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是寫進我們DNA的,並不會因爲我們是貧是富,是皇帝還是乞丐而有所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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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先生一邊說着,一邊朝文雅擠了個眼神,一個當初他們還在一起時的衆多暗號之一。
“哦不,別是又想來那招?”文雅皺着眉頭小聲抱怨道:“那樣可會破壞我形象的。”
文雅說話的聲音輕到幾乎聽不見,不過言先生還是可以通過她的表情看出她的不滿,他張大了嘴巴擺出只有文雅讀得出的口形:“讓你做你就做,難道你想被當成這幾隻狐狸給架回狐狸窩麼?”
“好,比起形象來,我更不喜歡那裡的狐騷味兒。”文雅無奈地點了點頭,然後張開了嘴,猛地尖叫了起來。
都說尖叫聲刺耳,可如果你能有幸親耳聽到文雅那比高八度還要高八度,幾乎可以和維塔斯的高音媲美的尖叫,你就會覺得其他人的尖叫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人聲了。
文雅的尖叫聲長且尖,而且她的肺活量又驚人得好,這一聲調起碼拖了整整半分鐘,還沒有絲毫中斷的意思。
狐狸們顯然並沒有料到這樣的變化,所有人在聽到文雅叫聲後的反應都很相似,他們都不約而同地伸手遮住了自己的耳朵,就連原本應該威脅她的瘦高男人都忘記了自己手上還有刀,本能地先堵上了自己的耳朵。老王因爲距離稍遠受波及稍小,還能穩得住自己握槍的手,可他和狐漫也同樣都將注意力轉向了臺那裡出高分貝噪音的女人身上。
就在他們分神的一瞬,言先生拉開了門閂並向後一倒,藉着傾倒的力氣將酒的大門打開了。
“想逃?”門剛開一條縫光線便立刻傾瀉了進來,老王冷哼了一聲,立刻調轉了槍頭。老王很肯定即使他現在開了槍,狐漫也找不到理由來怪責自己。
老王不喜歡人類,尤其不喜歡這種玩偵探遊戲,而且一臉壞笑的混蛋,只要有機會,他會非常樂意在這個姓言的傢伙腦袋上開一個洞。
只是當老王剛想扣動扳機的時候,一道銀光忽然從門縫裡射了進來,老王只感覺到手腕上一陣酥麻,手槍立刻失力落在了地上。
“什……”老王驚訝地看向自己的手腕,現上面插着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
“幸好我是一個隨身都帶着手術器材,又練了一手不錯飛鏢功夫的變態醫生。”一隻蒼白的手握着另一把手術刀頂住了老王的咽喉,笑着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就是那個蠢蛋福爾摩斯的私人醫生: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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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一把手術刀從門外射進酒,並擊中老王的時候,狐漫已經施展出了狐步,一下來到了酒門口,試圖擋住這個半路殺出的救兵。
只是他並沒有看到什麼人,因爲他只來得及看到一個飛撲過來的影子,還有它張着的血盆大口裡那銳利的牙齒。
——狐狸不喜歡狗,從來就不喜歡。這一點即使是在它們成精成妖之後,一樣沒有什麼改變。
祖先留在狐漫DNA裡的本能讓他在的第一反應是後退而不是前擊,就這一遲疑,狐漫錯失了他唯一的機會,那隻大型犬立刻將他撲倒在地。
如果換作是其他的獵犬,以狐漫的能力,即使是第一反應不及也不會有什麼影響。畢竟他可是一隻四百歲的狐妖,他有足夠的方法可以講任何一隻獵犬撕碎成任意多塊。
只可惜,這隻大狗和任何一種獵犬都相差十萬八千里——你見過一隻會柔道寢技,巴西軍用摔跤術和柔術的狗麼?
狐漫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他的每一下動作都被這隻狗靈巧的躲開,無論他是踢是踹,是推是搡,這隻大肥狗只要微微扭動身軀躲開直擊,然後用它那渾厚的脂肪將攻擊從旁側的角度撥開便可以輕鬆解決。而它那巨大的身體仍始終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狐漫身上,使得他動彈不得。
狐的攻擊基本上分爲三種:軀體完全或部分獸化後的齒爪攻擊,使用幻術欺騙敵人,還有極少數狐纔會的狐步來與敵人迂迴。可不管是哪一種方式,都無法在被一隻大狗完全壓住四肢的情況下完成。
狐之特緝隊的隊長,被狐族長老譽爲近五百年最傑出的年輕狐之一的狐漫,在他本該造其聲名的第一戰中,就這樣被一隻大笨狗給解決了。
“放棄”言先生蹲下身,樂呵呵地看着手足無措的狐漫說道:“就連我和道格玩疊羅漢的遊戲時,也從來沒贏過一次。如果一隻狗能自己按着DVD的遙控器自學‘各國武術大全’,相信換做誰都沒有辦法。”
在言先生蹲到狐漫身旁冷嘲熱諷之前,他和文雅已經將剩下的三隻狐狸解決掉了——要偷襲幾個被文雅的尖叫搞得耳鳴不已,同時又被自己的正副領隊瞬間被制服的場面震懾住的狐狸,遠比看上去要來得簡單。文雅只是揮了一下自己殺手的本領,頸動脈、肋下和手腳關節是人身體上最脆弱的部分,即使是被女人來上一拳一腳,再大塊頭的男人也未必挺得住。
“變什麼不好,要變人。”文雅揉了揉自己打疼了的手,抱怨道:“你要只是一隻狐狸,我還說不定找不到下手處呢”
就在這一分鐘內,酒裡的局勢已經完全改變,現在可以坐在臺喝着馬爹利問話的,就變成了言先生——雖然言先生實際上只喝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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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正式考慮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