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諭家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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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阿梅聽到一半,忽然驚叫道:“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因爲這就是我們的生活方式。”阿暗淡淡一笑:“諭家的生活方式。”
在十八歲成人禮這天,雙胞胎的其中一人就會被選中,成爲諭家言咒的繼承者——鬼咒師。
“你的意思是,那個讓車子飛起來的,那個讓門飛掉的的‘魔術’,都是你變的?”阿梅又是一驚。
“沒錯,你沒聽到你口中的那個‘木魚’,每次在使用言咒時,都會在前面加上我的名字?”
阿梅回憶了一下,阿暗說的確實是事實。但阿梅一直以爲,這個阿暗如果不是諭天明的“召喚獸”,就是他腦袋裡的第二個人格。她從來沒想到過,這個“阿暗”居然纔是諭天明力量的源泉。
能使用鬼的陽壽的,自然也就是鬼了,這問題看來複雜,但說白了也就這麼簡單。
諭家的繼承者,從來就是一人一鬼。
在培養了十八年後,諭家的族長們就會留下陰靈感應能力較強,爲人處事也更冷靜的一個作爲“承靈者”,而兩人中反應更敏捷,更有學習言咒天賦的一個,就會受選成爲“鬼咒師”。
“鬼咒師……說得很好聽是吧?其實就是上一輩的‘鬼’會將言咒傳給你,等你全部都記住之後,他們就會把你殺了。”阿暗慢悠悠地說道:“接着他們會耗幹你所剩的陽壽,在你快要穿越‘那扇門’的時候,再把你硬生生地拽回來,這樣你就會變成不受陽壽束縛,也不受現世規則捆綁的鬼靈了。”
“……是麼?”阿梅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接茬。
哥哥成了鬼咒師,那弟弟就成了“承靈者”——說白了,也就是束縛鬼咒師的手銬腳鐐。只要承靈者活着一天,鬼咒師就只能被束縛在他的周圍,按他的命令行事。
或許你會問,爲什麼諭家的人制造了鬼咒師,卻又要將他/她/它給綁在一個活人身上呢?爲何要讓一個活人去命令他行動,而不讓鬼咒師自己來呢?
那是因爲,只要是陰靈,都會有發瘋的一天。
那種永無止盡的孤獨,那種無法碰觸一切的恐懼,或遲或早,都會逼瘋每一個縛靈、地鬼和幽煞。即使是鬼咒師,也同樣不會例外。
諭氏一族當然也是吃過發瘋的鬼咒師的苦頭,纔會發展出現在的方式。
——與自己的同胞兄弟(姐妹)束在一起,可以稍稍減輕鬼咒師的孤獨感。雙胞胎之間的感應,總比常人要來得密切。
——讓承靈者對鬼咒師擁有絕對的命令權,以陽縛陰,可以化簡鬼咒師的戾氣,也可以更好地保證鬼咒師不會作出太過瘋狂的舉動。
“瘋狂的舉動……”阿梅愣愣地重複了一遍,嗤笑道:“這幫把自己的孩子做成鬼的怪物,居然還好意思說被他們殺了的孩子‘瘋狂’!”
阿暗看着眼前這個立場一會兒一個樣,現在又站到他這邊的女孩兒,實在是不笑都難。
只是,他的笑容背後的苦澀,又有誰能夠懂得……
比起諭天明那張苦瓜臉來,阿暗很愛笑,而且似乎永遠笑不夠。阿梅看着他的笑容,自己卻有些笑不出來。
如果這個人還活着,木魚他會不會笑呢?當他們選中了阿暗去當鬼咒師,當時的木魚心裡,又在想些什麼呢?阿梅不知怎的,想到這樣的問題。
“別費力思考那些你不擅長的問題了,”阿暗說着停了下來:“我們到了。”
雖然說說停停,但兩人最終還是走到了五樓,並在502室的門口停了下來。
“502?不對誒,我的房間是503……”阿梅說到一半,忽然反應了過來,一臉厭惡地搖頭道:“哦!你是說這裡面有……我纔不要,這家的兩口子好凶的!我早上出門的時候差點被他們扔出來的鍋子給砸了!”
“如果你真的因爲那口鍋子,決定對他們見死不救的話,我是沒有所謂。”阿暗說着往旁邊一讓,指了指鎖眼,然後便雙手一抱不管事了。
“……你想讓我撬?你不想直接把它砸開?”阿梅還是不太適應“木魚二號”的處事風格。
阿暗只是笑着點頭作迴應,阿梅也只好硬着頭皮上了。
經過了“202事件”,這次阿梅在撬鎖前,先小心翼翼地匐在門上聽了一會兒,確認門口沒有人之後,纔開始輕手輕腳地開鎖。
對於這對住在隔壁的活寶夫妻,阿梅實在是有些無可奈何。他們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鬧,動不動就摔碗砸盆的好像恨不得掐死對方一般,但
過了一陣子又會如膠似漆。不僅是阿梅了,被這對冤家從窗口扔下的東西砸到嚇到過的人也不在少數。這對夫妻真可謂是天怒人怨,估計整個大樓的人都巴不得他們趕緊離婚。可就這樣鬧騰的一對男女,卻從未提過離婚之事。
雖然不是很喜歡這倆差點把自己砸成“平臉美女”的夫妻,可阿梅也還沒有狠心到想要他們被什麼沒有臉的臘腸狗,又或是長着面具臉的半身怪物給附身,所以阿梅還是盡心盡力地在撬着這該死的門。
“啪嗒”,鎖眼中傳出清脆的跳動聲,門開了。
“雖然你不是木魚,不過你看吧?我是會撬……”阿梅剛想炫耀一下,但話說到一半,就已經忘記下面想說的是什麼了。
因爲她看到了房間內的景象。
血染的景象。
“哎呀,看來我們來遲了一步。”阿暗歎了口氣道。
即使是嘆息時,阿暗的臉上依舊掛着笑容。
那莫測高深的笑容。
房間內一共有五個人,兩個躺着,三個站着。
血水,從躺着的二人身下流淌而出。
在三個人中站在中間的一人的右手裡,閃亮着黑色的金屬光澤。
是槍,手槍。
握槍的人轉過了頭,望向了被打開的大門。
他的左臉上,赫然有一條長足有五公分,直達嘴角的刀疤。
在阿梅正爲眼前的景象嚇得目瞪口呆時,刀疤臉已經擡起了他的右手。
槍響,人,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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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多少人記得,這個刀疤臉的殺手哥們,之前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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