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紅白相間的自行車

“真的可以嗎?這真是給我的嗎?”

林軼坐在沙發上,微笑着看着七歲的弟弟小林。此時,小林正興奮地摸着一輛嶄新地兒童自行車。雖然房子很大,但是一樓客廳供應的暖氣提供了充足的熱量,將林軼家的二層小樓房內部烘的十分的暖和。與一樓客廳相同通的是一間廚房,裡面傳出了母親顏苗炒菜的聲音。慢慢地,整個客廳瀰漫着一股飯菜的香味。

“謝謝哥哥,”小林高興地說,“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說這些話的時候,小林的眼睛始終盯着面前這輛嶄新的車子。林軼清楚地從他的眼裡看出了心滿意足的的神情,而林軼自己好象吃了蜜那樣甜。林軼愛自己的弟弟,不希望他受任何傷害,哪怕是一個委屈也不行。他也隨時準備着爲弟弟去承擔一切,林軼認爲這是應該做的。於是有着父母以及哥哥無微不至的照顧,小林生活的很幸福。

此時,小林正在費力地向車子上爬。由油漆刷成紅白顏色相間的車子在小林的晃動下,在後輪兩旁的小平衡輪之間不停的搖動,反射在車身上的陽光也跟隨和晃着林軼的眼睛。林軼將目光移到自行車上,紅白相融的顏色顯的十分醒目。“唔,顏色很醒目,”林軼想,“不過,這也是爲了小林騎自行車時,路上開車的司機能看清他——”想到這裡,林軼不自覺的向外張望,看到了離家門口不遠的一條公路,隱隱地,那次親眼看到的車禍又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那時的天空,有如失去親人的心情那樣陰暗,一輛拉石料的重型卡車就象一頭巨大的公牛,將一個正在路上玩耍的小孩撞上了天。一個美好的生命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結束了,如此的簡單,如此的容易,以致於當時碰巧路過的林軼愣在了那裡,呆呆的愣在那裡。面對四分五裂的屍體,他還仍然相信這個小孩會活過來。當林軼第一次感受到死亡時,是灰白色的馬路上濺開的一大灘血爲他開啓了噩夢之門。那時他才十歲。

第一次目睹死亡,開啓了永不磨滅的噩夢。

紅白相間,哦,遠是醒目比較好啊。林軼心裡想。

小林費了半天的周折,終於爬到了車子上。他上半身有點誇張的向前傾,兩隻手緊緊地抓住着張開的車把。林軼走上前去,扶着弟弟小林在車座上坐穩,同時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自行車 ,嘴裡喃喃道:“車子太大了,是的,太大了。是不是對小林不合適呢?”

小林的腳剛觸到了腳蹬子,他使勁一蹬,車子一下子穿過兩個沙發之間的空隙,撞開客廳的門,衝出了樓房。

“哎——”林軼沒有追上小林,只好跑步跟了出去。

冬日的陽光遍灑在每個角落,在光所觸及的地方,彷彿總是存在着平安,快樂。在小樓房的前面是一個寬大的園子,園子左邊是一排作爲儲藏室的平房。園子裡的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以致於小林在園子裡騎車時,空間顯的綽綽有餘。

林軼站在門外,看着小林騎着車子,聽着他歡快地笑聲,心裡感到特別的快樂。母親顏苗跑到院子中,攔住小林,“強行”給小林穿上厚厚地衣服。

“你從哪裡弄到的錢給你弟弟買的自行車,恩?”顏苗一邊往屋裡走,一邊問。林軼跟在母親的身後進入了客廳。

“是攢下的零用錢嗎?”顏苗回頭問他。

林軼點點頭,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頭一仰,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天花板。眼前似乎慢慢地變地有點模糊。“時間在流逝——”林軼心裡想。

“媽——”林軼突然叫住轉身將要走進廚房的顏苗。

顏苗停住腳步,轉向坐在沙發上的林軼,疑惑地問:“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想問問我幾歲了——”

顏苗愣了一下,苦笑着說:“傻孩子啊,你不是十九歲了嗎。怎麼,學習還把腦子學呆了?”

“啊,”林軼伸伸懶腰,說:“時間過的好快啊,讓人都感到害怕了。哎,媽,怎麼才能永遠年輕呢?”

顏苗聽到林軼說出這麼一句話,內心一緊。她想到林軼在十歲的時候目睹了一場慘烈的車禍,想到了自從那以後林軼只要參加某個親人的葬禮,回家後就大病一場,以至於自己和丈夫林飛再也不敢讓他接觸這樣的事情了,甚至也不再在家裡談論親朋好友的生老病死的話題了。今天這一刻,林軼似乎用輕鬆的語氣說出了一句感嘆時間飛逝催人慾老的話,確實有點讓人摸不着頭腦。難道林軼真的長大了,能夠坦然面對死亡這個話題了嗎?顏苗不能肯定,所以顯的有些不知所措。

“恩,這個,”顏苗將圍裙解下又繫上,“這孩子,今天是怎麼,竟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好了,快點準備準備,等你父親下班回來後吃飯——”顏苗說着,快步走進了廚房。。

林軼彷彿沒有聽到顏苗的話,半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兩條胳膊枕在腦後,眼睛始終盯着客廳天花板處一個暗角。他心裡想着:“弟弟現在很可愛,但他會長大,在他長大後又是甚麼樣子呢?我的家隨着時間的推移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人,到底怎麼樣做,才能永遠保持原貌,保持青春呢?”

公路上,一輛卡車響着喇叭駛過,震着林軼的耳朵很疼。

人怎麼樣才能永葆青春呢?

年齡終止於死亡~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林軼的沉思,林軼手一哆嗦,手中的香菸掉到了地上。林軼將香菸揀起,在菸灰缸裡掐滅,然後擦了擦眼角未落下的眼淚。但他還未在轉椅上坐好,就見一位身穿黑色警服的男青年推開門走了進來,視辦公桌旁邊的沙發而不見,徑直坐到了林軼面前的辦公桌上。林軼苦笑了一下,對那人說:“我說王超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跟你說了多少遍,要輕一點敲門,剛纔嚇了我一跳。”

“怎麼,男年剛纔你在想什麼事嗎?啊,我猜你在想小麗。你啊,不是男人——”王超一邊說着,一邊將警帽摘下,手一甩,帽子聽話般的穩穩落到了不遠處衣架的頂端,然後他坐在桌子上一句話也不說。林軼沒有搭理他,而是打開了面前的一本刑偵案,看了起來。他知道王超不會沉默超過一分鐘的。果然,王超忍不住了,大聲地問林軼:“喂,老兄,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來找你爲了什麼事情嗎?”林軼擡頭看看王超,笑着說:“你找我,從來沒有什麼正事。哎——,有工夫的話,就去調查那些積攢在我們刑偵科的案子。你知道的,那些案子壓的我頭皮都發麻了,夠哥們的話就賣一下力——”

“好了好了,別說了,我已經把我全部的力量使出來了,比你這個刑偵隊長也輕鬆不了哪裡去。不提這事了。剛纔我在電梯門口碰見了張局長,他讓我叫你去他的辦公室。”王超湊近林軼的耳朵邊,說:“張局的臉色可不怎麼好看啊,是不是與他的外甥女小麗你的情人我未來的嫂子鬧矛盾了——嘿嘿~”

“別瞎說,我與小麗沒有鬧矛盾。”林軼站了起來,整理着身上的警服,說:“肯定是因爲安裡市這一段時間發生幾起命案遲遲破不了,張局生氣了把。哎——真是難辦啊。”說完,他就徑直走向了局長辦公室。

“這個世界啊——”安裡市警察局局長張其富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他透過玻璃,俯視着整個安裡市。陽光穿過窗子,浸透着整個局長辦公室,加上室內裝修很是豪華,更加顯的金碧輝煌,豪氣奪人。張其富得意的閉上眼睛,享受着這周圍的一切所散發的氣息,以及其間的氛圍。這時,有人在辦公室外面敲響了門。張其富沒有轉身,仍然背對着門,說:“請進。”既而,他聽見門輕輕地打開又關上,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過。張其富還是看着外面的世界,但他知道進來的人是誰。

“知道我叫你來的以爲什麼嗎?林軼。”

“知道,可這些案子實在是太棘手了,不好辦——”

“別叫冤。”張其富轉過身來,看着面前身穿警服而顯的更加英俊瀟灑的小夥子。

此時,他已經切實地體會到了這位年輕人所具有的正義感。張其富苦笑了一下,說:“這一段時間,安裡市出了這麼多命案,以至與我的上級領導都開始關注了。他們對安裡市的社會秩安提出疑問,其實也就是間接的對我這個警察局局長提出了疑問。林軼,我的刑偵大隊長啊,我知道你有壓力,,但我的壓力比你的還大啊——恩,對嗎?”林軼顯的有點不知所措,手也不知道該怎麼放。他說:“這一切我都明白,但是對於東湖無頭女屍案,城南郊區命案,石山碎屍案等這一些案子,我發現裡面根本是毫無頭緒的。”林軼頓了頓,又說:“不過——”

“不過什麼?”張其富追問道。

“不過我倒是根據這些案子的某些共同點推理出來一些東西。”

“哦,”張其富眉頭動了一下,笑着問:“推理出來什麼東西了?”

林軼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這些案子有一些共同的特徵,那就是被害人在死前都是受到過極度驚嚇,並且兇手不只是一個人,,根據在屍體上檢查到的傷口的個數以及寬度和位置,可能是由三到四個人用刀子行兇的,而且——”

“而且什麼?”張其富顯然對林軼的這一番推理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他兩眼睜的大大地,一動不動的盯着林軼。

“而且兇手好象故意留下某些線索,讓我們去調查,但我們按照這些線索查下去的時候,往往又會陷入某中陷阱,好象我們一直被一隻無形的手牽着鼻子走。從這點來看,兇手具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所以我大膽猜測,兇手可能是位偵探小說作家,更有可能是我們警方內部熟知辦案過程的刑偵人員。”

林軼一口氣把自己的想法全說了出來,然後他就站在原地,眼光始終沒有離開張其富的臉。張其富那張黑黑的臉膛還是那樣的表情平靜,靜如止水,使的林軼摸不着他那表面的[年個斤毫年個是他心中所想的真實寫照,還是靜靜地湖面下孕育着一股強烈的暗涌。

“恩。”張其富坐在辦公桌前的皮椅上,眯着眼看着對面一分析案件就渾身散發着特殊魅力的年輕人,想了一會,說:“你說的似乎有些道理。但是我們應該按照正常的思路去分析案件。作爲刑偵隊員,最好不要在腦中產生太多的離奇推斷把。象你這樣的推理,很有可能會誤導其他辦案人員。好,不說這些了。”張其富擺手示意林軼坐下,然後語氣緩和的問:“最近與小麗相處的怎麼樣啊,可不要因爲最近工作繁忙而冷落了她。哎——作爲局長,我得要求你努力工作,但作小麗的舅舅,我又希望你多陪陪小麗。這樣看起來,好矛盾啊。”

林軼不好意思的地笑了笑,說:“張局,這點您不要擔心。說實話,這段時間由於案子太多,我確實很少去找小麗,但小麗對我說過,她不在乎我是否有時間陪她,她會支持我工作的,我——”

“好了,好了,張其富擺擺手,說:“不要在說了,我知道小麗愛你,所以能包容你的不足,我只是想說,你應該好好地抓住真摯的感情,不要讓它溜掉”

“是,局長。”林儀認真地點點頭。

“好拉,不耽誤你的時間了,工作去把。”

“是。”林儀敬了個禮,退了出去。

張其富慢慢地轉過了身,面朝着窗子望了出去。

林儀啊,倒是一個很優秀的小夥子,年紀輕輕就能當上刑偵隊長,很不簡單。從他這幾年的斷案過程來看,,他有着驚人地邏輯思維能力,甚至能從罪犯的角度去思考問題,這一點很象當年的我啊。但他有一個令人不解的地方。那就是他對交通事故有着極大的懼怕感,記的他一開始工作的時候,就接到了一個交通方面的案子,,一個男人故意開着汽車將被害人撞死。當林儀趕到現場,看到那公路上血淋淋的場面時,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竟然當場暈倒,面無血色。哎,這個世界真的令人難以琢磨啊——

烏雲黑壓壓地一片從西邊漫了上來,外面的世界漸漸的變的陰暗了。一切都沒有改變,但一切又在悄悄地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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