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房間內,夜子軒額角青筋突突直冒的坐在桌前,捏着茶杯的手指都泛白了。
梓傾也站在他面前,面頰酡紅。
這酒樓的隔音效果實在是太差,隔壁兩人不小的動靜剛剛纔結束,徹底安靜下來。
“這位公子,不知你喚奴家進來有何事?”
夜子軒瞥了他一眼,猛地灌下一杯涼茶。
他聲音聽不出喜怒,“勾欄院裡贖出來的?”
“……是。”
“真的不知自己爲何被贖身?”
梓傾咬脣,過了片刻才輕聲開口,“隔壁那位公子說他有一位好友喜好男色,所以將我贖出送給他的好友,而且還說會將我帶去皇城,從此吃香的喝辣的。”
夜子軒眼皮沒來由的一跳,不知爲何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他喃喃自語,“喜好男色的好友……我怎麼不知道?”
梓傾小聲的說道,“奴家隱約聽見,那公子說的好友名字裡好像有‘子軒’二字。”
夜子軒,“……”
手的茶杯‘咔嚓’一聲裂了。
他咬牙道,“你再說一遍。”
梓傾一驚,深怕再被打,連忙跪在地抱着夜子軒的腿哭訴道,“公子息怒,奴家說奴家立馬說,隔壁那位公子昨日醉酒之後說到他皇城有一位摯友喜好男色所以多年未曾娶妻,府連個妾侍也不曾有,但自己又不好意思開口,所以他才選了奴家爲奴家贖身打算送奴家去伺候他那位在皇城的好友,還說……以後進了府肯定會得到至高無的榮寵的,吃穿金銀都不用再愁,奴家不想再待在園子裡,所以也便同意了。”
說完,稚嫩的小臉竟然染了一層紅暈。
夜子軒氣的牙癢癢。
瞧瞧他這個相交十多年的摯友!
竟然在外人面前說他喜好男色,乾脆還把小倌帶了回來要給自己當男寵!?
呵,真是好樣的,簡直跟他喜歡的那個女人一個樣子。
心墨還黑,人狐還狡黠!
一個兩個都是黑心,難怪如此心心相惜,合着竟是臭味相投!
夜子軒一腳將抱着他腿哭泣的梓傾踹開站了起來,只覺得被他碰過之後渾身不舒服。
他憤怒道,“你叫什麼,從哪裡來的?”
“奴,奴家梓傾,是從‘傾花語閣’出來的,公子放心,我雖自小在園子里長大,但是身子還是乾淨的,不曾有人碰過。”梓傾連忙解釋道,把能說的都給說了。
聞言,夜子軒一愣。
明顯也是察覺了這名字的異常。
“‘傾花語閣’?這勾欄院的名字怎麼如此怪?”
梓傾慌忙說道,“這……奴家不知,只是半年前突然改的,還有奴家的名字也是,園子裡但凡有些本事的姑娘和小倌,都被改了名添了一個‘傾’字,奴家聽姐姐說……好像是和皇宮的曦和皇貴妃有關。”
夜子軒眼眸一眯,果然和他想的一樣。
“你出去,把昨日你見到的那兩個護衛喊道我房裡來。”
“是。”
梓傾連忙走出去,準備尋人。
只是……
他關門離開的一瞬間,嘴裡唸叨裡一句,“奴家怎麼覺得這屋裡有一股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