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給劉文豹突然的叫聲嚇得手一抖,手中那一小塊祛蟲香掉落到了地上。
劉文豹在一瞬間似乎恢復了清明,卻只喊了一句:“不要!”就似乎又變得神志不清,血紅『色』的光芒又一次閃耀於眼眶之中,只不過這次似乎更加奇怪,他的右手拼命的去掐自己的脖子,而另外一隻左手卻奮力想把右手拉開,而張開的大嘴也想去咬抓住自己脖子的右胳膊。
四個人都給劉文豹詭異的狀況嚇傻了。金花一時間也忘了給米東上『藥』。四個人全愣住了。
這時候劉文豹的動作變得更加誇張,劉文豹是個左撇子,左手也比右手的力量大些,眼看右手被左手拉的離開了脖子,他居然保持着剛纔的樣子,頭卻用力向地面上撞去,嘴仍舊咬着自己的右肩,左手這時候卻鬆開了右手,就在劉文豹腦袋撞倒地之前的一剎那,墊在了下面。
米東這時候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原本那頭焦躁不安的黑豹在這個時候居然趴到了地上一動不動似乎睡着了,不!應該說似乎失去了生命的力量。
韓光明和沙塵暴在米東的指引下也發現了這一幕,三人對望了一眼,隨即米東和沙塵暴對韓光明點了點頭,從心中認同了韓光明剛纔的推斷。
“金花,豹子現在的狀況很不好,很像是在和‘荒野中的幽靈’爭奪對他身體的控制權,在這方面,我們幾個人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不知道你們苗族人的巫蠱之術中,可有什麼辦法幫助豹子奪回他的身體嗎?”米東期盼的問道。
金花給米東麻利的把傷口包裹好,只是眼神似乎有些閃爍。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抖:“這似乎是黑巫術中地借屍還魂和換神**,是當初瓦哈薩最拿手的本事,應該隨着瓦哈薩的死已經無人再會,怎麼現在又出現在了這裡。”
“那還有沒有救?”沙塵暴眼中的兇光一閃而逝,事到如今,他已經有了壯士斷腕的覺悟,只要金花說出劉文豹沒有救的話,他就會趁現在劉文豹的混『亂』狀況把他親手擊殺。它雖然顧念兄弟之情,卻絕對不會有『婦』人之仁,因爲這是解救大家的唯一辦法。
“還好,如果是黑巫術施展完全地話,我們只能放棄劉大哥了。可現在的情形似乎是劉大哥中術的時候出了什麼岔子,本來應該被困在黑豹身體中的劉大哥的意識居然又回到了他自己的身體內,所以應該還有破解的辦法的。”
“那究竟該怎麼辦纔可以破解呢?”韓光明顧不上自己溼『潮』地褲子,着急的問道。
“這個巫術不可能是由人施展的。一定會有什麼載體。當務之急,我們先要找到施術的載體。”金花說完,着急的四下打量起來,然後突然高興得說:“找到了,這個巫術應該是通過那個陣法來施展地。你們看原來劉大哥站的地方和荒野中的幽靈的所在。”
順着金花所指地方向。三個人果然看到一些奇特的東西,不知道是一直存在但之前沒注意到呢,還是剛剛冒出來的。在之前劉文豹站的地方和黑豹身下的地上,都有一個隱約的。十分龐大的,又像是圖畫又像是文字一樣的東西所構成地圖形。
現在的米東已經知道,那是和死亡明信片上的文字一樣,流行在黔東南苗族積聚區的一種文字,主要用來進行祭祀活動的。
當時的米東並不知道,而且韓光明,沙塵暴也都不知道,而且地上也並不是僅僅有那麼兩個圖形符號。而是還有另外四個與之相仿的圖形,總共六個圖形像六角星一樣圍成一圈。
金花指着六個圖形說道:“這六個圖形就是施用這個巫術所必須的陣法,只要我們把劉大哥重新弄到他原來地位置,我們四個人也要各自站在一個圖形之中,把破術地咒語施放出來,就應該可以幫劉大哥擺脫這個巫術的。”
米東還是有些遲疑:“金花,你說地這些有多大的把握?確定可行嗎?”
金花的表情有些無奈,道:“我也不知道。這些都是爺爺當初告訴我的。當初也只有十一大巫曾經用過這個法術對抗瓦哈薩,甚至我都不確定能不能成功。如果真的不能成功的話會不會遭到反噬。”
聽到金花如此的坦白,米東沉思了一會兒,對沙塵暴和韓光明說:“怎麼樣,金花說的這個方法需要我們四個人齊心合力來完成,可後果尚未可知。如果萬一沒有成功的話,也許我們比現在的豹子還要悽慘,成爲一個只知殺戮的行屍走肉。退一步的講,就算我們四個人成功的把豹子救出來,還要面對這頭兇殘的黑豹,我們都已經見識過了它的威力,雖然現在多了金花,但對上它,恐怕還是凶多吉少。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辦呢?”
出乎米東的意料,本來以爲剛纔就給嚇得『尿』褲子的韓光明怎麼也要畏縮一下,誰料他和沙塵暴異口同聲的說:“都到了這一步,既然到了這裡,總不能前功盡棄,不如就放手一搏,拼了。”
主意既然已經打定,眼下又是制服劉文豹的大好時機,三個大老爺們也不再多說,從揹包裡拿出來兩條登山索,先挽了一個麻花套,看準時機往劉文豹身邊一扔。
也不知道是不是劉文豹的意識在那一瞬間佔據了主動,明白了三個人的想法,半個身子極力向繩套中走去,而另外那半個身子卻像拔河似的拖住了向前的趨勢。
米東給沙塵暴使了個眼『色』,一起拿起了另外一條繩子,一左一右貼地拽着,猛地向劉文豹跑去。
兩邊身子正在腳力的劉文豹給“絆馬索”絆個正着,結結實實的摔進了套中。拿着另外一頭的韓光明就勢用力一拽,劉文豹的兩隻腳立馬給緊緊的捆到了一起,這時候他的兩隻手也又糾纏到了一起。
米東和沙塵暴也趕了過來,兩個人全拽住劉文豹的左手,在劉文豹右手的幫助下,韓光明這才把劉文豹的兩隻手扣到了背後,結結實實的來了個馬蹄扣,爲了防止他掙脫,又在身上多纏了幾圈,這才放手。
米東拍了拍手,這才放輕鬆了些,看到生死不明的黑豹,突發奇想道:“沙子,光明,咱們不如也把這個荒野中的幽靈先殺了,等救醒了豹子,也省得再跟這畜牲費力氣。”
金花忙擺手道:“米大哥,萬萬不可,這施法過程兇險萬分。你要是現在殺了黑豹,到時候破除劉大哥身上巫術的法術的成功率更低,那就得不償失了。”
沙塵暴撇了撇眉『毛』道:“那也好辦,咱們把它也像豹子那樣來個五花大綁,不就行了。”
韓光明一拍腦門,連聲叫好,米東一想也是如此,於是和沙塵暴拿着另一條繩子向黑豹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還是沙子想的周到,我倒是光想着一勞永逸了,卻忘了……啊,你們幹嗎,綁我幹嗎!”
沙塵暴和韓光明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看上去竟和之前劉文豹臉上的表情一模一樣,手上的動作絲毫不見緩慢,把米東的雙肩攏到背後,和腳綁在了一起,卻始終不發一句話。
兩個人把米東捆好,擡到了原來劉文豹位置的左手邊,然後又把劉文豹擡回到了原位,最後一個站在了米東旁邊,一個站到了劉文豹旁邊,而最後一個圖形的位置,竟是金花自己走了過去站在了那裡。
米東又急又怒:“沙子,光明,你們兩個這是幹什麼,趕緊給我鬆開!金花,快來先幫我解開繩子。”
沒想到金花衝米東悠然一笑,道:“米大哥,你現在還不明白嗎?他們兩個還能聽你的話嗎?哈哈。”
米東這才發現韓光明和沙塵暴兩個人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變得血紅,和荒野中的幽靈,發狂時候的劉文豹是一模一樣。
米東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沉聲道:“金花,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你想幹什麼?”
金花毫不在意米東的目光,對他溫柔的說:“米大哥,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對你的,可是誰讓那個該死的劉文豹居然在那個時候清醒了過來,把我要給你吃的控制心神的祛蟲香給嚇掉了,我又怕引起你的懷疑,沒敢再給你吃,不得已纔出此下策。本來我可以讓他們兩個直接攻擊你,又怕把你傷到,而且劉文豹的狀況似乎也有點不對,我只好安排了這麼一齣戲,讓他們兩個幫助你先制服了劉文豹,再趁你沒有一點防範之心的時候把你捆上。米大哥,我這麼做也都是爲了你好,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多捨不得你嗎?可是我必須得到瓦哈薩的力量,今天再加上你們這四個生靈的力量,應該足以讓瓦哈薩的力量到我的身上了吧!米大哥,等一下,一下就好,祭典馬上開始,然後你就會什麼都不知道,跟我一起得到永生的力量,讓我們永遠守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