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的落地,聽着外面王睿的慘叫聲,司空望忍心關上了窗戶,整個世界頓時清靜下來。
深吸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境,憑着多年的經驗,司空望手腳利索的翻找起來。
先把書架翻了一遍,和司空望預料的一樣,根本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意料之中,司空望到了沒有着急,隨即開始輕輕敲打牆壁。
沒幾下子,司空望臉上便‘露’出了笑意,在附近‘摸’索一陣,原本平平整整的牆壁竟然吱吱呀呀的向着裡面凹陷。
舒了口氣,司空望想也沒想便鑽了進去,緊接着牆壁又慢慢的合上,從外面竟然沒看出什麼破綻來。
進了裡面,憑着幽暗的幾盞燈臺,裡面的情形倒是還看得清楚。走下一段臺階,面前豁然開朗,竟是和外面佈置一模一樣的一間書房,只是多了一張鋪着綢緞錦被的臥‘牀’。
裡面東西倒是不多,只是在桌案右側的書架上擺放了幾本書籍。司空望拿起一瞧,雖然封皮上寫着道德經論語之類的標題,可是翻開裡面,竟全是密密麻麻的數字,一百二十萬兩,三十三萬兩之類的數字躍然紙上。再往後翻,這是一個個人名,徐杲二字列於第一!
司空望呵呵一笑,不帶猶豫的將書架上面的書籍收拾進了自己的懷裡,順手拿起桌案上的一方‘玉’印就要離開,可是到了‘門’前,腳步卻是停頓下來。
“好你個王睿,我吉王府待你不薄,你竟然做出如此‘混’賬的事情,說,是誰指使你的!”朱翊鑾雙目怒瞪,往日溫文爾雅的形象‘蕩’然無存,幾乎是點着王睿的額頭在怒喝。
滿臉血跡的王睿顯得很是頹廢,不過灼灼目光卻滿是不屈,就聽他不屑道:“朱翊鑾,你身爲皇室子孫,做的卻是謀逆之事,竟然還有臉在老朽這朝廷命官面前大呼小叫,你不覺得有辱祖宗聲名嗎?”
“放肆,來人,給孤打,打到他招供爲止!”朱翊鑾不再廢話,當即便下了命令。
衆‘侍’衛轟然應是,一腳踹倒王睿圍起來開始拳打腳踢。王睿一把老骨頭哪裡能經受得住,牙關緊咬沒幾下便開始慘叫。
聽着外面的慘叫聲,司空望雙拳緊握,竟是有一股衝出去搭救王睿的衝動。可是想想外面數不清的‘侍’衛,他又萬般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己衝出去非但救不了王睿‘性’命,只怕還得把自己搭進去。爲了大事,還是儘快想辦法離開王府爲好。
這時再打開密室出去當然是不可能的,不過這一切都難不倒司空望,尋了一處角落,掏出隨身攜帶的小鏟子開始了小心的挖掘。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一層石灰拋開,司空望臉上不由‘露’出喜‘色’。將這層堅硬的東西挖開,接下來可就快多了。
想着,手下卻是沒停,小鏟上下飛舞,沒幾下子半個身體便鑽了進去,而後開始折道向上。
再說密室之外,一頓暴打之後的王睿已是奄奄一息,整個人暈暈沉沉,眼皮子都有些擡不起來。
“老不死的,你到底說是不說,若是再不招供,孤今天就扒了你的皮!”朱翊鑾滿臉怒氣,這個老傢伙膽敢做這樣的事情,定然是受了別人的指使,那指使之人藏身在哪裡說不定他也知道。
“呸!”有氣無力的吐了一口,還沒等朱翊鑾再次發怒,一旁的金達就急道:“小王爺,您看這……這是怎麼啦?”
朱翊鑾聞聲扭頭,只見金達手指書架,臉上滿是驚恐之‘色’。朱翊鑾皺眉一瞧,果然發現了不對之處,原本應當是整整齊齊一塵不染的書籍,竟然有一冊凸了出來。
朱翊鑾眼睛一眯,隨即扭頭看向了一側的密室入口,“金達,看看去。”
金達急忙應是,拔出腰間兵刃向着密室的暗‘門’走去,後面‘侍’衛也是神情緊張的跟了上去。
密室暗‘門’緩緩打開,神情緊張的金達只覺得一股涼風撲面,一聲大喝‘抽’身後退,手中兵刃更是舞做一團護在身前。
可惜這一切都是白搭,身後‘侍’衛看着空無一人的密室入口,不由傻了眼,這是什麼情況?
金達臉‘色’訕訕,不由回頭看了一眼滿臉黑線朱翊鑾,趕緊的持刀衝進了密室。
兩眼一掃,金達不由萬丈怒火,雖然沒看到人影,可是角落裡堆積的小土山卻昭示着這裡面確實有人進入過。
“快,給老子追!”金達大驚失‘色’,一旦被這人逃了,那可是要命的大事啊。
‘侍’衛們中間狠角‘色’也不少,當先一人不待猶豫便往‘洞’‘穴’裡鑽,不過這廝身材粗壯,上半身剛鑽進去屁股便卡在了‘洞’口。
“你***,快給老子進去!”看着這‘侍’衛兩‘腿’撲棱就是進去不,金達着急之下上前就踹,一聲聲悶哼響起卻是無濟於事。
“飯桶,還不把他拉出來!”跟進來的朱翊鑾一瞧這情形,不由大怒道:“這麼多人幹什麼,去外面攔截!”
話音剛落,進去的‘侍’衛也被拖了出來。頭髮上沾滿泥土,模樣狼狽的‘侍’衛焦急道:“腳,有腳!”
金達心急如焚,也不再打算從這‘洞’‘穴’裡鑽進去,轉身向着外面跑去。
朱翊鑾看着空空如也的書架,一聲長嘆無奈的閉上了雙眼。完了,這次只能提前動手了。
再說司空望,這時剛好將‘洞’‘穴’挖到外面,身形利索的溜出來,直接奔着來時的那口水井,而這時金達帶着人也追了上來,一瞧他滿身泥土的模樣,立刻帶着人追趕起來。“快,截住他!”
不過面對輕身功夫了得的司空望,他們可以說是拍馬難追,好不容易循着灑落泥土的痕跡追到水井處,卻是不見了司空望。
“大人,您看!”‘侍’衛中也不差那眼神好的,有一人指着掉落在井沿上的幾粒泥土說道。
金達上前一瞧,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快,你帶兩個人找繩索下井查看,其餘人跟我去外面追。”說罷,忙不連跌的跑出‘門’去。
不過位於水井中的地道也是狹小,下井之後發現其中秘密的幾名‘侍’衛只能使出吃‘奶’的勁頭往裡面追,可是如此一來,哪裡還能追的上司空望。
正當二蛋哥等到心急如焚的時候,司空望頂着一腦‘門’泥土爬了出來。“我說兄弟,趕緊倒杯水,累死我了。”
目瞪口呆的二蛋哥這才反應過來,臉上顯出驚喜之‘色’,手忙腳‘亂’的爲司空望找起了水,可顏老五一家已經走了,這屋子那裡有什麼水。
“算了,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吉王府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來了。”司空望看着解渴沒戲,一邊脫着身上的‘侍’衛衣衫一邊說道。
二蛋哥急忙應是,抓起一直燃燒的油燈就要點燃引信。
“別,加長點,一時半會兒他們還追不上來,你這提前一炸,豈不是把吉王府的人引來了?”司空望急忙攔道。
“是是是,還是司空兄有見地。”司空望歸來,二蛋哥心情大好,幹起活來也是手腳利落,沒幾下子就把另一截引信接了上去。隨機點燃和收拾妥當的司空望匆匆離開了這處民宅。
出得‘門’去,外面已經是‘亂’作一團,一隊隊‘侍’衛從吉王府中蜂擁而出,大街小巷的搜索潛入王府中的賊人。而街上行人不明情形,嚇得紛紛四處‘亂’竄,吉王府的‘侍’衛驅趕都驅趕不過來。
瞧着這情形,司空望和二蛋哥不由相似一笑,隨即做出驚恐中四下‘亂’竄起來,像極了受了驚嚇的普通百姓。
街上這麼多人,指揮抓人的金達不由撓了頭,這麼多人,誰纔是那潛入王府之人呢?
想不出來,金達只好用出了最笨的辦法。“把附近的人統統給我抓起來,一個也不能放過!”
衆‘侍’衛當即傻眼,這麼多人,僅憑王府眼下的這點人手如何能將這麼多行人抓乾淨?不過衆人也不敢廢話,依着金大人現在的火氣,誰要是開口抱怨還不得直接被劈了啊。
一開始抓行人,整條街上更是‘亂’成了一鍋粥,被‘侍’衛們放到在地的爺們兒們一個個哭天搶地,喊冤連天,王府面前的這條街被這哭聲幾乎整成了人間地獄。
不過抓的人不少,司空望和二蛋哥卻早已是逃之夭夭,直到‘洞’口火‘藥’爆炸,金達纔有了另一條線索。不過到了小院一瞧那一片狼藉的情形,他也只能失望而還,人早跑了!
這條線索沒用,那接下來只能趕回街面上繼續抓人了,人力不夠,立刻派人到衙‘門’調遣了大批差役,按照金達的命令,王府周圍兩裡的人全部抓起來,人數不夠那就調遣長沙衛的兵馬!
不過事情再次讓金達傻眼,知府大人遣人來報,城內多處有人生事,衙‘門’的人手早就被‘抽’調一空了!
去長沙衛調遣兵馬,金達的級別還不夠,沒得辦法,只能硬着頭皮趕回去向朱翊鑾求援。
“飯桶,一羣飯桶!”朱翊鑾勃然大怒,一丁點的翻盤機會都沒有了,教他如何能不生氣?
“是,屬下飯桶,還請小王爺責罰。”金達趕緊認錯,心中卻難免有些不服,怎的就是自己的不是了。
“那我令牌立刻去衛所調兵,大索全城也要把狗皇帝走狗們給我找出來!”‘亂’發一通脾氣,朱翊鑾摘下腰間令牌拋給了金達。
小王爺有命,早已是他的鐵桿下屬的指揮使立刻點起兵馬出動,整個長沙城大街小巷,處處可見軍士們隨意抓人,若是敢反抗,摁到在地就是一頓暴打。
外面成了這般情形,藏身在秘密基地的劉守有和沈崇名卻是看着司空望帶回來的東西高興不已,憑着這份名單,將朱翊鑾謀逆一黨一網打盡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