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凰待沐寒雨和程大同走後,圍着玄冰封印走了一遭,發現玄冰封印的確是世所罕見,絕非一般人所能衝破。
封神大將刑天的功力,傳授給沐亦軒,就是最爲珍貴的至尊玄冰被沐亦軒所得,更是助長了沐亦軒的功力,這等人物,假以時日,必將能夠成爲第二個刑天。
火鳳凰一邊在讚歎着,一邊暗自得意,也幸虧了沐亦軒的玄冰封印,將楚無痕死死的困住了。
火鳳凰在檢查了一遍之後,感覺自己的計劃已經萬無一失,只是不知道金戒的秘密,除此之外,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自己的計劃在進行着。
而且,還特別順利。
這讓火鳳凰不由自主的嘿嘿笑了起來,看着眼前前來收拾屍骸的幾個護衛對自己怒目而視,覺得自己失態了,便連忙轉身走去。
這個時候,她有必要提醒段信,趕快把婚事往前提日期,一定要趕在沐亦軒醒來之前,將婚事給辦了。
火鳳凰便加緊去找段信了,至於金戒秘密一說,火鳳凰也不放在心上了,她的最終目的就是爲了能夠促成段信和沐寒雨之間的姻緣,而成全自己的孃親奴嫣和楚無痕,至於其他的事情,她現在還真不放在心上了。
火鳳凰就是這麼一個人。
現在卻最爲焦急的卻是程大同,他站在沐寒雨的營房外,唉聲嘆氣,搓着手,來回踱着方步,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樣的事情,關係着族羣安危的大事,現在就落在了他一個人的肩頭之上,他豈有不焦急之理?
頭上一道紅鳥引起了他的注意,這是火鳳凰的火鳥已經從國都飛過來了,不足一週天的時間,火鳥就能從國都到萬人坑飛一個來回,程大同更是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萬分。
這個時候,無瑕子可能還沒有到達國都。
程大同的焦灼,已經引起了屋子裡的沐寒雨的注意,她將沐亦軒安頓好之後,替沐亦軒擦拭掉了嘴角的血跡,讓沐亦軒安安靜靜的躺在自己的牀上,安心靜養。
沐寒雨聽得營房外,程大同一直在唉聲嘆氣,便拿着神劍走出營房,朝着程大同施禮。
程大同連忙扶起沐寒雨,看着眼前的沐寒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滿臉愁容,一直在搖頭。
沐寒雨此刻異常的冷靜,憤怒已經過去了,現在只是冷靜的想着如何報仇雪恨。
所以,她看着程大同,說到:“大護衛長,惡魔的事情,你不用過多擔心,我會想盡一切辦法,除掉他!”
“什麼惡魔?”程大同眉頭一皺,問道。
沐寒雨眼神冷冰冰的,朝着楚無痕營房的方向看去,說到:“就是那個惡魔楚無痕,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程大同一驚,驚詫的看着眼前的沐寒雨,心中有些話差點脫口而出,但是,沐寒雨正在氣頭上,這些話還是不要說的爲好。
程大同只好搖搖頭,說到:“唉,還以爲你是一個明白人,想和你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誰知你卻是這樣的態度,也罷,丫頭啊,以後說話做事留一個心眼,以防被人算計。”
程大同說完,搖着頭,走開了。
程大同走的時候,段信恰好趕到,他已經從火鳳凰哪裡知道今天發生的這一切事情,興奮的一路小跑,要來和沐寒雨商量成婚大事。
於是,和程大同簡單的行禮,程大同也沒有太過在意段信,而是徑直走開了。
段信便立即走上前來,拉着沐寒雨的手,焦急的問道:“沐亦軒傷的怎麼樣?要不要我去請個郎中過來?要不,我讓人安排沐亦軒到別的營房裡去,從明天開始,你這裡就要收拾一番了……”
段信絲毫沒有察覺到沐寒雨臉上氤氳的慍怒,滔滔不絕的說着自己的計劃。
沐寒雨聽得有些不耐煩了,特別是聽到段信要將沐亦軒挪移到別的地方去,心中便有些不樂意,淡淡的說到:“小弟弟哪兒都不能去,就在我這兒,他不會妨礙我們的婚事的。再有,你該安排安排,我這裡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會收拾一番。”
說罷,沐寒雨便走進了房間。
沐寒雨的突然冷淡,讓段信一下子摸不着頭腦,剛纔火鳳凰信誓旦旦的對自己保證,這個時候加緊與沐寒雨討論婚事,是最好不過了。
難道,是自己措辭不當?
段信的確愛護沐寒雨,但是卻沒有真正的走進沐寒雨的心田,他現在猜不透沐寒雨的心目中,爲已經死去的那麼多護衛兄弟們報仇是第一要緊之事,還有沐亦軒,這個一見面就覺得親切的小弟弟,此時昏迷不醒,要想盡一切辦法讓沐亦軒脫離危險,這也是要緊的事情。
段信已經被成婚這件事情衝昏了頭腦,爲了沐寒雨,他完全將這些事情拋之腦後了。
他也是怕沐寒雨一旦恢復記憶,和楚無痕一道遠走高飛,他將再次一無所有。
他想讓沐寒雨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於是,他趕忙走去,召集自己手下的護衛們爲自己的婚事大張旗鼓的張羅着。
在接下來的一天時間裡,大家都在忙碌着各自的事情。
沐寒雨除了成婚的事情之外,她在細心的照料着沐亦軒,心情壓抑。
段信則是事無鉅細,忙前忙後,爲了自己和沐寒雨的成婚大事而到處忙碌。
程大同看着段信忙碌的身影,只是搖頭,而且,派出去三波弟子,去各個路口打探無瑕子的情況。
只有火鳳凰,在看到火鳥回來後,得到了父王弒天已經按照計劃開始圍攻黑水宮之後,感到心情舒暢,所有人都不會在爲楚無痕和沐寒雨兩人之間的事情操心了,她的計劃就可以完美無缺的計劃下去。
火鳳凰於是高興的眉飛色舞,幫助段信張羅着一切雜物。
偶爾,火鳳凰也會來看一看沐亦軒,看見沐亦軒的情況,火鳳凰說沐亦軒只要靜養一段時日就可以痊癒,儘量寬慰沐寒雨。
在整個的營地中,大家各有各的事情要忙,一時間,都忘記了封印在玄冰之中的楚無痕。
楚無痕的功力已經恢復,兩隻血玲瓏咆哮着,在丹田裡面遊刃有餘。
楚無痕伸展肢體,覺得心曠神怡,渾身上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
然而,沐亦軒的一招玄冰封印,讓剛剛恢復了所有功力的楚無痕頓時被封印,整個人直接被凍結在玄冰之中,而不能動彈,就是眼珠子也難以轉動。
楚無痕想不到沐亦軒爲什麼要這樣做,心中焦急,自己只有六天的時間可以爭取沐寒雨,然則,一旦這樣被封印下去,一旦沐寒雨與段信成婚,不僅僅是楚無痕感到心痛,若是沐寒雨日後記憶恢復,她會痛苦一生。
焦急的楚無痕一開始狂躁不安,丹田裡的兩隻血玲瓏咆哮不已,但是,功力已經恢復,得不到沐寒雨的心靈感應,他的功力再也難以提升,也就不能將玄冰封印中的功力給吞噬掉,楚無痕憂心如焚。
也許過了足足有一週天的時間,楚無痕還是不能動彈,一顆心漸漸地平息下來,默默地在想着所有的過往,以及未來日子中的可能性。
想的頭疼了,無奈了,心境裡面的孤苦孤寂孤單越來越熾盛,楚無痕已經難以再忍受,便一狠心,不再去想這些事情,而是轉移心思,去想自己的功力,如何能夠在這封印之下,還能夠頓悟一些事情。
他想到了在這幾次的征戰中,心念的力量,可以讓魔刀鳴鴻刀飛躍而出,變幻無形,心念所致,就是魔刀飛去的方向。
這一層的功力,需要強大的心念,和更爲雄厚的心法支撐。
其實,心念的力量,就是調動兩隻血玲瓏在替自己戰鬥。
血玲瓏是自己的魂魄凝聚而成,附着了洛傾顏的恨,奴嫣的愁,以及鳶天的憤怒所幻化的靈氣,這股靈氣,必然就是這個世上最爲厲害的功力。
想到這裡,楚無痕豁然開朗,無極天心,第一層功法,是實打實的九招九式,需要自己身經百鍊,身體力行,而無極天心的第二層,卻是無字天書,難道這就是要自己去頓悟,第二層的功法就是心法?
毫無章法,忘記第一層的死搬硬套的招式,用心念的力量,去戰勝強大的敵人?
楚無痕想到這裡,閒着無事,不妨試一試。
於是,從胸懷間緩緩集聚起一股力量,匯聚到丹田之內,兩隻血玲瓏合二爲一,一明一暗,相互交織,咆哮不已。
心念所致,楚無痕身未動,心在動,讓丹田裡的這股力量隨之朝着身外的玄冰封印狠狠擊打而去。
楚無痕聽得耳旁轟鳴聲不斷,嗡嗡作響,雖然眼前的玄冰封印絲毫未動,但是,耳旁的轟鳴聲告訴楚無痕,自己所頓悟的這一層無極天心的心法是對的。
楚無痕欣喜若狂,能夠在此絕境之中頓悟這麼高深的心法,實屬不易,也是因爲身體不能動彈,唯有心思能夠遐想所致。
楚無痕還要感謝沐亦軒這一神來之筆,讓自己能夠身處絕境,而絕地反擊,悟出無極天心的第二層功法來。
楚無痕便再一次的調動功力,一次又一次的衝擊玄冰封印。
楚無痕不知道的是,當經過了兩天兩夜的不停的衝擊,玄冰封印已經開始碎裂,整個營地已經出現了大面積的搖晃,震動,營房已經鬆動,一些常年沒人居住且沒有修葺過的營房已經開始倒塌。
整個營地之中,除了程大同心中驚喜之外,所有的人都開始感到了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