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殘不棄⑦

相殘不棄⑦

見南錚不說話,淳王爺又追加了一句。

“你中的毒,可比他們的高級多了!”

夏國皇帝聽了,張合着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但從脣形可以看得出,他在質問淳王爺。

“來吧,讓大舅子告訴你所有的事情……”淳王爺眯着眼睛,滿臉微笑。

南錚的眼神裡填滿了難以置信,他怎麼都無法相信,自己會落到這步田地婕。

“帶你佔領玉闊國皇宮,是我的計劃沒錯。但你並不知道,計劃之外是還有計劃的……”臉上現出許久未見的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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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起身,面對着龍椅,“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貪婪!玉闊國的龍椅又豈是你這個庸才可以坐上去的?不過,剛剛你已經坐過了一次,這輩子值了,也能死得瞑目了吧!”

淳王爺在大殿內轉悠着,悠閒得好像在逛淳王府的後花園。

“南錚,你可知道,你中的毒叫做什麼?”心知男人根本不可能回答,便顧自說下去,“這毒藥叫做‘炫目’。藥如其名,它就像權力一樣,散發着獨特的光芒。事實上,毒性的大小完全取決於你的心情,——如果你沒那麼興奮,或者根本就不興奮,毒性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麼大,甚至可能都不會發作。”

轉頭看着蘇正,笑容更加燦爛,“蘇兄,你是從哪兒弄來的這個毒藥呢?實在是夠高明!對付他這種貪圖權位的小人,用“炫目”是最爲適合的了。”

蘇正淡然笑着,並不答話。

他覺得,大殿內已然是淳王爺一個人的舞臺,自己沒有必要參與其中。

果然,淳王爺有點忘乎所以了。

他又轉回到了南錚面前。

“妹夫,你是不是想問我,如果憐月知道我這麼對你,她會怎麼看待我這個親哥哥?”臉色凝然地問道。

夏國皇帝點點頭。

驀地,想到了憐月在出徵前表現出的柔情蜜意。

心裡便痛了一下。

難道她也知道她哥哥的計劃嗎?

“她不知道我的計劃!”淳王爺彷彿能夠讀心似的,猜到的了南錚的想法。

南錚愕然望着他。

“她真的不知道我的計劃。想來即便知道,她也不會阻攔。”淳王爺十分篤定地說道,“從你出征的那一刻起,在我妹妹的心目中,你就已經戰死沙場了!”

“不……”南錚蓄積夠了力氣,終於能夠出聲,但嗓音沙啞得厲害。

“不?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把她的心傷透了?當你左擁右抱的時候,考慮過她的感受嗎?當你把孩子從她身邊奪走的時候,考慮過她的心情嗎?當你肆意冷落她、不把她當人看的時候,考慮過她的想法嗎?”男人越說越義憤填膺。

初到夏國皇宮、第一眼看見妹妹時的情景讓他至今想起都覺得心酸。

這一切都是拜眼前這個半死不活的男人所賜!

“放過我吧……”南錚意識到,不服軟是不行了。

“放過你?好不容易把你弄到玉闊國來,你覺得我會放你回去嗎?”男人的臉上浮現出狠色,“你還有大用處呢,怎麼可能放過?”

如果想代替貝凌雲坐上帝位,就必須要有能夠賽得過他的地方,如此,百姓和官員們纔會信服。

他知道,貝凌雲繼位之後,風評並不是很高。

若非如此,他又怎麼會御駕親征?

千里迢迢去邊境督戰,無非是想讓天下的百姓知道他是多麼的威武!

只是,他一定不會想到,這場出征是有去無回的。

即便他不會戰死沙場,想要回城卻也並不容易。

城外的夏國士兵們一定會拼死攔截,甚至,極有可能殺了他。

而淳王爺貝傲霜,只要把夏國的皇帝捉了,美其名曰爲貝凌雲報仇,給玉闊國雪恥,就一定能夠爲自己的形象加分。

如此,登上帝位之後,就會樹立足夠高的威望。

——竊歸竊,是要有技術含量的。

“朕的一千精兵還在外面,你以爲朕會怕你嗎?朕只是想給你一個機會……”南錚一口氣說完,便不停地喘息。

他的胸口因爲情緒激動的緣故,比剛剛更疼了。

有一股熱熱的東西在嗓子眼盤旋,幾乎就要衝出來。

“精兵?你那一千個人叫做精兵嗎?他們現在……能剩下五十個人?”淳王爺撇了撇嘴,搖搖頭,“估計夠嗆!大概連十個人都剩不下了……”

見南錚不信,便將食指豎在脣邊。

“噓——,你仔細聽!”

大殿內安靜下來之後,就聽見了外面傳來的隱約廝殺聲。

“你……”南錚憤怒得一時語塞。

“這可不是我,這是蘇兄的功勞!”淳王爺走到蘇正身邊,手臂搭在他的肩頭。

蘇正微笑着搖首,“您快別這麼說。這不

tang是在下的功勞,完全是借了我家王爺的光。”

淳王爺的臉色忽然又黯淡下來,“其實,兄弟幾個之中,只有老四纔是最具有治國之才的人!”

蘇正也跟着闇然,甚至有些悲愴。

旋即,對淳王爺拱手施禮。

“王爺,大勢已成,蘇某就不久留了。”語畢,等着對方開口放他走。

“不可!”淳王爺扯住他的手臂,“蘇兄是有功之臣,怎麼可以走呢?以蘇兄的智謀,足可做文臣之首!”

這絕非謙詞,而是男人的真實所想。

“蘇某多謝王爺的擡愛,在下還得回去守護我家王爺……”蘇正滿臉謙遜,“等到您舉行登基大典的時候,蘇某一定前來道賀!”

這句話讓貝傲霜愣了一下。

登基?

雖然決意取代貝凌雲,卻從沒有想過這個詞。

經了蘇正這麼一說,他纔有了一種將爲國君的感受。

“那好吧!既然你對老四這麼忠心,我也不好太過挽留。總之,只要你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男人還不習慣自稱“朕”,可能他心裡也有點覺得名不正言不順吧!

不過,對蘇正的承諾卻是實打實的。

“好。外面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在下會讓禁軍統領進殿聽候您的旨意。”蘇正再次拱手,隨即離開。

稍後,禁軍統領進門來候旨。

禁軍,跟皇上的貼身侍衛有所不同。

他們的職責是專門保護都城的安危。

任何人等都不得用任何理由把他們調離都城。

他們通常只抵禦外敵,對國家內部皇子之間爭奪皇位這樣的事情並不做干涉。

此時的禁軍統領,只知道淳王爺對意欲侵佔皇宮的夏國皇帝來了一個“甕中捉鱉”,便對他俯首稱臣了。

貝傲霜爲了這前所未有的權力而感覺到了飄飄然。

只是,要如何處置夏國皇帝,對他來說倒是成了一個難題。

殺?不可!

怎麼說他都是憐月的夫君、宇兒的親爹,於情於理都不能殺了他。

放?更不可能!

好不容易把他弄來,怎麼可以就這麼放掉?

何況,南錚還是他登基爲帝的一個籌碼。

殺不得,又放不得,唯一的辦法就是軟禁。

對,把南錚幽禁在一個偏僻的去處,不讓他死,也不讓他回國去,就這麼稀裡糊塗地活着。

反正夏國那邊知道他是來侵略玉闊國的,被逮也是正常的。

明知道他回不去,宇兒就一定得繼承皇位。

念着憐月的關係,就算宇兒將來長大了,也不會跟玉闊國大動干戈。

到時,若是宇兒想把親爹要回去,而南錚又還活着,索性做個順水人情,作爲給外甥的一份大禮,把南錚送回去。

不過就是養他半輩子,玉闊國還出得起這點糧食。

如此,也算是解決了這個難題。

然,解決了一個煩擾,卻還有另外一個更大的在等着他。

那就是怎樣才能既保持了淳王爺這個身份,又與過去的生活完全脫離開來。

他想把與淳王府有關的記憶全都抹掉。

——一旦雲依知道他沒死,而且還登基做了皇帝,她一定會憑着腹中的孩子而入主中宮,這可是他最不想看見的。

想來解決這件事比處置南錚還要困難。

雲依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妃。

且不說她的家世跟武將之首扯得上關係,單是她腹中懷了他的骨肉,就足以配得上皇后的名分。

可是,在他心裡,只有蕊妮纔是皇后的不二人選。

惆悵之際,貝傲霜忽然想起了蕊妮。

之前進到勤政殿之後,因了把所有心思都用在瞭如何讓南錚中毒上,便對她有所忽略。

此時,想起她,扭頭四顧,卻不見了她的蹤影。

貝傲霜的腦袋“嗡”地一下,瞬間大了起來。

“有沒有看見跟我一同進宮來的女子?”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禁軍統領。

對方搖搖頭,“沒有看到。”

他們禁軍的任務是要保護皇宮乃至於整個都城不受侵犯,而不是留意哪個進宮來的女子去了何處。

剛纔在庭院裡廝殺得那麼兇險,哪有多餘的心思放在姑娘家身上!

“趕緊去找,還愣着做什麼?”男人惱火地喊道。

禁軍統領遲疑一霎,“那,怎麼處置他們?”

指的是南錚和他的部下們。

“都綁上!”貝傲霜扭頭看着南錚,目光噴火。

倏然想起了白天時,蕊妮差點被他給凌辱。

心裡惦念着,女子會不會還在後怕之中,所以才刻意躲着南錚,獨自出了殿門。

院子裡剛剛在血腥打鬥,她會不會再度遭受驚嚇,或者乾脆躲在了哪個角落呢!

這麼想着,把綁人的任務交給禁軍統領之後,他親自到院子裡尋找女子的蹤跡。

甫一出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便襲進了鼻孔。

雖然夏國人的屍首都已經被拖走,可滿地的鮮血還沒來得及處理。

加上是深夜,恐怖的氣息便分外強烈。

“處理屍首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一個女子?”貝傲霜扯住禁軍副統領問道。

對方搖搖頭,“沒有。”

如此,男人的心纔算是安穩了一些。

可轉念一想,又不放心起來。

偌大的皇宮,想要找一個人並不容易。

加上她是自己要逃走的,若是躲在了哪個角落不出來,尋她就是難上加難。

“蕊妮——,別怕,尋瑜在呢,快點出來……”他對着院子裡的各個角落喊着。

結果可想而知,根本無人迴應。

當男人正想到別的院子去尋找的時候,禁軍統領綁完了人,走出殿門。

“王爺,您進宮之後,宮門又恢復了嚴守狀態,所以,您要找的人若是出宮,定會被盤查,她若是沒有腰牌是出不去的。只要宮門口沒有消息,就說明她還在宮裡。既如此,王爺就不必着急了,慢慢找便可。”禁軍統領建議道。

一席話,令貝傲霜恢復了理智。

是啊,他說的沒錯!

現在要做的重要事情還很多,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找人上。

反正她還在宮裡,只要讓宮人留意,她就一定會被找到。

吃了一顆“定心丸”,男人對禁軍統領不禁刮目相看。

於是,把搜人的任務交給對方,自己則又回到了勤政殿內。

南錚的表情還是那麼痛苦,不過,他的體力好似恢復了一些。

看見貝傲霜,竟能夠中氣很足地辱罵他。

“你這個雜碎!竟敢利用朕對你的信任,給朕挖坑!”實在沒想到,一向信任的人,竟然把他逼到了這個境地。

“雜碎?現在不能動彈、被約束的人才是無能的雜碎吧?”貝傲霜不屑地還嘴。

“你不是說你不在乎什麼權勢嗎?說得好像多清高似的,實則你就是個竊.國的賊子!竟然千方百計地讓我大夏國的軍隊爲你奪取皇位……”夏國皇帝憤怒得不知如何表達。

“你若不是那麼貪婪,會中計嗎?”貝傲霜不屑地問道。

“我哪裡對不住你?你竟這般害我!”南錚的身體虛弱極了,說了幾句話,就仰面躺倒在地上。

這麼一問,勾起了淳王爺的怒火。

“你不知道哪裡對不住我嗎?不知道嗎?”眼睛出現了紅血絲。

南錚稍事一愣,“不就是下午……”

“你是知道的,對嗎?”上前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衣領,“你竟敢覬覦我的女人,想過後果嗎?現在她被你嚇得逃走了,你這該死的!”

南錚聽了,啞口無言。

他承認,下午實在是太沖動了,根本就沒有考慮後果。

現在想來,有點後悔。

如果他下午抑制住衝動,也許不會勾起貝傲霜這麼大的怒火。

然,事已至此,再懊悔又有什麼用!

當下要做的,是想想如何才能離開這裡,回到夏國去。

“大舅子,你聽我說!你要的無非是玉闊國的皇位,我已經成功幫你把貝凌雲調出了都城,而你也已經進到了宮裡,難道這不值得你謝謝我嗎?當然,我不求別的,只希望你能恢復我的自由……”皺着鼻子喘息了一刻,“至於謹王妃的事,那也不能全怪我啊!從夏國出發到現在,這麼多天了,我都沒有碰過女人,實在是……”

“啪!”話未說完,就被貝傲霜一巴掌打在了臉頰上。

“就算你打我,我也要說!”南錚執拗地梗着脖子,“你知道她是多麼的勾.人兒了!任何一個男人看見那美妙的睡姿都會抑制不住自己的心緒,何況是我……”

面對如此危急的狀況,南錚竟講求起了說話的技巧。

在稱呼上,他並沒有像往常那樣以“朕”自稱,甚至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語重心長起來。

“那你也不可以勉強她!”又是一拳頭,重重地砸在了南錚的胸口。

“噗!”一口鮮血從夏國皇帝的口中噴出。

尚有意識的夏國侍衛長兇狠地張大眼睛,瞪視着男人。

——此時,他也只能瞪眼睛了,身上不僅一點力氣都沒有,就連感覺都在逐漸喪失掉。

“看什麼看?”貝傲霜注意到了侍衛長的目光。

問罷,想也沒想,就抽出侍衛身上的佩劍,一劍刺下去。

侍衛長連叫聲都沒有發出來,就一命嗚呼了。

殺了

一個人,貝傲霜的心情總算是有所平復。

他揪着南錚的頭髮,使他跟自己對視。

“妹夫,你就好好地在玉闊國的皇宮裡生活吧!我會讓人好生伺候你,從此後,你只負責吃飯和睡覺就夠了。”語畢,用力鬆手。

南錚的頭便重重地摔在了地毯上。

還好是地毯,若是地板或者青磚地面,一定頭破血流。

“爲什麼這麼對我?你這個混賬!要麼殺了我,要麼放了我!”南錚是個大男人,也是有血性的。

“殺你?你是我那個小皇帝外甥的親爹,我不會殺你的!”男人又矮下身子,看着夏國皇帝,“我會讓你親眼看着我登基,成爲玉闊國的皇帝!屆時,你要跪在地上對我三呼‘萬歲’!”

——————蛐蛐分割線——————

六日後,玉闊國都城近郊。

一百個全副武裝的侍衛前後各半,簇擁着一輛四乘馬車,往都城的方向進發。

貝凌雲坐在馬車上,單手托腮,百無聊賴。

他沒有想到,這次去邊境竟然一點收穫都沒有。

幸好當初離開都城的時候沒有讓百姓們爲他壯行。

若是百姓得知他們的皇帝竟然灰溜溜地回了都城,一定會貽笑大方。

這一次御駕親征的失敗,讓他十分懊惱。

遂,一路上心情也就十分不好。

“皇上,您要當心身子啊……”被允許同車隨行的老太監擔憂地說道。

徐盛還想再說話,馬車卻倏然停了下來。

“皇上,老奴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徐盛窸窣着下車去。

然,他剛下車,貝凌雲就聽見了打鬥的聲音。

“護駕——”隨後,侍衛長喊道。

意識到情況不明,男人便操起了佩劍,跳下了馬車。

——如果發生意外,在車子裡是最不安全的。

區區幾個弓箭手,就能夠把馬車射成刺蝟。

下車之後,貝凌雲的腦子不禁轟然一聲。

遠遠近近,無數個夏國的士兵在對他們虎視眈眈。

他第一個想到的並不是自身的安危,而是倏然意識到,都城很有可能已經被南錚給佔領了。

如此,就說明玉闊國已經到了滅國的邊緣。

這麼想着,憤怒油然而生。

“都給朕聽着,不必管朕,能走就走,保一個人是一個人!”對着一百名侍衛大喊道。

在這個緊要關頭,這樣的話無疑是具有鼓舞作用的。

你想啊,一國之君竟然不顧自己的性命安危,而是要部下們能逃就逃,這也太人性化了吧!

遂,所有的侍衛都像打了雞血似的。

“都給我聽好了,一定要保證皇上的安全!”侍衛長髮話。

隨後,敦促皇上和老太監上了馬車。

緊接着,一百個侍衛調轉車頭和馬頭,往來時的方向狂奔。

夏國的士兵已然察覺了他們想要逃走,於是,一千騎兵接到了命令,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把玉闊國皇帝殺死!

就這樣,一場追與逃的博弈在近郊的山區展開。

馬車雖然由四匹馬在拉,可是速度遠不及單匹的馬兒跑得快。

跑了一段路之後,明顯快要被夏國的騎兵追上。

侍衛們便讓皇上下了馬車,騎馬奔走。

因爲這麼一折騰,更加耽擱了逃亡的速度。

眼看着夏國騎兵追了上來。

爲了保存實力,一百名侍衛兵分兩路。

一路保護皇上,一路原道返回,去最近的兵營搬兵。

因了夏國的士兵只接到了一個命令,那就是殺死玉闊國皇帝。

於是,他們沒有去管搬兵的那一部分侍衛,而是把所有的兵力都用在了追殺貝凌雲上。

五十個侍衛簇擁着皇上狂奔,騎兵們在後面邊追邊射箭。

轉眼間,已經有侍衛中箭落馬。

兩撥人隨着山勢往上奔跑。

大約兩柱香之後,侍衛們簇擁着皇上來到了崖頂。

夏國人眼看着對方沒有了退路,便不再急着靠近。

一千個騎兵對付四十幾個侍衛,二十比一的概率。

也就是說,夏國人只要一人打一拳,就能把玉闊國的侍衛給弄死。

“玉闊國皇帝,你要是肯束手就擒,或許還可以活命——”騎兵統領對着崖頭大聲喊話。

雖然將軍發話,說只要把貝凌雲弄死就夠了。

可如果活捉回去,想來戰功就會更大了。

抱着這個想法,他想試一試,看看能不能說服貝凌雲主動投降。

然而,話音剛落,他的計劃就落空了。

只見玉闊國皇帝率領着四十幾個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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