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蔡氏的細眉緊蹙起來,發出有如狼吟般的叫聲,飄飄然飛上了極樂,而此時柳炎也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嘶吼聲過後無力地倒在了蔡氏身上。
雖然蔡氏對他的表現不是很滿意,但是她已很滿足,她這個幾乎被柳正拋棄的女人還求什麼?這已足夠刺激足夠消魂了。
她伸出胖胖的手臂環住了柳炎的厚背,忘情地摩挲着柳炎已被榨乾的身體,希望他能再振雄風。
可是柳炎確實不行了,任憑她怎樣摩挲也不再動作。蔡氏失望地撅着嘴把他推了下來。擁着柳炎的身體,回味着剛纔的纏綿。
柳炎休息了片刻緩過神來,側身擁住了蔡氏。一隻手溫柔地撫摸着蔡氏的鬢釵,那動作絕對是一個男人在撫摸自己的心愛的女人。
他的柔情蔡氏也感覺到了,胖手撫摸着他的胸膛,閉着眼睛幽嘆一口氣:“柳郎,我們若是能長久廝守在一起那該多好。”
“呃……”柳炎看看她嫵媚的表情也跟着長嘆一聲:“夫人,不是我不想,可如今我雖然身爲柳府的大管家可畢竟是個奴才的身份,能一親夫人恩澤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如何再敢做那長相廝守的非分之想?”
蔡氏睜開眼睛厚厚的嘴脣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那個老東西天天在外面拈花惹草,在家中又天天粘着那鄭氏,我真恨不得他早一天死了,也好長久地與你在一起。”
“話雖如此說,老爺對我有知遇之恩,我怎忍心害他,你可肯嗎?”
“我……”蔡氏瞪大了眼睛,“雖說我恨他,可作爲夫人咒他死已經很違婦道了,又怎忍心下手?”
“老爺年歲也不小了,若是他真的死了,你當如何?”柳炎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試探着道。
“若他自己死了,妾身就從了你,你主外我主內,我們做一對快活鴛鴦豈不更好?”
“玉庭怎麼辦?萬一他回來發現我們的事……”
蔡氏在他胸口捶了一把,嗔道:“放心吧,玉庭那孩子最聽我的話,而且他對生意絲毫不感興趣,這偌大家業還被得你來管理,他如今當京城做京官去了,就更沒時間回來,若那老東西真的走了,呵呵,等這陣風過去,咱們就把事辦了,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她說的眉飛色舞,就好似柳正真的已經死了一般,說着說着忽然眼神又黯淡下來:“哎,可惜這把老骨頭雖然年齡不小了,卻是很抗活,身體結實的身,一時本會根本……哎,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呢。”
柳正偷偷觀察着她的表情,他心裡已有了底,探明瞭夫人的心意,他就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了,雖然心裡美,最上卻道:“夫人,老爺對我恩重如山,我真不該,哎,可是奴才對你太過……太過喜愛,已經不能自拔了。”
蔡氏聽着他的甜言蜜語心裡美滋滋的,正陶醉着忽然哎呀一聲道:“天色不早了,那老東西說不準哪會回來,你也快走吧,被他發現可就完了。”
柳炎巴不得想走,聽她說話,俯身狠狠在蔡氏胖臉上親了一口:“既是如此,那我就先回了,改日再來陪你。”
說着話,柳炎下了牀,穿戴好衣衫,衣冠楚楚地出了房門回頭喊道:“夫人,你放心吧,你要的那些東西奴才保證做好,不會有錯的。”
房間內靜下來,只剩下了抱着大被仍然沉浸在剛纔的旖旎消魂中,滿臉的幸福。
柳炎出了門正要前行,扭頭便看見了九夫人門口向這邊張望的丫鬟碧奴,柳炎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向着小丫鬟喊道:“碧奴,到我房裡來一趟,這月你們的花消也該發放了,昨日裡九夫人又受了驚嚇,多分發些給你們,過來取吧。”
柳炎說完邁着四方步子回了房間,身後兩丈遠,小丫鬟碧奴邁着小蓮步搖搖款款緊緊跟隨……
呆二與楚珞漓從莊外回來已是日落十分,楚珞漓連日裡心中苦悶,此時更不願意離開呆二,望着村莊裡的裊裊炊煙,已經幾天沒吃過一頓好飯的楚大小姐忽然有了食慾,轉向呆二道:“呆二哥哥,你今日跟那林舞兒把話挑明瞭,奴家也是非常高興,不如我們去風華酒樓去用晚膳吧,好不好?”
呆二此時也餓了,連連點頭,二人沿着大路一路前行,不久就來到了風華樓下,呆二擡頭看去,路的左側是高大的風華酒樓,再往前走右側就是高臺樓閣的碧舍,絲竹管樂聲隱隱傳來,中間有一棟就是留香閣。
呆二看着留香閣愣了愣,又想起了林舞兒那溫柔嫵媚的風情,忙斂了斂心神跟着楚珞漓上了酒樓。
楚大小姐的名頭誰人不知,掌櫃的親自出來迎接,將他們讓到了二樓臨街的一間單間雅座。
二人上了樓,點了飯菜,楚珞漓又爲呆二要了一壺竹葉青,二人說着話等着飯菜上來。
天氣比較熱,林街的窗子是開着的,酒菜上來,楚珞漓爲呆二斟好了酒,呆二品着酒,一陣陣的小風吹進來,兩人倒也覺得心曠神怡。有呆二在身邊,楚珞漓的心情似乎也開朗不少,兩人有說有笑,倒是極爲愜意。
“大人您慢走!”
一縷女子悠揚悅耳的聲音自窗外飄了進來。
“嗯?這聲音好生耳熟!”
呆二順着窗子向外望去,便看到了那邁着四方步走出留香閣的縣令柳永,身後是留香閣的掌房姑娘婉婉,一路將柳大人送了出來。
這位風流才子柳大人看來今日心情不錯,滿面春風的上了小轎,一干人等揚長而去。
“大人慢走,常來啊!”婉婉姑娘的聲音既悅耳又動聽,見柳永轎子走遠這才扭着纖細的腰肢款款走進了留香閣。
“呆二哥哥,這位柳大人好生不對勁。”
聽着楚珞漓發問,呆二收回了心神:“珞漓,你看出什麼了?”
楚珞漓娥眉微蹙道:“我那丫鬟與飄七被人殺死在店中,他爲何不調查此事反而匆匆忙忙將兩人的屍體運回了縣衙?”
“也許他要在縣衙審理此案也說不定!”呆二接口道。
“哼!”楚珞漓撇了撇嘴:“兩人被殺,人命關天,若是在縣衙審理此案,小翠是我的丫鬟,而飄七又是被我二人帶到客棧,此事掌櫃的也曾見到,焉能不帶我二人上堂問話,他卻還有閒心在這裡笙歌豔舞、花天酒地,整日流連柳巷煙花之地,絲毫不把此案放在心上,豈不是可疑嗎?”
“珞漓妹妹一說我倒也明白了,難道那柳永身爲渠水縣令有意在隱瞞什麼?”
楚珞漓幽嘆道:“我大哥江湖上結交廣泛,黑白兩道都給幾分面子,而柳員外更是手段通天,上可直達天庭,下可魚肉黎民,你也看到了,他們劫鹽那日向水路衙門出示了官憑路引,這官憑路引只有西北轉運使曹成才能開,他們連西北轉運使都能買通,這小小的渠水縣令算得了什麼?”
呆二睜大了眼睛:“我聽說這位柳大人常以宋玉自比,自詡白衣卿相,自視甚高,難道這樣的人也會他們同流合烏麼?”
“呵呵!”楚珞漓被呆二的天真逗樂了,“呆二哥哥,奴家雖然一介女流也懂得讀書人多虛妄的道理,有幾個象笑三郎那樣文武雙全,不喜權貴的人物……”
她提到三郎臉色忽然紅起來,偷偷望了眼呆二,見他沒有注意自己才又道:“那柳永雖是風流才子,卻喜流連青樓又豈是有大志之人,奴想這件案子他也極有可能參與其中,最少也是個知情者,我們現在已經能夠確定兇手就是大神劍林莜然,他這樣拖延此案更說明他心中有鬼。”
呆二一雙眼睛不錯珠地看着完顏雪,暗忖道:“這女孩好精僻的分析。”
楚珞漓見他望着自己粉頰又紅了起來,宛如三春初沐雨的桃花般嬌豔無比,嬌羞無限道:“呆二哥哥,你幹嗎這樣看着人家,人家說的不對嗎?”
“對對對!”呆二連聲應承着道:“如果柳永真的參與其中,我們不能爲小翠報仇可如何是好?”
“哎!”楚珞漓幽嘆一聲:“小翠雖是我的婢女卻與我情同姐妹,我當然想爲她報仇,可如果此案的始作俑者乃是我大哥,大神劍定是受了我哥之命殺了飄七與小翠,如果我們將此事鬧大,寇大人追究起來勢必會牽出我哥哥,我又於心何忍呢?”
“這……難道我就讓此案擱置下去?”
楚珞漓閉上了眼睛面現痛苦之色:“現在也只好如此了,一切聽天由命吧,我不能助寇大人破案,卻也不能出賣我大哥。”
“呃……好吧,聽你的!”
楚珞漓深情款款望了他一眼:“呆二哥哥,此事我幫也不是不幫也不少,不如我們隱居起來吧,隨着他們去,我們眼不見爲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