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也跟着跳了下來,不過她還是驚恐地說:“我們真的可以打過這隻大蜈蚣嗎?它根本就是條妖龍!我怎麼看這妖龍比起提亞馬特來,都還要嚇人些。
李亨利迴應道:“你可以在後面觀戰,女孩子家家的,跑來下什麼鬥?你知道我們以前隊伍裡出現過的女孩,都是什麼下場嗎?不是變成糉子,就是被墓穴怪物吃掉。像你這種女孩,大好的年紀,以後還是濃妝淡抹,談談情說說愛比較合適。”
阿勒反問道:“李老闆,你覺得我比那個程東海怎麼樣?”李亨利被她問得啞口無言,阿勒看着和一般的年輕女孩區別不大,動起手來的確彪悍,太陽城守護者的名頭叫響了幾千年,不是蓋的。
張弦說:“儘量別出聲,容易成爲被攻擊的目標。這些蟲子野獸雖然機敏,但對於細微的震動還是需要進行仔細分辨的,倘若搞出大動作,就等於是告訴了它你的方位。”
我們默默往前走,這個沙井下面其實是岩石的,也不知道這畜生挖了多久的石頭,才造出這麼一個洞穴來,但起碼可以斷定的是,它的鉗齶一定比石頭還要堅硬,就衝剛纔它敢抱着霜鋒劍的鋒刃而沒有被削斷腿,就足以證明這一點了。
裡面要寬敞一些,估計最初這裡也不全是石頭,中間的沙子和碎石都被它掏空運走了,纔會現出這麼大個洞穴來。我們一路到底,也沒有看到成羣的蜈蚣或是它的伴侶,看來這條蜈蚣要麼是獨苗一個,要麼是在其它的地方還有一隻,也許它們除了交配期,營獨居生活。
在洞穴最底層,我們發現了很多獸骨和人骨,當看到骷髏頭時,我對這畜生就生起了莫名的仇恨,爲人類慘遭其毒手而感到憤憤不平。這“妖龍”發現我們到了,發出“唧唧簇簇”的叫聲,有點像牛犢撒嬌的聲音,又像是天牛被人抓住時的驚叫。而霜鋒古劍,就靜靜地躺在它的身邊,它本來在“研究”這把劍,看到我們纔有點吃驚,轉移了注意力。
李亨利說:“這畜生不算大凶,直接瞄準紅頭,一槍打死就行了。”他說着就開保險拉槍栓,將突擊步槍對準了蜈蚣龍血紅色的小腦袋,可就在扣扳機的瞬間,忽然猶豫了。
我以爲他又發現了什麼,想問他,卻發現自己的手腳完全沒法動彈,這才意識到他也是被精神力量給控制了。
我的心突突一跳,難道說,這裡有非常強大的糉子王?
正在我猜疑的時候,從我們身後的黑暗區域突然鑽出來一個人,他留着長頭髮,身上穿着一種看起來熟悉但又認不出的少數民族傳統服裝,只能認出是古老的東方風格,有方棱紋和和雲雷紋,還夾雜着少量獸面紋和乳丁紋,以及一些人事活動紋等,可以說工藝相當複雜,卻又美觀大方。
在我們全都受制的時候他卻忽然出現,且行動自如,難道說,這一切都是他所操控的?
要真是這樣,那眼前這個人究竟是人是鬼,是高人還是糉子,恐怕還很難講。他走到巨蜈蚣的身邊,撿起了地上的劍,摩挲了一下才說了句我們完全聽不懂的話,我聽着也根本不是那幫中東人的語言。這人將劍遙遙一丟,正好插在我們身前的地上,接着他又走回來,從李亨利手裡取下了“沙漠之虎”突擊步槍。
我感到特別震驚,他就這麼輕輕鬆鬆地走到大蜈蚣的身邊,彎下腰撿起張弦的寶劍,但這條蜈蚣卻沒有傷害他的意思,反而好像從驚慌變得鎮定起來,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安慰,難道說就像是提亞馬特一樣,這蜈蚣龍也是被人豢養的?
我估計他們幾個都在考慮等會兒怎麼反敗爲勝,我也是絞盡腦汁,想着怎麼脫困,但這人既然可以制服張弦和李亨利,估計和阿依慕一樣,都是那個神秘西方民族的後代。
蜈蚣龍和我以前見過的紫陽君還是很有些不同,紫陽君有點像史前蜈蚣,醜陋得讓人不敢觸摸,而眼前這條,卻更像現代的蜈蚣,只是相比較一般的蜈蚣這種小蟲子,它似乎更像是一種野獸,那突起的頭顱和傳神的眼睛,顯得它更爲接近野獸類動物的特徵,不說分門別類上的差異,起碼智商和普通蜈蚣相比較起來,應該說有天壤之別。
我忽然發現自己可以動了,只聽李亨利馬上就問:“閣下是哪方高人,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身後傳來胡楊的聲音:“他是我外婆的族人,聽不懂普通話。”胡楊走近了,衝我們笑了笑,算是打過了招呼。
眼前這神秘人卻忽然開口問道:“聽說你也是長生人?看來和夏族通婚,神血會越來越差,這是定數了。”
胡楊非常吃驚,忙說:“穆阿澤,原來你會講普通話,那你跟他們講講這是怎麼回事吧。”
被叫做穆阿澤的神秘人說:“這條蜈蚣龍,是我們西王母族的看門獸之一,當年曾有人泄漏了它的機密,被華夏文明圈的鮮族人制作成了遊戲中的形象,結果這款遊戲風靡全中國,這蜈蚣龍真正的名字,就叫觸龍神,和紫陽君分爲一公一母,可惜紫陽君我這輩子也沒見過,只存在於典籍之中。”
我大吃一驚,怪不得《熱血傳奇》這麼火,原來是運用了這麼考究的真實數據,在當年那個遊戲稀少的年代,自然很容易就鶴立雞羣了。更讓我吃驚的,是紫陽君和觸龍神的關係,更是“西王母族”這四個字。
李亨利問道:“西王母族?你認識阿依慕公主嗎?”
穆阿澤點頭道:“我和她一樣,都是西王母族的直系後人,不過比起我們的母親,我們的不死神力還是要弱得多。”
阿勒好奇地問道:“你也是你母親和夏族人通婚生下來的小孩?”
穆阿澤搖頭說:“比夏族更早,我是所有東方民族的母體古羌族的後裔。不過相較於阿依慕來講,能力也沒有什麼不同,都是不死族和外族通婚的第一代後裔。”
我吃了一驚:“原來長生不死的西王母傳說竟然是真的?”
穆阿澤苦笑道:“真的假的,這次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的話很奇怪,讓我很費解,這時候,後面的黑暗中傳來了一陣拉槍栓的聲音,我們心裡一緊,就聽見有一些什麼東西紛紛掉在地上,聽那破殼子的響聲,我猜測是暗處那幫人馬手裡的槍都丟在了地上,聽這拉槍栓的響動,應該是“沙漠之虎”突擊步槍,也就是說,這幫人很可能就是那幫中東人。
我感到一陣恐懼,更有些摸不着頭腦,面對好幾個長生人在場,這幫人臨陣丟槍,也有些太奇怪了,邏輯上說不通。
“觸龍神”忽然閃電般鑽入了黑暗中,很快拖回來一箇中東人,猛地動嘴大嚼,腥血四飆,殘忍的畫面令人感到異常恐懼。它很快將那人吃得只剩下一副骨架連着一顆完整的腦袋,這條殺人取食的大蟲子,完全將我們都震駭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