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東在學起金花這段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十分的詭異,竟似乎把女『性』面對情人那溫柔無比的表情移植了過來似的,雖然活靈活現,但出現在這麼個大男人的臉上,卻讓人感到無比的怪異,心中有說不出的彆扭。張靜宜的表現最爲直接,雖然默不作聲,小手抓得我卻更緊了,我擁住她的胳膊也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她身上出了不少的雞皮疙瘩。
而當時的米東顯然也並不十分的好過,他不明白金花爲什麼突然就像換了個人似的,看着痛苦掙扎的劉文豹和如同呆頭鵝一般的沙塵暴和韓光明,米東睚眥俱裂的喉道:“金花!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你不是一直視瓦哈薩的力量爲禁忌,最想消除他的詛咒嗎!爲什麼現在卻成了這樣,難道你也被瓦哈薩的詛咒給控制了嗎?你快把他們放開!”
金花來到了米東的身前,用手溫柔的在米東臉上撫『摸』着,『露』出一絲着『迷』的神采:“米大哥,你長得可真好看,寨子裡的人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你。你真的那麼想知道原因?那麼好,爲了你我之間的情誼,我就讓你先和你的兄弟團聚一下的,我想他一定會告訴你這其中的緣故的。”
然後金花就退到了最後一個圖案之上,就像跳舞一樣的扭動了幾下,口中以一種奇怪的語調唸唸有詞,米東可以肯定的是,他之前從來沒有聽過類似的聲音。
就見六個圖案中同時閃耀起詭異的紅光,米東就發現自己彷彿失重一樣飄在空中,而其它幾個人也和自己一樣,甚至連那頭沒有生命氣息的黑豹也是一樣。
就在米東詫異的時候,他發現那頭黑豹居然緩緩地掙開了雙眼,一對血紅的眸子中不再空洞。卻閃爍着一種狡猾的嘲笑。
然後米東又落到了地上,緊接着聽到了劉文豹地聲音:“小米,沒想到你們幾個還是上了她的當了。這個金花並不是真正的金花。”
“什麼?”米東扭着頭向劉文豹看去,卻見他也正苦笑着看着自己。
“知道我爲什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不僅僅是她的計劃中需要一個犧牲者來誘『惑』大家來到這裡,更主要的是我窺破了她的秘密,於是纔給她先下手爲強。我想你們來的時候,老祭祀一定百般阻撓,並不允許你們前來。一定是她偷偷帶你們出來的吧。”
米東吃了一驚道:“你怎麼知道,那個時候你不是已經到了這裡嗎?怎麼還好像親眼看見地似的。”
劉文豹仍是苦笑:“小米你現在方寸大『亂』了嗎,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呢。還是你以爲我真那麼笨,什麼都猜不到。祭鼓節那天夜裡,我無意聽到了老祭師憂心忡忡的同族人的對話。原來自從金花的父親與着頭黑豹戰死之後,金花的母親帶着金花曾經到庫依法瓦里面去找過金花的父親,卻給族人救了回來,沒有幾天卻發生了異常的狀況。金花地母親狂『性』大發,似乎失去的理智,而金花也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原來她們都中了黑巫術中的『迷』魂**,金花的母親後來不治而亡,金花卻給老祭祀施法救治了回來。只是卻埋下了隱患,變得有些人格分裂,一到祭鼓節附近,隨着瓦哈薩力量的強大。金花就會變得邪惡,總想去庫依法瓦復活瓦哈薩地力量。”
“你的意思是,現在的金花根本就是中了『迷』魂**成爲瓦哈薩傀儡的那個人格?”米東有些不解地問:“按照你的說法,那金花應該不會說出類似喜歡我之類的話語啊!”
劉文豹想撓撓腦門,卻給捆住了雙手,只好扭了幾下脖子,也不是很明白的說:“這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我聽到這件事情之後。就想通知大家注意和金花保持距離,誰知道剛一轉身,就正好看到了金花的兩隻眼睛,然後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雖然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在做什麼,卻沒有一點辦法去阻止。再後來我就碰到了這頭黑豹,跟它來到了這裡。”
“等我看到你們進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肯定被金花騙了。而且我發覺我突然能動了。於是我想去告訴你們,誰知道這時候我竟然看到了我自己。現在想想,那會兒我一定是不知道怎麼到了黑豹地身上,雖然能動彈,卻被限制在了那個圖形中,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們和我的身體進行搏鬥。”
“這麼說來,那會兒那句不要,是你喊得不讓我吃那個可以控制心神的祛蟲香了?”米東對這個老朋友還是充滿了感激。
劉文豹嘆了口氣道:“當時我看到金花要給你吃那個東西,心中一急,不知道哪兒來的力量,竟然又回到了我自己的體內,喊了一嗓子出來。卻隨即又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不然可以通知你注意她,咱們四兄弟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米東注意到了一個細節,又問道:“你是說身體雖然不受你的控制,卻依然有意識?”
“嗯。”劉文豹腦袋動了動,算是點了點頭:“我雖然不能開口,不能行動,卻清楚地知道自己地身體在做什麼,做過什麼。”
米東皺起了眉頭:“而且你曾經在某一時刻恢復了對身體地控制,這麼說來……”
“你是說沙子,光明他們兩個現在也是這樣?”劉文豹也醒悟了過來。
“恐怕不單單是沙子和光明,我想就連金花也應該如此吧,只要我們能刺激到他們重新奪回自己的身體控制權,就還有機會!”
金花這時候變得異常焦躁起來,不耐煩地說:“你以爲我會給你們這樣地機會嗎?祭典馬上就要開始!”
說着金花又重新跳起了剛纔的舞蹈,口中也變成了那種奇怪的語調。
就在詭異的紅光再次閃起之前,劉文豹綁在一起的雙腳猛的一蹬,一個骨碌從身下的那個圖形中滾了出來,正撞在米東身上,把米東也撞了出去,因爲相互作用力,自己也落在了外面。
與此同時,詭異的紅光閃起,金花和沙塵暴、韓光明像觸電似的打起了擺子,然後似乎被什麼東西彈了出來,頹然倒在地上。
劉文豹滾到了掉落在地的獵刀旁邊,用嘴叼了起來,把米東手上的繩子給割開了。然後米東才把身上的繩索解開,這才恢復了自由之身。面面相覷的說:“這是怎麼回事兒?不會是因爲咱們兩個的緣故,導致她施術的反噬吧。”
“反正沒事兒就好,趕緊去看看沙子和光明怎麼樣了。”
這時候突然又感到天花板上一陣『亂』晃,垂下來一條粗碩的大尾巴,把米東和劉文豹嚇了一跳,仔細看,卻覺得有些熟悉。
這時候一個蒼老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你們快,幫忙把他們三個人搬過來,再晚就來不及了。”竟是當初竭力反對米東等人進入庫依法瓦的老祭師,米東這才明白爲什麼看着這條龐大的尾巴這麼面熟,原來就是封守寨的那條名叫老金的巨蟒。
米東經歷了金花這個事件,哪裡還敢輕易的相信老祭師,反而握緊了手中的獵刀,高聲叫道:“我憑什麼相信你,你已經騙過我們一次,我可不想再成爲什麼人的祭品!”
“唉。”老祭師長嘆一聲:“我也是萬不得已,爲了你們好,姓劉的那位的事情確實我有所隱瞞,可那也是沒有辦法的權宜之計啊。我也知道很難再讓你們相信,可不管你們信不信,剛纔如果不是我干擾了金花的施法,你們即便是從那個圖形的範圍內逃出來,卻一樣會成爲瓦哈薩的生靈祭品。這裡不是什麼安全地方,你們還是趕緊跟我走吧。”
米東和劉文豹對望了一眼:“怎麼辦?聽不聽他的?”
“這裡四周都沒有什麼出路,我們還不如再聽他一次,先出了這個絕地再說。”
老金似乎早就等得不耐煩,大尾巴一卷,又像上次那樣把地上的沙塵暴,韓光明和金花捲了起來。米東和劉文豹也沒能倖免,五個人擠做了一團。
老金的尾巴拉着衆人正在向上升的時候,一直毫無動靜的黑豹突然從地上躥了起來,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咬向了老金的尾巴。
似乎是因爲在庫依法瓦的最深處,原本十分畏懼老金的黑豹力量得到了最大的加強,老金倒似乎害怕起它來了,猛的一縮,帶着五人躥出了這個光明之地,鑽進了深深的黑暗世界,高速行駛中,米東勉勵分辨,老金走的似乎是他們下來的時候是一條通道。因爲一路上的燒焦味極揚起的灰塵,怎麼感覺怎麼像被一把火火化的萬人屍骨。
身後傳來黑豹不甘心的咆哮和怒吼,老金躥出了當初米東四個人掉下去的坑道,米東和劉文豹在高低起伏中看到了老祭師枯瘦的身影盤坐在老金的腦袋上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個船首像,指引着大家向封守寨的方向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