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宗雖然不同意,可雲羅寧願爲妾也要嫁給三郎,搞得真宗好不懊惱,最後兄妹二人爭來爭去,真宗勉強同意雲羅下嫁,可條件是她必須爲正妻。
雲羅還想力爭,太監來報,笑雪風求見。真宗一抖龍袍氣呼呼坐在龍墩上,沉聲道:“宣!”
“宣笑雪風覲見!”
太監尖細的嗓音傳出了御花園,站在真宗身後的內務總管陳琳面無表情,彷彿一尊泥佛雕塑一般,只有從飄擺的佛塵才能看出這是個活人。
雲羅公主撅起脣瓣,鼻翅扇動着嗔了他的皇兄一眼,轉身閃到了旁邊的假山之後。
“三郎參見陛下!”笑雪風行至龍亭玉階下恭身施禮。
“罷了!”
真宗餘怒未消,朝堂上與三郎親近的樣子已然不見,沉着臉道:“笑愛卿有何事在朝堂之上不便言講,非要私下說與朕呢?”
“陛下!”
三郎向前跨步道:“草民……”
“你已不是草民了,朕已封你爲金紫光祿大夫,懷化大將軍。”真宗面現不悅之色。
三郎經他提醒才意識到自己已被加官進爵,雖然有些不適應,還是改口道:“臣與公主相識之前已與幾位紅顏知己有了婚姻之約,髮妻名爲……”
張小玲在當世名爲冷雪梅,可他總覺此名與衛香蘭那個女魔頭有扯不清的關係,又不是師父的姓氏,還是張小玲這個現代世界的名稱既順口又親切,因此略一思索仍然道:“髮妻名爲張小玲,兩位平妻乃是許豔珠,許……”
南蓉兩個字未出口,真宗已經不耐煩擺擺手道:“此事朕已知曉,我只問你,如果朕的皇妹雲羅嫁過去,當爲何名?”
三郎見他問到了正點上,也不猶豫,立即迴應道:“故尚賢使能,則主尊下安;貴賤有等,則令行而不流;親疏有分,則施行而不悖;長幼有序,則事業捷成而有所休。在臣心目中,公主在臣心中的地位與髮妻無異,然臣既先與玲兒等人先有婚姻之約,理應以其爲長,立爲髮妻,公主雖與臣情義甚篤,可結情於後,於法於理都不能獨爲正妻!”
“你,你……”真宗氣得臉色鐵青,手指三郎直哆嗦,可偏被他幾句話駁得無話可說。
“臣還有話說!”三郎不卑不亢。
真宗大袖一抖,氣呼呼道:“還有什麼大道理,講!”
“髮妻,平妻乃至於妾,既與臣有百年之約,臣對她們皆一視同仁,在臣心目中更無高低貴賤之分,陛下何不頒下旨意,妻妾平等呢?”
笑雪風本來自現代,崇尚男女平等,在古代有此條件可以一夫多妻,男女本就不平等,再冠以妻妾之名,女子的地位更無從談起了,因此突發奇想,向真宗進諫。
“荒唐,祖宗法制,聖人禮教,豈能隨意更改,高低貴賤、三六九等乃人之定數,豈能一概同仁,如你所言,朕之後宮如何管理,朕如何以法御天下!”
真宗頷下短鬚瑟瑟而抖,氣憤之下在亭中來回踱着步。
三郎卻不管他,得理不饒人,繼續道:“承蒙聖上所言,祖宗法制,聖人禮教,不能隨意更改,又怎能以雲羅爲正呢?”
“啪!”真宗一掌拍到錦案上,怒不可遏道:“此事無需再談,除非以雲羅爲正妻,否則你的駙馬就免了!”
“皇兄!”
雲羅公主自假山後繞出來,一溜小跑到了龍亭內,搖着真宗的大袖道:“皇妹甘願爲妾,求哥哥成全!”
真宗一抖龍袍甩開雲羅公主,指着她的小瑤鼻,憤憤道:“你……你……你恬不知恥,我皇家的臉面都被你丟光了,此事不要再談,朕爲你另謀佳婿!”
說完哼了一聲,龍袍抖處,氣呼呼地穿廊繞閣而去。
如泥塑般的大太監陳琳終於動了,他將拂塵搭在肩上,轉身欲行,卻又突然轉身壓低聲音向着雲羅道:“此事公主可求德妃娘娘!”
言罷,跟無事一般,晃着拂塵,面無表情而去。
雲羅猛然清醒過來,雀躍到三郎身邊,曳着他的手臂道:“三郎哥,雲羅雖爲公主,卻無意與幾位姐姐爭地位,待返京後,我自去求德妃娘娘,皇兄可是最聽她的話了!”
三郎轉過身來,撫着她興奮地如桃花初綻般的粉頰道:“德妃娘娘是誰,你皇兄怎麼會聽她的?”
雲羅俏笑道:“德妃就是以前的劉美人,自從皇后去世後,皇兄先封她爲二品修儀,後又封爲一品德妃。大事小情皇兄可離不開她呢,甚至於批閱奏摺都要徵詢她的意見,這御駕親征若非德妃娘娘力諫,皇兄畏於遼人勢大,恐怕早就聽了王欽若的話遷都升州了,我軍又怎能逼蕭太后簽下和約?”
“嗡!”三郎一個頭兩個大,這名分之爭本就讓他頭疼,回京之後又如何面對已成長爲德妃的素娥?
不過有一點他很欣慰,素娥終於聽了他的建議,努力發展自己的勢力,不僅晉升爲一品德妃,而且連皇帝都要倚仗她的意見,僅憑這一點素娥就可以名垂青史了,只不過史書上會不會加上一筆,德妃娘娘的情人是他笑三郎呢?
三日後,大軍班師還朝,雲羅公主本想隨三郎同行,真宗趙恆終是不肯,胳膊拗不過大腿,無奈之下只得隨聖駕返回汴梁。
三郎惟恐寶鏡公主傷勢未愈,他雖爲三品金紫光祿大夫,懷化大將軍,食雙祿,但得皇帝頒旨並無實權,也無需着急返京,遂向澶州守將李繼隆索了兩輛馬車,張小玲與許南蓉,許豔珠與寶鏡公主各乘一輛,自己則乘馬隨行保護。
古侗與四劍要返回大理,可與他們同行一段,楊延昭等衆將乃邊關守將,雖升了官職卻不能擅離職守,仍要返回遂城駐守,楊景率衆將一直送出十餘里,纔不舍而別。
衆人上馬驅車而行,走出幾十里路,前面閃出兩條官道,一條可去大理,一條直通汴京。三郎想起兩人並肩挑戰五大門派、長白雙奇,共同抗禦遼兵的種種,不覺難捨難分。
古侗也是感慨萬千,上前握住他的手道:“三郎兄弟,等京城穩定下來,兄弟可去我大理作客,大哥定帶你及各位姑娘遊遍大理名勝,但有事情,別忘了知會大哥一聲,大哥即使遠在千里,也會立即前來!”
神鵰早已自空中俯衝下來,停在了古侗的肩頭,以脖項偎着他黝黑的臉龐,蹭來蹭去,也似依依不捨。
許南蓉自車廂暗格內取出一罈上好北國葡萄酒,滿滿斟了兩杯,遞給三郎。三郎將一杯酒遞給古侗道:“日暖泥融雪半消,行人芳草馬聲驕。九華山路雲遮寺,清弋江村柳拂橋。 君意如鴻高的的,我心懸旆正搖搖。同來不是同歸去,故國逢春一寂寥。來!你我兄弟滿飲此杯,古大哥與大嫂有一路珍重,來日三郎定當前去拜會!”
梅劍道:“公子可常寫信給我家少主,兩家經常書信往來,也可知近況,免得相互惦念!”
一旁正與寶鏡公主拉着琪婭的素手說着悄悄話的玲兒聽梅劍所言,插口道:“梅劍所言極是,古大哥身爲駙馬,自然是有這個便利的!”
古侗頷首道:“恩,三郎兄弟,雖說我們各自報了大仇,卻也爲自己樹了不少仇家,他日難免遭人尋仇,此法甚妙,就依梅劍所言!”
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兄弟二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長揖而別。
三郎提馬到了高坡上,直到看不見幾人的影子,才帶馬回來,催促車輛前行。
行了一段,離別的愁緒漸漸逝去,許南蓉將車廂側格打開,支成了一張小桌取出茶葉泡好了香茗,向着張小玲道:“姐姐,喝杯茶吧!”
張小玲端起香茶卻又放下,掀起車簾一角,望着外面馬蹄得得的笑三郎,鳳目中情意綿綿。許南蓉向着窗外嬌聲道:“三郎哥,玲兒姐姐喚你進來呢!”
“你個鬼丫頭!”張小玲似嗔還喜,自箱格內取出銅鏡,攏了攏鬢邊散發。
此時的笑雪風意氣風發,有玲兒在身邊,妻美妾賢,大仇得報,迫退遼兵,早已沒了往日的愁緒,聽到喊聲,許豔珠、寶鏡二人掀開車簾道:“相公也歇息下吧!”
三郎明白,她二人何嘗不想讓自己過去,這種禮讓,使他頓生墜在溫柔香裡的幸福之感,跳下馬來將繮繩交給一名小廝,閃身上了車,挑簾而進。
車內張、許二人並肩而坐,中間雖留出了位置,卻不夠坐一個人。三郎也不客氣,俯身將許南蓉抱起,放在自己大腿上坐了下來,自己則坐在她的位置上,身子尚未坐穩,手臂一搭又將玲兒摟在懷內。
許南蓉倒還好些,可張小玲來自現代,對這種三妻四妾的左擁右抱極不適應,閃身就要掙脫,三郎有意讓她適應這種生活,微一用力,不但不容她掙拖,手臂一長反向她羅衫內伸去,滑過胸前雪肌,碰上了酥軟峰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