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會好好照顧自己。”
江素月低着頭,而隨後江榭剛想說話,卻是感覺到身上的變化,隨後有些微愣的看向江素月。
“月兒,你……”
江榭瞪大了眼睛,到最後眼底帶着淚,卻是嚥了氣。
“爹,別怪女兒。女兒也只是想你好好走。”
江素月勾着脣,笑意卻透着寒涼,隨後起了身,對白珠冰冷說道,“開門。”
“是。”
白珠點了點頭,而後,江素月走近了牢房,看着躺在地上,瞪着眼睛的江榭,卻是沉默了很久,最後跪在江榭的身前。
“爹,女兒知道你待女兒好過。但是女兒已經太久沒感覺到你對女兒的好,像是從前……”
江素月的嘴角發着顫,接着牽緊了江榭的手,隱忍着自己愈發是盡要崩潰的情緒,聲音透着些啞,“從前娘還在的時候,不許女兒多吃兔兒糖,您還是會下朝的時候,偷偷的帶給女兒。”
當初青衣官袍的男子還是年輕,摟着小女兒被家氣妻責罵輕斥的場面,今日卻清晰的再次回想了起來。
那時候多好。
“您走了,或許會怪女兒不孝,但是還希望爹能再次恕女兒的不孝。”
等江素月放下了江榭,隨後讓白珠收拾完在場的東西時,回到長景宮內,卻是瞧見一個面生的侍衛,風塵僕僕的走了過來,只是立馬便被長景宮的人攔在了外頭。
“什麼人!”
白珠質問。
“我,我是監管牢獄的宮人。”接着,那年輕的男子有些手足無措。
只是隨後,白珠也有些疑惑的問道,“你來做什麼?”
“這是江大將軍讓我帶給鍾貴妃的。”
隨後,那年輕的男子摸了摸腦袋,又將一個由錦帕包好的東西遞給了白珠,隨後這才離開。
只是等回到長景宮主殿,江素月看着白珠將東西遞了過來,打開剛看一眼,卻是沒接住,將東西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裡頭,滾出了個模樣可愛的兔兒糖,只是約摸路程太長,還是有些化了。
“這東西給本宮拿走!”
江素月的聲音幾乎是尖銳,接着趕走了所有人,咬着脣,狼狽的摔坐在冰涼的地面,劉海掩住了江素月的神情,顫着身子。
“爹——”
江素月放聲痛哭,整個長景宮冰冷無聲,空蕩着只有江素月一人。
思忖着,江榭讓曾經得過自己恩惠的小侍衛去皇城北河畔的橋頭買了兔兒糖回來,算起來時間應該就已經是行刑過後了的事。
所以,他早就知道了江素月不會救他……
這到底還是父親,到底還是不想女兒那麼恨自己。
得到消息的京無念依舊是執着白棋,沒有任何神情波動,而是諷刺說道,“若是京正溪在,不知道還會不會和這江榭一般?到死,才知道什麼人重要。”
阿成看了眼自家主子,卻是不語。
江榭是寵溺過自己的女兒,可是京正溪,應該只寵溺過京無思。
而京無念……
算起來,只能是京正溪這個做父親失職的證明。
一個陌生的女兒。