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們走。 ”眼見沈崇名竟然還要回身去救這校尉,陳驍急忙一把將他拉住。而就在這時,沈崇名眼睜睜的看着數把鋼刀毫不留情的落在了校尉的身上,沒幾下子校尉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着這一幕,沈崇名心中即是後悔又是憤怒,一聲大吼,‘抽’出剛纔情急之下別再腰間的小火銃,噼裡啪啦‘亂’噴起來。
威力不小,面前的叛軍竟是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一時抵擋不住竟然爲原本已經處在了包圍之中的幾人讓開了一條道路。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司空望腳下腳步隨即加快,手握兩把短刀瘋狂砍殺,竟是殺的叛軍慘叫連天敗退開來。見此情形,陳驍一把拽着埋頭填裝彈‘藥’的沈崇名就跑。沒想到,沈大人瘋狂起來也是這般的驚天地泣鬼神。
衆人三步並作兩步,趁着叛軍的‘亂’了陣腳之際,竟然一口氣衝到了地道口所在的屋子前。
裡面的二蛋哥早就按捺不住想要衝殺出來了,可是看着‘門’外一‘波’接着一‘波’經過的叛軍,他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纔算是忍住了心中的衝動。
這時看着沈崇名等人終於衝到了這裡,而身後一大夥叛軍卻緊追不捨趕了上來,二蛋哥一聲大喝帶着人衝殺了出來。
結果不言而喻,二蛋哥雖然帶領的人不多,卻完全可以稱作爲是一支騎兵,面對他們驟然發起的攻擊,就像情理之中一般,數倍於己的叛軍頓時便被殺退。
“陳驍,帶着大人先走。”二蛋哥大馬金刀站在‘門’前,連同司空望一道手中兵刃上下翻飛擋住了想要衝進來的叛軍。
陳驍也不說話,幾乎是扛着沈崇名鑽進了地道入口,護在周圍的校尉們也匆匆跟上。眼前的形勢,任誰都知道落後一步就有可能喪命於此。
好在大傢伙平日裡訓練有素,這時雖然急於活命,焦急之下卻未曾‘亂’了陣腳,一個接着一個魚貫而入,沒幾下子屋子裡便只剩下了依舊在奮力抵擋叛軍的二蛋哥和司空望兩人。
招呼不打,二蛋哥率先後撤。不過他可不是逃兵,只見他後退三步,手中赫然出現了一捆炮杖模樣的東西,火急火燎的掏出火摺子點燃前面引信,一聲大喝拋出了屋子。
見狀,原本一人獨立支撐大局的司空望轉身就跑,後背暴‘露’在叛軍刀下他也顧不得了。
二蛋哥扔出手的東西是什麼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雖然和炮杖沒甚兩樣,可是裡面包的可不是尋常的做炮杖用的火‘藥’,威力有多大司空望也不清楚,不過二蛋哥早就給他說了,單憑一根就足以將離着三步遠的人炸的遍體鱗傷。
好在二蛋哥火候把握的不錯,就在兩把鋼刀快要挨着司空望的時候,外面轟的一聲巨響,伴隨着淒厲的慘叫聲,屋子前面頓時煙霧瀰漫不見人影。
“快走。”二蛋哥一聲招呼,又是一捆扔了出去,接着轉身跟在司空望後面鑽進了地道。而外面也隨即炸響,窗戶都碎成了一片不說,竟然還到了半面牆壁。
第一個趕來的主事之人並非是趙文易,而是剛剛佈置完散佈謠言引俺答上鉤一事的‘色’郎君。只可惜他來的還是晚了一步,唯一能看到的就是灰頭土臉被炸得頭昏腦脹叛軍們相互攙扶着逃出了濃煙。
“該死!”低聲罵了一句,‘色’郎君轉身去見趙文易。也不知道教主有沒有被這羣刺客傷着,他可是幾十萬大軍的主心骨啊。
“小‘色’,怎麼回事?”沒走兩步,迎頭便碰上了聞訊匆匆趕來的趙文易。
看着趙文易滿是怒‘色’的臉,‘色’郎君趕緊抱拳道:“岳父大人,應該是朝廷派來的刺客,您沒事吧?”說着,‘色’郎君小心翼翼的打量起了趙文易。一時情急,他倒是忘了若是刺客真的接近了趙文易,他又怎會出現在這裡查問情況。
“刺客呢,有沒有抓住活口?”趙文易瞪了一眼‘色’郎君問道,這小子定是嚇壞了,打量自己作甚。
“這……”‘色’郎君遲疑一下,苦笑道:“岳父大人,小婿也是剛剛趕到,情況還不清楚。”
趙文易點了點頭,這麼大一處宅子,從自己的住處趕到這裡,加快腳步也得一盞茶的功夫,稍微住的遠一些的人,只怕連眼前這股刺鼻的濃煙也看不到。該死的沈崇名,既然能建這麼一處大宅院,也不知道他這些年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教主,大事不好,大小姐好像暈倒了。”就在這時,一名‘侍’衛腳步匆匆趕來說道。
“什麼,紫茜?!”趙文易大驚,來不及詢問詳情,轉身就帶着人趕往了趙紫茜的住處。
住處就在不遠,三步並作兩步的趙文易沒幾下子便趕到。看着昏倒在地的趙紫茜,以及趴在她身上哇哇大哭的趙念兒,趙文易氣的‘胸’膛起伏不停。該死的官軍,竟然對‘婦’孺下手,簡直就是一幫子無恥之徒!
趙文易彎腰探了探趙紫茜的鼻息,懸着的一顆心不由跌回了肚子。還好,真的只是暈倒了。
“紫茜,你醒醒。”伸手將趙紫茜扶着坐了起來,趙文易滿臉心疼的喊道。
“義父。”趙紫茜虛弱的睜開了雙目。陳驍情急之下下手沒輕沒重,就在這時趙紫茜依舊覺得脖子後面隱隱作痛,方纔念兒一陣大哭雖然讓她恢復了意識,卻是連睜開雙眼的力氣都沒有。
看着她醒了過來,趙文易也是‘激’動的厲害。雖然只是義‘女’,可是這麼些年這丫頭一直在自己膝下盡孝,比親生‘女’兒也不差在哪裡。
“小‘色’,快扶紫茜進屋。”趙文易擡頭對着思考中的‘色’郎君說道。
“哦。”‘色’郎君一驚,隨即裝作驚慌失措的上前扶起了趙紫茜向着屋子裡走去。心中卻在嘀咕,朝廷的刺客好不容易潛進府中,爲何不去尋教主卻來了這賤人的房中?只怕,這事情根本就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樣。
“外公的好念兒,壞人沒傷着你吧?”一把抱起依舊‘抽’泣不停地趙念兒,趙文易滿臉慈愛的問道。
“打壞人。”小傢伙一邊揮舞着小拳頭,一邊說道:“外公,壞人要搶……”
“念兒,快讓娘來抱抱。”被‘色’郎君扶住之後立刻來了‘精’神頭的趙紫茜眼瞅着小傢伙就要說‘露’餡,急忙回頭說道。同時掙脫身邊的‘色’郎君,上前將小傢伙從趙文易懷中抱了過來。
“孃的好念兒,你沒傷着吧,快讓娘好好看看。”趙紫茜不敢多看趙文易,抱着小傢伙緊緊不放,生怕他小嘴一張說漏了嘴。
見此情形,趙文易心中更是踏實。看來自己這閨‘女’並無大礙,這可真是一件好事。“紫茜,快些坐下休息休息,這刺客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邊將依舊光着小屁股的兒子塞進被窩,趙紫茜一邊說道:“義父,‘女’兒睡夢中聽着外面有動靜,直當是相公回來,便起身前去開‘門’,那料到‘門’外卻是黑巾遮面的刺客。”
說着這話,趙紫茜還回頭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色’郎君,當真是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
不過這樣子落在‘色’郎君眼中,卻是讓他隱隱有股吐血的衝動。這賤人,欺人太甚!
雖然心中恨不得直接上前兩巴掌將這個撒謊的賤人狠狠教訓一頓,並且當着趙文易的面揭穿她的謊言。可是想了想自己殘缺不全的身體,‘色’郎君還是咬牙忍了下來。
“‘女’兒大驚之下急忙呼救,而刺客也是眼看行跡暴‘露’便要行兇害我‘性’命。‘女’兒寡不敵衆,冷不防被人用什麼東西擊在了脖子上,昏倒在地便不省人事了。”說起慌來,趙紫茜也絕對是高手的高手。非但沒有什麼侷促,更是表情豐富讓人不信都覺得有愧於心。
“娘……”念兒嘴巴一癟,不知道自己的孃親再說些什麼。
“念兒別怕,外公已經把大壞蛋打跑了。”趙紫茜對着小傢伙笑道,根本不給孩子說話的機會。說罷,竟然擡手輕輕拍打起來。加上小傢伙一頓大哭正是疲乏之際,沒幾下子便響起了小呼嚕。
“倒還算他們有些人‘性’。”趙文易只覺得一陣後怕,幸虧不是兵刃加身,不然自己的閨‘女’外孫可就大大的危險了。
“義父,時辰不早了,既然刺客沒能得手,您還是早些歇息吧。整日事務繁忙,您可千萬注意自己的身子骨。”趙紫茜起身說道,卻也是真情流‘露’,畢竟義父是真的把自己當‘女’兒看待了。
“好,你也早些休息。義父一定加派‘侍’衛在周圍看護,萬不會再讓刺客驚嚇到你們。”趙文易起身說道,“賢婿,你隨我來。”
‘色’郎君躬身應是,悄悄對着趙紫茜冷笑一下,擡腳跟着趙文易出了房‘門’。
二人一走,趙紫茜就像是虛脫一般跌坐在了‘牀’上。看着睡夢中淚痕未乾的兒子,再難抑制眼中淚水。沈崇名你這狠心人,從今往後你我之間便再無瓜葛了。
又回到被炸成一片狼藉的地方,趙文易詢問了一番情況眯眼說道:“小‘色’,這裡定然有密道入口,怕是沈崇名一早便留好的。此人果然是名不虛傳,只怕就連這宅院,也是他爲本座提前準備的。”
“教主,您高看沈崇名了吧?就算是真有密道,只怕也是沈崇名留着給自己逃命用的,只是想不到‘陰’差陽錯,竟然被他用來安排刺客了。”‘色’郎君搖頭道,沈崇名若真是這般料事如神,天下間還有人是他的對手嗎?
正說着話,一名小頭領灰頭土臉卻難掩歡喜之‘色’的跑了過來說道:“啓稟教主,兄弟們挖出了一條密道。”
“哦,看看去。”趙文易來了興致,倒要瞧瞧這密道到底是通向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