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風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在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裡,蜂蝶花香的吊屏兒,桌上鑑柱鏡架,香爐飄嫋,疏帳曼垂,透過隱約的紗帳可以看到一個蘭花錦被上鼓出的豐腴線條,一頭青絲散落枕邊。
“顯然是個女人。”劉子風思忖道。
他費力地扭了扭頭便看到了左邊牆壁上掛着的一柄古劍,劍身上堆有灰塵,顯是多日未曾有人動過。
“這還是一個練武人家,只是不知爲什麼多日未曾習武了,這是誰家呀?”
他收回目光,卻覺一股肉浪襲來擠壓着自己的身體,柔軟而富有彈性,陣陣女人香脂味直衝鼻端,他又努力側過頭來向擠壓着自己的正起伏着的肉浪看去……
“這是怎麼回事,這分明是個女人啊,她怎麼如此高大?”
他閉上眼睛,以自己理工科出身的思維將周邊所見之物迅速的做了對比,進行了總結:不是這個女人高大,是自己太渺小了。
他終於明白自己正躺在一個丰韻女人的懷裡,雪白的峰緣、脖頸刺激着他的雙眸,晃的他睜不開眼睛,一股肉香夾雜着些許的汗漬味自兩峰中間的淺溝內傳來,他不覺一陣眩暈。
女人的胸部不斷的起伏着,他也跟着上下浮動,如坐雲端,又似臥於軟絮之內,他不覺掙扎起來……
他想脫離這個女人,但是他沒有絲毫力量,他想跳起來,卻發現腳下無根,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怎麼會這麼小?怎麼會成了一個嬰兒?
“這是怎麼回事?”他問自己,卻沒有答案。
就在他滿腹疑雲的時候,他聽到女人喊:“大官人、生了,是個男孩,恭喜大官人、恭喜夫人。”
他猛然醒悟過來,“難道是傳說中的投胎轉世?不對啊,如果是投胎轉世我怎麼會記得以前的事情,對了,一定是穿越時空,一定是。”
他似有些明白,又似不明白,因爲這一切沒有人向他證實。
“哎!反正愛人已經死了,我一個人在這個不知道什麼樣子的國度,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想起張小玲的死,他又生怨恨:“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她就這麼走了,這太不公平了,上天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爲什麼要奪走我的愛人?”
因爲恨、因爲思念,因爲對紅塵不再眷戀,他眉頭緊促,幾天不肯進食,直到這個道人對他說這些話:“我雖不知你這娃娃來自何處,但卻知道你是爲情而斷、爲情而來,是也不是?”
他明白了,自己卻是穿越時空了,穿越小說中離奇、荒誕的故事居然發生在了自己身上。聽道人說這些話,似乎他對自己有所瞭解,所以劉子風試圖和老道交流。
但是除了思想,其他的一切他還只是個襁褓中的孩子,纔出世僅僅幾天而已,所以他只能看着老道,小嘴輕蠕。
道人繼續說道:“看來我所料非虛,即來之、則安之,千古情緣,又豈是常人所能消受?”
老道背過身去,踱了幾步,又道:“我有幾句話送給你,你也不必再如此折磨自己,金風玉露一相逢自會勝卻人間無數!”
說完道人轉身向堂外而行,邊走邊吟道:“一世兩爲人,風雪煅梅魂。幾許情緣債,江湖總留痕!”
劉子風思忖着道人的話:“江湖總留痕?難道我還有機會見到她?在江湖?會嗎?風雪煅梅魂又是什麼意思?”
一連串的疑問,在他的腦子裡閃現,他似懂非懂,不過總算有了些許的希望,他想聽道人多說些話,多瞭解些事情,卻見那道人已走出房外。
笑九天見道人走了出來,忙迎過來道:“仙長,可有辦法救我的犬子?”
道人一捋頜下幾縷銀白勝雪的鬍鬚道:“令郎已無礙,只需調養幾天就好,敢問令郎可有名字?”
笑九天聽孩子無恙自是萬分高興,忙道:“犬子尚未取名,還請仙長賜教。”
老道聞言,略一思索,指着尚有層層積雪的梨枝道:“天道成落,致使梨花迎風雪而綻,自當以雪風爲名,貧道告辭了。”
說完哈哈大笑,徑自向外走去,身影漸行漸遠。猶自從風中傳來悠揚的歌聲:“江湖腥風雨,傲梅定乾坤,一朝功成就,只做逍遙人……”
待笑九天追到門外,那道人早已沒了蹤影,無奈,笑九天忙返回房內。見自己兒子果如老道所言,眉目之間雖略有愁緒,但已不再緊鎖,而且已能進食母乳。
笑九天高興的喊道:“如玉,今日真是雙喜臨門!”
寒如玉聞言不解的道:“夫君所指何事?”
笑九天笑道:“夫人有所不知,我兒病情已愈,又得高人賜名,豈不是雙喜臨門嗎?”
寒如玉亦是心中歡喜,忙道:“夫君快說,是何名?”
“笑雪風!”
說完又是得意的一笑。
“好名字,但願我兒將來得成大志,成爲欺風傲雪,文筆寫乾坤的奇男子!”
劉子風聽了夫婦二人的對話,也知道自己從今以後不叫劉子風了,在這個不知道是什麼朝代的全新世界有了一個全新的名號:笑雪風。而且從寒如玉的口氣來看還希望自己在文學方面能有所建樹。
笑九天夫婦因對孩子太過喜愛,因常聽村裡老人說,一個孩子不好養,需要給孩子起個吉利點的名字,便琢磨着給孩子起個乳名。
這夫婦二人思來想去,覺的既然孩子多好,不如給笑雪風起個乳名就叫“笑三郎”吧,三代表多之意。自此村裡人都知道笑家新得一男嬰笑三郎,而且出生之時天現異象,梨花傲雪繽紛。
上了年紀的老人都說,梨花迎雪千年不遇,必有貴人出世。笑九天夫婦聞聽也只是付之一笑,習武之人對這些民間的傳說倒也不怎麼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