由得冷眼呼的朝火鳳凰掃過來,緩緩站起身子來,走到火鳳凰面前,說到:“也就只有像你這樣的妖孽,纔會想這麼齷齪的事情來。”
一句話噎的火鳳凰無話可說:沐寒雨看似溫柔善良,一臉的忠厚,但是說氣話來卻是能夠嗆死人,這點和沐亦軒那臭小子如出一轍。
火鳳凰不由得搖了搖頭,真的怕了他們姐弟兩個,自己在他們姐弟兩個人面前,還從未沾得過便宜。
火鳳凰還在遐想着,沐寒雨早已蹲在了立在地上寫着有分水劫的石碑前,凝眉思索。
沐寒雨左右看了看,便抽出寶劍,就要將分往黑石族的渠道疏通,讓溪流變得更大。
火鳳凰看見了,連忙大喊道:“住手!”
沐寒雨手持神劍,回頭看了看火鳳凰,疑惑的問道:“爲什麼?”
“我怕其中有詐!”
火鳳凰左右掃了一眼,繼續說道:“你看這四周空空蕩蕩,而且,與外界的景象完全不同,其中必定有詐!”
火鳳凰還在絮絮叨叨的說着,沐寒雨已經將通往黑水族的渠道疏通,涓涓細流順着渠道歡快的流淌着。
沐寒雨轉向另一邊,將通往青木族的渠道也疏通完畢,緊跟着,看她的樣子,似乎要將黃土族赤金族的渠道都要疏通。
火鳳凰緊張的看着四周,卻發現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不應該啊,這麼重要的一處地方,水玄子竟然沒有安排人來值守,這是不應該的。
沐寒雨在專心致志的疏通渠道,她不知道這有什麼用,但是,看到眼前分配不勻的溪流,沐寒雨覺得有必要將所有的渠道都疏通一遍。
火鳳凰不以爲然,一邊在戒備愛周圍會突然發生的緊急情況,一邊用餘光掃了一眼沐寒雨,問道:“沐寒雨,你將黑水族的渠道疏通好了就行了,你疏通其他渠道幹嘛?”
沐寒雨頭也不擡,不假思索的說到:“五條渠道中四條都堵着,雖然我現在不知道爲什麼堵着,疏通了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我能夠肯定的是,我自己做事公平公正,對得起我自己的良心就好了。”
沐寒雨說完,繼續疏通渠道。
火鳳凰嗤的一聲冷笑,說到:“哦,那你的意思是說,完全憑着你的良心在做事?那赤火族的渠道你乾脆堵死算了,你們不是恨赤火族恨之入骨嗎?”
沐寒雨聽到火鳳凰這麼一說,倒是愣了,歪着頭看着火鳳凰,沉思了一陣,忽然說到:“嗯,你說的有道理,我給赤火族堵上算了,誰讓赤火族不出好人,都是一羣狼子野心的人,害的我黑水族族民……”
沐寒雨一邊說着,一邊斷然決然的就用劍尖,將通往赤火族的渠道狠狠的劃了一劍,頓時間,通往赤火族的水源立刻減少不小。
沐寒雨還不解氣,仍然要用劍尖劃上幾道,火鳳凰看見了,也顧不得探聽周圍的異動,連忙抽出火鞭,啪的一聲,將沐寒雨的神劍捲住,嗖的一下,用力將神劍從沐寒雨手中掙脫,而甩到一邊去。
氣的沐寒雨杏目圓睜,狠狠的盯着火鳳凰,破口大罵:“妖孽,一開始看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妖孽,現在,我越發的相信你,你就是一個妖孽……”
“啪”的一聲,火鳳凰一個耳光扇在了沐寒雨臉上。
扇過去後,火鳳凰就後悔了,也怪自己的急躁脾氣,不過,臉上倒是沒有顯露出來,也是冷冰冰的,惡狠狠的神色,而且,語氣裡也充滿了不屑:“呸,沐寒雨,你倒是妖孽,我也一開始認爲你是一個善良的人,誰知道,現在看來你比我還要壞!你這樣做,難道不體諒一下赤火族的族民嗎?”
“夠了!我體諒赤火族的族民?誰來體諒我,體諒段信,體諒被赤火族傷害過的千千萬萬的黑水族族民?”
沐寒雨沒有伸手去捂被赤鳳凰扇疼了的臉龐,而是直着脖子,一步躍到火鳳凰面前,氣勢洶洶的跟火鳳凰吵架。
火鳳凰見多識廣,知道這分水劫,一定和各個族羣所分到的水源有着極大的關係,在海神奴嫣哪裡曾經聽到過,五大族羣其實本就是一家,相互牽連,相互制約,相互依存。
但是,萬年前,上神洛傾顏爲了一統天下,彈壓對自己不服的人,以及封禁大神鳶天的舊人,這才分封天下爲五個族羣,讓五個族羣分封治理,而相互傾軋。
而且,上神洛傾顏爲了製造各個族羣的矛盾,將天下共有的靈氣,一分爲五,金木水火土,每一個族羣分管一股靈氣,由各個族羣的族長分配。
每個族羣的族長,便按照自己的愛好,以及一時的喜惡,將掌管的靈氣隨便分配,這一點,白金族的老族長陌路人已經將這件事情說破。
火鳳凰雖說不被火王弒天喜歡,而且被逼退赤火族,但是,自己畢竟是赤火族族民,在赤火族受到威脅的時候,火鳳凰還是偏向赤火族的。
面對這沐寒雨咄咄逼人的質問,火鳳凰搖搖頭,冷冷的對着暴跳如雷的沐寒雨說道:“段信等人的痛苦,並非由我赤火族一族所傷,沐寒雨,現在我告訴你真相,段信所受之苦,是你幻水鎮主宰屠毒夫人南宮寒喬所傷,我赤火族並未參與其中……”
火鳳凰侃侃而談,沐寒雨早已冷笑不已,她退後幾步,看着眼前的火鳳凰,忽然笑了,笑的很沉重:“火鳳凰?對,你就是赤火族的公主。你說,所有的事情中,並沒有赤火族的參與?你這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當日玄月長老造反,叛軍逼近萬人坑,爲首的可不是隻有玄月長老!”
“對,還有南宮寒喬!”火鳳凰順着沐寒雨的話說到。
“錯!”沐寒雨大聲打斷火鳳凰的話,厲聲說道:“另一個人,就是赤火族五大護法之一的弒雀!你不要說,弒雀不是你赤火族人。”
沐寒雨大聲的質問,說的火鳳凰啞口無言。
父王弒天,和黑水族判將玄月何時有過聯繫?
這讓火鳳凰一時之間語塞,不過,父王之錯,不能強加在族民身上,若是眼前的溪水一旦斷流,赤火族必將遭受旱災,族民生活艱辛,可想而知。
於是,火鳳凰也不言語,走到遠處,將沐寒雨的神劍軒轅劍拿到手中,看了看,便徑直朝分水劫走去。
沐寒雨見狀,上前攔截,擋在火鳳凰前面,也不言語,橫眉冷對。
火鳳凰揚了揚手中的火鞭,暗紅色的眼睛裡面都能噴火,意思是,若沐寒雨執意不讓,他火鳳凰就會用武力解決眼前的紛擾。
沐寒雨根本不怕,她冷笑一聲,更是上前一步,逼近火鳳凰。
火鳳凰不由自主的反而退縮一步,猶疑着,舉起火鞭的手不知道該不該劈下來。
“嗯,沐寒雨,我這不是在求你,而是想要告訴你,不管我父王做的事情對黑水族有無對錯,你都不能這樣對待赤火族的族民,我也不想讓你成爲想我父王一樣的人物。”
火鳳凰很少對人講道理,現在,她對着沐寒雨耐心的說到。
沐寒雨冷着臉,眼神裡面卻有一點猶疑,她的確是厭惡火王弒天的爲人,自己也從未想到過自己要成爲他那樣的一個人。
即使是眼神猶疑,沐寒雨還是橫亙在火鳳凰眼前,寸步不讓。
火鳳凰也是無奈,真的不能失手將沐寒雨打傷,於是,冷言說到:“沐寒雨,你難道真的要一錯再錯嗎?我記得你剛纔問過我,我認識不認識楚無痕,現在我明確的告訴你,我認識楚無痕,而且,你也認識楚無痕,他是你這一輩子當中最爲重要的人,若是楚無痕在場,他一定會支持我這麼做的,我希望你能讓開……”
不提楚無痕還好,提到了楚無痕,沐寒雨眼中一閃而過的猶疑一掃而過,冷冷的說到:“哼,我就說你不是好人,跟着一個血魔,你會是什麼好人?楚無痕就是我們這兒的災星,是我們這兒可恥的魔,也因爲他成了魔,我們這兒才人畜不興,百業俱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