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總理大臣藍角盾和夫人蘭葵,特意爲女兒寧梳舉辦了一個定婚舞會,發出了不少請帖,也邀請了不少賓客。見映夫婦收到請帖,請帖上是邀請他們全家。
見映說:“你去吧,我最近總覺得累累的,想在家裡休息一下。”
中旋夫人說:“你不去,我也不想去了!上次在蠶齊夫人的舞會上,我都把臉丟盡了!”
見映笑說:“不會了,誰沒事老說閒話?去玩吧,好好散散心!”
中旋夫人說:“那女兒們呢?要不要讓她們也出去放鬆一下?”
見映想了想,說:“行,你和她們一起去吧,這兩天也把她們憋壞了!好好去玩一下吧,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女孩家怎麼樣都可以,但前提必須是淑女!”
中旋夫人笑,說:“我的女兒本來就很淑女!”說着轉回身,衝悄悄躲在門外的林南說:“好了寶貝們,快去換舞服吧!”
林南聽了高興地衝回自己的房間,而南林卻有點悶悶不樂。
舞會上,母親和幾位夫人聊天,而林南則和蒼臺跳舞去了,南林心裡煩悶,不想跳,就坐在舞池外的椅子上,低着頭想心事。這時,司禮大臣的女兒滿染小姐走過來和她說起關於舉辦生日會的事,南林有點心不在焉,不管對方說什麼,總是要說第二遍才能聽明白。
滿染笑了笑,知道朋友有心事,根本聽不進去,於是轉過頭,朝舞場裡看了看,無意間看到沼侍正和幾個貴族子弟聊天,便輕聲對南林說:“看,那個人就在那裡!我聽說了他跟你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南林皺起眉,埋怨着說:“怎麼連你也不信我?如果真有,我會從沒跟你說過嗎?”
滿染點點頭,說:“也是啊!我們關係這麼好,你是不會瞞我的!”說完又轉回頭,繼續朝沼侍那邊看了看。“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滿染湊近朋友,接着說:“他長得也挺帥的!”
南林瞪了一眼朋友,說:“少跟我提他!我現在一想起他就噁心!”
滿染知道朋友心裡有氣,說什麼也不會順她的心,所以乾脆不惹她,也不說話。滿染轉回身,看着舞場裡的其他賓客,正好看到寧梳和者魁,他們正在舞池當中跳舞,而且非常引人注目。這是寧梳和者魁的定婚舞會,所以他們兩人都打扮得很漂亮。滿染注視了一會這場舞會的男主角,又看看站在一旁的好友的緋聞男友,悄悄將他兄弟倆作了一番比較,覺得各有所長,不分上下。
而站在一旁的沼侍則得意地跟那羣圍着他的貴族子弟們說:“你們不知道她身上有多滑!那皮膚,那叫一個細膩!摸起來,哇!兩支手都要化了!”
大家笑,有人說:“看把你美的!”
這時,有人扛扛他,示意他南林小姐就在對面,他笑了笑,和朋友們分了手,徑直來到南林所坐的地方。
滿染小姐見沼侍走過來,便很知趣地笑着走開了,而沼侍則不客氣地坐了下來,坐下之後才故意問:“我可以坐在這嗎?”
南林把臉扭到一邊,陰着臉說:“您不是已經坐下來了嗎?”
沼侍笑,與她湊近了些,說:“現在大家都知道您和我是情人了,您難道還要堅持己見嗎?”
南林哼了一聲,說:“是啊,您達到目的了?”
沼侍說:“我?”說着笑了笑,“我當然沒有達到目的!還差得遠呢!”
南林扭過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氣憤地說:“那您究竟有什麼目的呢?”
沼侍說:“我啊,當然是要娶您了!什麼時候您答應嫁給我了,我纔算達到目的!”
“休想!”南林堅決地說。
沼侍說:“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呢!”
南林撇撇嘴,根本不看他。
“您寫的那些情信,我已經收下了啊!”沼侍笑呵呵地抿着嘴脣說。
南林說:“隨便吧!反正那也不是寫給您的!”
沼侍聳聳肩,說:“無所謂,我只注重結果!”
南林覺得他簡直就是個無賴,而沼侍則把椅子往前拉了拉,而後笑呵呵地說:“您幹嗎不敢好好看看我呢?是不是怕看了我之後就被我迷住了?”
“您從來不知道什麼叫羞恥嗎?”
“得了吧!”沼侍說着伸手去拉南林,但被南林甩開了。
“難道我不帥嗎?”
南林嗤之以鼻,說:“這和帥不帥無關吧!您可是品質上的問題!”
沼侍嬉皮笑臉地說:“過獎!”
南林把臉側向一邊,對他簡直厭惡透了,可是沼侍卻始終厚着臉皮不肯走。
他接着說:“好吧,我承認我爲了達到目的,使用了一些手段,但這足以說明我有多在乎您啊!我可是真心的!”
“得了吧!”
“您不信?”
“不信!”
“我是真心想娶您的!”
“少來!”
“您不想嫁給我嗎?”沼侍問。
“我幹嗎想嫁給您?這世上又不是除了您就沒有別的男人了!”
沼侍努努嘴,說:“有是有,不過命中註定的應該就只有我一個吧!難道您忘了我的那把小刀了?”
“我現在,”南林的胸口劇烈地起伏着,“我現在已經不相信命運了!”
沼侍笑,說:“好啦,還在生我的氣?我承認我是向您母親說了謊,我騙她說那是您給我的定情信物!這一點我承認!但那刀子真得是我的啊!您難道不覺得這都是命運安排的嗎?”
南林的情緒越發激動了,說:“我,我根本不信那些東西!那些占卜什麼的全是騙人的!”
“哦?是嗎?這麼快就不信了?我還以爲您是非常相信命運的呢!好吧,算了,反正您不願承認也就算了!我不能勉強,但我還是希望,您能考慮一下我。”說着再次伸手拉住南林,但南林倔強地抽出了手。
沼侍笑,然後用手在自己的眼睛下方比了比,說:“您的眼圈都黑了,是不是昨晚沒睡好?”說着笑呵呵地舔着嘴脣,壓低了聲音說:“是不是想我了?”
沼侍伸手摸了南林的下巴,而南林則厭惡地把臉甩開,憤怒道:“您能不能放尊重點,別老對我摸手摸腳的!”
沼侍笑,說:“得了吧,別裝了!您那兒不是早就想要了麼?”
南林豁得站起身,沼侍也站起身攔住她說:“哎?這可是別人的定婚舞會,您不會太失禮吧?”
南林氣憤地說:“我走,行嗎?我走!”
沼侍說:“哪有讓您走的道理?您別走了,我走!我走就是了!”說完笑呵呵走開了,但卻回過頭,看了南林一眼,並用心語說:“今晚等着我,我還上你那去!到時可別跑哦!孩子的媽!”
南林聽了,不由得汗毛倒豎,心想他該不會窺探到我的夢了吧?
南林不停地夢到被沼侍強姦,嚇得她現在連覺都不敢睡。夜裡休息不好,白天又精神恍惚,才兩三天的時間,就變得十分憔悴,她母親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了,而她也沒敢跟任何人說。
沼侍仍舊每天準時到她家裡來報到,中旋夫人甚至已經習慣他了,而他也總是裝得特別乖順,談起音樂和藝術一套一套的。
他對中旋夫人說,他很相信命運,他說他在很小的時候有人給他算命說,他將來會娶一位溫柔賢淑的紅頭髮女孩,而且那女孩也同樣相信命運。
南林坐在一旁,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手,她媽媽喜歡沼侍,所以總是讓她坐陪。
其實中旋夫人是這樣想的,她認爲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她還認爲自己的眼光是獨到的。她也不知道怎麼的,她突然覺得風十圍非常討厭,也許是因爲曾經和風十圍的母親有過一次不愉快的交談,於是她便認爲,有那樣不講理的母親,將來女兒嫁過去,必定非常受氣。
而相比之下,沼侍的母親,可就通情達理得多,她雖然沒有接觸過,卻作過調查。另外,她還有個打算,那就是希望兩個女兒在同一天出嫁,因爲有了旋林和倒夜那樣集體婚禮的先例,她覺得那是件很美好的事,她也想在同一天爲兩個女兒祝福。
中旋夫人擡起頭,看看正在發愣的女兒,伸出手叫了她。
她說:“來,好乖,別老是躲在角落裡嘛!”
南林沒辦法,只能走來拉住母親的手,母親示意她坐到身邊,並對沼侍說:“我們家南林,也是特別相信命運的!從小她就迷什麼占卜啊,水晶球的!”
沼侍笑,說:“不知道您發現沒有,這種女孩往往都非常內秀,而且美麗賢淑!”
南林微皺眉頭,把臉側到一邊,中旋夫人輕輕整了整女兒的紅色頭髮。
沼侍接着問:“南林小姐最近好像總是無精打采的?”
中旋夫人說:“她說最近老是作惡夢,夜裡睡不好!”
沼侍說:“是不是被什麼事困擾,才老是作夢?我母親常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覺得挺有道理的!”
南林瞪了沼侍一眼,沒有說話,而中旋夫人則輕輕拍拍女兒的手背,意思是讓她注意禮貌。
沼侍笑着說:“不過也有可能和最近的氣候有關。好長時間不下雨了,天氣有點幹,晚上又熱,確實很容易失眠!”
中旋夫人點頭,沼侍接着說:“再加上焦慮,休息不好,真得會影響健康!所以夫人您還有南林小姐,可都不能忽視哦!如果感到不適,還是要儘快就醫!可不能不當一回事呢!就像我母親,以前也是不當回事,結果落下個失眠的毛病,很痛苦的!”
中旋夫人關心地問:“那,您母親現在好些了嗎?真是太可憐了!”
“哦,”沼侍露出很燦爛的笑容,說:“謝謝您的關心,因爲她一直在服藥,所以現在已經好多了!”
私下裡,中旋夫人對女兒南林說:“沼侍那孩子真是越接觸就越覺得不錯,你有沒有發現啊,他笑起來多好看?”
南林反感地說:“媽,別老跟我提他!我一想到他就想吐!”
中旋夫人不高興地說:“不要總是這麼任性!你也得現實一點,那個什麼風十圍,根本就不可靠!你看他走了這麼久,連封信也沒來過!不說別的,就說他不聲不響地離開,又害得你受那麼大委屈,就不對!哪有這樣的!太不像話了!”
“媽!他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沒機會解釋!”南林嚷着說。
“什麼沒機會解釋?每天有二十四個小時,每週又有七天,他隨便抽出一個小時,就能把事情說清楚!哪怕他露一個面,我也算他有心!可是他有嗎?他關心過你嗎?沒有,乖乖!他沒有!媽是過來人,媽還看不出來,哪個男人在乎你,哪個男人心裡有你,媽看得最清楚了!”
“媽,別說了!”南林哭了起來,因爲她母親正說到了她的痛處,而這些天來,她確實也對風十圍感到失望和不滿,只是那份摯愛還難以割捨。
“乖乖,聽媽的話,忘了那個男人吧!他不會給你幸福的!”中旋夫人接着說:“你得看清事實啊,而且他是被外派,在那種偏僻的地方,缺東少西的,你就是跟了他,也會吃苦的!媽媽可捨不得你離媽媽那麼遠!”
“媽……”南林摟住母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而最主要的原因則是恨風十圍不爭氣,令她無法替他辯駁。
中旋夫人輕輕摸着女兒的頭髮說:“好了,別難受了,媽媽跟你說啊,幸福有時候就是一瞬間的事,你要是現在不把握,以後肯定會後悔!”
“媽!”
“這男人哪,”中旋夫人接着說:“最難能可貴的就是溫柔體貼!要是他老是把你丟着不管不問,那你跟守活寡有什麼區別?媽是想着,你要是能跟你妹妹一天結婚那多好啊!媽看着也高興!你說呢?趕快把這事定下來,到時媽幫你們倆一起挑婚紗,你說多好呀?”
南林哭,說:“媽,我不喜歡他!”
中旋夫人生氣地推開她坐到沙發裡,說:“那也不許你找那個風十圍!反正我不答應!”
南林哭着去拉母親的手,但母親不理她,這令她非常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