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亦軒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大腦中一片空白,好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樣,傻傻的,害怕的站在原地。
還是楚無痕從房間裡面躥出來,懷抱落塵公主,又喊了白笙歌,看見沐亦軒,跑過來一腳踢在沐亦軒的屁股上,疼的沐亦軒唉喲一聲,這才愣過神來,和楚無痕白笙歌一道,躥出小院,隨着火鳳凰朝遠處奔跑而去。
跑的氣喘吁吁,身後的海水洶涌而來,浪濤陣陣,聲音震耳欲聾,火鳳凰一馬當先,抱着石像,還要不時的回頭看看幾人是否跟了過來。
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衆人都跑的精疲力竭,氣息不勻,眼看前面的小道已經到了盡頭,眼前是一堵牆壁,沒有了退路,身後的海水已經涌來。
領頭的火鳳凰大吼一聲,以頭撞牆,只聽得轟的一聲,聲音震天,火鳳凰轉眼不見了蹤影。
楚無痕見狀,也來不及細想,連忙喊道:“隨我一起走!”
楚無痕學着火鳳凰的樣子,伸頭朝牆上撞去,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但是眼前一晃,他又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一樣。
身後的白笙歌也隨着楚無痕一道來了。
楚無痕回頭看,卻遲遲不見沐亦軒進來,不由得焦急的問道:“軒弟呢?軒弟呢?”
神情焦急,聲音急促。
火鳳凰白了抱着公主落塵的楚無痕一眼,沒好氣的說到:“讓他吃點苦頭也好,定然是他犯了忌諱,觸動了我孃的咒語,這才天崩地裂,差點害的我們幾個人遭殃。”
楚無痕唉了一聲,知道沐亦軒一定是打聽沐寒雨的消息,想着沐亦軒已經知道了沐水靖和扈三孃的關係,此時,他也就只有一個親人了,也難怪他要到處詢問姐姐的下落,很顯然,他已經知道了九死一生的毒咒。
楚無痕將落塵放在地上,落塵幾近能夠站立,白笙歌連忙過來扶着落塵。
楚無痕便幫忙將火鳳凰懷中的石像放到地上,嘆了一口氣,對火鳳凰說到:“還請火公主能夠幫軒弟一下,他現在的確心苦,無人敘說,還請公主高擡貴手,放軒弟一馬。”
火鳳凰想不到楚無痕還會低聲下氣的求人,也沒有想到要真的責罰沐亦軒,便假裝黑着臉說到:“我沒有爲難他,只是他用力不足,裝不破我娘設的這道屏障而已,你讓他大點力氣就可以了。”
看着火鳳凰一本正經的在胡說,知道火鳳凰就是在整治沐亦軒,嘴上不說,楚無痕心裡清楚,這個時候,火鳳凰給沐亦軒點教訓也是應該的。
於是,楚無痕朝着屏障大喊道:“軒弟,大點力氣。”
繼而,看見這道屏障一次又一次的被沐亦軒砰砰砰的撞擊,每一次碰撞,屏障轟的一聲巨響,接連十幾聲過去了,沐亦軒還是沒有過來,楚無痕的臉色更是焦急,但是現在,依着火鳳凰的脾氣,火鳳凰估計還沒有洗刷夠,便強壓心中的怒火,靜等火鳳凰的心意改變。
火鳳凰也察覺出來了楚無痕的不滿,更有公主落塵對她虎視眈眈,白笙歌也是一臉的不屑,火鳳凰知道再這樣鬧下去,定然會引起他們的怒氣,倒是不怕他們發怒,因爲老婆婆還需要白笙歌的救助,想到這裡,火鳳凰小手指輕輕的一揮,屏障頓然大開,沐亦軒正好攢足了力氣,準備狠命的撞擊,此時見屏障開了一個口子,卻難以止住身形,收不了力道,只見得他嘿喲一聲,整個人便順着這道口子骨碌碌的朝前滾出去幾丈之遠。
看着沐亦軒狼狽的樣子,火鳳凰噗嗤一聲笑了,這一笑,也就打消了楚無痕心中的怒意,只是白笙歌和落塵眼神裡還不是很友好。
楚無痕上前,將沐亦軒攙扶起,擡頭一看,這個地方如此熟悉:楚無痕一直擔心沐亦軒,還沒有仔細打量身處的這個地方,現在擡頭一看,原來這裡就是玲瓏塔所在之地。
故地重遊,心中更是一陣惻然。
但是此時不是傷心的時候,他扶起沐亦軒,上下打量了一下,見沐亦軒也沒有受傷,只是神情狼狽,眼神憤怒的尋找到火鳳凰,狠狠的瞪了一眼火鳳凰,卻不敢對火鳳凰言語。
火鳳凰看了,也不做聲,而是抱起老婆婆的石像,徑直走了,走了很遠,纔回頭喊道:“這裡只有一件屋子,是我孃的閨房,我就佔了,你們隨意吧。”
的確,周圍方圓之內,確實只有海神奴嫣的一件閨房,雖說亭臺很多,廊道很長,但是沒有多餘的房間,楚無痕只好嘆了一口氣,轉而問落塵:“妹妹,你能撐得住嗎?”
公主落塵也不願意此時再給哥哥楚無痕增添更多的煩惱,便對楚無痕嫣然一笑,強打起精神來,說到:“無妨,我能堅持住。”
白笙歌很不樂意,剛想要說什麼,但是被落塵止住了。
楚無痕看在眼裡,心中不忍,看着遠處的房間,想了想,還是上前去跟火鳳凰說一說吧。
想到這裡,楚無痕讓沐亦軒自己站好,便要動身前往小屋中與火鳳凰談判。
沐亦軒站在楚無痕身旁,垂頭喪氣,但是此時知道楚無痕的心思,便聲音細弱蚊蠅,偷偷的說到:“無痕哥哥,這禍是我闖的,讓我去吧。”
楚無痕不願意再傷害沐亦軒,生怕火鳳凰對沐亦軒有所不滿,於是,愛憐的拍了一下沐亦軒的肩膀,示意他在此等候,便要大步朝前走去。
沐亦軒拉着楚無痕的衣袖,此時,語氣甚是堅決,說到:“無痕哥哥,還是我去吧,我也長大了,總也不能給你添苦惱,我也該爲你,和我們幾個人做點事情,這次,你就讓我去吧,我一定會把事情做好的。”
看着揉着腦袋還在喊疼的沐亦軒,楚無痕鼻子一酸,覺得眼前的沐亦軒真的長大了,自此之後,再也不能把他當做小孩子看待了,他應該頂天立地,敢於做出一點成績了。
於是,便對沐亦軒點了點頭,示意沐亦軒前去。
沐亦軒看見無痕哥哥放心讓他前去,樂的嘴一咧,笑嘻嘻的,竟然忘記了剛纔惹的禍,和頭上的疼痛,大步朝前走了。
雖然如此,楚無痕心中還是緊張,和落塵對視了一眼,落塵安慰哥哥說到:“莫慌,沐亦軒不是你想象的那麼脆弱,他有他的主見。”
眼看着沐亦軒敲門,之後進入房間,楚無痕仍然是提心吊膽,來回的走着,不時的看着遠處的小屋子,只等沐亦軒被火鳳凰扔出來,好去安慰沐亦軒。
白笙歌看着緊張的楚無痕,輕聲的對楚無痕說到:“隊長,莫非你忘記了在白金族內,火公主餵食給軒弟的那顆珍貴的丹藥?”
楚無痕一愣,旋即便明白了白笙歌的意思,於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不由得嘆道:“唉,不知道這對於軒弟來說是禍還是福。”
落塵公主見兩個人打啞謎,但是心中也約莫知道兩個人說的什麼事情,便只是微微一笑,凝神看着遠處的房間。
沐亦軒進去不大一會兒,楚無痕感覺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時,才見沐亦軒昂着頭,趾高氣昂的從房間裡面走出來,高高的揮着手,讓楚無痕等人趕快過去。
楚無痕見狀,和落塵白笙歌對視一眼,會心的笑了笑,便徑直朝小屋中走去。
走到跟前,還是白笙歌仔細,看了沐亦軒一眼,小聲的說到:“捱了幾拳?這火公主脾氣甚是暴躁?”
沐亦軒連忙擺手,不讓白笙歌說話,接過話茬,就朝屋裡喊道:“火公主,公主姐姐來了,你出來攙一下吧,我們就不進去了。”
火鳳凰推門出來,用眼神的餘光掃了一眼沐亦軒,不無揶揄的問道:“哦,不進來了?我給你準備好了上好茶葉,不進來品一品?”
沐亦軒連忙將落塵從白笙歌手中攙扶給火鳳凰,連連說到:“不打擾你了,不打擾你了,還煩勞火公主照顧好我公主姐姐。”
落塵對沐亦軒甚是感激,朝沐亦軒微微一笑,知道沐亦軒一定是受了火鳳凰一頓胖揍,看現在的情形,沐亦軒還是心有餘悸,一定是對火鳳凰怕了。
火鳳凰攙扶落塵公主進了房間,啪的一聲,將楚無痕沐亦軒和白笙歌擋在了門外面。
楚無痕自始至終一直都沒有說話,此時見安置好了落塵妹妹,便回頭對白笙歌說到:“你這幾天沒有好好休息,找個地方去小憩一會兒吧。”
白笙歌還是有些不放心火鳳凰,但是此時也不能直接推門進去,落塵此時只是需要靜養就可以了,於是,便只能答應楚無痕,走到距離小屋不遠的地方,靜靜的坐下來,看着小屋的動靜,卻也沒有睡意。
沐亦軒也深知這個地方對無痕哥哥意義重大,知道現在無痕哥哥心中比及自己來更是心苦,便默默的走到一旁,尋了一個地方,斜臥在地,也在默默的想着心事。
楚無痕慢慢的走遠,不知不覺的走到玲瓏塔前,看着玲瓏塔上,海神奴嫣的那顆心,此時正一閃一閃的,忽明忽暗,似乎,海神奴嫣此時正在運功,而且是緊要關頭,楚無痕納悶:此時魔幻海風平浪靜,是什麼人,需要海神奴嫣用盡平生氣力來對付?難道,魔幻海遇到了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