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欷在燃血大法、李龍源毒鏢的合力侵蝕下,處在極度危機的關頭,紫袍絕對是算準計欷會陷入這等境地才安頓白夜來。
按照計欷的武藝絕不會給白夜得逞,計欷“囚鳳”的命理約摸着會縮短白夜兩年的化形時間,人以類聚,物以羣分,趙芸鬱、謝徒、計欷,一堆命數不凡的人堆在一塊似乎就是在幫助自個兒化形,白夜不笑納都覺着過意不去。
吞食陽魄時吐出內丹容易給司馬輕語搶去,白夜就單純的吞掉計欷陽魄,她暫時沒意識,就此栽在白夜手裡不算她虧。
司馬輕語不明形勢的情況下沒出手干擾,主要還是白夜特意給德厚公公保下,營造出一種假象,就是它給人誤會的假象。
昏迷不醒的計欷彷彿經歷一場擺脫閻羅殿的奪命逃亡,一衆青面鬼差衙役在追捕她,追逃間惹得計欷彷徨無措,而一隻巨獸忽至,將追捕的鬼差拍飛,救她於水火危機。
那巨獸一身雪白,尖耳銀牙,百丈高的宏偉身體,只是一掌就將追捕的鬼差拍飛,可見來頭不小。
待計欷要詢問時,那巨獸卻調頭離開,行動速度之快讓計欷望塵莫及,接着計欷只得望着巨獸離去頹然失望,失望之餘竊喜能死裡逃生……
白夜吞食掉計欷的陽魄就隨即避開,暫時計欷體內的火毒不會影響計欷,倘若利用得當,火毒還會是計欷斬除體內極限瓶頸的機會。
司馬輕語剛要抱起計欷,誰知計欷吐出一口污血,醒了。
“唔?”計欷迷迷瞪瞪的坐起來,四處觀望,看着司馬輕語,又看看似極她夢中救命恩人的白夜。
一般的九尾,一般的威風氣勢,計欷能肯定白夜就是她門裡救命的那隻巨獸,只是體型顯然不符,將白夜放大千百倍才能達到那隻巨獸的體型。
司馬輕語伸手在計欷面前擺晃,問道:“覺着身體哪裡不舒服?”
計欷氣管裡仍舊淤血阻塞,趴在地上重重的咳出一團血塊,胸口的悶壓感才減緩,臉色轉出些紅,是脫離危險處境的標誌。
“公主,你沒跑掉?回來找我太危險,要是你出事,衛隊那邊,萬死難辭其疚。”計欷對司馬輕語道。
司馬輕語貶斥道:“廢話,哪有的事?跟他們沒關係,我必須要來救你,若果我沒回來,你就已經落到人家手裡。”
計欷傻笑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一遭算是我生平最接近死亡的時候。”
司馬輕語忽然想起來白夜,指着白夜,解釋道:“就是它咬破你指頭,放血,隨後莫名其妙的你就醒了,原本我還發覺你情況不妙,絕對是它暗地裡救你。”
“多謝,你能懂我說話嗎?”計欷試問道。
白夜輕輕的點頭,要明白計欷的話再容易不過,當下還是要計欷知曉她陽魄缺失的事,免得自以爲身體狀態良好而跟着別人到處亂跑。
按照白夜的想法就很輕易的能控制計欷,吞噬陽魄除過白夜隔段時間幫她穩定情勢,別無他法。
謝徒出行歷練還要多帶計欷一人,白夜不禁遐想,待謝徒年紀大些,都會覺着幼時福星處處存在,幫手一堆用都用不過來。
計欷見識過靈獸的智力,對白夜誠意道:“據說你是紫袍道長徒弟家的,燃血大法按理說沒那麼容易解決,只是我想不通,血氣的虧損你靠着什麼彌補呢?”
白夜化形的時日愈加逼近,白夜只是張嘴一晃,司馬輕語、計欷就都瞧見白夜嘴裡多出來一枚血色的圓珠。
妖無丹田,化形需內丹,天生異樣者,必爲大妖。
“妖!”司馬輕語驚呼出聲。
計欷掩嘴,不敢想象面前就是一隻修煉出內丹的妖,如果說靈獸比起一般獸類已經是突出的異族,那麼妖物就算是千載難逢的奇觀。
九尾貓妖先祖修煉境地最高的是樓蘭古國國君飼養的那隻,按照白夜的瞭解就是那先祖另闢蹊徑沒能湊齊天材地寶,最終老死在樓蘭。
貓妖一族終末不得化形者,白夜眼瞧着即將七尾,九乃是極數,白夜只消在八尾的階段停滯九天就能九尾化形,意思是說白夜化形的時日僅剩下一截,且還是經過謝徒陽魄催化的一截時段。
司馬輕語沒經歷過計欷的夢境,沒法理解計欷的困惑,最先回過神來,說道:“閣下深藏不露,你那尾巴就告訴我你絕對非同小可,沒想到是妖,你已經貼近化形成人的那一步了,對嗎?”
白夜自得的咧口一笑,露出兩隻犬牙,看的司馬輕語毛躁。
計欷失口問道:“你在我夢裡出現過,那對我來說是好還是壞呢?”
白夜首先就地劃出一道橫,旁邊劃出兩道大一些的橫,爪子拍拍地面,意思要由計欷辨認,在它沒化形前僅謝徒能明白它內心的想法話語而已。
計欷指着那一道橫,問道:“它指的是壞處?”見白夜認同,忐忑的指着一邊兩道橫,“這指的是好處,且好處顯然要大過壞處。”
誰都沒想到得到白夜這樣的回答,司馬輕語還當是計欷連着中毒負傷都給治癒了,沒想到還包括不利的一方面沒弄明白。
目前由白夜治傷的人除朱夢雅沒人逃得過定則——陽魄換取傷愈,朱夢雅只是資質平平,白夜覺着她不合適罷了。
單靠白夜在西南林地尋找促進化形的東西,恐怕白夜免不過老死在林間,虧得它只是初生數年的九尾貓妖,那時候只是多長一隻尾巴都會給奉爲極品,倒賣它的人會趨之若鶩。
那時無需提升自身,現今白夜單純的想抓緊能利用的資源加快化形,因爲它渴求力量,那種再不需顧忌外物的力量。
計欷低聲問司馬輕語道:“公主,你說我是不是危險了,總感覺怪怪的呢。”
司馬輕語自然是覺着不對勁嗎,提醒道:“依我看,去江城道觀問問,確保不給這妖物害了,紫袍道長盛名遠揚中州,總不會有錯的。”
白夜沒再跟司馬輕語、計欷磨嘰,轉身就走,不出意外,道觀她們肯定會去看看,紫袍老頭那邊指使它來坑人,到時候紫袍老頭如何補償計欷就不是白夜該管的了。
司馬輕語帶着計欷直奔江城道觀希望面見紫袍問詢計欷的處境,全靠外界對紫袍傳聞評價確定。
……
謝徒在道觀跟木嶽如熟悉,遊逛打鬧,其實年紀相仿就格外容易接觸,木嶽如難得找着和年月的小夥伴,年久積壓的玩心指使她嘗試尋常百姓家的小玩意。
在江城姑娘家家絕不被允許瞎玩,女紅、琴棋書畫、燒菜等都要熟悉,木嶽如乖乖的學過母親要求的所有,只是木嶽若天性貪玩活潑,從沒靜下心來學過一刻。
木嶽如纖瘦,謝徒個頭遠超同齡,合着謝徒只比木嶽如矮一丟丟,年紀差都在智力個頭上邊消磨沒了。
接風宴,木嶽如小口吃着菜,頻率卻快,謝徒狼吞虎嚥早已經吃過等着她。
“爺爺,我飽了,我去玩了。”低着頭說罷就跟着謝徒後邊小跑着逃開,在皇城時她可是不喜歡隨人玩鬧的,許是謝徒身上吸引力導致,木嶽如就覺着玩玩還是很高興的是。
紫袍沒工夫打趣,掐指道:“司馬家的女娃來了,還帶着人,白夜道友估計是得逞了,我得預備着開導開導。”
木嶽如只要肯跟謝徒玩,風度矜持都不必提,德厚公公就覺着紫袍老鬼近來開竅不少,幫扶謝徒自然算他的一份責任。
白夜回來時背後血淋淋的,一隻不起眼的小尾巴已經出現,七尾貓妖,縱觀貓妖族,白夜算是千年來初次到達這份境界的貓妖。
每每長出新的尾巴就會脹痛流血,白夜在道觀後山的一處水池徹底翻洗乾淨,抖毛甩水,順着謝徒的位置過去。
道觀閣樓的階梯下邊建着涼亭,那邊地處風口,清涼怡人,謝徒一盒西域來的棋,骨制,類別多樣,區別於象棋標字號,這一副棋的棋子都是立着的雕刻形象。
木嶽如拎着一枚黑色棋子,稱奇道:“西洋來的還真怪,說馬就真雕一匹馬出來。”
謝徒將棋盤擺正,執黑棋放妥,笑道:“這東西可有趣了,我自江城賣西域胭脂的鋪子裡買來的,據說都是獸骨雕刻,工匠是黃卷毛、藍眼睛的西域人,正巧我還沒試過,我們來學學吧。”
其實就是謝徒從穆玉閣老闆娘那邊買來的一盤棋,老闆娘說是她家女兒來住時留下的,一盤棋還不曾玩過幾次,就賤賣給謝徒。
西域貨色都是不易學的,跟中州的象棋相比沒相似處,老闆娘特意手寫一份說明教授謝徒玩法,前陣子謝徒忙於習武就擱置着沒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