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滄桑⑤

人世滄桑⑤

當宗謀轉向霓朵的時候,發生了令他震驚的事情。

霎那間,他看見了她。

她像一塊珍寶般閃亮着,令他的眼睛更加適應不了刺目的光線。

剛把她看在眼裡,他就被閃得下意識閉上眼睛。

“幹嘛啊你?還閉上眼睛!我有那麼難看嗎?”驀然側頭想了想,“不對,你根本就看不見的!既然看不見,爲什麼還要假裝……”

然,男子的一句話,把她的話完全堵截嗄。

他說:“霓朵,我能看見了!”

霓朵吃驚地望着他,“這事可不能胡說啊!能夠被拆穿的……”

宗謀聽了,睜開了眼睛。

旋即,又微微眯上。

“快點把衣裳穿起來,否則我沒辦法安心跟你說話……”想扭過頭,卻又捨不得的樣子。

女子終於相信了他的話。

胡亂弄了一件衣服裹在身上,然後便上前來,仔細打量他的眼睛。

“給我看看,怎麼就能復明了呢?”這話說的,好像不希望他能看見似的。

“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有點興奮。

換做任何人,都會興奮得想要歡呼吧!

他這個表現,已經夠淡定了!

霓朵斜睨着他好一會,“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伸手在她頭上揉了揉。

這個是他們在昕王府的時候慣用的動作。

“是……我的力量,對吧?”她眨巴着黝黑的大眼睛,高深莫測的表情。

“什麼?你?”一開始他沒懂。

可沒等她解釋,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旋即,作出十分嚴肅的樣子。

“想來就是這麼回事了!”看着她,“既然……,你醫好了我的眼疾,那我就勉爲其難地要了你吧!也算是以身相許,答謝你爲我醫病……”

望着他故作正經的神態,女子倏然扔掉了圍在身上的衣服。

“喂,你這是做什麼啊?你你,這是個女痞子啊你!”男子好似萬分害怕,緊緊地揪着被子,擋在身前。

“嘿姆嘿姆……,少年,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乖乖做我的小綿羊吧……”側頭做着向前抓撓的手勢,向他撲來。

隨後,兩人便纏在了一處。

這是一場久旱逢甘霖的融合。

略去美好的過程不表,單說他們幸福過後,兩人幾乎相擁而泣。

“還敢推開我嗎?”窩在他的懷裡,她把小手伸出去,摩挲着他下頜上的胡茬。

“不敢了!我是你的人了,就算你趕我,我都不走!”一低頭,叼住了她的手指,口齒便不甚清楚,“抱着霓朵的腿,就是不走……”

“哼哼!我得想點好辦法折磨你!”陰險地收回了手指。

他便不依了。

“你想幹嘛?折磨我?我是你的夫君誒!折磨壞了怎麼辦?以後還想不想再愉悅了?”僞裝出兇相。

豈知,她根本就不在乎,看都不看,就隨手捏住了他的鼻子,“還想不想喘氣了?嗯?”

他便點點頭,卻沒有掙脫她的手指。

“以後乖點啊!聽見沒?”鬆開他的鼻子。

“主子,咱們是不是該起牀了?”他陪着小心說道。

其實他是不想起來的。

可一直被她這麼碰來捏去的,隨時都有可能梅開三度。

即便手臂有傷,他也是無所謂的,怎麼都沒有夠呢!

可是她不行啊!

那麼嬌柔的一個身子……,他可是萬分捨不得的。

遂,只能早點起牀。

“好吧!”她發了話,從他懷裡鑽了出來。

然而,兩人剛剛穿好了中衣,房門就被急促地敲響。

“宗謀,開門啊,快點!我要站不住了——”是蘇正的聲音。

榻上的兩個人對視一眼,表情都變得相當痛苦。

“快點穿啊……”男子小聲說道。

“這是說快就能快的嗎?”霓朵反駁着。

該死的衣裳,一時間竟然找不到領口了。

“宗謀,我……,哎呀,你快點開門!”蘇正好像就要支撐不住了。

“來啦來啦——”宗謀下了牀榻,一邊往門口走,一邊用手勢讓女子加速。

到了門口之後,眼看她已經披上了外衣,這纔打開門板。

然,甫一開門,蘇正就重心不穩撲了進來,幾乎把他給撞到。

及時把蘇正扶好之後,兩人一起往桌邊走去。

可蘇正的目光卻一直在女子身側徘徊。

“這個……,霓朵姑娘,你也在啊?”話是這麼說,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女子的衣衫不整。

再回頭看看宗謀,這傢伙雖然身着

tang中衣,但頭髮是披散着的,這架勢,嘖嘖……

“蘇、蘇大哥,你的傷如何了?”霓朵捋順着凌亂的頭髮,竭力掩飾不安。

“傷……,哦,還好!這不,我都能夠拄着柺杖出來走一走了……”旋即,盯着男子的臉,“還是出來走一走好啊!什麼都能看到……”

“蘇兄,你的傷勢還沒大好,應該好好靜養!來來來,我送你回房去歇息!”宗謀隨手把樹杈做的簡易柺杖夾在腋下,然後攙扶蘇正轉身。

“不對,等等!”蘇正忽然嗚嗷一聲。

“幹嘛?什麼啊?”宗謀被嚇了一跳,差點把柺杖扔掉。

“宗謀,你能看見了,對不對?對不對?”蘇正用力扳着男子的肩頭,不停地搖晃着。

宗謀感覺自己都要被搖暈了。

“是啊是啊,我能看見了!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呢!”剛剛情況那麼尷尬,怎麼有時間說這個啊!

蘇正聽了,便怔怔地看着男子。

好一會,才抽了一下鼻子。

“太好了,你終於能夠看見了……”語畢,竟然流了眼淚。

宗謀看了,鼻子也酸了起來。

“好了好了,這是大好事啊,你看我,怎麼還這樣呢?”蘇正胡亂地用袖口擦了一下眼睛。

“啊呀,就是!大男人怎麼還這樣啊?”宗謀附和着,繼續往門口攙扶蘇正。

被激動和喜悅纏繞着蘇正竟然還不忘打趣女子。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弟妹啊,我先回去了啊,有空再聊!”

“好,蘇大哥慢走!”霓朵匆忙之中沒有反應過來,趕忙搭了一句話。

而出了房門之後,宗謀纔開始跟蘇正算賬。

“弟妹?弟妹哦?”一邊問,一邊攙着蘇正,快速往前挪步。

“你看你!我是爲你這個弟弟高興啊!都已經那樣……了,難道不應該叫弟妹嗎?”蘇正擠眉弄眼地比劃了一下。

雖然沒有比劃出實質的內容,但宗謀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想到剛剛的歡.愛,他又心潮澎湃起來。

如此,便臉色緋紅了。

“哎,我說你啊,趕快把人家娶了吧!這生米都做成熟飯了,別耽誤時間了啊!”蘇正其實是帶着擔憂的。

貝傲霜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宗謀和霓朵的幸福還不知道能持續多久。

當務之急,是給他們立下一個名分。

遂,回到房間,待宗謀離開之後,他就拖着傷腿去了住持師太的禪房。

“師太,蘇正此次前來,一是要謝謝您對我們的搭救之恩;二呢,還是有事相求。”甫一進門,他就跟住持開門見山。

“說吧!”住持絲毫沒有耽擱,即刻同意。

當年,蘇正就經常得到師太的幫助。

那時候,她還是個比丘尼,並不是玄靜庵的住持。

經年的情誼還在,如今他有事相求,她定要竭盡所能幫他完成。

“是這樣的。宗謀跟霓朵兩個人彼此相愛,我想讓他們儘早成親。在玄靜庵,師太的位分最高,所以,懇請師太爲他們主婚……”男人有點遲疑。

這裡到底是清淨的庵堂,要讓一對男女在此成婚,不知道是否會壞了庵裡的規矩。

哪知,師太朗笑三聲。

“好,貧尼知道了,就這麼辦吧!”十分痛快地答應。

蘇正喜出望外,“多謝師太成全!”

然,師太轉瞬卻又現出憂色,“阿正,貧尼何時才能爲你主婚呢?”

往日相見的時候問起這件事,他都會憨笑之後,說一聲“不急”。

可這一次,卻一臉鄭重地望着師太,“您放心,這個日子不遠了。”

在跳崖之前,他就曾經跟宗謀說過,如果這次能夠僥倖活命,就一定會去找喬若惜表白。

現在,作爲兄長,他先把宗謀的婚事安排妥當,待到腿傷痊癒,他就去喬府求親。

師太從他的話中聽出了弦外之音,但沒有多問。

她瞭解他,知道他對此事一定還沒有十足的把握。

等水到渠成的那一天,他自然就會說出來了。

眼下,住持要忙和的是許久未曾在玄靜庵舉辦過的成親禮儀。

雖然是佛門清淨地,但玄靜庵在剛剛建立庵堂的時候曾經舉辦過一次婚禮。

那對新人的身份比較特殊,他們兩個的家族之間是有夙仇的。

雖然兩個家族鬥得不可開交,可兩個年輕人卻衝破了一切束縛,走在了一起。

爲了能夠結合,他們跪在玄靜庵門口,求當時的住持爲他們主婚、成全他們的心願。

佛法普渡衆生,自然也要向善於人。

住持稍微考慮了一下之後,便欣然同意了。

但她沒有讓兩人在禪房裡成親,而是

把半山腰的小院借給他們做婚房。

——庵堂終究是清靜地,實在不適合出現太喧鬧的場面。

而那個小院,其實是爲當時的皇后準備的。

皇后一心向佛,偶爾會來玄靜庵吃齋數日。

宮裡出銀子、出工人,就在幽靜的山腰建了一座舒適的青磚小院。

那些時日,正巧皇后沒有來吃齋,住持就斗膽讓那對年輕人在小院成了親。

據說後來兩家人知道了這件事,竟然打破了幾百年的夙鬥局面,逐漸地和睦起來。

而現在,玄靜庵又要舉辦婚禮。

住持相信,庵衆們若是知曉了此事,定是十分高興的。

擇日不如撞日,拜堂禮就定在今晚。

反正小院是經常收拾的,隨時都可以住進去。

只消在院內做一些簡單的佈置,——貼上大紅喜字,掛上大紅幔帳,燃起大紅喜燭,一切不就可以了嗎?

庵內不能燃炮仗和吹奏鼓樂,所以這兩個環節就取消了。

住持跟蘇正稍事商議過後,即刻就讓一個帶髮修行的尼姑到街市上去購買喜事用品。

爲了防止被人懷疑,還特意交代尼姑出庵的時候,一定不要穿灰衣、戴灰帽。

尼姑們聽說了喜訊之後,一個個都喜氣盈盈,積極佈置小院。

待到黃昏時分,半山腰的小院已經成了紅色的海洋。

一向吃齋唸佛的尼姑們雖然已經斷了塵緣,可能夠看見有情人終成眷屬,也是很替他們高興的。

在住持師太的主持下,簡樸但充滿了祝福的婚禮正式開始了。

霓朵根本就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得這麼快。

她是被宗謀給騙上小院的。

他只說要帶她上半山腰來看風景,卻哪知,到了院門口,便捂住了她的眼睛。

一路上被半擁着前行,走到院內,又進了屋子。

待到他把手掌拿開的時候,她便看見了滿眼的紅色。

“這……”她滿是疑惑地望着男子。

然,未及他說話,尼姑們便涌了進來。

她們把宗謀推出門去,然後開始爲她換上大紅色的喜服。

有手巧的尼姑,爲她梳了華美的雲髻。

根本不需要化妝,紅衣女子的容顏已是完美無瑕到無可挑剔。

當宗謀看見蒙着蓋頭的霓朵時,他也已經在蘇正的指導下換上了大紅喜服。

這一時刻令他不敢相信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若不是有人推着他往前走,他一定還會愣在原地。

男子發呆的時候,住持已經宣佈婚禮開始。

拜了天、拜了地之後,宗謀請住持師太跟蘇正一起上座,拜了他們二人。

——師太是德高望重的,而蘇正,這麼些年所做的一切,都受得起這一拜。

看見宗謀終於跟喜歡的女子成爲夫妻,蘇正又溼了眼眶。

簡單的婚禮過後,新郎新娘被送入了洞.房。

一衆人等沒有鬧洞.房,送上各種祝福,便悉數離開,包括蘇正在內。

這個時刻,任何人都沒有理由來打擾他們。

紅燭之下,宗謀拿起秤桿,跳開了霓朵頭上的大紅蓋頭。

霎那間,他目瞪口呆地定在了原處。

爲什麼她會那麼美呢?

容貌雖然不是世間獨有的漂亮,可她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無人能及的。

不要說在玉闊國,想來就是全天下,也找不出能夠與她媲美的女人。

“傻瓜,發什麼呆啊?”霓朵伸出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回神之後的男子什麼話都沒有說,一下子把自己的妻子擁入懷中。

這麼久的苦難折磨,他們終於能夠長相廝守了!

然,整個晚上,他們沒有做別的事情,連歡.愛都沒有發生。

——她說他手臂有傷,不能再貪歡了,如果他不聽話,她會很難過的。

爲了不讓她難過,他就老老實實地按捺住了蓬勃的心緒。

兩個身着大紅喜服的新婚夫婦,在洞.房花燭夜,竟然和衣躺在榻上,手牽着手聊天。

這可是夠奇葩的了!

他們從剛認識,聊到何時喜歡對方;從心生愛戀,聊到他如何處心積慮讓她對他有好感。

甚至,他們還聊到了喬若惜。

兩人商量好了,一定要促成蘇正和喬若惜之間的姻緣。

快天亮的時候,他們才和衣相擁而眠。

任誰都以爲幸福來敲門了。

可就在第二天早上,當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打開門板,新婚夫婦卻迎來了一個天大的意外。

多事之秋⑦皆驚爲天人流離乍暖⑧流離乍暖⑧流離乍暖②風雲倏起①妖孽去了哪無謂的謠言腹黑才露尖尖角他能吃了我沒人搶得走公主的芳容春暖花開⑥凌厲而儒雅相殘不棄④夏之旋舞②相殘不棄①相殘不棄①你這頭蠻牛可憐的妖孽春暖花開④春暖花開⑦多事之秋⑨慘白色假面腥鹹的味道春暖花開②冬狩風波⑥晴海波瀾⑤微妙的氣氛有自知之明假山石偶遇晴海波瀾⑨流離乍暖④風雲倏起②晴海波瀾④春暖花開⑥拱手送笑柄冬狩風波③唯獨第八世世外醉心⑩不坐以待斃冬狩風波③宣紙封口鼻暮春之歌①有自知之明沒人搶得走風雲倏起③一個人操刀詐屍與褻瀆春暖花開⑦無謂的謠言夏之旋舞⑦流離乍暖⑩風雲倏起⑤夏之旋舞⑥沒人搶得走冬狩風波④勿落人口實打趣與懊惱打趣與懊惱冬狩風波③世外醉心⑨奉王爺命令冬狩風波⑥送你去見他多事之秋⑩小貓咪的殤捱了記耳光送你去見他寒涼的絕望風雲倏起⑩冬狩風波③勿落人口實當作了物件冬狩風波③人世滄桑②憂患與安樂誇張一字馬強大的敵人人世滄桑②多事之秋②消失在雨中夏之旋舞⑨風雲倏起②當作了物件多事之秋③捱了記耳光多事之秋⑨小貓咪的殤夏之旋舞⑨風雲倏起⑩暮春之歌②夏之旋舞⑤夏之旋舞②弄瞎那隻眼未泯的良心相殘不棄⑦相殘不棄③相殘不棄⑩
多事之秋⑦皆驚爲天人流離乍暖⑧流離乍暖⑧流離乍暖②風雲倏起①妖孽去了哪無謂的謠言腹黑才露尖尖角他能吃了我沒人搶得走公主的芳容春暖花開⑥凌厲而儒雅相殘不棄④夏之旋舞②相殘不棄①相殘不棄①你這頭蠻牛可憐的妖孽春暖花開④春暖花開⑦多事之秋⑨慘白色假面腥鹹的味道春暖花開②冬狩風波⑥晴海波瀾⑤微妙的氣氛有自知之明假山石偶遇晴海波瀾⑨流離乍暖④風雲倏起②晴海波瀾④春暖花開⑥拱手送笑柄冬狩風波③唯獨第八世世外醉心⑩不坐以待斃冬狩風波③宣紙封口鼻暮春之歌①有自知之明沒人搶得走風雲倏起③一個人操刀詐屍與褻瀆春暖花開⑦無謂的謠言夏之旋舞⑦流離乍暖⑩風雲倏起⑤夏之旋舞⑥沒人搶得走冬狩風波④勿落人口實打趣與懊惱打趣與懊惱冬狩風波③世外醉心⑨奉王爺命令冬狩風波⑥送你去見他多事之秋⑩小貓咪的殤捱了記耳光送你去見他寒涼的絕望風雲倏起⑩冬狩風波③勿落人口實當作了物件冬狩風波③人世滄桑②憂患與安樂誇張一字馬強大的敵人人世滄桑②多事之秋②消失在雨中夏之旋舞⑨風雲倏起②當作了物件多事之秋③捱了記耳光多事之秋⑨小貓咪的殤夏之旋舞⑨風雲倏起⑩暮春之歌②夏之旋舞⑤夏之旋舞②弄瞎那隻眼未泯的良心相殘不棄⑦相殘不棄③相殘不棄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