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很多事情,當它們發展到及至的時候,是很難用語言描繪出來的。而說出來最好的辦法就是做比喻。
此時,發生過幾起命案的安裡市就是如此。當安裡市市民感到極度危險極度恐怖的時候,他們心中不安的情緒就象一股強大地水柱正在粗粗地水管中急速向管口衝去。有些人害怕聽到它流動的聲音,有些人害怕看到它噴泄而出的勁勢,但由於無法阻擋,只能自欺欺人用一張薄薄地紙將管口遮住。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叫蘇偉的人被殘忍地殺害與安裡市百貨大樓,等於將僅有的那張紙也揭了去,使水流沒有了任何阻擋,也沒有了任何顧慮。現在安裡市的秩序已經混亂到極點。市民紛紛舉家外逃。在臨市有親戚的市民都投奔了親戚,在臨市沒有親戚可以投奔的則向更遠的城市遷移。伸出安裡市的高速公路上,再一次車滿爲患,刺耳地車鳴聲不絕與耳直衝雲霄。市交警處派出了大量警力來疏導交通,但是仍然無法處理這混亂地局勢。火車站裡人山人海,人們都爭相購票,連隊都顧不得排了,現在誰還象傻子一樣在混亂地社會狀態下去遵守排隊這樣的小秩序呢。火車站裡的黃牛黨可是高興地抓住了這次‘商機‘,他們紛紛把手中的車票賣到了令人乍舌的價格。但不管怎樣,他們會把手中最後一張車票留給自己,畢竟還是生命重要啊。由於人們大舉外逃,整個安裡市的建築物十有六七已經空了。但是與之相反的是,從各地的電視臺,報社卻涌來了大批的記者。如果生命對一個人來說是很重要的話,那麼爲了得到社會多關注時間的第一手材料,記者們寧願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險。由於從四面八方趕來的記者太多,以至與安裡市所有賓館的房間都預定一空。
李紅也在這羣記者當中。
李紅現在任職於安裡市臨市電視臺的採訪記者兼節目編輯。臺長很欣賞她的才能。因爲她好象天生就具備做記者的素質。李紅能夠很容易的抓住事情的關鍵並將其聯繫到其他事情。所以她往往在別的記者苦於找不到某件新聞的突破口時,能迅速通過一個事情表面的現象,根據自己極敏銳地觀察力和超強地邏輯思維,條理地推斷出內情並加以覈實。令人感到驚異的是,她大膽的猜測往往都是對的。
如果一件事情是在有空氣的環境發生的,那麼即使它被人掩藏的極隱蔽,我就是聞着氣味也要把它挖出來。李紅曾經這樣對自己的同事說,當然,她也是這樣做的。所以,臺長很放心地讓李紅全權負責安裡市系列恐怖命案的新聞調查。
‘李姐,現在去哪?要不我們也跟着其他記者去案發現場安裡市百貨大樓把。‘攝象師兼司機的劉東山將車停在路邊,轉過頭問坐在副駕駛員座位上的李紅。李紅眼睛盯着前方,沒有說話。她在想:現在我們應該去哪裡呢?是不是也應該象其他記者一樣,直接奔向案發現場呢?經過這麼多事情,警方也應該吸取教訓了把。我想他們一定採取了嚴密地保護措施。記者想採訪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就這麼貿然去案發現場是什麼也得不到的。不過,我李紅就不一樣拉。幸好留有一手,恩,就這樣辦--李紅想到這裡,對劉東山淺淺一笑,說:‘算了,我們不去了。看出來,你開了那麼長時間的車,應該是累了。我們失去賓館安頓一下,好好休息。‘劉東山一聽李紅的話,根據多年與李紅做搭檔的經驗,就知道她已經成竹在胸。於是便不再多問,他把方向盤一轉,拐了個彎,向他們預定好房間的賓館駛去。
來到賓館,李紅提醒劉東山幾點應該注意的事項,然後兩人就進入了各自的房間。李紅一進入自己的房間,就收起了自己剛纔在劉東山面前硬裝出來的,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把皮包丟在牀上,連外套也顧不得脫,急速奔向牀頭櫃,然後一把拿起話筒,看看手心裡記着一個手機號碼,撥起了號。電話打通了,李紅心裡有點緊張。
‘我是安裡市刑警大隊隊長林軼,現在正在安裡市百貨大樓處理一起命案。請問你是誰?‘
李紅穩穩了心神,用慢悠悠地口氣說:‘我啊,我是李紅。‘
‘李紅?恩--‘林軼的口氣已經很明顯地表明瞭他忘記李紅是誰了。同時,李紅也聽出了他的話語裡提高了警惕性。林軼現在每天都要接很多記者的電話,所以他要時刻提防着記者無孔不入的提問。
李紅心裡一沉,她提醒林軼說:‘你連我都不記的了嗎?哎,當上刑警大隊長就不認識以前的老同學了。我是你的小學同學李紅啊,曾經與你同桌的。‘
‘李紅?同桌?‘林軼腦中開始回憶自己每個小學同學的名字。
‘紅葉山小樹林!我們小時候經常去玩的,記起來了沒有?‘李紅情急之下,說出了小時候經常一起去玩的地方,那裡曾是林軼小時候與小夥伴放學後一定要去的地方,他們的天堂。
那裡後來也是小林的埋身之地。
林軼聽到了許久沒有聽到甚至是再也不原想起的一個地方,他的情緒出現了瞬間的波動,但立刻又恢復了平靜。
已經過了很多年,小林的樣貌在林軼的腦海中淡化了。彷彿曾經的一張彩色照片,現在已經變成了黑白底片,毫無生氣,毫無意義。小林死後,父母就把小林葬在了紅葉山山後。當林軼聽到李紅說出紅葉山這個地方的時候,他想起了小林。想起小林後,腦海又極不情願地想起了那紅白相間的兒童自行車,那纔是真正的噩夢,困惑了林軼多年的陰影。林軼在短短一瞬間,想起了很多,但這些心理上的波動彷彿是一粒小小地石子,落入了林軼心中那理智的大海,只引起了一輪輕輕地漣漪。漣漪過去,平靜依舊。
李紅,這個名字漸漸被林軼從陳舊記憶裡翻了出來
李紅,這個名字漸漸被林軼從陳舊記憶裡翻了出來。是的,李紅確實是他的小學同學,只不過她還沒有與林軼做完五年的小學同學,就隨父母到了別的城市。林軼只記的在自己弟弟死後不久,李紅寄給他一封信,那時他們上高中。林軼由於心中十分悲痛,根本不想看什麼信件,於是就放到了一邊,後來想看信了但是又找不到了,從此又斷了聯繫。今天,李紅竟然給他打來了電話,令他有些茫然。
“哦,記起來了。李紅,呵呵,當然記得你這個小學同學了。今天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有什麼事情嗎?”林軼很清楚,在這個非常時期,他應該看清每個人與他聯繫的動機,於是他問了李紅,來套她的話。
李紅心中暗自驚訝,她沒有意料到當年十分內向,一與別人說話就有點結巴的林軼,如今已經變成了出世不驚成熟穩當的人了。
“我現在的一名電視臺的記者。正在你們安裡市的逸居賓館。我來安裡市的目的就是要對安裡市最近所發生的一系列命案進行新聞調查和採訪。現在又發生了一起命案在安裡百貨大樓,我想進入並進行採訪,剛好你也在那裡把。而我之所以給你打電話,是因爲沒有你這個大隊長的帶領,任何記者也進不去的。怎麼樣,給你老同學一個面子把。”李紅認爲再跟林軼拐彎抹角已經沒有必要了。而且還令人感到厭煩,到不如開門見山來的爽快。
“啊,這——”林軼滿以爲李紅會跟他周旋幾句,但是沒有想到李紅會如此坦白,他反而倒沒了主意。雙方沉默了幾秒鐘,林軼說:“不行。現在警方已經將安裡市百貨大樓嚴密封鎖起來,閒雜人等一概不得入內——”
“所以我才求你啊!林軼,你不是大隊長嗎?!”李紅開始焦急起來。
“是大隊長也沒有這麼大的權力啊。況且我不能再拿安裡市的秩序開玩笑了。你現在在安裡市,應該已經看到了,市民都開始紛紛外逃。我想,你如果進入現場拍攝,然後再播出的話,那還不亂了套了。”林軼表示拒絕。
李紅看到拿出老同學的關係也打不開這道門,於是她狠了狠心,用出了最後一個絕招。李紅本來想把手中的這道王牌留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再用的,沒有想到一上來就用了。
“作爲記者,我知道所作的報道的重要性,也知道對社會會產生怎麼樣的影響。正因爲如此,我才認爲你更應該專門請一家新聞機構來進行一次從頭到尾徹徹底底地新聞調查,這樣纔可以更好的澄清謠言——”李紅停住不說了,她等待林軼的回答。
一陣沉默。
李紅感到很失望,看來動動嘴皮子的無法讓林軼點頭了,那就只好用這個了。
“我也在此之前進行了多方調查,所以也得到了很多好的消息。此時,在我的手裡——”李紅有點心疼,但她咬咬牙,還是說了下去,“在我的手裡有一張從錄象中截取下來的圖片,你現在正處理的這個案子有極大地關係。我想你們警方現在也沒有打開案子的突破點把,也許我手裡的東西就是關鍵。你想要的話,我可以給你送過去。”李紅把最想說的話嚥到了肚子裡。
林軼沒有想到李紅會有關於蘇偉命案的線索。但是,有時候,記者敏銳力比任何人都強的。他明白此時任何一個線索都具有極大的價值,也明白李紅主動提供線索的幕後詞。
“你來把,”林軼決定賭一把,“到了安裡百貨,你會被警察攔阻,你就說是我讓你進入警戒線內的。到時候,我會在百貨大樓門口迎你。不過,不要帶太多的人。”
李紅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她鬆了口氣,說:“你放心把。那我現在就去了,再見。”說完,掛上了電話。李紅之所以把自己手裡的那張圖片看做法寶,並且敢於林軼做交換,是因爲圖片上的人很重要。這張圖片是在跟蹤拍攝張其富的錄象中截取的。而圖片上的那一個人,就是死者蘇偉。
李紅與劉東山帶着全部採訪儀器,驅車來到安裡百貨大樓前,還沒有被警察攔阻,反倒被幾輛停在路上的採訪專用車擋住了去路。李紅下了車,四周看了看,發現安裡百貨大樓外被三十多輛記者開來的車包圍了。很多記者正在爲怎麼樣進入案發現場而發愁。有的記者在打手機,找人託關係。有的記者沒有辦法,只能多拍幾張安裡百貨大樓的外景,以便回去交差。李紅又仔細找了找,才發現了大樓的正門,正門旁邊站着一位年輕的警官。
“哦,那應該就是林軼了——”李紅暗暗一笑,就朝正門走去。林軼正站在門外,四處觀望着,等待李紅。這時,一個年輕的女人笑眯眯地走了過來。林軼仔細一看,愣住了,這不是那個曾經想冒充平嶽小區居民以便進去張鵬被殺現場的女記者嗎,而且她在採訪報道中曾毫不留情地職責安裡治安極差。原來她就是李紅。
“你是——”林軼有點不好意思地問已經站在他面前的女人。
“李紅。你是林軼把?呵呵,長得這麼高拉。”李紅很驚訝林軼的成熟,穿上警服更是帥氣十足。
“哦,哦,是啊,呵呵——”林軼有點後悔讓李紅來。讓這樣厲害的角色的記者進入現場,她回去後還不知道要做什麼文章呢。
“我們先別敘舊了。讓我進去更重要的,呵呵。小劉,來把。”隨着李紅的招呼,林軼看見一個小夥子費力地抗着幾件攝象儀器走了過來。林軼不高興了,對李紅說:“你這不是爲難我嗎。讓你進入進入現場,我已經是擔了很大的責任了。你再一這樣做,讓我更難解釋的。你們兩人可以進去,但是不能帶這些傢伙。否則,你們不能進入。”李紅早就料到林軼會阻止,她故意裝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然後嘆了口氣,對劉東山看看李紅都沒有辦法了,只能將儀器又搬回到了車裡。李紅看着林軼,說:“怎麼樣,老同學。帶我們進去把。”林軼苦笑了一下,說:“李紅啊,你別跟我賭氣。其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應該理解我。好把,你們在我後面跟着,我帶你們去五樓案發現場。”說完,在前面帶路,將李紅和劉東山領進有很多警察把守在門口的百貨大樓。
大樓外面圍着的大批記者,他們羨慕地看着同爲記者的李紅和劉東山很順利地走進了百貨大樓。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與刑偵隊大隊長林軼有這樣深的關係。劉東山並不因此而沾沾自喜。他認爲做爲一個攝像師,攝像師就是他的全部感觀,是他的眼睛,失去了所有的感官的人能做什麼呢?劉東山看了眼李紅,發現李紅正好也看向他,於是就對她輕輕皺了下眉頭,意思是問她怎麼辦。李紅看到劉東山爲難的神情,微微笑了一下,然後默默地用手指了一下自己胸前的一顆黑鈕釦。劉東山剛開始不明白李紅這個動作的含義,但是腦子一轉,恍然大悟原來那顆黑鈕釦是一個針孔攝象機。劉東山算是徹底服了這位前輩了。
安裡百貨大樓一共五層,每一層都有很多警察,忙碌着蒐集蛛絲馬跡。林軼一行三人來到最高層。李紅看到在一條長長地走廊中間,一羣身穿白衣大褂的法醫圍着一具屍體研究着。李紅沒等林軼說話,徑直走了過去。走到法醫們身後,她急切地伸頭去看那屍體。“啊!”李紅大驚失色,頓時胃裡的食物象起了強烈地化學反應一樣向上翻涌,“哇!”李紅受不了了,大口地嘔吐出來。林軼和劉東山趕忙跑上前去,扶穩李紅。林軼拿過一瓶純淨水,讓李紅淑口。
“怎麼,怎麼——”李紅深深吸了一口氣,又說:“這個人的臉怎麼那麼嚇人啊。”她指着那具屍體,噁心地沒有再說下去。李紅見過張鵬屍體的照片,從照片上看到了那張沒有臉皮的臉。但是今天親眼目睹了這種臉,防備的心竟然抵制不了那噁心可怖地程度。李紅十分後悔看蘇偉的屍體,以至於在林軼和劉東山面前弄的自己這樣難堪。
林軼等李紅緩過來之後,走到她近前,說:“老同學,這回你應該更加同情我們做警察的了把。無論屍體再怎麼可怕難看,再怎麼令人噁心,我們都要瞪大了雙眼去看,以便發現線索。好了,不多說了。給我看看你說說的圖片把。”李紅二話沒說,從包裡取出一張大大地圖片,遞給了林軼。林軼接過來一看,發現圖片上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張其富局長。
“你這是什麼意思?”林軼有點失態,他以爲李紅在開涮他。
“你順着你們局長所看的方向去找。”
林軼按照李紅的話去做,才發現圖片上有兩個人,一個是張其富,一個是——林軼感到這個人很面熟,下意識的拿出了死者蘇偉的面部照片一比較,他大驚失色,這個人明顯就是蘇偉。
李紅看到林軼露出十分吃驚地神色,沒有等他問,就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他。包括怎麼樣跟蹤**張其富,怎麼樣在處理錄象的時候發現這個人與局長認識,感到這個細節可能會很重要,便將之截取下來了。林軼聽完後,眉頭緊鎖,漸漸陷入了沉思。
張其富,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我在他手下已經幹了六年,跟他也打了不少交道,但是我還是摸不透他的心思。對於他的私生活,我更是瞭解的少之又少。他雖然是小麗的舅舅,但也經常有很多事情是瞞着她的。如今,張其富局長與死者又認識,是巧合嗎,還是這裡面真的有什麼隱情。我一定把這點查出個水落石出。
想到這裡,林軼望了一下週圍的警察,發現沒有人注意到他和李紅等人,於是就將李紅拉到一個僻靜地角落處。他遲疑了一下,然後低聲對李紅說:“對此,我感到很意外。無論怎麼樣,這只是張照片,並沒有什麼。我希望在一切還沒有查明之前,你不要把這個公佈於衆。還有,我想這應該是個很重要的突破點,但是卻牽扯到了我們的領導。我不可能平白無故地派人去調查自己的頂頭上司。所以,李紅,我要拜託你一個事情,你一定要答應我——”李紅聽到這裡,就知道林軼想要她做什麼了。她略微思考了一下,說:“你想要拜託我做的事情,我都明白了。我想,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辦好,你相信我。但是作爲回報,,以後關於這件案子,你要全力支持我的採訪。 林軼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
林軼慢慢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並且關上了門。他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亂成了一灘糨糊,而此時最需要的就是安靜,好讓自己能條理分析一下以往發生的事情。張其富在這個案子中的出現,已經把林軼斷案的思路打亂了。他一屁股坐到了皮椅上,全身感到痠軟無力。正當林軼閉目冥思的時候,突然面前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大作,把他嚇的一哆嗦。林軼費力地坐起來,拿起了話筒。
“喂,我是刑偵隊隊長林軼。請問你是誰?”
“我是你局長啊。哎——怎麼又出了大案子了?死者是不是叫蘇偉?現在你們在蘇偉的案子上查到什麼了?”張其富在另一頭問起來沒完。
“局長,關於蘇偉的案子我們還沒有什麼進展。但是有些現場發現。等您從省裡開會回來,再向您彙報。”林軼聽到張其富的聲音,心中不禁緊張起來,但仍能回答自如。
“別的案子先放下,務必把張鵬和蘇偉兩個命案儘快查出真兇——”
林軼聽着張其富的訓斥,忽然腦子閃過一個想法,渾身一激靈,趁着張其富在另一頭滔滔不絕地說,他迅速打開辦公桌的抽屜,取出一臺錄音機,帶上耳機,按下播放鍵。
“喂,誰啊?”已經死去很久的張鵬又開口說話了,彷彿是從地獄裡傳來。
“我。”
林軼的手一下子就握緊了。
“恩?哦——什,什麼事?”
“今天晚上有事,你到老地方等我——”
林軼緩緩地站了起來。這分明是張其富的聲音。他怎麼又與死者張鵬扯上了關係?難怪第一次聽的時候,感覺這個人的聲音是那麼的熟悉。
林軼默默地摘下耳機,並又一次拿起了話筒。
“喂喂,說話啊,林軼!你怎麼不說話!”張其富略顯憤怒地喊聲從話筒裡傳了出來。
“哦,剛纔有人送來了案情記錄,耽誤一下。”林軼騙他說。
“好了,不管怎麼樣,在我回來之前,希望有關蘇偉的案子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就這樣把,掛了。”張其富說完後,不等林軼回答,把電話掛上了。
林軼拿着話筒,呆呆地坐在座位上。過了一會,他才沉默的把話筒掛上了。
外面的世界灰濛濛地,給人一種壓抑的是感覺。林軼走到窗戶邊,面向窗外靜靜的站着,靜靜地站着。
這個社會,真他媽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