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半夜賊襲
半夜,忽起吵雜之聲。
只聽見一陣由北疾馳而來馬蹄聲驚醒了剛剛入睡不久,正夢見摟着張氏傾心交談的封倫,心中一陣惱怒。
還沒等他穿上衣服,就聽見護衛隊的暗哨一聲大喊:“敵襲!啊——”
一聲慘叫傳來,戰馬嘶啼,混亂頓起,一陣喊殺吼喝,火光沖天,慘叫連連,夾雜着突厥人嘰裡呱啦的呼喝。
封倫心中一驚,來不及穿衣服,隨手取了配件,衝出營帳。
“快!保護公主!”
他朝身邊幾名護衛吩咐,轉身朝和親衛隊的駐紮地趕去。
和親衛隊的營地裡,數百名衛兵與突厥騎兵交戰在一起,刀光晃晃,突厥騎兵個個身經百戰,殺人無數,他們的勇猛殘忍,豈是和親衛隊的這些多年未曾打過仗的新兵可比的,不出數分鐘,便有上百具被砍掉頭顱的和親衛兵躺在地上,血染紅了營帳方圓幾百米的沙地。
突厥騎兵只有區區一百人左右,衝入倉促而起的衛兵營裡,已經不能說是戰鬥了,而是屠殺。
半個時辰不到,幾百個毫無防備的和親衛隊就這些突厥騎兵給殺破了膽,紛紛繳械投降。
一名突厥騎兵遠遠看見了封倫這邊的幾個人,似乎意識到封倫就是這個隊的頭領,叫囂着策馬衝過來,衝散了封倫身邊的親衛,一手像提小雞似的,抓住封倫脖子處的衣襟,提了起來,轉身回到突厥騎兵隊裡,將封倫扔到投降的那一堆衛隊士兵裡,將他們團團圍了起來。
看着這些如待宰牛羊般惶恐不安的和親隊,衆突厥騎兵無不哈哈大笑,似乎在嘲笑這些人的不堪一擊。
封倫何曾受過這種羞辱,心中涌起一股憤怒,怒喝道:“大膽,我們是前往突厥的和親衛隊,護送的是突厥始畢可汗的未婚妻信義公主,你們還不快住手!”
他身邊一個懂突厥語的人急忙向那些突厥騎兵翻譯。
突厥騎兵聞言停止了笑聲,其中一名領隊模樣的人與身邊一人交頭接耳了一番,轉過頭嘰裡呱啦地對封倫身邊的翻譯說了一通,臉上神色倨傲無禮,顯然沒把封倫說的話放在眼裡。
“他們在說什麼?”
翻譯的人明顯有些猶豫,封倫臉一沉:“你照直翻譯!”
他這才吞吞吐吐地說:“他們說,他們是頡利可汗的人,此行正是要來破壞大隋與始畢可汗和親的。”
封倫聞言一愣,心中涌起一股寒意,突厥一向由多個部落組成,相互之間經常發生衝突戰爭,這個頡利,正是始畢的死對頭,估計是聽到了消息,特地來偷襲和親隊,破壞和親的。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幾個突厥騎兵興奮的叫嚷聲,隱約夾雜着張氏慌恐的呼喊。
聽她的聲音,嘴巴似乎已經被什麼東西給捂上了。
幾個騎兵很快到了和親衛隊的面前,將馬背上的張氏扔到沙地上,火把照亮了張氏帶着驚恐的臉龐,花容失色。
她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單薄的睡衣,顯然是在被窩裡給突厥兵給拉了起來。
數十名突厥兵看清她的嬌美容顏時,無不呆了一呆,接着,興奮地嘰裡呱啦大嚷大叫,似乎在爭搶着什麼。
很快,領頭的那名突厥騎兵點了點幾名身材強壯,滿臉鬍鬚,胸口長滿胸毛的突厥人,被點的人無不臉露歡喜,翻身下馬,其中一名突厥兵上前將剛剛爬起身想要逃跑的張氏攔住,一把抱住她的細腰,將她撩倒在地,伸手抓住她的衣襟,用力一撕。
嗤——
張氏身上薄衣登時被撕開,露出潔白曼妙的身子,只剩下一件抹胸,高聳豐滿的胸脯呼之欲出。
封倫這回倒是看明白了,雖然怒火中燒,卻是敢怒不敢言,這些突厥人,仗着身強力壯,可從來沒把漢人放在眼裡,只要一句不順他們的意,他們隨時都可能將他的頭顱砍下來。
突然,壓着張氏的突厥兵一聲嚎叫,捂着褲襠,滿地打起滾來,原來是被張氏一記膝蓋頂在了他的要命處,惹得周圍突厥兵無不哈哈大笑。
幾名突厥兵獰笑着朝張氏圍了過去。
只是,誰也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張氏擡起手來,手腕上的暗器接連射出,幾名突厥兵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身子某處一麻,接着倒在地,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張氏從腰間拔出了那把從不離身的鎢金匕首,對準了那些突厥兵,顫抖着聲音,嬌喝道:“不要過來!”
其中一名突厥騎兵突然指着她的手腕,大聲嘰咕了一句,又有幾名突厥騎兵迅速圍了上來,張氏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不再猶豫,倒轉了匕首的匕尖,對準了自己的胸口,猛地用力插了下去。
只可惜,她的決心雖然堅決,突厥兵的飛箭卻更加迅猛,就在匕尖即將刺入她高聳的胸脯時,一支飛箭精確無誤地擊射在匕首上,她的手虎口一麻,匕首遠遠地掉到了遠處,插入沙石地中。
幾個突厥兵一擁而上,將張氏按在地上,從她手腕上脫下那銀針暗器盒,扔到一邊。
張氏哭着掙扎起來,雖然跟甄命苦學過一些防狼功夫,奈何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又怎擰得過這些牛高馬大,自小在馬背上長大突厥人。
她上身唯一的一件白色抹胸被扯了下來。
張氏大哭着掙扎,原本就被一連串的變故弄得有些失常的她,又經歷了一場風寒感染,身子有些虛弱,又被這些人如此粗魯對待,再也支撐不住,昏厥了過去。
幾個突厥兵卻絲毫不理會,看着她潔白如玉的身子,眼中獸性光芒大露,迫不及待除去身上的衣裳,露出毛茸茸的身體。
封倫和那些已經繳械的和親衛兵遠遠地看着這羣野獸欺負一個嬌柔女子,雖怒火中燒,有心相救,卻無能爲力,不由地別開了頭,不忍再看。
就在這時,嗖——
利箭破空的聲音響起,一支利箭突然從正要對張氏施暴的突厥兵脖子上穿過,突厥兵口中噴出一口血霧,灑在沙地上,轟然倒地,眼看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