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辰時,一會第三關考覈要許久才能結束,吃不到午膳,你多吃些,莫要餓着。”白一看了看天。
“好。”雪瑩打開帕子,白一拿了四塊糕點,原本她和曼霜二人,一人兩塊倒也不會覺得有多餓,但現在多了個慕柒,慕柒還要帶吃的回去給楊黛萱,那便只能一人一塊了。
“我不知有這麼多人,我再去拿一些來,諸位可在這稍等片刻。”白一注意到慕柒跟在雪瑩和曼霜身邊,看樣子是認識雪瑩和曼霜的,那這糕點就不夠吃了。
“不不不,不用了,我不餓。”慕柒擺擺手,但看着糕點還是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其實,他也沒吃早膳。
“拿着。”雪瑩見慕柒一副“沒出息”的樣子,塞給他兩塊糕點,再轉身對白一說道:“不用麻煩了,就幾個時辰而已,餓不死,我想聽凌山的趣事,白一你可以講講嗎?”
“趣事?你想聽什麼樣的趣事。”白一道。
“就好玩的,不同尋常的。”其實她很想打聽凌山的那隻獨角獸,比如現在被放在哪啊,怎麼樣才能看見啊什麼的,但是怕引起懷疑,還是慢慢來的好。
“嗯……我想想,啊,不行。”白一突然想到什麼。
“什麼不行?”雪瑩疑惑道。
“你們還不是凌山的弟子,凌山的事情一概不能說,這是規矩。”白一能想到的“趣事”都是些血腥可怕的事情,這些事也是他從師父那知道的,至於其他的八卦,他向來不注意,所以幾乎什麼都不知道,除非鬧的沸沸揚揚。
“噢噢,好吧。”雪瑩遺憾的應了聲,咬了一口糕點。
“你要是想知道,等你成了凌山弟子我便告訴你。”白一道。
“無妨無妨,我也沒有很想知道,就是無聊才問你的。”雪瑩擺擺手,裝作不在意的模樣。
“一個時辰很快就過了,你再耐心等等。”白一道。
“好。”雪瑩幾下就吃完了糕點,拍了拍手,同曼霜聊了起來,以此度過這一個時辰。
雪瑩數了數在場的人,比起了來的時候少了幾百人,不過只有七十三人,問了白一才知道,那些沒過關的都由其他凌山弟子帶着去了昨日的住處,準備離開凌山,聽說有不少資質不錯的人,可惜了。
一個時辰到,凌山弟子便帶着衆人去了另一個地方。
“到了,此地名爲幻花,待的時間久了會產生幻境,幻境會暴露一個人內心最邪惡的東西,有些人會迷失在幻境裡,有些人卻能很快走出,諸位只要過了第三關,那便是我凌山的弟子,前十位走出來幻境的人則會成爲我凌山的內門弟子。”
凌山弟子說罷,雪瑩便小碎步靠近曼霜,在曼霜耳邊小聲說道:“我現在知道凌山考覈考的是什麼了,第一關考體力,身體不好的不能當凌山弟子,第二關考內力也考觀察能力如何,性子太急,太過粗心大意的不能當凌山弟子,第三關考人格,最邪惡的東西不就是人的最低線嗎,惡人不能當凌山弟子。”
“有道理。”曼霜點點頭。
白一在一旁隱隱約約聽見雪瑩的這番話,笑了笑,小姑娘看的很透徹,凌山考覈其實考的就是這些東西,雖然每次都會換些花樣,但萬變不離其宗。
“我先走了,希望你們早點走出幻境。”白一小聲的對雪瑩說道。
“嗯嗯。”雪瑩點點頭,難爲白一一直跟着她們。
很快凌山弟子就都走了,雪瑩慢慢覺得暈,然後倒在地上,進入了幻境。
……
雪瑩幻境
幻境中雪瑩在雪國裡,看上去只有六七歲,她穿着厚厚的衣裳自由奔跑在雪國的大街上,見到了什麼好吃的就拿,拿完就跑也不付錢,活脫脫一個小強盜。
雪瑩跑着跑着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冰糖葫蘆,嚼了嚼,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哎,我的手怎麼這麼小。
“站住!”
正當雪瑩還在思考的時候,從她身後傳來許多人的聲音,雪瑩轉頭一看,就是她剛剛拿走東西沒有付錢的攤主們。
雪瑩嗆了一下,趕緊跑了起來,片刻不敢停。
我我我,我不是在考覈嗎,我怎麼到這來了,還這麼小,噢,幻境。
這算什麼幻境,我在幻境裡就是在搶東西吃?這就是我心裡最邪惡的事情?也太……
雪瑩不知道的是,外面的凌山弟子正通過法術觀看每個人的幻境,看到雪瑩這裡就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白一,你來看,這個小姑娘的幻境居然是搶東西吃,是有多喜歡吃啊。”那位凌山弟子笑的大聲。
“噗。”白一走近,也忍不住笑出聲,不過既然是這樣的幻境,想必雪瑩很快就會覺得不對勁,畢竟沒有人會一直沉浸在搶東西吃的幻境裡吧?
白一說的對,雪瑩已經回過神了,正在思考怎麼出去。
雪瑩慢慢停下腳步,轉過身,看着那些“凶神惡煞的攤主,這些攤主追她不就是因爲她沒給銀子嗎,那她給銀子就好了啊,在雪瑩這裡,只要能用銀子解決的事情,那都不算事情。
雪瑩手摸向腰間,果然有一個錢袋:“我給你們銀子!你們別追我了。”
攤主們聽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後一齊伸出手。
雪瑩抽了抽嘴角,走上前給每人銀子,就在她給完最後一個人時,眼前的攤主全然消失不見,她悠悠轉醒,頓覺身上疼痛。
雪瑩癟起嘴,想來是剛纔倒地那一下摔的,剛好有一個小石子在她周圍,她這麼一倒就倒在了石子上,硌的她肩膀疼。
“曼瑩瑩,快來。”雪瑩正不知要幹嘛的時候,白一的聲音傳來。
雪瑩喔了聲,小心翼翼繞過倒在地上的其他人,跟着白一離開。
“白一,我快不快。”雪瑩道。
“快,你是第一個,也只有你的幻境是在搶吃的。”白一想到雪瑩幻境又開始笑。
“你怎麼知道?”雪瑩疑惑道。
“我們自然知道,所有人的幻境我們都知道。”白一道。
雪瑩聽到後就不再說話了,因爲實在是……太丟人了!!!
“好了,不必這幅模樣,沒什麼可丟人的,你可是第一個,這件事情夠你吹噓好久了。”白一安慰道,但臉上還是滿滿的笑意。
“你說的對。”雪瑩來了精神,一改臉上的鬱悶,換上一副神氣的樣子,她現在可是凌山的內門弟子啊,正好可以給父王母后報信!
“白一,我想寫信告訴我爹孃,但是凌山要怎麼寄信啊?”雪瑩道。
“我們凌山有傳信鴿,我改日幫你討一隻來,傳信鴿飛的快,且有一定靈力,很快就能送到你爹孃那裡去的。”白一道。
“謝謝,還有就是我有些東西還放在山下的客棧裡,可不可以下山去拿上來啊。”雪瑩想起放在客棧裡的那一箱子,全是她和曼霜衣物。
“你告訴我在哪個客棧,我去取。”白一道。
“不用不用,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去就好了。”雪瑩連忙擺手,已經麻煩白一很多了,她怎麼好意思一直麻煩白一。
“剛入門一年的弟子是不能下山的。”就算他入凌山六年都不能輕易下山,幫雪瑩取東西還要讓他師父同意才行。
“噢這樣啊,那好吧。”雪瑩聽此頓感難過,不能下山她就不能回去見父王母后還有焱兒了,幸好白一說會幫她要一隻傳信鴿來,時常通信也好。
“嗯,你認識路吧,我便不送你了,明日會帶你們去拜見掌門和長老,飯菜我叫人送來。”白一停下腳步道。
雪瑩點點頭,隨後從頭上取下一根髮簪,“那客棧叫什麼我忘記了,只記得是最大的那家客棧,我同掌櫃的說過了,你拿着這個簪子去找他就好了。”
“好,那我先走了,你記得手要上藥。”白一接過簪子,放在掌心摩挲了一下。
“好。”雪瑩笑了笑,隨後目送白一離去,順着來的路回了屋,待曼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